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痛苦
“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好徒弟的父親叫什么吧?”他冷笑著開口。 看來兩個人積怨頗深,我沒有說話,事實上我不止不知道司徒父親的名字,我連司徒的名字都不知道。 “瞧你這副模樣應該就不知道吧,要知道司徒家的人都把名字看得比自己性命重要,輕易不會告訴人名字的,沒有想到吧,你掏心掏肺對他,你徒弟最后居然連名字都不告訴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君的身體笑得前俯后仰,似乎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一樣。 “他父親叫司徒遲瑞,他可比你徒弟假仁假義多了,我以為他是真心待我,可是沒有想到人家最后連名字都沒有告訴我,又怎么能稱得上真心待我!”他說到這里臉色猙獰,看起來極為的恐怖,似乎提到這個人讓他神智盡失。 我心里涌上一陣不好的感覺,果然痛到極處,他也不讓我好過,手上的兇器再一次插到我的身上,痛得我啊的一聲慘叫,徹底的費了。 “果然,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我當初就不應該抱有任何的幻想,現(xiàn)在害人害己,被禁錮在司徒家永世不能超生,現(xiàn)在還被這個老頭子給控制,哪怕我不能好過,我也要讓他司徒遲瑞的子孫不得好死?!?/br> 他說到這里,又是狠狠的一錐子扎了下來,我徹底的昏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我感覺身旁似乎有慘叫聲響起,突然想起來剛剛那個糟老頭子說的話,他似乎說如果我死了,君君恐怕也活不了,而且他的死狀會比我的恐怖百倍,我仔細的聽了聽旁邊發(fā)出的聲音?似乎真的就是君君的慘叫聲,我猛的睜開眼。 “啊,好痛!師父!好痛,君君好痛!”我聽到她的慘叫聲,似乎君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恢復意識了。 看到她這幅慘狀,我拖著無力的身子向她爬過去。 “君君,君君你怎么了?”我急切的問她,她聽到我的聲音,睜開眼睛,然后眼淚不停的流出來。 “師傅,我好痛啊,君君好痛苦,肚子里面好像有一百只蟲在咬我,救我救我!”她死死地抓著我的手向我求救。 我心里恨極,難道平常是那個東西占著君君的身體,可是一旦受苦受難的時候,她們就把君君放出來承受這些痛苦嗎? 我抱住君君不斷痙攣的身體,眼淚也流了出來。 “是師傅沒有用,師傅保不住你,君君你再忍一下,等師父想出法子就好了?!?/br> 君君聽了我的話,聲音更是痛苦:“師父,君君受不住了?你既然不能救我,那就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吧,我不想再被肚子里面那些蟲子咬了,君君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我看著君君痛得淚流滿面的樣子,忍不住又死死的抱緊了她,但是我全身無力,很快就被她掙扎開了。 她一掙扎開我的懷抱,竟然開始拿頭捶地,一下又一下。 看到這一幕,我忍不住嘶吼出來:“她還是一個小孩子,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yōu)槭裁匆@么折磨她?有種沖我來呀!來呀!” 但是仍舊沒有人回應我,很快君君頭就被撞的滿臉是血,然后暈了過去。 我拖著殘破的身子爬過去想要將他抱起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加上剛剛被自己的功法所傷,所以怎么抱都抱不起來,只能握住她的手。 可是我才剛剛虛虛的握了她的右手,突然手被大力的甩開了,我睜開眼睛一看,發(fā)現(xiàn)剛剛還因為頭撞地暈過去的君君,這個時候眼睛已經(jīng)睜開了,而她把我手甩開的力氣,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剛剛暈過去的人,我仔細看看她的眼睛,果然在她眼睛里面發(fā)現(xiàn)了深厚的恨意。 這是司徒老頭種的那個鬼蠱! 再次看到他,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發(fā)怒了,一股無力感深深的襲來,冷笑著說:“承受痛苦的時候,讓一個十來歲的小孩頂著,這個時候,你又出來干嘛?” 他聽了我的話不以為意:“早就說過,你要是挺過去了,你這徒弟便不用承受痛苦,可是你不爭氣啊,被我一錐子下去弄暈了,沒有辦法,這些痛苦就只能讓你的徒弟出來挺一下了?!?/br> 他說的惡意滿滿,似乎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 “反正都是這樣,做師傅的不都是讓自己徒弟給自己承受這些痛苦吧,而這些不就是你們收徒的意義嗎?所以你現(xiàn)在又做出這副痛苦的樣子給誰看呢?” 我被他說的心中火盛:“自己眼黑的自然看誰都是黑的,可是我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卑劣?!?/br> 他聽了我的話,撲哧一笑:“哦是嗎,你就說他也是做給徒弟看的吧,你確實比我?guī)煾狄几咭换I,我?guī)煾党韵嚯y看,所以,哪怕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我還是要將他的后人弄死的,可是你這幅作態(tài),想必你徒弟到死都不會恨你吧,還會認為你讓她這么痛苦的死去反而是幫她解脫。” 似乎我無論說什么他都能曲解我的意思,所以我也就不解釋了:“你既然愿意這么想那便這么想吧,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br> 我無力的躺在地上,不想再說任何的話,如今就只能盡力的撐過去,只要我撐過去了,君君便不會受苦受難。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能撐多久,看著他手里拿著的那個錐子,只要被這東西再刺傷那么幾下,恐怕就算我意志力再強也挺不過去了。 “你知道嗎?那一年我碰見司徒遲瑞的時候,我也是你徒弟這般大,才十幾歲的樣子,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新鬼,對什么都不清不楚的,我爸媽告訴我,人是世界上最詭辯的生物,讓我不要跟人接觸?!?/br> 他卻沒有對我再施加折磨,還是說起了那些往事。 見他似乎有跟我說下去的欲望,我便也不再勉強,反而也跟他嘮起嗑來,拋棄那些仇和怨,就這么一直聊下去,總比被那個錐子刺的昏過去,讓君君再醒過來受苦要好。 “你們這些陰靈就這樣飄蕩在人世間,難道地府都不管的嗎?” “地府啊,他們?nèi)绻艿脑?,恐怕我們這些陰靈就不會被你們?nèi)祟愡@樣欺騙了,還被禁錮在他們手里,任他們?yōu)樗麨?。?/br> 他譏笑著開口,笑的有些悲涼。 我不太懂,既然他們是陰靈,地府自然需要管轄他們,若是放任他們在陽世流連太久,就是地府的失職,是要遭大罪的。 他不屑的看了我們一眼:“看你年紀也不算大,自然對我們這個種族的事情一知半解,也是能夠理解?!彼m然這么說著,但是眼神明顯得就是在說我孤陋寡聞。 “這世上但凡人死去,三日之內(nèi)就要被陰差給拘走,若是沒有抓走,七日就會變成厲鬼,到時候哪怕不到陰曹地府去報到,也會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但是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有一部分陰靈卻是地府管不到的,他們自出生以來便會呆在一個角落,有著自己的任務(wù),并且不能夠去地府投胎?!?/br> 這種事情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是在拿我開玩笑嗎?怎么可能會有這樣一個種族,不歸地府管轄,也不歸人間管轄,那他是屬于哪一部分的呢?” “你應該聽過寧采臣和小倩的故事吧,這個版本是最早版本的關(guān)于我們種族的故事?!?/br> 他這么一描述,我瞬間知道他們這個種族是怎么來的了:“你們是人和鬼的產(chǎn)物?!?/br> “當初寧采臣去京趕考,途中經(jīng)過蘭若寺,遇到了一個女鬼,叫做小倩,小倩生的貌美,但是無奈之下被黑山老妖拘禁,替他干一些勾人魂魄的事情,正好碰到寧采臣,但是寧采臣生性正直,用自己的一片真心打算打動了小倩,倆人芳心暗許,最后一同打敗了黑山老妖?!?/br> 我將寧采臣和小倩的故事簡單的復述一遍,可是他聽到我的講述,嘴角微微的上揚,皮笑rou不笑。 “你聽到這個版本,不過是人美化修飾過后的版本,事實上那個寧采臣不過是一個善于巧言吝色,卻又裝的一派正人的偽君子。” “要知道,沒有哪個鬼是愿意給人生孩子的,畢竟生下來的孩子不會是鬼也不會是人,而是不人不鬼的怪胎,所以,一般鬼與人若是相愛,一般都不長久,要么兩個人做一對陰間鴛鴦,要么兩個人便相隔一方,畢竟你們?nèi)祟愂且獋髯诮哟?,而我們鬼是沒有辦法替你們完成這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