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師父同意了
因為冥婚的事情,我一夜都沒有睡好。 那個女人昨晚說還有兩天,現(xiàn)在也就是剩下一天多了,可是到現(xiàn)在我依舊沒有一丁點辦法。 難道說我這輩子就只能帶著一個女鬼在身邊了? 不行,絕對不行! 事到如今,我也只剩下一個辦法了,就是把這件事告訴師父,或許師父能夠解決。 師父依舊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家,在店里一直等到中午的時候,師父才一臉疲憊地從外面回來,我正想著把事情說出來,卻發(fā)現(xiàn)師父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估計他是忙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否則也不會累成這個樣子。 我著急自己的事情,卻也不忍心把師父叫起來,一直忍到傍晚師父醒來,一邊吃飯我一邊試探著問師父:“師父,你昨天怎么沒有回來?” 師父扒了兩口飯,漫不經(jīng)心說道:“出了點事,耽擱了時間,店里沒什么事吧?” “沒……沒有。”我很想把那件事告訴師父,可是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師父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在時辰未到之前,我不能給人走陰,要是說出來還不知道師父會怎么生氣呢。 可是不說……我就只能結(jié)冥婚了。 我心里一陣糾結(jié),直到吃完飯也沒決定好,眼看著師父收拾東西像是又要出門,我終于忍不住問道:“師父,你今天心情怎么樣?” 師父隨口說道:“還行?!?/br> “我……我……”我一狠心一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師父,我闖禍了?!?/br> 師父停下手中的動作,摸出一顆煙點上,淡淡地說道:“說說吧?!?/br> 聽這語氣,仿佛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一般。 話已出口,此刻除了繼續(xù)說下去,我也沒有了別的選擇,就把昨天的事情完整地說了一遍,當(dāng)然還是把最主要的責(zé)任推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說自己是被對方給迷惑了。 聽我說完,師父一陣沉默,房間里面只剩下他“吧嗒吧嗒”抽煙的聲音,煙霧繚繞中我也看不清師父的表情,想問卻也不敢問,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半晌后師父突然嘆了口氣說道:“該來的總會來,擋也擋不住?!?/br> 什么意思? 我沒聽明白。 師父站起來在店里走了一圈說道:“我回來就發(fā)現(xiàn)這店里的陰氣不對勁,肯定是有陰魂來過,就想看看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憋到現(xiàn)在。” 我尷尬地?fù)狭藫项^發(f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眲傔€在說著我的事情,突然間就換了話題,我大腦當(dāng)時就死機(jī)了,愣了半天才問道:“那……那我這事怎么辦?” 師父白了我一眼說道:“別苦著臉跟個娘們似的,人家都說了兩天后,冥婚之前肯定不會來找你的,踏踏實實看店,到時候再說?!?/br> 苦著臉跟娘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嘀咕了一句,不過看師父這么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倒是放下心來。 時間一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師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后推了一天,就為了解決我冥婚的事情。 第二天傍晚吃完飯,師父讓我老老實實在房間里面睡覺,自己則坐在門外守著。 雖然師父胸有成竹,但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一時間也睡不著,就在房間里面等著,可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就要到半夜了,還是沒有一丁點動靜,我心里開始尋思,莫不是那個女人只是想嚇嚇我,實際上根本沒事? 這個念頭剛閃過,掛在外面的風(fēng)鈴?fù)蝗豁懥似饋?,鈴聲異常急促,就好像在催命一般,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br> 果然還是來了! “膽敢打我徒弟的主意,卻沒有膽子現(xiàn)身一見嗎?”師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話音剛落,那個熟悉的女聲就響了起來:“不虧是程云峰,這世間除了你之外,怕是沒哪個走陰人敢這么囂張了?!?/br> 我扒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小院里站著一個人,赫然就是昨天那個女人。 “知道是我還敢來,現(xiàn)在的陰魂膽子不小?!睅煾咐湫Φ?。 這女人……是鬼? 我一時間怔住,昨天跟這女人接觸了兩次,我都沒有察覺出她和活人有什么區(qū)別來。 女人搖頭說道:“不是我膽子大,而是我問心無愧……程墨的命數(shù)你應(yīng)該知道,大劫將至,哪怕是有你護(hù)著他,但若是沒有貴人相助,怕是也活不過這個月了?!?/br> 什么?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今天是1號,按照這女人的說法,我豈不是最多只有二十多天的壽命了? 這怎么可能! 要是真的如此,師父怎么會不告訴我? 一定是這女人故意這么說的! 我心里面想著,卻沒有等來師父的反駁,沉寂了好半天,師父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來:“我憑什么信你?” 他沒有反駁,而是問憑什么信她,這說明……這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腦子里一下子就亂了。 前天的時候我還巴巴地跑去幫別人查壽命,卻沒想到自己壽命將盡,這還真是諷刺啊。 小院內(nèi)的女人抬了下手,一道流光從她袖中飛出,直射向屋內(nèi),片刻之后師父再次說道:“九陽果,好東西,可這也說明不了什么,這世間能夠拿到九陽果的人還是不少的?!?/br> 女人輕笑:“我知道這說服不了你,只是湊巧聽說你需要九陽果,順手送個人情罷了,要給你看的東西是這個?!?/br> 說著,她再次抬起手,一方絲帕朝著屋內(nèi)飄來。 那絲帕上仿佛寫著字,但我只能夠看到有字,卻不知道寫的什么,只知道接到這方絲帕之后,師父就沉默了下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而一開口就讓我怔住了:“我答應(yīng)你。” “時間無多,冥婚半個時辰后舉行,希望你不要言而無信?!迸苏f完這句話直接就消失了,接著房門被推開,師父走了進(jìn)來。 “程墨……”師父緩緩開口,我直接打斷了他:“為什么?”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好,要跟你結(jié)冥婚的那位來頭太大,即便是我也惹不起……” “我不是問這個?!蔽以俅未驍鄮煾?,盯著他攥了攥拳頭問道:“我壽命無多,這件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睅煾赋谅曊f道。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沖著他吼道:“我從一出生就跟著你,一起生活了整整十八年,我是那么的信任你,可是……可是……你卻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瞞著我!” 說著說著,我的眼眶就紅了。 知道我出生那天的事情之后,在我心里就把師父當(dāng)成了親人,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回家看過哪怕一眼,就是認(rèn)為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 可是我都快要死了,他還瞞著我! 師父向來不是個善言辭的人,面對我的質(zhì)問只能沉默下來,屋子里的氣氛沉悶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下來,再一次緩緩問道:“為什么?” 師父點了顆煙抽著,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問我:“還記得當(dāng)初你問過我的那個問題嗎?為什么要學(xué)習(xí)畫符?” “記得,但是你并沒有告訴我。”我點點頭說道。 師父吐了口煙說道:“那是因為這是一個秘密……在你看來,我們走陰的路數(shù)不正宗,事實上這才是真正的走陰人,外面那些所謂的走陰人不過都是野路子,真正的走陰人和修道之人沒什么區(qū)別,都是逆天而行?!?/br> 緩了緩,師父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命中注定有一劫,渡過了你就是大富大貴之命,渡不過陽壽就盡了,我把你帶在身邊,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化解掉?!?/br> “為什么?”我再次問道。 我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跟師父毫無瓜葛,他為什么要幫我化解劫難? 師父微微搖頭說道:“你命格奇特,關(guān)系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知道你很重要就是了……經(jīng)過這么多年,我發(fā)現(xiàn)想以一己之力化解你的劫難根本不可能,除非有貴人相助,而如今就是你的機(jī)會?!?/br> 我……很重要? 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為什么一出生就不被父母待見? 搖頭苦笑一番,我問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一位貴人?” 師父看了我一眼問道:“還記得你在生死簿上看到的生辰八字嗎?” 我點點頭。 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但那個生辰八字我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大概是見我沒明白,師父提醒道:“看生辰需要道行,你的道行不足,本應(yīng)該看不到完整的八字的。” 聞言我不由一愣。 是了! 我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勁,原來是這里! 要看八字沒有那么簡單,我的道行本應(yīng)該只能看到天,可是卻連時辰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分明是對方想讓我看清楚,我才能夠看到的! 見我陷入沉思,師父再次提醒道:“當(dāng)時你看到的是己亥年,今年是什么年?” “丁……丁酉年?!蔽亦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