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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狐王傳·長生咒在線閱讀 - 銀狐之圍

銀狐之圍

    云河臉色嚴(yán)肅, 與鐵寧玉、赤焱、青眉回到了大殿。

    長生起身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身邊的言麓輕輕咳嗽了一聲, 提醒長生注意身體, 長生才緩緩坐回了椅子上。

    云河并不落座, 環(huán)視眾人一眼, 說道:“剛才我從白菀那里得知, 與我族人聯(lián)手欺騙我的那兩個神族, 其實(shí)是為了騙取龍血珠!他們用這樣的辦法取得龍血珠,一定不是天界的意思,他們一定有所圖謀!”

    鐵寧玉等人也沒有坐下, 她想起在六界山上魑魅正要對赤焱動手,卻突然離去,而當(dāng)時她沒有在意, 之后才回想起來。她正要說話, 卻被威赫搶先開了口。

    “龍血珠?是個什么東西?你怎么能確定那兩個神族不是奉了天帝之命?”威赫嚯地起身問道。

    明提聽了威赫的提問,暗暗點(diǎn)頭, 陷入了沉思。

    云河說道:“神族在三界的權(quán)力之大, 他們想要什么, 大可以一句話傳到金波海, 讓海王獻(xiàn)上龍血珠便是, 何必費(fèi)那么多周折——先是與我族人聯(lián)手假裝滅族, 騙我放棄長生咒,然后引我去金波海見海王;在金波海也發(fā)生了一些變故,少帝和少君再次現(xiàn)身, 卻沒有搶奪龍血珠, 而是把我救了出來,說明他們不敢搶奪,而是要讓龍血珠名正言順地落到他們手里,那樣才不會引起天界其他人的注意?!?/br>
    “什么?!”威赫有些不可置信,身后的弟子們也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竟有神族能作出那樣的事來。

    鐵寧玉立即說道:“龍血珠應(yīng)該在魑魅的手中。那天她大概是怨恨赤焱和青眉戳破了銀狐滅族的計謀,她懷恨在心,所以想要對赤焱下手。當(dāng)時我沒有留意,但是我隱約能記得她突然離開了六界山。赤焱,你說是不是?”

    赤焱回想起那日的險狀,當(dāng)時自己已經(jīng)力竭,眼看著妖后要來殺自己,他勉強(qiáng)接住了她的一擊,而后她忽然轉(zhuǎn)身離去,連花神都沒能阻止她的腳步,想來便是龍血珠突然有了異動,她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

    想到這里,赤焱點(diǎn)頭對眾人道:“她應(yīng)當(dāng)是在云河解除了長生咒之后,趁我們的注意力都在云河身上時,向渡世神王要去了龍血珠。一開始我始終想不明白,她為什么那么熱心地幫助云河去六界山,還沿途設(shè)下不少妖獸阻攔我們,原來她是為了達(dá)成她自己的目的?!?/br>
    青眉也怔怔說道:“原來是這樣……當(dāng)時我就明白了是師父策劃了銀狐族的‘滅族’,可是我沒有想到,師父是為了龍血珠……”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對質(zhì)著,矛頭都轉(zhuǎn)向了魑魅,讓一旁聆聽的花神臉色沉了下來,他隱約覺得魑魅應(yīng)該要辦一件人神共憤的大事,但是憑借他的腦袋,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暗自懊惱不已,只希望自己哪天也能像云河那樣,經(jīng)歷一次“死亡”然后突然變了性格、腦袋開了竅,那樣做什么事都能一眼看透,就不會時時刻刻都有一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了。

    “說來說去,那個癡妹為什么要騙龍血珠?龍血珠有什么好的?其他的東西她不騙,偏偏要那個?難道她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樣,腦袋癡呆?”威赫不解地?fù)蠐项^。

    這也是眾人的疑問。

    明提解釋道:“老夫記得曾有一本遠(yuǎn)古經(jīng)書記載,龍血珠內(nèi)的神龍原本是天界的守護(hù)神,戰(zhàn)力遠(yuǎn)非其他神族可比。只是不知為何,神族突然聯(lián)手將神龍制服,神龍應(yīng)當(dāng)在那一戰(zhàn)中受到了重創(chuàng),從此神力大減,化成了龍血珠,機(jī)緣巧合,被金波海鮫人所得,從此成為了金波海的圣物?!?/br>
    云河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看來魑魅便是想要借助龍血珠,去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了?!?/br>
    說著,他想起了魑魅曾對他說起的往事——

    只身赴魔界想要降服魔族,卻深陷其中;

    引來別的神族救她,還差點(diǎn)讓他們陷在了魔界;

    觸發(fā)天界眾怒,被天帝賜死,命運(yùn)使然,她最終被妖皇救下。

    而在凡間,她并沒有閑著,四處奔波得到了龍血珠;

    在流花林釋放心魔,以引發(fā)凡間大亂。

    這一切聯(lián)系起來,讓云河茅塞頓開:“她想要回到天界復(fù)仇!”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明提嘴唇緊抿,威赫暴跳如雷,一連幾掌將案幾拍碎了。

    長生一直坐著靜靜聆聽眾人說話,此刻意識到了凡間局勢危如累卵,不由煞白了臉色,替眾生難過起來。秦老師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是禍躲不過呀……世事紛紜,每一天都會有人用紛爭來滿足自己的私欲的……”秦老師輕聲對長生說道。

    鐵寧玉不禁環(huán)視了云河、赤焱、青眉和花神一眼,自己心中也是一陣慌亂。

    而花神更是被嚇得不輕:“傾歡這是在自掘墳?zāi)拱?!我為什么沒有早點(diǎn)想到……不行,我要去找她……是她害我被貶下凡界,我們又有多年交情,她多少會聽我的……”

    鐵寧玉伸手將他攔住了,說道:“你去哪里找她?你確定找到她后能說服她放棄她的計劃?她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可見她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除非天界提前介入,否則沒有人能動搖她的決心吧?!?/br>
    “那要怎樣才能阻止她?她要找天界復(fù)仇,一定會拉攏多方力量,到時候三界都要生靈涂炭??!”花神驚覺自己竟能想到這么多,不知該喜還是悲,自己最初愛戀的人竟然要淪落為想要?dú)鞙绲氐呐ь^?那么之后自己暗戀過的一個個女子,包括鐵姑娘,都免不了這場劫難!

    太可怕了……

    云河與明提對視一眼,兩人都看穿了彼此的想法,明提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他將想法說出來。

    云河便朗聲道:“想要阻止她,只能打亂她的計劃?!?/br>
    “她的計劃是什么?”花神終于平靜下來,看向云河問道,而鐵寧玉及時放下了阻攔他的手,讓他有些失落。

    “就是我們現(xiàn)在所遭遇的和即將面對的。天下應(yīng)該很快會大亂,我銀狐族與凡人之間會有一場大戰(zhàn),帝都那邊會有一場皇權(quán)之爭,當(dāng)戰(zhàn)火燃遍凡界的時候,魔族一定已經(jīng)逃離了歸墟海,他們會回到大陸征集力量。魑魅要做的,就是讓魔族積蓄足夠的力量,將他們引上天界!”

    長生、赤焱、青眉等聽得憂心不已,沒想到他們所經(jīng)歷的一場場變故,不過只是這一盤棋中微小的幾步而已,真正傾覆凡間的廝殺,或許就要開始……

    鐵寧玉知道此事關(guān)系三界蒼生,頓時覺得在場所有人都肩負(fù)了重?fù)?dān),她出言安慰道:“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可怕,這些戰(zhàn)亂,我們之前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也是我們正準(zhǔn)備面對的,現(xiàn)在我們只不過是知道了魑魅的目的,那是最壞的一個結(jié)局。如果我們能一步步阻止這些戰(zhàn)亂的發(fā)生,想來魑魅應(yīng)該會無計可施,最后放棄吧。”

    一席話令在場的幾個年輕人信心倍增。

    只有花神蒼白著臉,暗自搖頭道:“不一定吧……”

    眾人總算從這個驚天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平靜了心情,開始商議起對抗銀狐族的事來。

    明提將神武門的安排和盤托出,銀狐族既然能破解神武門的術(shù)法,明提打算直接用上威力最強(qiáng)的天神渡世,而神武門上下只有他一人會這一招。

    他的提議立刻遭到了威赫和幾個護(hù)法的反對。

    “掌門,您不久前在煉妖塔用上了天神渡世,已經(jīng)傷得不輕,再用恐怕會……”玄濟(jì)說道。

    明提微笑道:“不礙事。若是老夫不用這一招,諸位就要去沖鋒陷陣了,用與不用,都有人會受傷。不如趁早用出天神渡世,比走投無路時匆忙用出要好?!?/br>
    云河等人無不在心中敬佩明提。

    這位須發(fā)花白的神武門掌門人已年近古稀,許多凡人到了這個年紀(jì),大多都會選擇頤養(yǎng)天年,他卻勇往直前,面對災(zāi)難也毫不畏懼、毫無怨言,他不僅僅擁有著不懼生死的勇氣,更有著對凡間眾生的無私的愛護(hù)。

    鐵寧玉不禁向云河看了一眼,又想起了姬云境,在這方面,他們兩人與明提掌門是一樣的。

    而青眉想到了那個光頭灰袍的身影,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應(yīng)該也在為了這一場劫難而四處奔波吧?

    “掌門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能落后!我?guī)ьI(lǐng)弟子們與狐妖貼身搏斗,到時候掌門用出天神渡世,一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威赫大義凜然地說道。

    鐵寧玉解下腰間的玉佩,雙手奉到了明提面前,說道:“明提掌門、威赫長老,這是我鐵家祖?zhèn)鞯闹翆毲び?,運(yùn)行靈力時將它握在掌心,能令靈力大增?!?/br>
    明提并不客套,感激道:“多謝鐵姑娘,待老夫與威赫長老使用完后,立即將乾坤玉傳于諸位?!?/br>
    眾人點(diǎn)頭。

    云河將赤焱和青眉也安排了一番,三人與鐵寧玉一起,再加上慈懷,分別負(fù)責(zé)在雪侖山四個方向捉拿銀狐。

    花神則仍與先前一樣,和花潮、紫藤一起在地面減緩銀狐的腳步,必要的時候設(shè)立柵欄困住銀狐們。現(xiàn)在他有些后悔讓族人們都留在了勝天國境那邊,若是全族人都在這里,定能讓所有銀狐都摔個狗吃屎,哪里還用得著神武門人和鐵寧玉他們上陣拼殺。

    這時長生提議讓鹿族加入戰(zhàn)斗,眾人仍是不同意,最后為了不讓長生難過,明提提出讓鹿族在山腰某處埋伏,以便擒拿突出重圍的敵人。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時,殿外突然響起了向大海的聲音:“哼,你們自顧自安排,忘了我了是不是?!你們看不起我是不是?!”

    *

    咚!咚!咚咚!

    警示著銀狐族開始沖鋒的鼓聲忽然響起,劃破了沉寂,空氣都隨著震顫起來。

    鼓聲在平日的雪侖山上是提醒夜幕降臨、結(jié)束一天苦行的信號,平緩而均勻的鼓點(diǎn)能將雪侖山下百姓的心都平靜下來,于是家家戶戶點(diǎn)起燈火,溫馨的氣氛在夜晚彌漫開來。

    此時的鼓聲卻時高時低,短促而緊張,像是將銀狐們的腳步放大了無數(shù)倍一般,在雪侖山周圍的空城里傳開,更令雪侖山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根據(jù)銀狐族之前的分布,神武門便將弟子們均勻安排在了雪侖山的四周,勉強(qiáng)形成了一圈防護(hù)。

    “跟著我,沖!擋住狐妖,能殺就殺,不要留情!”威赫大吼著,一馬當(dāng)先沖了下去。

    銀色的巨大狐貍和黑衣的神武門弟子們分別形成兩個圈,正在快速而整齊地相互靠攏,殺氣磅礴。

    威赫面對的是狐王離疆身邊的幾個長老,而在離疆正對面,神武門弟子有意留出了一個缺口,好讓離疆突出重圍后出其不意地迎上更多的攻擊。

    威赫并不像神武門的其他人,他的七情六欲從未斬斷,此時他的心中滿是對銀狐族的憤恨,并不是出于銀狐族對神武門弟子造成的殺傷,而是為它們已經(jīng)殺死或即將殺死的那些凡人而憤怒!

    “殺!”威赫低吼一聲,便將手中的長棍揮舞起來,獵獵生風(fēng)。

    所有神武門弟子都配上了長棍,而非鐵制兵器,在這種時候,明提仍舊不希望自己門下的弟子們造下不必要的殺孽。這讓威赫急得大罵,而明提的解釋是,這么粗的長棍,在神武門弟子手中揮舞起來,和刀劍的威力相差無幾。

    威赫這才滿意地停止了抱怨。

    雙方即將沖殺在一起,滿是砂石的地面上突然繁花密布,是花神在竭力阻攔銀狐們的腳步。

    “不對!不對!”花神忽然從銀狐群中懸了起來,披風(fēng)上的花枝仍不斷伸往地下去阻絆銀狐,“除了這里,其他方向都沒有敵人!沒有敵人!其他銀狐去了哪里?!”

    他的聲音淹沒在了雙方的喊殺聲中,除了威赫等人直面的這個方向有少許銀狐沒能掙脫他的花枝而摔倒,其他方向的銀狐絲毫不受干擾——那分明只是銀狐們用靈力幻化出來的假象!可是自己竟然沒能察覺到!該不會是因?yàn)樽约禾^笨拙了吧?

    威赫等人沒有聽見花神的高呼,持著與手腕差不多粗細(xì)的長棍與銀狐打了個照面,他沒有被銀狐充滿殺氣的眼神震懾住,而是狂暴地?fù)]起了長棍。

    在所有弟子們一齊發(fā)出視死如歸的高喊聲中,他以為黑色的戰(zhàn)圈能將白色淹沒,可他沒有想到,一股他想都不敢想的巨大力量直撲而來,他看不見的巨掌將他撂倒在地,那股力量如洪水一般從他身上碾壓過去,他體內(nèi)的靈力正在被慢慢抽去。他這才知道,洪流來時,河底的細(xì)沙是無法決定自己的去留的。

    他身邊的弟子們都默默倒下了。

    沒想到第一道防線這么輕易地就被突破了,而他們的力量都在被抽離……

    “都到這邊來!”花神向著其他人高呼一聲,不知道他們能否聽見。他直直沖向倒地不起的威赫,這時總算察覺到了有無數(shù)銀狐正隱身從他身邊沖過去。

    長滿刺的花枝像從天而降的幕布一般結(jié)成柵欄,倏地立在了隱形的銀狐們前進(jìn)的道路上,暫時減緩了它們沖鋒的腳步。

    有的銀狐因?yàn)闆_勢太猛、來不及停下腳步,直直撞在柵欄上,渾身是傷,而身后的銀狐還來不及停下來,將它們再次撞了上去。

    而花神沖向威赫,無數(shù)花枝向著他身邊甩出,想要保護(hù)住威赫。

    銀狐們立即往兩邊散去,繞過了威赫和花神的柵欄,沖向第二道防線。

    花神救起了威赫,見他已經(jīng)昏迷不醒,就用花枝將他送到了最后一道防線內(nèi)。

    云河、鐵寧玉等人這才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然而他們看見的卻是銀狐們緩緩現(xiàn)出了身形,沖向了正要使用天神渡世的明提。

    云河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族人們已經(jīng)能將分影術(shù)用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連方才他準(zhǔn)備在原地迎戰(zhàn)時都沒能發(fā)現(xiàn),若不是這邊動靜實(shí)在太大,他一時間很難察覺真正的敵人在哪個方位。

    “保護(hù)掌門!”慈懷高呼一聲,弟子們紛紛在明提身邊擺下陣型,試圖阻擋銀狐的進(jìn)攻。

    云河等人不斷撐起結(jié)界,但是此刻與鐵寧玉孤身一人將它們引來神武門時不同,現(xiàn)在白菀不在身邊,銀狐們沒有了忌憚,沖鋒起來就像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一次次地攻破結(jié)界。

    花神、紫藤和花潮在地面努力地阻攔著,他們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地布起遍地藤蔓,銀狐們卻蹄下生風(fēng),直接從地面上掠了過去。

    “沒有辦法了,只能那樣了!”花潮提醒紫藤道。

    不斷釋放著臭氣的藤蔓往銀狐們臉上打去,銀狐們咬住了牙不顧一切地往前沖。

    花神接連不斷地設(shè)下重重柵欄,然而轉(zhuǎn)瞬就被離疆和幾位長老用靈力打破。

    銀狐們的靈力轉(zhuǎn)眼就沖破了慈懷等人的陣型,還沒等明提使出天神渡世,明提便被擊倒在地。

    雙方徹底廝殺在了一起,即使兩方人數(shù)相當(dāng),但是銀狐擁有著龐大的體型、更高強(qiáng)的靈力和許多匪夷所思的秘術(shù),神武門弟子幾個戰(zhàn)一個都未必能勝,一時間雪侖山上慘烈異常,而掌門和兩位長老都已經(jīng)負(fù)了重傷。

    花神幾人改變了戰(zhàn)術(shù),他們合力用所有的藤蔓纏住某只銀狐,想要將它制服,然而更多的銀狐前來圍攻,他們連忙分散開各自戰(zhàn)斗,如此幾次,戰(zhàn)績微弱,施毒也不見效果。

    云河、鐵寧玉、赤焱、青眉本想直奔離疆,來個擒賊先擒王,然而離疆且戰(zhàn)且退,將幾人深深地引入了銀狐的戰(zhàn)圈。

    血戰(zhàn)中,鐵寧玉發(fā)現(xiàn)沒有一人在乎離疆的生死,便對幾人道:“擒王不管用!我們還是見一個殺一個!”

    云河一怔,這是他與自己的族人對抗以來第一次聽見“殺”字,然而看著神武門弟子一個個倒在了血泊里,有的弟子在努力保護(hù)已經(jīng)暈厥的明提和慈懷,要將他們抬到安全的地方,花神他們即將力竭,云河終于感到了恐懼——

    他恐懼如果不能攔住銀狐的腳步,此后凡間的戰(zhàn)亂就會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難以阻擋,最后讓魑魅達(dá)成了心愿,而她帶領(lǐng)魔族向天界復(fù)仇成功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他不敢去想象。

    想到這里,他對鐵寧玉高聲吼道:“寧玉,快!”

    廝殺的血霧中,風(fēng)從他身后吹來,吹起他的白衣和長發(fā),將他的聲音更快地吹到了鐵寧玉的耳中。

    “什么?!”鐵寧玉正在往離疆那邊沖殺過去,一時沒來得及反應(yīng)云河的話。

    “快!”云河被幾個族人圍攻,他用盡力氣吼道。

    “呵呵,曾經(jīng)的王,你早該去死了!”一只銀狐向云河沖來。

    他認(rèn)出了對方在族中只是個平民,也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憤恨。連那樣一個很少接觸自己的平民都如此憎恨自己,那么離疆他們,該對自己恨得多刻骨銘心?

    他來不及感傷,雙手中的彎刀一轉(zhuǎn),“鐺”地?fù)踝×藢Ψ降墓簟?/br>
    “我不會死,直到你們放棄為止!”云河冷冷說著,手臂一揮,將對方甩了出去,轉(zhuǎn)身迎上了其他族人。

    然而他能用余光看見,族人們正在踏著神武門弟子的尸骨,一步步地往上推進(jìn)。

    他的心痛得厲害,那一張張至死都帶著堅毅表情的凡人的臉,像是化作了那一晚被天神們殺死的族人。

    分明都是生命,為什么要這樣殘殺不止?!

    “叛徒!敗類!”又一個銀狐族的戰(zhàn)士對上了云河,他大聲咒罵道。

    云河覺得自己的靈力正被對方抽離,他想要將對方甩開,然而已經(jīng)無能為力。

    “叮鈴——叮鈴——”

    漫山的廝殺聲中,突然響起了清脆的一聲鈴響,一時間,滿山靜謐。

    鐵寧玉雙臂張開,一只銅鈴懸在她的上方,在她靈力的推動下,越升越高。

    山風(fēng)吹起銅鈴不斷作響,霎時間所有妖族頭疼欲裂,仿佛都要魂飛魄散一般。

    鐵寧玉看著云河胸前突然滲出了鮮血,自己心中也劇痛不已,一時間眼淚溢了出來,她卻只是咬著牙,用靈力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奪魂鈴。

    赤焱、青眉、花潮、紫藤、面前的銀狐,還有身后埋伏著的鹿族,頓時都陷入了死亡和痛苦的邊緣。

    這是云河的提議。當(dāng)時在大殿上,向大海在金鸞的攙扶下來到了眾人中間。

    “我也要去殺狐妖!”向大海對眾人高聲道。

    “向先生,你多日未進(jìn)食,身體尚未恢復(fù),不如先休息一陣,與銀狐族的戰(zhàn)事絕非一役能定勝負(fù),日后向先生還有機(jī)會上陣?!泵魈釀竦馈?/br>
    “要是你們第一仗就敗了,還哪來的日后?!別看我現(xiàn)在身子虛,但光憑著我這體型沖下去,殺不死狐妖也能撞死一兩個!”

    金鸞見師叔好不容易擺脫了頹喪,又要往死路上走,卻不敢勸他。這時她察覺到云河將目光向兩人投來,她的心突突直跳。

    云河看著向大海,道:“向前輩不妨將奪魂鈴借我們一用,這便是幫了我們大忙了?!?/br>
    “奪魂鈴?”金鸞掩口驚呼道,她想起云河幾次敗在奪魂鈴下的情景,不由心有余悸,“奪魂鈴太危險。師叔,不如……把天網(wǎng)教給大家吧……”

    向大海有些沮喪地說道:“我還沒將天網(wǎng)練熟透,胳膊就被那狗賊東方涵給砍了!那次在煉妖塔做出的天網(wǎng)是假的,騙騙那狗賊而已!現(xiàn)在左臂要練出天網(wǎng)還需要一段時間!”說著,他對金鸞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她將奪魂鈴交給鐵寧玉。

    金鸞低下頭,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將銅鈴交到了鐵寧玉手中。

    “這奪魂鈴是我在密輪大雪山一帶游歷時撿到的寶貝,一旦鈴聲響起,再強(qiáng)的妖族也能被制服,生不如死,這位狐王就曾在奪魂鈴上吃過虧。這次用來對付銀狐,一定能輕松把他們制服!”向大海對眾人解釋道。

    明提沉默不語,他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云河,想要征求在場幾位妖族的意見。

    云河望向赤焱和青眉,兩人遲疑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

    他又望向長生,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因?yàn)樵?jīng)的自己擁有長生咒,尚且在奪魂鈴下備受折磨,而以長生的病體,不知道他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長生,不如你帶著鹿族先避一避,奪魂鈴在我們手中,我們只會勝,不會敗,你們不必參與進(jìn)來?!痹陂L生做出決定前,他忙說道。

    “不妨事的,我們還是要在后方埋伏。我想,奪魂鈴還不至于讓我們妖族暴斃,否則的話,你們直接對著銀狐族搖一搖鈴鐺就勝券在握了嘛?!遍L生笑著說道。

    鐵寧玉將銅鈴小心翼翼地收好,將眾人環(huán)視了一圈,鄭重地說道:“那么我不到萬不得已,就不用奪魂鈴了,否則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是得不償失的事。況且我們現(xiàn)在的布置,應(yīng)當(dāng)能傷到銀狐族的元?dú)?,還不至于輕易用上奪魂鈴?!?/br>
    眾人都點(diǎn)頭同意了。

    **

    沒想到現(xiàn)實(shí)的戰(zhàn)況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銀狐族竟然用分影術(shù)迷惑了眾人,而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處進(jìn)行攻擊,直接突破了威赫和明提的兩重防線,之前眾人的部署全部被打亂。

    在廝殺中,鐵寧玉才終于想起了奪魂鈴,片刻的權(quán)衡后,才狠下心來將它拋了上去。

    此刻銀狐族正倒地掙扎,畢竟是靈力高強(qiáng)的種族,遠(yuǎn)不同于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花潮、紫藤、赤焱和青眉。

    神武門弟子們默默上前,試探著他們是否真的被奪魂鈴制住了,在確定好后他們想要徒手將銀狐們打暈過去,卻發(fā)現(xiàn)銀狐們皮厚毛松,一掌打下去力氣早已散盡,一時間也找不出法子處理他們。

    花神用花枝將銀狐們捆了,就一手一個抱起了恢復(fù)原身的花潮和紫藤,向著鐵寧玉飛來。他將云河等人也聚集了過來,看著幾人恢復(fù)狐身痛苦的樣子,他不禁想象起了鹿族的慘狀,然而此刻他卻無法因?yàn)榕f敵遭受痛苦而開心。

    鐵寧玉手持朱砂劍,一步步向離疆走去。

    鈴聲搖曳,離疆痛苦地緩緩掙扎著,一雙血紅色眼睛死死盯著鐵寧玉,仿佛隨時都能暴起殺人。

    “鐺——”

    奪魂鈴忽然被什么擊中,發(fā)出一聲異響。

    所有清醒著的人心中都是一驚。

    *

    這一聲撞擊后,奪魂鈴的聲音反而更加響亮、急促。

    體力稍弱的銀狐忍不住低低地吼了起來,試圖以此來減輕痛苦,終于有人撐不住,痙攣著暈倒了過去。

    而云河再次感受到了死亡鋪天蓋地地籠罩下來,劇痛之中他勉強(qiáng)保持著神智,抬頭看下方族人們的情況,大多數(shù)銀狐都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只有離疆等最強(qiáng)的幾人還清醒著。

    鐵寧玉正要在銀狐身邊設(shè)下結(jié)界,防止他們逃離,然而奪魂鈴又是“鐺”的一聲,余音回繞,讓云河的神智也跟著蕩漾起來,很快就渙散了。

    不知道長生他們怎么樣了……

    在失去知覺前,他這樣想著。

    鐵寧玉終于警覺了起來——在遠(yuǎn)處的某一個地方,有人想要摧毀奪魂鈴!雖然此時敲擊奪魂鈴發(fā)出的聲音能讓銀狐們更加痛苦,但是再這樣下去,云河、青眉他們的性命恐怕也要不保!

    她忙棄了離疆等人,飛到奪魂鈴邊上,用結(jié)界將它護(hù)住了,奪魂鈴總算回歸了平靜。她不敢放松,一邊保護(hù)著奪魂鈴,一邊用靈力搜尋著潛藏在附近的敵人。

    想要摧毀奪魂鈴的人,會是誰?

    魔族?他們已經(jīng)從歸墟海逃離了?

    魑魅?她想要造就一個亂世,來助她完成復(fù)仇計劃!

    然而他們大可以直接搶奪奪魂鈴,而不必在遠(yuǎn)處躲躲藏藏。

    那么便是妖族了!他們無法靠近奪魂鈴,只能躲在遠(yuǎn)處用靈力偷襲,若是被他們?nèi)缭?,他們一定會加入銀狐族的陣營對抗神武門!

    神武門弟子正對著銀狐們束手無策,幾個弟子火速上了山去取繩索。

    花神擔(dān)憂地看了昏迷的花潮和紫藤一眼,遠(yuǎn)遠(yuǎn)地向鐵寧玉問道:“這什么鈴再搖下去,我看有人要撐不住了,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付那些銀狐了嗎?”

    鐵寧玉也為己方昏迷的眾人憂心不已,她想要去制住離疆他們,卻怕遠(yuǎn)處的敵人再次對奪魂鈴出手,她頓時一籌莫展。

    正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有不少人正往雪侖山趕來,來者很快就走近了,不是別人,正是跟隨萬神山莊圍剿過狐族的那些游俠。

    “這些該死的狐妖,果然在這里!看,是銀狐,果然是百年前屠遍凡間的銀狐!”一個壯年男子說著,舉劍運(yùn)起靈力,一道劍光飛向了一只銀狐。

    “不要動手!”鐵寧玉一驚,然而眨眼間眾人紛紛使出了各自的殺招,還帶上了靈力。

    所有人都知道,銀狐能吸取他人的力量為自己所用!這些人想要?dú)y狐,實(shí)際上卻是在幫助它們!

    神武門弟子經(jīng)歷了一場血戰(zhàn),竟也阻攔不及,那些游俠還想出手,眾弟子努力想要將雙方格擋開。

    “怎么?這群銀狐一路屠殺來到你們神武門,你們不會還想保它們的性命吧?”一個長須中年游俠對著神武門冷嘲熱諷起來,“也是,你們神武門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顧自己修煉的縮頭烏龜,怎么會知道這群狐妖犯下了何等罪孽!”

    這句話讓其他游俠們壯了壯膽,他們出手就對神武門人推推搡搡。

    神武門弟子中有修為淺些的,早被這一番話惹怒了,想要與游俠們動手,被師兄弟們用眼神阻止了,任游俠們怎么推搡,他們扎穩(wěn)了馬步不肯讓開。

    然而游俠們出手更加不客氣,轉(zhuǎn)眼就傷了許多神武門弟子,一邊出口嘲諷著神武門人,一邊出手將恨意都撒在了銀狐們身上,所有銀狐似乎都不省人事了,游俠們的刀劍更快地落下來。

    “都住手!”鐵寧玉高喊一聲,再也顧不得保護(hù)奪魂鈴,落在了眾人之間,舉劍格開了其中幾人對銀狐的攻擊,說道,“它們會吸取我們的靈力!快離開這里!”

    “呵,這不是和那個狐妖形影不離的光華門弟子鐵寧玉嗎?怎么,你不會是愛屋及烏,想保護(hù)這群銀狐吧?”有游俠陰陽怪氣地說道。

    鐵寧玉看清了眾人的臉,想起他們就是在白露城為虎作倀的那群人,現(xiàn)在卻又來到神武門作亂,她氣極反笑,不容對方說出更多難聽的話,對神武門弟子使了一個顏色,眾人會意,迅速退到了她的身后。

    朱砂劍紅光大盛,游俠們變了臉色,想起長生咒已經(jīng)在鐵寧玉身上,頓時有些后悔再次招惹了鐵寧玉。

    鐵寧玉還未動手,花神翩然趕到,將花枝塞在了每個游俠的嘴里,怒道:“叫你們嘴臭!給你們刷刷牙!”

    游俠們忙后退著想要擺脫花神,卻被花枝塞得惡心反胃,一個個作出了嘔吐狀,卻又吐不出來。

    “吐什么吐,老子還沒嫌你們惡心呢!”花神說著,自斷了花枝。

    那些游俠像是死里逃生一般,吐掉了口中的花枝,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當(dāng)心!”突然,鐵寧玉看見一只銀狐睜開了血紅的雙眼,而經(jīng)過它身邊的游俠像是被磁鐵吸住的鐵塊一般,兀自往銀狐身上靠去。

    鐵寧玉和花神見勢不妙,同時向那游俠沖去,神武門弟子們也急忙出手,然而所有游俠幾乎無一幸免,都被銀狐們抓住了!

    銀狐們原本已被奪魂鈴震得生不如死,沒想到突然來了這群游俠為它們送上力量,便做起了瀕死反抗,一個個都吸起了游俠的靈力,奪魂鈴對它們的影響似乎小了許多。

    鐵寧玉、花神和眾弟子一有動作,銀狐們的眼神就冷下去,隨時要咬死口中的游俠。

    “救命!救……”離疆口中的青年絕望地喊著,聲音戛然而止。

    離疆把尸體狠狠一甩,竟然帶著狠毒的目光,在鈴聲中緩緩站了起來,他身后十條巨大的銀色尾巴慢慢張開,輕輕擺動著。

    鐵寧玉與花神急忙護(hù)著神武門弟子們退出了銀狐的陣地。

    “十尾銀狐?!狐族不是最多只能修煉出九尾么?!”有神武門弟子低呼了起來。

    離疆弓起了身體,忍受著劇烈的痛苦,就向著奪魂鈴撲去!

    鐵寧玉呼吸一窒,猛地轉(zhuǎn)身,靈力飛出,在離疆之前到達(dá)了奪魂鈴。

    “鐺——”

    這一聲鈴響沉悶而響亮,離疆和所有銀狐都猛地一顫,離疆直直跌落在地,翻滾著起了身,而鈴鐺的巨響讓他眼前一片黑暗,身體的每一寸都被擊碎了一般。

    與所有妖族一樣痛苦的,還有鐵寧玉。她知道這一擊會帶給云河他們多大的痛苦,但她別無選擇,火速回到了奪魂鈴邊上,她用靈力催動著奪魂鈴,奪魂鈴的聲音變得更加急促而清脆。

    叮鐺——叮鐺——叮鐺——

    所有銀狐再次掙扎起來,離疆皺眉弓身一步步后退。

    神武門弟子們暫時忘卻了疲憊和傷痛,圍住巨大的銀狐,再次與它們貼身rou搏了起來,掙扎的銀狐胡亂揮舞著利爪,不少弟子被重傷。

    鐵寧玉熱淚盈眶,不敢回頭看云河、青眉他們的身影,更不敢想象此時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的鹿族會是什么樣的景象——銀狐的目標(biāo)是凡人,長生分明可以帶著族人沖出去避難的,他們卻選擇了留下。

    想到這里,鐵寧玉更加不能停下手中的靈力,如果能制住銀狐族、破壞魑魅的第一步計劃,云河他們就算是喪命于此,他們也一定毫無怨言!

    花神看著鐵寧玉面色堅定而冷漠,不敢相信她居然愿意以云河的生命做賭注。他的心思再也無法放在銀狐上,轉(zhuǎn)身沖向了痛苦地蜷縮成一團(tuán)的花潮和紫藤,將那兩團(tuán)花葉抱在懷里,用手輕輕地安撫起來。

    比起這天下會不會大亂,此時他更在意自己這兩名屬下的性命,所以他心中全無去控制銀狐的想法,也想不到只有控制住了銀狐,鐵寧玉或許才會停下這催命一般的鈴聲。

    雪侖山上的景象有些奇異,花神身后,云河等妖族和明提、威赫、慈懷都昏睡著,而離疆身后的銀狐們正與神武門弟子做著虛弱的搏斗,周圍滿地的尸體襯得所有人臉上的神情異常悲涼。

    嘭!

    不知從何處飛來的一道強(qiáng)勁霸道的靈力,生生擊在了鐵寧玉身上,所有人都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鐵姑娘!”花神大喊著,沖向了從空中落下的月白色身影,伸出花枝從半空就將她輕輕地接住了,在她落下后,他再次焦急地喊著,“鐵姑娘!”

    奪魂鈴的聲音停了下來。

    花神沒有注意到,銀狐們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了體力,它們踢開了神武門弟子,其余弟子則迅速后退,在花神等人前面形成了一道防線。

    而離疆高大的身影站直了,他的十條長尾輕輕甩動著。

    “催動奪魂鈴!”玄虛被一只銀狐踏在了腳下,趁銀狐不備,用靈力擊在了奪魂鈴上,踏在他身上的力量突然一重,他昏死了過去。

    神武門弟子們正準(zhǔn)備運(yùn)起靈力,然而離疆向眾人沖了過來,撞飛了無數(shù)弟子。

    離疆暗紅的眼睛盯著奪魂鈴,鈴鐺的余聲還在,族人們?nèi)酝纯嗖灰眩麉s信步一躍!

    但他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眼睛,狹長而深邃。

    云河也恢復(fù)了狐身,他的身形比離疆稍小,然而他在蘇醒過來的一刻,強(qiáng)忍著更劇烈的痛,以更快的速度躍起,將離疆撞飛了出去!

    “寧玉!”兩只銀狐翻滾撕咬著,云河忽然大喊一聲。

    鐵寧玉頭昏腦漲地起身,明白了云河的意思,但她沒有沖向奪魂鈴,而是將朱砂對準(zhǔn)了離疆!

    兩只糾纏在一起的銀狐從身形上已經(jīng)很難辨認(rèn),但鐵寧玉能分辨出來,云河俊朗威嚴(yán),比失去長生咒之前更具有王者之風(fēng);而離疆,兇狠凌厲,是個天生的戰(zhàn)士。

    “奪魂鈴!”云河以為鐵寧玉誤解了自己的話,再次吼了一聲。

    同時,離疆幻化出了人形,一把彎刀刺向了云河。

    眼看著朱砂就要刺到云河,鐵寧玉看見一道靈力飛來,將云河擊倒了。電光火石間,她下意識地放棄了擊殺離疆,一把抱住了倒下的銀狐,她的眼淚落在了松軟的銀色狐毛上。

    而離疆,踏著云河的肩,以花神也追趕不及的速度,沖向奪魂鈴,一陣凌亂的響動和痛苦的折磨后,奪魂鈴已然破碎!

    “撤退……撤退!附近有別的妖族……”云河幻化出人形,在鐵寧玉和花神的攙扶下往上退去。

    鐵寧玉殺氣凜冽地看著離疆。

    離疆還沒恢復(fù)過來,并不追趕幾人,任由他們退了回去。

    還困在銀狐群中的神武門弟子也趁機(jī)逃離了出來。

    鐵寧玉隨手設(shè)下結(jié)界,令神武門弟子也退進(jìn)結(jié)界中,因?yàn)樗煊X到了雙方的勝負(fù)正在悄然變化著。

    果然,結(jié)界內(nèi)的人看見身后一群雄獅和獵豹將他們包圍住了,而他們的口中,叼著幾個手拿繩索的神武門弟子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