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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不棋沒有說話,他暗暗咬著牙,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就在剛才許一芯把手放上來的時候,那個傷口仿佛灼熱了般,整個guntangguntang的傳到了四肢百骸,他有過女人知道身體悸動是怎么回事,但……但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也不應(yīng)該是她。 許一芯輕輕的撫摸幾遍后,把手縮了回去,就在楊不棋暗暗松口氣時,一片溫潤貼上那個彈孔。 雙拳猛的握緊,身子也異常的緊繃,就在他想要沙啞開口質(zhì)問時,許一芯先出了聲:“好疼?!?/br> 氣仿佛被拔了閥門般,楊不棋整個人忽然的就軟了下來,他眼眶微微發(fā)酸,用力的咽回發(fā)苦的唾液,暗啞到:“現(xiàn)在不疼了。” “嗯,以后我陪你,不讓你一個人疼。”許一芯把手按在他的肩頭,輕輕說。 楊不棋這一次抬手握住她的指尖,輕輕的,又微微的用力。 接下來許一芯很安靜的幫他包扎好,又幫著把東西收拾好后才離開。 那一晚楊不棋到了很晚才睡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腦子里亂亂的,有跟崔老大一塊的畫面,又跟肖悠紅互相喜歡卻又誰也不開口的畫面,然后是跟著金老大,又重新遇到了肖悠紅,那個早已從單純的妹子蛻化成女人的肖悠紅,只見她倚著欄桿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等他走近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變成了許一芯的臉,他被嚇了一跳,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不知不覺已經(jīng)睡著了,而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大亮。 隔天,他沒想到快中午了還能在家里看到許一芯。 “你怎么沒去上學(xué)?”楊不棋穿著一身寬松衣服下了樓梯。 “你太能睡了,快點(diǎn),我?guī)湍銣?zhǔn)備了鴿子湯,有利于傷口哦?!痹S一芯聽到聲音從沙發(fā)上抬起頭,緊跟著站起來迎了過去。 “你還會燒飯?”楊不棋問。 “不會啊,但我?guī)椭椿鹆?,而且是我讓傭人出去買的鴿子,自然也算是我準(zhǔn)備了嘛。”許一芯大言不慚。 楊不棋失笑,但身子也坐到了餐桌旁。 許一芯喊傭人把鴿子湯端過來,然后就坐在他對面專心的看著他吃。 “你怎么不吃,這么多我哪吃的完。”楊不棋從碗里抬眸看她。 “我早飯吃了,這會還飽著呢,本來是想跟你一塊吃,誰讓你起這么晚,你好能睡啊,平時你在家都睡到這么晚的嗎?”許一芯不由咂舌。 “當(dāng)然不是,只是今天才晚了點(diǎn)。”楊不棋笑著看過去,忽然覺得一大早醒來家里不是空蕩蕩的感覺,很溫馨。 “你呢,我記得今天不是休息天,為什么沒去上學(xué)?”楊不棋再一次問。 “自然是請假了,你都受傷了,我怎么還能自己跑去上學(xué),當(dāng)然要在家照顧你?!痹S一芯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楊不棋則嘴角淡淡的彎了彎,只是嘴里卻說著不贊同的反話:“我傷的是手臂,又不是不能動,有什么好照顧的?!?/br> “受傷了就是病人,能不能動也是病人,反正你在家這幾天我也就在家里陪著你?!痹S一芯說的斬釘截鐵。 “不怕無聊嗎?”楊不棋問。 “不會啊,你跟我在一起會覺得無聊嗎?”許一芯故意拿話反問。 楊不棋噎了一下,最后失笑一聲,不自覺地帶上寵溺味道說:“你呀?!?/br> 許一芯吐吐舌頭,一碗鴿子湯就在這樣的說說笑笑中很快的被消滅掉了。 這還是許一芯和楊不棋兩個人,第一次兩個人呆在啥也不干的呆在宅子里。 這個時期不像后世,有手機(jī)有電視有網(wǎng)絡(luò),除了聽聽音樂看看書,其他的也沒有太復(fù)雜的娛樂活動。 許一芯把留聲機(jī)打開,她不太會欣賞這時候的唱腔,尤其一些當(dāng)?shù)匦∏?,歌詞yin,靡曲調(diào)纏綿,就感覺是走夫販卒的級別,雅不起來。 肖悠紅就是唱這種紅起來的,劇場里演得大多也是打著擦邊球的戲,很少有女子去看因為會覺得不堪入目,男子倒很愿意,哄堂大笑中還能開上幾句黃腔。 “為什么你們會喜歡這種曲子呢?”許一芯雙手托腮,望著坐在對面沙發(fā)看報紙的楊不棋,疑惑不解地問。 “怎么了?不喜歡換一張片子,我記得柜子里有不少片子在?!睏畈黄逄ь^看過來。 許一芯搖搖頭,只是再次表達(dá)自己的不解:“我就是不理解,因為覺得里面的歌詞好讓人臉紅心跳,這樣的曲子根本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播放,會讓人很不好意思?!?/br> 楊不棋聞言用心一聽,才發(fā)現(xiàn)放的這首曲子正是肖悠紅的最火的一首,唱的是小媳婦勾搭小郎君的一些事。 “咳咳……”原本還不覺得有什么的楊不棋,這會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尤其那段郎君,郎君,你再動一動呀,meimei的魂兒早已飛了時,臉色蹭的爆紅了起來,忙從沙發(fā)上起來急步走到留聲機(jī),換掉這張唱片。 “以后不許再聽這種曲子?!睏畈黄寮t著臉背對著她呵斥道。 “嗨,講點(diǎn)道理,這唱片可是你買的。”許一芯懶洋洋的陳述事實(shí)。 就是因為知道這點(diǎn),楊不棋才尷尬的想找個縫進(jìn)去,以往雖然知道肖悠紅唱的就是這種曲子,但從來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反正身邊人都是大老粗,大家聽的興起時還能跟著叫嚷嚷和上幾句,那會也從來不覺得這是低俗不堪入目的曲子。 可這會,楊不棋趁著換片子時,偷偷打量了一下那邊沙發(fā)上,穿著荷葉邊白襯衫搭著深藍(lán)色棉布裙的許一芯,總覺得這樣的人聽這種曲子是污了她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