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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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華笑意盈盈地走來,而他身后,則是含著較為淺淡笑容,眼眸里卻只有蕭瑾嵐一人的燕昭寒。 “回來了?”較之以往的踟躕猶豫,斟酌再三不知是覺得沒必要還是不愿,總是不會主動出聲,如今的燕昭寒見著蕭瑾嵐,主動搭話越來越順口,甚至面色不改。 蕭瑾嵐笑著“嗯”了一聲,故意道:“半個時辰前下雨讓人回來取傘,如今我都回來了,卻還未見到那人的影子,莫不是殿下臨時有何要事命他去辦?” 銀華便率先開口道:“皇子妃這話可不厚道,遇見六皇子之時,難道從四周包圍的殺機(jī)里感覺到一絲安全么?” 季舞冷冷瞥了他一眼,道:“首領(lǐng),皇子妃可沒同你說話呢?!?/br> 跟隨蕭瑾嵐的這些時日,她們也知曉銀華并不像軒轅首領(lǐng)那般嚴(yán)苛冷酷,反而,他似乎更愿平日里與他們無隔閡的相處。 久而久之,她們便也對待他隨意起來。 銀華聞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燕昭寒也不在意,只是眸光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蕭瑾嵐,似是有話要說。 翠竹見狀,當(dāng)即識相地要退下。季舞與青兒不曾注意到,看見翠竹的舉動還有些發(fā)愣。 而燕昭寒卻已出言道:“確實有事讓他去辦,不過,梓奇等人已在暗中留守,倘若他動手,私調(diào)御林軍的罪名,今夜便會傳到宮中?!?/br> 蕭瑾嵐瞇起眼兒一笑:“玫貴妃母族不過是零落氏族,若非玫貴妃受寵,只怕連二品都混不上,皆是無能庸碌之輩。之前我還當(dāng)那六皇子難以捉摸,也許不同尋常,但今日私調(diào)御林軍之舉……” 她頓了頓,略嘲諷般地出聲道:“到底是玫貴妃家族影響過甚。他今夜來警告我,料想我在近些時候不會再有動作,定會放松警惕?!?/br> 銀華道:“玫貴妃母族無主事能人,偏偏個個自視甚高,倚仗著玫貴妃與六皇子在京城橫行霸道也不是一日兩日,結(jié)黨營私,賄賂官場,大放厥詞也是常有的事。若非六皇子在背后給兜著,只怕早就東窗事發(fā)了?!?/br> “他們愚蠢,雖不知為何一直無人整治,但……”蕭瑾嵐揚(yáng)了揚(yáng)眉,唇角微勾,眼底卻毫無笑意,“倘若在這兩日部署好一切,那六皇子也不知能否招架?!?/br> 燕昭寒聞言,沒有吭聲,只是深邃漆黑的眸底掠過一道暗芒,微不可見地彎了下唇。 …… 蕭瑾嵐這邊的是算計,燕懷自然不曾想到。他確實如他們所料般,認(rèn)為蕭瑾嵐并不敢在短期內(nèi)擅自做什么了。畢竟,即便是殺過人的俠女,突然見到死狀那般凄慘的人頭,想必也會被嚇到。 何況還是那般突兀的出現(xiàn),三駙馬那鮮血淋漓又猙獰可怖的人頭。 而她,瞧著并不似那等自小便仗劍游于江湖的普通俠士,反而似是在金無塵的保護(hù)下長大的小姐,即使比一般柔柔弱弱的閨閣小姐多了些見識,舉手投足間仍舊是規(guī)矩識禮的做派,乍然之下被自己那般警告,不論清雅居之事她是否參與,近期內(nèi)應(yīng)當(dāng)都會因自危而不敢妄動。 燕懷這般想著,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同玫貴妃一起,盤算著如何為自己的四皇姐在清雅居之事后,盡最大的可能安撫,并替她尋一門好的親事盡早嫁出去。 當(dāng)初他們?nèi)斡芍嗔鹫渫现槭拢桥沃婺懿┑脤幮⊥鯛數(shù)那嘌?,將他拉攏過來,而事到如今,他們已不抱如此的期待了。 燕懷這廂精打細(xì)算,燕琉珍所嫁之人必然要對他有助,然則當(dāng)他左右篩選,細(xì)細(xì)深慮時,玫貴妃的母家,自己的外祖父一家人,竟然惹出了不小的事端。 北昭朝堂縱然威嚴(yán),但相較于南越的森嚴(yán),人人都要斟酌言辭,不敢妄自開口來比,這兒的大臣則相較“放縱”。 高臺之上的皇帝時常半闔眼,聽著下面臣子吵得熱火朝天,即便就一件事各派爭上幾日,只要黨派與派系未曾明目張膽超出他的容忍,他向來都是疲于應(yīng)對,疏于管束的姿態(tài)。 只是今日的皇帝,倒是近一年來,鮮少震怒的一次。 本來見著御史臺上前,面色凝重,似有斟酌般地猶豫再三,他仍不覺事情與他有關(guān)。而當(dāng)御史臺將那舉證之人親筆所書,陳列種種罪狀的一紙罪呈呈上,以及信誓旦旦地表示“人證物證齊全”之時,燕懷才驟然回過神來。 不因旁的,只因御史臺口中那“號召小輩結(jié)黨營私,欺上瞞下,大行賄賂之事,肆放厥詞,蔑視皇威”的“不臣之人”,正乃他生母玫貴妃的生父賈震。 賈震前息跪在眾臣當(dāng)中,聽著御史臺的陳述,尤其在聽見接收的乃為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客所舉證時,尚在心下嘲諷:“不過是個小小門客,收集到這些證據(jù)倒也是為難他了,只是這御史臺也是不清醒,此等之事在場之人誰不曾做過?他竟拿到皇上面前來,扳倒了那人,卻得罪了其他人,實在不利于往后在朝堂上立足呀。” 他自顧自地思前想后憂慮了一番,片刻后,心下卻又忍不住生出絲絲幸災(zāi)樂禍來:“也不知也不知是哪個倒霉鬼?!?/br> 然而,當(dāng)皇帝那眼神呈現(xiàn)出如疾風(fēng)驟雨來前的詭異平靜時,面色陰沉如水,怎么也掩不住,一字一頓地冷聲問道:“所以,愛卿口里這膽大包天的逆臣,究竟,姓氏名誰?” “回皇上,是……”他的聲音猶豫了一下,眼神卻自始至終不曾移動,“賈侍中,賈震?!?/br> 賈震聽見這名字時,整個人在原地如遭雷擊,僵木了許久,而眾臣的目光齊刷刷地都聚集在他身上,讓他全身驀地一僵,下意識抬眸,卻冷不防撞進(jìn)皇帝猶如強(qiáng)壓著暴風(fēng)雨般激烈情緒的眼底,讓他有種下一秒就會被撕碎的錯覺。 “皇、皇上……” “大膽賈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