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到了學(xué)校大門口我下了車,剛好遇到歸校的李牧,他一見我就把我拉到人看不見的地方,揪住我的衣領(lǐng),擺出一副吃人的模樣。 我毅然不懼,和他對峙著。 咧嘴一笑,一把打開他的手,道:“你如果敢動我,你就等著你的事全校皆知??茨愕綍r候怎么在學(xué)?;??!?/br> 李牧被我氣的呲牙咧嘴,卻沒了脾氣。 他比我清楚,只有殺了我,才能把事情徹底解決。 可他李牧也就只能逞逞威風(fēng),小打小鬧,至于殺人,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 我揚長而去,和門衛(wèi)員打了個招呼就直奔校醫(yī)院。 問了下校醫(yī)院的值班人員,轉(zhuǎn)過幾個轉(zhuǎn)角就找到了路明他們所在的地方。 他們在里面聊的熱火朝天,完全沒有病態(tài)。 他們告訴我其實他們早就出院了只是來看看隔壁班里受到過度驚嚇的同學(xué)。 “你們怎么就被困在了北山古墓呢?”我問到。 他們說他們?nèi)ケ鄙酵妫`入古墓然后就被困在了里面。 可事實確實他們被一群提燈籠的孩子給帶去的! 和他們在醫(yī)院里閑扯了很久,方才成群結(jié)隊地向不遠(yuǎn)處的宿舍而去。 路上開啟了“鬼影視界”掃視著四周,旋即無奈苦笑。 四周陰暗之處,鬼頭攢動,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們一行人,眼中滿是貪婪。 我搖了搖頭,實在想不明白學(xué)校這么圣潔的地方怎么會有如此眾多的亡魂? 學(xué)校任何建筑都不可能是建在古戰(zhàn)場,墳場之上的。 這里歷史不長,人也不多,何況屬于山區(qū),土地沒那么珍貴,不必要買墳建校。 我們回到宿舍,又閑扯了幾句,就該干嘛的干嘛,忙各自的事去了。 整個宿舍不一會就只剩下我一個,躺在床上,翻著物理課本胡思亂想。 “魯傲然在么?”有人在門外敲門問到。 “我在,進來吧!”我隨口應(yīng)了一聲,但門外卻沒了任何回應(yīng)……所有的聲音石沉大海。 從床上跳下來,看了一眼門外,只見到地上放著被警察局扣留了的竹簽令,匕首,紅線……旁邊還有一張字條。 這些東西,從警察局消失,我又得被上嫌疑了。 看來,殺人嫌疑一時半會我是擺不脫了。 我打量了下四周,沒看到任何人,開啟了“鬼影視界”掃了一眼樓道,看到滿地鮮紅腳印,一直延伸到了走廊盡頭,沒入了墻壁之中。 我不知道他是誰。 我保證他不是鬼,絕對是人,只不過是化作了另外一種存在形式的人。 我的伏魔師生涯的導(dǎo)師,和他差不多是一個等級的存在,來無影去無蹤,凌駕于萬千生靈之上。 而我,將會是他們的繼承者,飄渺于虛無與真實之間,存在于傳說與現(xiàn)實間,超越了人的存在。 我把工具收好,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字:“去古墓”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惜字如金。 他不說我也有打算去古墓一探究竟,現(xiàn)如今都有人讓我去了,就不必要耽擱時間,立馬啟程去古墓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 看來今晚的晚自習(xí)是泡湯了,但無所謂了,去古墓勢在必行。 我回到宿舍,換了一身衣服,就朝著公交車站而去。 坐在公交車上無聊的掃著來來往往的人人鬼鬼,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句。 誰能想到,一個唯物主義者,在不到三個小時里徹底顛覆了所有的信念,轉(zhuǎn)而成為一個牛鬼蛇神,專門除妖降魔……孤身游蕩在茫茫眾生之間,那么的遺世獨立。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不折不扣的“鬼語者”,無語借助鬼語便能直接和溝通陰陽,暢行于生死兩界里。 “千里啊,那個孤墳,無處話呀話凄涼!”幽幽歌聲忽然從不遠(yuǎn)處的教學(xué)樓里傳來出來,鑼鼓喧天,歌聲飄揚。 所有人齊齊看向教學(xué)樓,其間還有不少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他們坐在石桌邊上,對看幾眼,搖了搖頭,無奈地低嘆著。 不一會兒,歌聲消失,人們議論紛紛,有的說是有老師結(jié)婚,有的說是學(xué)校放廣播,莫衷一是,唯有那幾個老人一臉神傷,口中喃喃,欲言又止。 看樣子,這些老人的確知道些什么。 或許從他們身上我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解開學(xué)校為何亡魂齊聚的謎題。 我下了車,穿過人群來到幾個曬太陽的老人身邊,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一個口中沒了一顆牙齒的老奶奶拄著拐杖摸了摸我的肩頭,起身就走了。 她一步一蹣跚,向著學(xué)校后山的路走去。 獨留三個頭發(fā)花白的老爺爺,他們?nèi)齻€盯著我,看了又看,似乎看什么寶貝。 “孩子,跟我們來吧!”其中一個年歲最長的老爺爺,看上去也有八九十歲了吧,他笑呵呵地說到,便起身向后山的路而去。 我知道古墓是暫時去不了了。 唯有此間事了,再去一探究竟吧! “孩子,你糊涂了吧,這兒有什么古墓??!”一個老頭似乎看穿了我,摸摸我的頭。 笑了笑,露出滿口黃牙,道。 老人的話讓我一個激靈,醒悟了過來。 是的,這里歷史短得可憐,那里來的古墓,何況我在這里呆了快三年,根本沒聽過北山古墓。 路明他們記憶被篡改,認(rèn)為有古墓說得過去,但,方曉就不應(yīng)該了啊。 忽然之間一切顯得撲朔迷離。 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轉(zhuǎn)而和老人們聊天。 路上我們笑笑談?wù)?,聽他們講述了文革十年的一些辛酸往事…… 我方才知道,真正的文革十年,比起書上記載要慘烈得多,很多人將矛頭自己的親人、父母,為的就是活下去。 在那個時代,親情、人性都磨滅。 路越走越偏僻,怪石嶙峋,舉步維艱,可這四位八九十歲的老人卻比我還走的穩(wěn)當(dāng),我有些自愧不如。 看來我不能繼續(xù)做宅男了,應(yīng)該出來好好鍛煉鍛煉,增強體質(zhì),不然真夠丟臉的。 “鬼影視界”一直開著,在這偏僻的小路上,卻沒有任何孤魂野鬼出沒,但在圍墻內(nèi)測的校園里卻是百鬼起舞,一片詭異,溢出絲絲縷縷死氣,影響著四周植物的成長。 四個老人走在我的前方,偶爾回頭看看我,耳語幾句,就又繼續(xù)走著。 “汪汪!”前方有戶人家的幾條狗從院落沖了出來,沖著我們汪汪大叫著。 我撿了幾塊石頭,趕上老人,準(zhǔn)備為他們趕走狗。 但老奶奶讓我把石頭扔了。 她站了出來,拄著拐杖在地上敲了幾下,呵斥到:“還不走,不走就沒命了!” 幾條狗聽到老奶奶的話瞬間撒丫子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哀嚎,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我心中感嘆這老奶奶可真不一般,一句話就能把狗嚇退。 我們隨后進入了公路,在公路里的速度卻比在怪石嶙峋的小路的行進速度慢太多。 我不能催老人,只能不緊不慢地跟著四個老人向前走著。 “還要多久才到?”走了很久都沒有到目的地,我問離我最近的老爺爺。 他指著前面茫茫一片的咖啡地說:“穿過那里,前面的山谷就是了!” 我點了點頭,無聲無息地跟在他們的身后,偶爾掃幾眼咖啡林里的墳?zāi)埂?/br> 我停了下來,看了幾眼那個散發(fā)出一點點腐爛味道的新墳,為死者默哀了幾秒鐘。 回過頭來,卻把我嚇了一跳,四個老人已經(jīng)不知所蹤。 “怎么就不見了呢?”我看了看四周都沒有發(fā)現(xiàn)四個老人的身影,我沿著公路向前跑著,或許他們已經(jīng)先我一步到了山谷,在那兒等著我也說不定。 我馬不停蹄地跑著,等我跑到山谷那兒的時候,空無一人。 卻只有漫山遍野的墳冢,仔細(xì)看看這些墳?zāi)沟闹辽僖驳萌氖炅恕?/br> 大多的墳頭都沉了一半,變得無比矮小。 更讓人無言以對的是,墳冢之間堆滿了各種垃圾,散發(fā)一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陽光烈烈,萬丈光芒傾灑在山巒之間,映耀著山峰的碧綠。 光天化日之下,沒什么可害怕的。 走進了墳冢間,一股木頭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完全掩蓋了垃圾散發(fā)的味道。 很多墳冢早已破敗,露出了棺材或者是涼席……腐爛的布條。 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骨頭。 我打開了“鬼影視界”打量著這百八十座枯墳,卻沒在其間看到絲縷的怨氣,更甭提是亡魂了。 我在墳冢之間走了足足十幾分鐘,才從墳?zāi)沟牧硪粋?cè)走了出來。 來到了陡峭山谷的邊上,向下望了一眼整條山谷,忍不住咧了咧嘴:“媽的,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的骨頭!” 整個山谷里,是白森森的骨頭,七零八落,散落在其間。 但仔細(xì)辨認(rèn)我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人骨,而是動物的骨頭…… “孩子,你過來吧!”忽然老奶奶的聲音在山谷對面響起,抬頭看去,只見老奶奶他們一行四人在對面的山頂墳前沏茶。 他們是怎么過去的?這是我看到他們時候產(chǎn)生的第一個念頭。 這么陡峭的山谷如果沒有專門的攀登工具,就別想下去。 即使有,那么短的時間根本到不了那巍巍山巔,更遑論是一群行將就木的老人。 這其間一定有詭。 “鬼影視界”打開第二視界,掃視四周,眉頭頓時扭在了一起。 “鬼影視界”共分九個視界,第一視界投影著電磁波,也就是能夠看到所謂的亡魂。 第二視界是透視層面的,可以看穿很多東西表層,深入內(nèi)部,結(jié)合第一視界,辨鬼神,知善惡。 靠,四個老人壓根早就死掉了。 不是人,不是鬼,而是間于生與死之間的棺師……專門引渡活人走向死亡的,借此向天借命,留在陽間茍延殘喘。 它們死不掉,活不了。 非人非鬼的棺師時常出沒在百鬼橫行的地方,借助陰氣維持著身體,否則沒了陰氣,身體就會干扁。 “你們想引渡我,沒門。 ”我冷笑了一聲,棺師我還是有所了解,對付起來,并不困難,“我就送你們走最后一程吧,回到你們該呆的地方!” 滿口黃牙的老者站了起來,抿了一口茶說到:“哼,小子。 別給臉不要臉,如果不是我們帶你來這里,你去那子虛烏有的古墓,會死無葬身之地!” “伏魔師第二條令有言‘鬼言不可信’。 ”取出用人血浸泡過的“虛空”竹簽令和“陽火”竹簽令,笑著說到。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辦法了!”那個八九十歲的老太婆拍了拍手,十二個提著紅燈籠的孩子踏著虛空,從山谷一側(cè)向我步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