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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如草芥,在某些人眼中當真如此! 以蘭兒做誘餌,楊奎為馬前卒,那孫維便是殺人的劊子手,只是,還會有其他人參與其中嗎? 孫維是嗎?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有膽量做出這樣罪大惡極之事。 方才從蘭兒口中得知,這孫維不僅常常在“海云院”過夜,偶爾還會帶姑娘去自己家里。 所以束穿云不過花費了半個多時辰的功夫,就從“海云院”某位姑娘嘴里打聽到了孫維家的住處。 束穿云此時正走在南城的一條小路上,這條路她并不算陌生,因為隔兩條巷子的地方便是她家。 平江府自古便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若說十里街所在的東城是這平江府最為繁華之處,那南城就是平江府普通百姓們居住的地方。 要問束穿云明明家資萬貫,為何也會住在這里?這就不得不提她爹鎮(zhèn)北大將軍束山的出身了。 束穿云嘆了一聲,她對這個爹,雖從未謀面沒有孺慕之情,但她卻依然從內心里尊他敬他… 平江府依山傍水,家家戶戶或前門或后門總會有河水流過,這孫維家便挨著一條小河。 幾個包著頭巾的婦人正在河邊浣洗衣物,一邊忙碌一邊不忘說說笑笑。 “維兒,你不要再去了,娘求你了,你好好去做事好不好?” 幾聲哀求哭泣突然傳到束穿云耳中,她看了眼左手邊緊閉的木門,又瞧了瞧右邊浣洗衣物的婦人回頭指指點點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就知道找對地方了。 住在這里的都是窮人,多是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河邊的小路不斷有人來來往往,束穿云斜靠在一棵大樹上,佯作休憩,耳朵支棱的老高。 “哎呦,你們說孫家娘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了一個那樣的兒子?” “做了什么孽?還不是她年輕時水性楊花,人盡可夫?!?/br> “就是,她兒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這正應了那句話,說的什么來著,哦,上梁不正下梁歪。” “說的是,你們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有個男人總到她家來,我猜,那男人說不準是她的新相好?!?/br> “不會吧,她都安分了這些年了,她兒子就要說親了,她要是還和男人不清不楚的,她兒子還怎么討媳婦?” “不管怎樣,你們可都要看緊自己的男人,別和她來往,說不準她看這個兒子不上進,又起了別的心思,尋思著找個靠山過下半輩子呢?!?/br> “是啊,是啊,把自己的男人看好才是要緊。” 幾人說到這里,聽到木門咯吱響了起來,頓時住了嘴,轉而說起了其它。 束穿云從大樹后望去,孫維正從門里走出來,后面緊跟著一位姿色尚存的中年婦人。 孫維臉色很是難看,身上的衣物也有些皺巴,他不耐煩的和身后的婦人嘟囔了一聲,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婦人望著他的背影,眼巴巴的期望他能回頭望一下。 第9章 三里鋪碼頭命案9 孫家門前有一棵柳樹,約有兩人環(huán)抱粗細,枝繁葉茂,柳枝倒垂在河面上,有風吹來,柳葉隨風蕩漾。 “阿嚏”,柳枝微微晃動,樹上有人。 “喵嗚”,樹下懶懶躺著的貓兒被這聲音驚到,刺溜一下便跑的沒了影。 樹上之人正是在孫家門前待了好幾個時辰的束穿云,她的鼻子發(fā)癢,想來是有些著涼了。 她捂住了口鼻,盡量不再讓自己發(fā)出聲響。 三月的夜,真是涼如水啊。 已經一更天了,而孫維從出門到現(xiàn)在還未歸家,束穿云從樹上望去,孫家的院子里還點著燈籠。 即便這幾日都沒有好好歇息,然而此刻的束穿云卻神采奕奕,她雙眼盯著孫家的木門,一刻也不敢眨。 “吱嘎”,木門聲響,有人從門內探出頭來,借著一點月色,束穿云認出是孫氏,只見她出門左右看了看又旋身走了回去。 不過片刻,又有一道身影從門內走出,這人卻不是孫氏,而是一個男人。 男人回身和孫氏說了幾句話,隨后木門便被關了起來,孫氏再也沒有出現(xiàn)。 束穿云緊緊盯著這個男人,她終于等到他出來了,真是不枉她在樹上被冷風吹了這樣久。 孫維出門時,她看到孫氏的第一眼,就猜到孫家怕是還有其他人在。 原因有二。 第一,孫維要出門,然孫氏只是央孫維好好去做事,卻不曾讓他留在家里。 第二,孫氏本是中年婦人,獨自拉扯兒子長大,家中并無男人,但她卻畫了十分精致的妝容,所以束穿云看到她時才會覺得她風韻猶存。 這人不難猜,恐怕就是洗衣婦人口中所說的,前些日子出現(xiàn)在孫家的那個男人。 月色下,男人抬腳走下門前的石階,男人面對著束穿云的方向,束穿云從樹上可以清楚的看見男人的相貌。 這個男人怎的有些面熟? 男人沿著河邊的小路向北去了,束穿云望著他的背影莫名的覺得似在哪里見過。 到底是在哪里呢? 直到束穿云回到家時,她還在思索,這個人,她到底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見過? 她一定是見過他的。 束穿云拿起筆把腦中那人的相貌畫在了紙上,一邊打量一邊思量。 “阿嚏,”束穿云一陣哆嗦,她著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