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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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公府 德馨面色凄冷地跪在廳前,雖微垂著頭,脊背卻挺直,未有絲毫彎曲。上座著滿臉凝重之色的寧國公,見她這番姿態(tài),心里原先的憤怒已然褪去,只余淡淡微慍。 他原先是當真因著柳梧煙此事感到萬分羞惱憤然,然而冷靜下來后,他不由得換了個思緒,尤其是,當四皇子親自來到,說出“那北昭二皇子也許并不如表面那般懦弱無能”之言時,他醍醐灌頂,只覺此事?lián)Q個方式想想,也許并非全然是壞事。 畢竟那次因相助七皇子處理飽受饑荒折磨的流民一事,質(zhì)子府的表現(xiàn),不可謂不讓人驚訝,尤其此后不知究竟是陰差陽錯還是早已圖謀算計,那穆子安離京,憐美人身死,質(zhì)子府當初可是牽涉其中,那燕昭寒甚至被抓去了宗人府的。 既然連穆子奉都認為其中有貓膩,此時又出了這樣的事,與其一味責怪,倒不如順水推舟,讓德馨嫁入質(zhì)子府,也好監(jiān)視著其中到底有什么是他們所忽略的。 總歸德馨的名聲已經(jīng)被毀,再難尋得什么好的人家,價值所剩無幾,相較而下,這門親事若成了,也未必是虧待了她去。 只是不曾想,在質(zhì)子府那邊碰了一鼻子灰,這邊罷了,回來這德馨竟也不配合,還同他犟上了,在那爭辯那所謂的真相。 這并不會讓他動搖,只會讓他厭煩。 寧國公冷著臉,良久,才道:“你口口聲聲說那并非燕昭寒,而你是被陷害的……好,我信,可,這有何用?德馨,你不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今日怎如此天真?” 他信又如何?眾人眼里她與那燕昭寒于清竹閣里茍合已是不爭的事實,早已傳遍整個京都,相較這背后有什么雜亂陰險的謀算,百姓更愿意相信這只是單純而可笑的風流韻事。 此時此刻,無論說什么,在他們眼里無異于狡辯,起不了絲毫作用,何況她的身子還不止被一人看去…… 柳梧煙緊咬著下唇,強忍著淚水,語氣比平常冰冷許多,道:“德馨不在乎名聲,德馨愿終身不嫁?!?/br> 寧國公額頭青筋微跳,他伸手指向柳梧煙,怒道:“終身不嫁?!你怎么敢說出這樣的話!你……!” 話音未落,應(yīng)著盛怒之下的寧國公,柳梧煙深深地彎下身,以頭搶地,額頭觸到冰冷的地面,再不抬起,以示決心。 寧國公驚怒,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孫女一樣的女子,不知是不是這幾年的忽視,竟成了這幅模樣! “你是瘋了,還是鬼迷了心竅!”他問道。 柳梧煙沒有回答,做出的姿態(tài)卻是極其強硬而堅定的。寧國公無言,她也不敢抬頭,只是心想,她此生早已沒了盼頭,不能光明正大嫁給子奉,只愿常伴于君左右,而今卻出了這樣的事,子奉還會要她么? 那日回來后,她便被禁足至今,不曾見過他一面,他……可有碰過蕭瑾嵐? 柳梧煙無聲的閉上眼,隱去眼底盈盈淚光。 “外祖父怎么了,如此動怒?” 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自外響起,柳梧煙原本沉寂的心陡然就漏了一拍,隨后劇烈跳動起來,她有些后悔,她不該如此以額頭貼地伏跪的,這讓她如何才能看到他呢? “子奉,你不是進宮看望皇上了么?”皇上親自下詔急召穆子奉入宮,他當時還以為皇上是忽然病重了。 穆子奉緩步而入,笑著自柳梧煙身旁而過,腳步未有絲毫停頓。 “我原是進宮看望父皇的,還當他又是著涼,病倒了?!蹦伦臃钭匀欢坏卦谝慌砸巫由下渥?,眸光淡淡輕掃伏跪在地上的柳梧煙,“只是不曾想,他卻是好得很,只是不知聽了什么人的教唆,知我曾出使邊琞,詢問我當時所見之情狀……” 他頓了頓,轉(zhuǎn)眸對上寧國公變幻莫測的目光,語氣頗有些奇異:“看樣子,似乎是想開始尋仙問道了?!?/br> 寧國公聽他說完,詫異地挑了挑眉。 邊琞乃為邊境一小國,以巫術(shù)聞名,信奉修行到一定程度便能長生,此世將永忠于他們的巫神,以盼來世幸福喜樂,富貴一生。 而他們前朝也確實有不少晚年信奉此術(shù)之帝王,皆因恐懼衰老和死亡,招納各地道士,煉制那所謂的“仙丹”,以博得長生,但大多數(shù)只能勉強達到延年益壽的功效,甚至不少還于身體有損傷。 更有瘋魔者,再不理朝政,一心尋求奇方,丹藥如糖豆似的灌個不停,最終死在那一條路上。 皇上突然詢問起子奉邊琞所見情況,若不是如子奉所說,他還當真想不出其他可能。 不過,他記得,皇上早年初登大寶,曾深為前朝那些帝王的下場痛惜,引以為鑒,對散布那些成仙之術(shù)的道士深惡痛絕,便雷厲風行,頒布詔令打壓驅(qū)逐過這些道士。不曾想,如今病了一場,卻也是惦記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寧國公唇角彎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語氣難掩嘲諷:“如此說來,大約咱們不久后,便會在京都見著不少故弄玄虛的道士修士了?!?/br> 穆子奉眸底掠過一道幽暗詭譎的光芒,笑道:“既是父皇所愿,外祖父,我等必要讓他得償所愿才是?!?/br> 寧國公聞言,微愣,隨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哈哈笑道:“子奉所言極是!” 穆子奉這才重新將目光掃向柳梧煙,道:“不知德馨做錯了什么,祖父怎這般罰她?到底是個女子,年紀還小,怎受得?。俊?/br> 寧國公問道:“子奉不知道這逆女做了什么?” 穆子奉眸光微閃,道:“略有耳聞,若是為此事,便免了罷,畢竟他日,就是要嫁入質(zhì)子府的人了?!?/br> 柳梧煙原本聽見那他為自己求情,唇角都抑制不住地翹了起來,然而,他緊接著說出的話,令那翹起的唇角瞬間僵住,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