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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穿云站在桌前望著紙上的名字,撫著下巴若有所思,接著對元泊道:“李捕頭詢問過貢院里的守衛(wèi),整場考試不曾有一人缺考,那么問題來了,若是秀才胡亂說的也就罷了,可若是真有其事,你猜,那替他入場考試的人又是誰呢?” 第87章 貢院疑云9 “滴答滴答…” 雨滴敲在青石板的聲音,清脆悅耳,綿綿雨絲和著敲擊聲在松溪書院后院院墻之間回蕩。 夾道里,束穿云正撐著一把青色的油紙傘行在石板小路上。 八股紙傘,每面皆繪著奇花異草,傘是夢石先生借與她的,這上面的畫也出自夢石先生之手。 一場秋雨一場寒涼,束穿云裹了裹身上輕薄的長衫,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已是她來松溪書院的第五日了。 秋闈主考官劉大人被害,兼之考生一死一傷,在貢院查到的所有線索全都指向了一個地方,那就是興吳縣,而松溪書院更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那日元泊離開后,她和李捕頭通了下氣便直奔這松溪書院來了。 眾人皆道夢石先生眼光甚高,資質(zhì)平庸之輩絕難拜在他門下。 然束穿云以為,能被人贊為大儒之人,要么清高的不問俗世,譬如青云先生。 要么圓滑世故精通人情,而夢石先生恰是后者。 皆因夢石先生是松溪書院的掌院。 事實也正如束穿云推測的一般,她很順利的入了松溪書院讀書。 當然她的身份是偽造的,但送出去的五百兩銀票卻是真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便是夢石先生的為人處世之道。 大儒也是要食人間煙火的,更何況松溪書院建院至今已六十余載,許多房屋年久失修,若是修繕,只靠學生每月交的那點子學費是萬萬不夠的。 束穿云來興吳縣的第二日便打聽到,那被害的考生吳盛庸是興吳縣首富吳大善人之子。 吳大善人早年走南闖北,雖積攢下了偌大身家,但卻是大字也不識幾個的。 好在他生了個會讀書的兒子,這吳盛庸自幼便天資聰穎,習字讀書都是一頂一的厲害,十四歲上就考中了秀才,當時吳大善人發(fā)下宏愿,若是吳盛庸秋闈能得中解元,他便出資為松溪書院里外翻修一遍。 吳盛庸如今才不過十七歲,又在之前的巡考中拿下了第一名,不出意外的話,平江府此次的解元確實非他莫屬。 距吳大善人和松溪書院皆大歡喜不過一步之遙,卻生生卡在了八月十四這日,吳盛庸死了。 李捕頭是和束穿云前后腳來興吳縣的,吳大善人得知吳盛庸身死,一夜之間中風在床,而夢石先生惋惜吳盛庸才華凋零之余,又哪里還能向吳大善人再提書院修繕之事? 可書院是興吳縣百姓的,除了吳盛庸,書院還有許多學子,且學問也不差,沒了吳盛庸,還有其他人… 夢石先生雖替吳盛庸可惜,但讓他更為憂心的卻還是修繕書院的銀錢沒了下落。 打聽到這些后,束穿云便上門拜訪了夢石先生。 一襲青衫書生玉貌,身如松竹之姿,束穿云第一次出現(xiàn)在夢石先生面前時,便得了夢石先生的青睞。 更遑論她還以興平縣一家商號的名義捐贈了書院五百兩銀子,當然,那商號是束家的,只不過,外面的人皆不知道罷了。 今日是她第二次去拜訪夢石先生,兩人似一見如故般,束穿云又存了心,多方小心翼翼打探下,才從夢石先生嘴中得知,他門下有四位最得意弟子,分別是吳盛庸,馬廉,秦勉之,單銘文。 而從元泊給的名單中得知,在同一考場來自興吳縣的四人中,吳盛庸死了,馬廉中毒,秦勉之被關在平江府的客棧中,而這三人皆出自松溪書院。 另有一人,名喚吳慶山的,他并不是松溪書院的學生。 也不知李捕頭是否有尋到吳慶山… 這般尋思著,便不妨腳下突然出現(xiàn)一處水洼,她一腳踩了進去,鞋襪瞬間濕了個透。 八月底的天氣已漸漸多了幾分寒意,束穿云跺了跺腳,試圖甩掉一些泥水,可腳上的鞋子本就有些大,又沾滿了雨水,被她這么一踢,在半空劃了個圓弧落到了夾道一邊的院子里。 隨后一聲“喵嗚”響起,一道黑影倏忽從墻的那邊躥了出來,“刺啦”一下,青色紙傘立時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傘面上那含苞欲放的花頓時便沒了花骨朵。 雨水順著被劃破的口子綿延而下,濕了束穿云的額發(fā)。 “我砸了你的頭,你撓破了我的傘,咱們扯平了,”束穿云舉著傘,撩起幾綹浸濕的頭發(fā),看著夾墻上遠去的黑色大貓,苦笑了一聲。 但卻沒發(fā)現(xiàn),隨著大貓遠去的方向,前面拐角處有一道瘦小男人的身形一閃而逝,消失在了他身后的小門里。 望著一地的泥水,又看了眼僅有一只鞋子的腳,她住的客棧距松溪書院雖不遠卻也隔了兩條街,她總不能這個樣子走回去。 她又抬頭看了眼前面,不遠處有個拐角,繞過這個拐角好像有一個小門可到隔壁的院子。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忍著地上的涼意,一瘸一拐的向拐角走去。 雨還在下,似比剛才又急了些。 青石板上坑坑洼洼,腳底一片冰涼,束穿云就這樣一步一步來到了拐角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