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美人嬌滴滴[古穿今] 第19節(jié)
李玉蓉捏著手指,想說點什么跟女人拉近關(guān)系,卻又擔(dān)心弄巧成拙,惹得付香香厭惡。萬一她回去跟孟公子吹枕邊風(fēng),把大哥的生意攪黃了,大哥肯定不會放過她。 看,老天就是這樣太不公平。 她比付香香漂亮,年輕,學(xué)歷好,怎么她就遇不到孟公子這樣霸道有魅力的男人呢? 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左右孟公子的決定。 李玉蓉看著她手腕上小指粗的金鐲子,不知怎么,心里突然很難受,就是覺得,憑什么呢。 憑什么她要為了大哥的前途跑來對著一個賣身的娼|婦阿諛奉承。 她一咬牙,想到臉、身段都比付香香美上不知多少倍的宿淼,故意說道:“付姐,你真好看,就跟海報里的女明星一樣?!?/br> 付香香嘴角勾了勾,帶著絲絲嘲諷:“是沒什么區(qū)別?!?/br> 那些如日中天的女明星不是跟她一樣,周旋于各個男人身邊嗎? 都是有錢人泄|欲玩弄的工具,確實沒什么不同。 李玉蓉迎著她冷淡的目光,有些尷尬的笑笑,硬著頭皮說:“那個多管閑事的女的長相也很扎眼。我聽人說,她最愛勾搭有錢男人。孟公子最近常到這里吃飯,那女的又跟服務(wù)員挺熟的,萬一她打聽孟公子的行程……你可要防著點啊?!?/br> 大哥說,這女人是孟公子從哪個夜場帶出來的,人狠話不多,輕易惹不得。大哥還說,這香港的有錢人啊,不像內(nèi)地實行一夫一妻。 他們同時可以娶好幾個老婆,在外面還光明正大養(yǎng)情|婦。 孟公子也是風(fēng)流浪子,但付香香出現(xiàn)后,他身邊的女人要么被擠兌走,要么毀容瘋了……鬧得最大的便是前陣子某個電影女明星被輪j后跳樓自殺的事。 如果不是大哥跟孟公子手底下的人往來,依安南的封閉,國內(nèi)如今的落后,李玉蓉也沒有途徑知道這樣聳人聽聞的事。 但話說回來,這么多女人飛蛾撲火,不正說明孟公子魅力大,值得她們追逐嗎? 李玉蓉說完,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就聽付香香頓了片刻:“呵!” 她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揣摩這個“呵”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但不管是什么意思,她是徹底不敢說話了…… 宿淼右手撐著傘,傘鉤上掛著精致的小包,左手拄著拐杖,慢悠悠向國營飯店走來,剛走到門口,陳蕓蕓驚喜大喊了一聲:“淼淼,你來了!” 這一喊,十個客人有八個抬頭向門口張望,還有兩個不知前情,覺得他們莫名其妙。 陳蕓蕓連忙從柜臺跑出去欲扶她,宿淼笑著打了招呼:“我沒遲到吧,李同志來了嗎?” 如果李玉蓉臨陣脫逃,她就追到機械廠財務(wù)科。 沒錯,她就是這么小心眼。 到了她嘴邊的rou,別想她吐出去。 陳蕓蕓努努嘴,往店里一瞥。 宿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對上李玉蓉的眼睛。她把傘收倚在進(jìn)門的位置,照直向李玉蓉走過去。 一句客套話沒有,宿淼直接打開小布包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 潔白嶄新的手帕闖入李玉蓉的視線,驚得她猛地站起身,顧不得裝模作樣,一把搶過盒子,將手帕提拉出來。 正面背面,反復(fù)地看。 邊邊角角,一針一線她都不放過。 這會兒周圍的客人也聚了過來,見帕子還是那方帕子,但蘭草上的污漬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頓時發(fā)出陣陣驚嘆。 沒有人猜到宿淼偷天換日,以假亂真。 除了隱約知道內(nèi)情的陳蕓蕓,就連李玉蓉也根本沒這么想過。 她下意識搖頭:“不可能,老裁縫都說絹絲不易清潔,那天都被踩成那樣了,你怎么做到洗干凈卻沒有劃絲的??不可能的……” 那天打賭后,李玉蓉不放心,特意問過有經(jīng)驗的裁縫師傅,得知花樣子的位置臟了很難復(fù)原,稍不注意絹絲就會被拉扯劃絲,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她怎么弄的。 “事實擺在這兒,你不會想賴賬吧?”宿淼瞪大眼,一臉“你敢賴試試”的模樣??吹美钣袢赜旨庇謿猓魂囆墓?。 她求救式的看向付香香:“付姐……” 付香香側(cè)首,眼皮微微下垂,她在打量宿淼,且毫不掩飾。 宿淼自是察覺到了,也驚訝于對方不同于其他姑娘的妝容打扮,乍眼一看還挺漂亮的,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想法。 通通抵不過即將納入囊中的大團(tuán)結(jié)重要。 “三天前,大伙兒在這里見證了我和李同志的約定,因為李同志言辭犀利咄咄逼人,我甚至將母親送我的生日禮物都押在飯館了,按照約定我已經(jīng)將東西完璧歸趙,李同志是不是該履行賭約,付我200塊?” “不過,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如果李同志家里實在困難,拿不出200。只要她向我道個歉,這事就算了,咱們就當(dāng)不打不相識,可否?” 李玉蓉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她下意識要掏錢,手伸到包里摸了摸,除了一張紙制物件,零散的幾塊錢,就沒別的了。 臉上青紅交加。 她想起來了。 她打心底里不覺得宿淼能贏,身上根本沒帶那么多現(xiàn)金。 李玉蓉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話,他們肯定在心里奚落她打腫臉充胖子,他們中有一些人知道她在機械廠上班,肯定會到處說三道四,將流言蜚語傳到機械廠。 到時候,機械廠的同事也會拿異樣的眼神看她…… 李玉蓉不敢想了,思緒若是繼續(xù)發(fā)散,她覺得自己要社死了。 她現(xiàn)在恨死宿淼了。 李玉蓉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我,我忘帶出來了?!?/br> 目光迅速在人群里搜尋,發(fā)現(xiàn)除了吳海城,竟找不到人幫她解除困境。李玉蓉不情不愿,沖吳海城說:“吳海城,你能先借我200嗎?” 吳海城一怔,似是不敢相信她會找他借錢? 200不是個小數(shù)目,是他三四個月的工資,何況,他們并不熟不是嗎? “可以嗎?不管怎么說咱倆都差點成了一對。這個小忙你不會不愿意幫吧?” 吳海城沉默片刻,搖搖頭:“對不起,我?guī)筒涣四恪!?/br> “你——” 宿淼眼睛微瞇,笑得更加溫婉可人:“沒關(guān)系,打賭本就不是一件好事,李同志實在困難的話就算了吧,不過,以后不要動不動就兇別人,小倩倩都被你嚇壞了呢?!?/br> 陳蕓蕓:“就是,有些人狗眼看人低,沒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br> 宿淼:“蕓蕓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相信李同志已經(jīng)大徹大悟,算了吧?!?/br> 李玉蓉:“……” @¥@¥%!……?。?!** 賤人!! 李玉蓉臉色實在難看,偏白的面皮漲得通紅,她感到自己被逼到懸崖邊上了。 這錢不掏自己面子受損是小事,大不了她不上班了。讓付香香覺得李家沒有經(jīng)濟(jì)實力,影響到大哥正在談的買賣才是大事。 她就不該邀付香香出門,她真是傻透了。 之前放的狠話化為鋼刃,一刀又一刀砍在她臉上,顯得又蠢又狼狽。 還有付香香,她們一塊出的門,在別人眼里她們是一伙兒的,她丟人對她有什么好處?她怎么就那么冷血呢。 李玉蓉深呼吸,顫抖著手從包里拿出一張憑證,“啪”地一下拍在桌上:“這是提車的憑據(jù),鳳凰26,百貨商場賣183塊,加上自信車票,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200,我李玉蓉說話算話。” 宿淼怔了怔,她不懂怎么看憑據(jù)真假。 遂看向陳蕓蕓。 陳蕓蕓仔細(xì)檢查了憑據(jù)上的編號和公章,點了點頭,宿淼才將那張憑據(jù)收起來。 笑望著李玉蓉,似是不把對方氣死不罷休地嘆了口氣:“哎,我又不會騎自行車,這憑據(jù)在我手里實在浪費。” 李玉蓉拳頭梆硬!氣得鼻孔都變大了一圈。 就聽宿淼繼續(xù)茶氣四溢:“今天謝謝大家的見證。對了,有沒有人想要自行車啊,只要200立馬轉(zhuǎn)手?!?/br> 現(xiàn)在是八三年,物資在慢慢豐富起來,商品市場開始活躍,曾經(jīng)嚴(yán)格的票證制度越來越松動,政策上在逐步縮小消費品定量配給的范圍。 但家電或是自行車這類工業(yè)產(chǎn)品,依然得用到票。 只要200塊就能直接到商場提車,在座不少食客都心動了。 可這年頭哪個正經(jīng)人會在身上揣幾百現(xiàn)金呢。大家都在問宿淼能不能在店里等一等,他們馬上回家取錢。 宿淼含笑點頭,說:“沒問題,誰先付錢就是誰的?!?/br> 做買賣嘛,賣給誰不是賣! 話音剛落,有人起身就往外沖,還沒跑出店門呢,胖經(jīng)理正好取了手表出來,橫插一杠:“要不,給我得了?我立馬能付錢。” 閨女一直念叨廠子離家太遠(yuǎn),買輛自行車正好方便她騎著上下班。 免得老去蹭別人后座,他這個當(dāng)?shù)目戳说K眼。 宿淼接過表,手指摸到表盤后刻著的m,順勢戴上。而后將取車憑據(jù)推到胖經(jīng)理面前,爽快應(yīng)了:“行?!?/br> 胖經(jīng)理辦事也利落,快步到辦公室取了一疊大團(tuán)結(jié)。 宿淼數(shù)了數(shù),一張不差,心里美滋滋的。 誰說閨閣小姐沒有家族庇佑,沒有丈夫就沒有立足之地? 還好她打小就機靈,沒被嫡母和姨娘忽悠傻,多學(xué)了幾門手藝活兒。興許在大盛不管她學(xué)什么學(xué)得如何,都只是一個供人取樂的玩物,最大的貢獻(xiàn)便是替家族籠絡(luò)男人。 但現(xiàn)在,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大盛不行,這個世界行。 她現(xiàn)在很快樂很快樂,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了。 宿淼沒搭理李玉蓉殺人一樣的目光,跟陳蕓蕓打了招呼就準(zhǔn)備回家。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付香香突然開口:“你的裙子很好看,自己做的嗎?” 宿淼聽到了,但她假裝不知她在跟自己說話,往前走的步子一個停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