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名不副實的宗政無憂
天空如被濃稠墨硯渲染,廣袤無垠的天際掛著零碎繁星。 與此同時,繁華的盛京卻與這孤寂的天際形成鮮明對比,華燈初上,紙醉金迷。 每到夜幕降臨,不論是王公大臣還是平民商人,都會齊聚這盛京最繁華的煙花柳巷,尋找那人間仙境。 煙花柳巷的最深處,屹立著一座奢侈的建筑,牌匾上用燙金字體提著天上人間四個大字。水晶玉璧為燈,珍珠寶石作為簾幕,奢華的簡直能與皇宮相互媲美。 mama,我們把人帶過來了。兩個身材高大,形象猥瑣的男子,一臉諂媚的看著眼前這涂脂抹粉的少婦。 那少婦看著被男子扛在肩上的較弱身軀,有些不耐的說道:趕緊去,把人弄好之后便趕緊過來幫忙,沒看見老娘我正忙著呢。 是是是 而那被男子當(dāng)成麻袋一樣扛著的可憐女子,此刻正微蹙著兩葉柳眉,沉浸在睡夢中,絲毫不曾察覺自己此刻的危難處境。 -- 左伊仿佛置身于一個漩渦之中,腦子一片混沌。 她仿佛聽見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 她想要極力的睜開雙眸,但是無形中卻好像有一股力量與她相抗衡。她緊皺著眉,粉拳緊握,指甲刺入皮rou卻毫無知覺。 而此刻,公孫閻看見的便是這樣一番情景,這個擁有著傾城容貌的少女像是在忍受著強烈的痛楚一般,她的鮮血已經(jīng)順著在低垂的手一點一點的砸在冰涼的地面,濺起血花。 公孫閻玩味的湊近,在湊近,直到他的俊顏與佐伊的臉蛋只剩下不到五厘米的距離,這親密的接觸,離奇般的讓公孫閻竟是感覺不到半點不適。 這真是一個特別的獵物!公孫閻玩味的勾起薄唇,嘴角擒著一抹淡漠的笑。 而此刻,沉醉美人鄉(xiāng)的公孫閻完全沒有意識到,那獵物此刻正緩緩的睜開那雙美如新月的雙眸,她正緊緊的注視著他。 左伊看著眼前俊逸若仙的男子,竟是一下子忘了如何呼吸。 只見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劍眉入鬢,一雙狹長的鳳眸仿佛夾雜著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魅惑。他的瞳孔竟是詭異的呈現(xiàn)出淡淡的棕色,像是望不見底的漩渦,深深的吸住了左伊的視線。 微風(fēng)拂過他不經(jīng)意間落在臉頰的秀發(fā),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那輕抿的薄唇竟是揚起一抹弧度。 好一張雌雄難辨的臉蛋。左伊的腦海中,頓時便浮現(xiàn)出了這樣兩個詞匯--人妖。 左伊這一刻真的是無比慶幸,幸虧自己走南闖北,這見過的極品男也算是不少了,否則哪能夠輕易的抵擋此人妖的蠱惑。 公孫閻似乎也是發(fā)現(xiàn)了左伊的蘇醒,狹長雙眸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然而還不等公孫閻有所動作,那躺在床榻的'嬌弱’少女便是率先出擊。 左伊從人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下意識便是雙手張開,扣向人妖那纖長的脖頸。 公孫閻那幽深的雙瞳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的便被他掩藏起來,只見公孫閻任由著左伊扣住脖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姑娘好身手。 姑娘?左伊翻了個白眼,這都什么年代了,姑娘?等等·····左伊像是驚醒了一般,看著公孫閻的雙眸帶著驚駭。 古裝?長發(fā)? 左伊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由剛剛的單手掐住公孫閻的脖頸,變成用雙手狠狠的掐著他的脖頸。說,你到底是誰? 公孫閻咳了一聲,有些詫異左伊的力氣之大。 住手,咳咳,住手! 左伊依然是死死地不曾放手,她像是看著洪水猛獸一般看著公孫閻,恨不得將其撥皮拆骨。你不說我就不放手!左伊任性的威脅道。 公孫閻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道殺機,只見他藏匿在寬袖之下的右手緊握成拳,伺機待發(fā)。 可就在公孫閻想要一擊將左伊結(jié)果的時候,他那幽深的棕瞳與秋南霜那瀲滟雙眸相對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公孫閻難以用辭藻來形容,干凈,剔透,澄澈,灼灼其華。公孫閻漸漸放下了伺機而動的右手,因為他沒有看見女子眸中的任何一點殺意。 公孫閻。 左伊皺著眉,一個極其陌生的名字,緊接著她又說道:左伊!我們現(xiàn)在在哪? 公孫閻那狹長的鳳眸再次掠過一絲笑意,真是個極其有趣的丫頭,左伊? 天上人間。公孫閻饒有趣味的看著左伊,他真的很是好奇,這個丫頭在聽見這個答案之后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3,2,1!左伊靜默三秒之后,居然是神乎其神的嚎啕大哭起來。 嗷天吶,我不要死啊,我還這么年輕。 我還沒有調(diào)出透明的雞尾酒,我還沒有幫隔壁老王家的二狗子贏得官司,我還沒有抓到那個gay強jian犯! 生命如此美好,明明她的前途該是一片光明,平步青云,可是,怎么就突然掛在了半路上? 公孫閻承認自己真的是懵了,生平第一次,他居然是束手無策起來,看著嘴里不停的吐露出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詞匯,公孫閻不由得瞠目結(jié)舌。 這傳聞中的御史臺大小姐還真是……名不虛傳。 傳聞,御史臺嫡出大小姐宗政無憂,自七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后,智商便一直是停留在七歲之際,如同癡兒一般。 但由于御史大人寵愛有加,以及她從小便與太子殿下有婚約在身,因此在這京城依舊是無人敢冒犯。 但就在幾日之前,那墨藍玉找到了他,鄭重的請求他參與這場陰謀之中。公孫閻雖然認為這是小人行徑,但是,墨藍玉在朝堂上一直與他政見不合,兩人一直都是勢如水火,只是從未挑明了說而已。 現(xiàn)如今,墨藍玉想要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公孫閻又何樂而不為。因此,公孫閻這才很是爽快的應(yīng)了下來,也就造成了如今這一切。 公孫閻的思緒回到現(xiàn)實之中,看著那嚎啕大哭卻擠不出半滴眼淚的女子,不由得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