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金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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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嵐擰起眉,只覺得有些奇怪,看向金無塵:“這與我家殿下有何干系?” 何況,金無塵有親妹? 金無塵聞言,卻挑了挑眉,故意道:“怎么沒干系?嫁入皇室,又沒說非得哪位皇子,我金無塵的meimei,要嫁,自然就得是正妻,且絕不能對她薄情?!?/br> 蕭瑾嵐皺著眉,她再瞎也能瞧見他眼里的不懷好意,心中有些不滿,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想將你meimei嫁給殿下?” “猜對了?!苯馃o塵大笑起來,道。 “哼?!笔掕獚挂残ζ饋恚翢o笑意的眸光卻轉(zhuǎn)向了燕昭寒,哼笑道,“可是我家殿下只對我有情,對你meimei注定薄情了,你這兄長做得著實(shí)不夠稱職。” 金無塵聞言,但笑不語。 “他確實(shí)不稱職。”燕昭寒淡淡地笑道 燕昭寒也沒有多語,望著蕭瑾嵐的眸光含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仿佛金無塵的那一切只是玩笑之語,她略擰了下眉,然,見他這般的神色,不由得又安下心來。 金無塵這家伙扯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之前便領(lǐng)教過兩回,當(dāng)下便也不再將他那開玩笑似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他身為燕昭寒的下屬,又不是不知燕昭寒府脾性。 蕭瑾嵐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很快,蕭瑾嵐便又見不著金無塵那含笑的桃花眼了。 “你怎么……”金無塵有些錯愕,而錯愕之外,認(rèn)出蕭瑾嵐體內(nèi)的蠱毒后,神色變得有些興奮起來,“竟是這樣的蠱蟲?!?/br> 蕭瑾嵐眨了眨眼,縱然燕昭寒沒有正面與她說,但從飲食方面的謹(jǐn)慎小心,加之她自己好歹當(dāng)年師從古月神醫(yī),有醫(yī)術(shù)傍身,身體那細(xì)微的異樣又怎會察覺不出? 只是沒想到,他倒是二話不說便把金無塵找來了,金無塵對于一般的小傷小毒都不屑于施舍一眼。倘若她這身上的蠱毒并非什么罕見難解的,燕昭寒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特意讓金無塵來這一趟。 “我便知,你這人邀我來,總是有事。”金無塵抱怨般地開口,然眼底卻沒有絲毫責(zé)怪之意。 “能解么?”燕昭寒卻不愿聽他廢話,單槍直入地道。 “能?!苯馃o塵說完,又輕笑了一下,“我當(dāng)初尋遍各國便是為了找這些難解的蠱毒,試驗(yàn)我的醫(yī)術(shù),怎會解不開?” “你那五皇弟還真是,有些能耐啊。”金無塵自語般地道,“若他是友非敵,我定要日日與之把酒言歡。” 蕭瑾嵐抬眼看了下燕昭寒,不置可否。燕簡確實(shí)能耐,不過,倘若燕桓麾下有這樣的人,倒是需擔(dān)心起來,這樣偏激又滿身劇毒的毒蛇,是否會在哪一日噬主。 誠如金無塵所言,確實(shí)能解,只是費(fèi)了好些功夫,蕭瑾嵐在他美其名曰讓她“減緩?fù)闯钡慕ㄗh下,昏迷了整整五日。 待醒來,金無塵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燕昭寒面上卻含了些許笑意,端來藥親自喂她。 “我身子再無大礙了吧?” “嗯?!彼麘?yīng)了一聲,隨后似乎是擔(dān)心太過冷淡,便又補(bǔ)充了一句,“無礙了?!?/br> 蕭瑾嵐當(dāng)即彎眼笑了起來。 …… 日光朗照,明媚燦爛,清雅居枝頭茂密,北昭民風(fēng)豪放,行路上都鮮少見到斯文書生裝扮的人,而這并非代表北昭人不尊崇讀書人。 清雅居則是北昭唯一存在于皇城腳下,京城當(dāng)中,還如此偌大,僅供京城酷愛詩書風(fēng)流人于此共探文學(xué)之處,無論身份貴賤,皆可于此論道,結(jié)交有共同志向、志同道合之人,倘若表現(xiàn)突出,也許還能得某位權(quán)貴賞識,成為其坐下門客。 無數(shù)文人雅士聚集在此,也許是當(dāng)真喜愛,也許是為往后一搏、 三駙馬身后那幾個不成氣候的跟隨者,也是自清雅居才得以相識。 而高文遠(yuǎn),不但是夢兩樓的頭牌憐人,一手琴藝更是天下無雙,被清雅居招來在幕后彈奏,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只是蕭瑾嵐頗為奇怪——她望著手里季舞送來信件,眸光深深。 “夢兩樓里的人送來,說是高琴師吩咐,必要送到夫人手中。”季舞見蕭瑾嵐神色略有莫測,便開口描述了一遍。 蕭瑾嵐輕輕頷首:“這字跡卻是有他的影子?!?/br> “高琴師有何要事么?”季舞試探般地問道。不知為何,她感受著三公主對蕭瑾嵐慢慢濃烈的恨意,她竟?jié)u漸也覺著有些不對。 那高琴師如何與夫人這般親密了?不就是幫了他一回么? 怎到今日竟已到了有密信往來的地步? 蕭瑾嵐抬起眸,望向季舞,淡淡道:“他邀我去清雅居。” “清雅居?為何這些大多都是男子所在的地方,高琴師有何事,要您……” “不知?!笔掕獚蛊鹕恚⑽⑵?,對季舞不甚明顯地笑了一下,“既然不知,那便去瞧瞧,而且,依我看,就未必是高琴師相邀?!?/br> 季舞不明所以,甚至想問,倘若不是高琴師相邀,那您為何還要去。 …… 而在另一頭,也有一女子受到去清雅居的邀請。 三公主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跪著,神色卻未有半分恭敬的宮女,冷冷地道:“她讓我去,我便去?她算什么東西?!?/br> “三公主這話好傷姐妹情分,四公主對您可從來都是敬重的?!边@宮女似笑非笑地道,“這不如今,一瞧見高琴師有什么不對勁,便來找您了么?” 燕琉詩可以不動如山,她沒有權(quán)力欲望,亦沒有爭寵之意,唯獨(dú)“高琴師”三個字,讓她原本冷硬如盔甲般的假面驟然破碎。 高琴師……遠(yuǎn)文,她的遠(yuǎn)文出什么事兒了? 宮女瞧見燕琉詩面色的松動與眼底的情緒,當(dāng)即垂下臉,免得讓這三公主瞧見自己臉上的笑意。她道:“三公主不必?fù)?dān)心,高琴師自然無甚危險,只是您當(dāng)初擔(dān)憂之事,今日只怕是要發(fā)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