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提著人皮的人
懸掛在屋頂上的一具具尸體都吐著長長的舌頭,臉蒼白如雪的臉上掛著兩行血淚。 地上站著的骷髏搖搖晃晃地向我們靠攏,像極了恐怖片里的喪尸。四個甬道里時不時地吹來一陣風,從屋頂懸下來的女尸隨風搖晃,尸臭灌滿整個墓室。 墓室里陰森森的,嚇得我頭皮發(fā)麻。扭頭看了一眼張艷他們,他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沒有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但不受控制的身體已經(jīng)說明了他們內心的恐懼。 我們五個人緊貼著背后的棺材,想退不能退??粗絹碓浇镊俭t,冷汗一陣又一陣,衣服都被浸透了。 “張艷我們怎么辦?”我口齒不清地問到。我的后背緊緊的頂著棺材,接觸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估計皮膚已經(jīng)蹭破了。 張艷咽了口口水,不著邊際的摸了一把汗:“這樣不是辦法。我們打出去。” “就這么干?!焙W酉騺肀┢猓钦f一不二一旦下了決心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張艷一說他就第一個站了起來,揮起拳頭一拳打散了離他最近的骷髏。 我們也先后站了起來,狂扁骷髏。 我一拳打在骷髏的頭上,拳頭上的骨節(jié)火辣辣地疼,像是要斷裂一樣疼得要命。一拳沒把骷髏打廢掉,又有兩三個骷髏圍了上來,我提起腳躥飛了一個。 “媽的,這骷髏怎么越打越多?”海子大叫。 張艷雖然七老八十但是身子骨卻一點也不比我們年輕人差勁,一拳干飛一個。 涵子最不濟,已經(jīng)被四五個骷髏給死死纏住,他怎么掙扎也擺不脫。 “涵子,我來了?!焙W右蝗鉀Q一個,手腳并用,所向披靡,極速地沖向涵子那邊,沿途骷髏倒了一片,骨頭散了一地。 我們也一邊打一邊向涵子和海子靠攏。打了幾分鐘我們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沒有力氣了。 “怎么辦,這樣下去我們不被他們死了,也會被累死的?!蔽沂謸沃笸?,彎著腰大口大口地換氣,看著越來越小的包圍圈有種不詳?shù)念A感。 “累死總比死無全尸的好。”海子若不是因為露露的去世而變得瘦弱了,不然他一個人就能頂在場的所有人,他曾經(jīng)是校級運動員,代表學校獲獎無數(shù)。他從腐爛的棺材上弄下大塊大塊的木板遞給我們,“兄弟們,抄起家伙干廢它們?!?/br> 海子說完,抄起家伙沖進了骷髏群體里面,他就像是虎入羊群一樣,兇猛無比,一板子甩出去就打散幾個骷髏。 我們也加入了戰(zhàn)斗之中。揮動著手里的棺材板,朝著骷髏的頭部猛打,一板子一個打得甭提有多爽了。 十幾分鐘下來,骷髏已經(jīng)被打得差不多了。海子一板子把最后一個骷髏給解決了。我們五個人都累得躺在了白森森的骨頭堆里面,看著掉在屋頂?shù)呐笮Σ恢埂?/br> 我已經(jīng)累得虛脫,手上已經(jīng)使不出一點力氣,我估摸著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有上面的那些女尸!”緩過氣來,海子盯著面目猙獰的女尸,聲音有些顫抖。 張艷咳嗽了一聲,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后坐了起來:“休息好了就都起來吧,此地不宜久留,趕快離開為妙?!?/br> “我想我們離不開了?!蔽疫至诉肿欤钢^頂上肚子正在一點點裂開的女尸,本能地后退了一些。我首先退到了頭頂上沒有女尸掛著的棺材上面,盯著肚子爭先恐后裂開的女尸,小腿發(fā)軟。 張艷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一個個沒了血色。 粉紅色的蜈蚣,唰唰地從屋頂那些肚子裂開了的女尸肚子里往下掉,不一會兒地上就是密密麻麻的蜈蚣,原本滿地的白骨都被他們覆蓋了。 “日了狗了?!焙恿R了一句和我一起跳上了一個棺材盯著向我們爬過來的蜈蚣,面無人色。 女尸身體不斷往下掉蜈蚣,地上已經(jīng)覆蓋了又一尺左右的了,我們五個人踩在一個棺材上面,否則早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我們看到那些蜈蚣在啃食骨頭,沙沙的聲音不絕于耳,聽得我們一陣陣發(fā)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到蜈蚣我就想氣了在鎖妖塔里我們遇到的蜈蚣,和最后涵子身體里鉆進蜈蚣的景象,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看來今天我們有可能會落得跟那天一樣的下場。 “張艷,你知道鎖妖塔嗎?”我知道今天我們很有可能就死在這兒了,我覺得鎖妖塔和青木崖的事就沒有在隱瞞下去了。死前和張艷坦言,說不定他老人家還能給我們解決一些疑惑。 “鎖妖塔,你知道鎖妖塔?”張艷驚奇地盯著我,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簡短地把我們在鎖妖塔經(jīng)歷的事和他說了一遍。張艷拍著我的肩膀說:“哈哈,進過鎖妖塔,也不枉此生了。老頭子我一直想去看看,卻找不見,沒想到你們幾個小娃娃居然進去了。” “都別說了,蜈蚣都快到腳下,想想辦法,我們該怎么出去?!焙W佑媚_踩爬上棺材的蜈蚣,四處張望。 我用腳踩死了一大把爬上來的蜈蚣后,看著一臉著急的涵子他們,咧嘴笑了笑,毅然決然地躺了下去。 “反正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也無妨,你們踩著我的尸體出去吧。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痹谖业乖隍隍祭锏乃查g,我笑著說。 “不,。”涵子眼淚奪眶而出,要拼命地拉我。 海子也是瘋了一樣地要來拉我。但卻被白宇拉住了。 我忍著恐懼和疼痛笑著看著涵子他們,說到:“你們趕緊踩著我出去。”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浮現(xiàn)了那天在我的墓碑前父母那蒼老的模樣,心中喃喃了一句兒子不孝。還艷兒的音容笑貌如同電影一般回放著……“艷兒,我們很快就能團聚了?!?/br> 我被人扶起,他在我耳邊不屑地說:“你人長的丑,想的倒是挺美。你以為你死了他們就能過去,腦子不好使了么?” 我站在地上,卻沒有一只蜈蚣爬到我的身上。我睜開眼一看,扶著我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頭戴草帽,提著一張半透明的人皮的男子。 地上的蜈蚣在唰唰地往后退,讓出了一個五六米直徑的圓圈。 海子他們聰棺材上跳了下來,涵子和海子一把緊緊地摟住了我。我在他們的懷里癱軟了下來,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動彈不得。 “你就喜歡逞英雄!”海子打了我胸口一拳,恨鐵不成鋼。 “別打了,他身體里面鉆進了很多蜈蚣,需要立馬處理?!碧嶂似さ娜丝戳艘谎郾е业暮W?,翻了翻眼皮說到?!澳銈儼阉路摿宋襾戆阉幚怼!?/br> 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睜開眼睛,躺在地板上,被海子和涵子脫了衣服。 張艷他們幫我扯蜈蚣,痛得我齜牙咧嘴。 “你們這群蠢貨,你們這樣亂扯是想害死他不成?”我耳邊傳來那個鬼面人不滿地罵聲。 我感覺到我的身上冰涼冰涼的,我猜測應該是鬼面人給我撒了什么東西。 我能夠確切地感受到蜈蚣在身體里亂竄,雖然不怎么疼,但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我無力地挪動了下身體。 不知怎么的我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海子他們都在墓室里忙碌著。鬼面人脫了草帽,站在棺材上指揮海子他們搬運原本懸掛著,但現(xiàn)在掉的滿地都是的女尸,張艷坐在棺材旁邊托著下巴看著墓室頂部沉思。 白宇他們三個賣力地把尸體都堆成一堆。我甩了甩腦袋,扯開衣服看了胸膛,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整個胸膛都是密密麻麻地口子,里面還有膿一樣的液體往外流,粘粘的,看起來特別的惡心。 “魯傲然你醒了!”張艷看到我醒了,走到我身邊扶著我。 我點了點頭,朝著鬼面人看了一眼,他只是對我淡淡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臉轉向一側。 “傲然,你終于醒了!”海子和涵子沖了過來,如釋重負地說。 “我沒事?!蔽覓暝玖似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然后搖搖晃晃地走向鬼面人。 “給你玉盒?!边€沒等我開口說什么,鬼面人戴上了草帽,低著頭遞給我一個玉盒。“這就是你們要找的玉盒。我在外面找到的,我知道你需要它。” 我接過玉盒仔細打量了一下,抬頭看的時候站在棺材上的鬼面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我抓著手里的玉盒,向布滿機關的通道里看了一眼。我知道通道盡頭厚重石門背后還有一個生命等著我的答復。 “對了,機關壞了,石門也已經(jīng)開了,你們可以沿著原路返回?!本驮谖页了贾g,墓室里忽然回響起了鬼面人的聲音。 我們四處張望都沒有見到影子,最后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看向堆成一堆的尸體。 “鬼面人有沒有說這些尸體怎么處理?”我問涵子他們。 張艷走了過來,笑瞇瞇地說:“一把火燒了?!闭f著他拿起了一塊棺材板在長明燈點燃之后,甩向了尸體,把它們點燃了。 整個墓室瞬間變得炎熱無比,烤rou味也隨之飄滿墓室。好久沒有吃東西,在聞到rou味之后,我們的肚子居然開始抗議,咕咕直叫…… “不好,火堆里有東西出來了趕緊跑。”白宇指著火堆向外爬的東西,面色十分難看。 我們沒想太多,撒丫子就往之前來這里的通道跑。剛跑出沒幾步整個墓室開始劇烈地搖晃,屋頂?shù)氖瘔K和沙土唰唰地往下掉。 我們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剛到通道里我們就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