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燒(作者:風(fēng)十一) 第1節(jié)
?《退燒》 作者:風(fēng)十一 文案 2015年,鄭妍和徐長生成為戀人。 2020年,徐長生身患重癥,即將接受治療。 “如果不把它看做癌癥,而只是發(fā)燒。” “現(xiàn)在不過是38度的低燒,只要好好治療,總會慢慢退燒的?!?/br> 提示: 1.第一人稱短篇。 2.he。 內(nèi)容標簽: 都市情緣 天作之合 成長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鄭妍,徐長生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愛意永存 第1章 起初并沒有預(yù)兆。 正值年底,我在專心準備研究生考試,徐長生則是和我隔著半個中國。 我們那段時間都很忙,短暫的交流對話也都在微信上。 【我:】今天北京好冷,好想家,我好想和你一起去吃成都的火鍋qaq[圖片] 【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我也想吃,等老婆回來就請你吃,把你親朋好友都接來給你接風(fēng)洗塵! 【我:】截圖了,最好是宣告天下,我考回成都就不用和廠長異地了[貓貓wink.gif] 日常對話就是這么瑣碎無聊,所以他頭一次和我說他難受的時候,我沉浸在復(fù)習(xí)中,笑著調(diào)侃他。 【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肚子不太舒服,晚上可能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吧【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老婆加油復(fù)習(xí),給你點了奶茶,我去睡一會兒【我:】好好休息!別亂吃東西啊,上次也是吃多了半夜起來,下回要監(jiān)督你才行徐長生一直都很能吃,我常常吐槽我是豬那他就是‘豬廠長’,我們倆半斤八兩。 我那時候想,我馬上就要考研了,十二月份考完,我一定努力考回家。 我和他高中,大學(xué),都在一個城市。他比我大一屆,提前回成都工作,我選擇了繼續(xù)讀研究生。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分開這么久,我想,我們很快就不用這么分開了。 第二次他說不舒服的那天,我正在準備模擬考試。 早晨準備考試之前,我還給徐長生打了電話。 他回我的聲音帶著朦朧的睡意,像是沒怎么睡醒,我確實起來的有些早。 “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去食堂買早餐,“今天起得早,可以坐在食堂吃我以前推薦你的面?!?/br> “不睡了,”他的聲音逐漸清醒,含著笑意,“我也要起來上班了,等妍妍考完試,給你買禮物?!?/br> 我們互相道了早安,我叮囑他上班的時候注意安全,記得下樓吃早飯。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關(guān)機的手機才打開,收到了他的消息。 【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感覺還是不太舒服,今天請假沒去公司,妍妍考試情況怎么樣? 【我:】還好!英語還是不太行,你怎么樣了啊,去醫(yī)院看過沒有? 這條消息發(fā)出之后,他很久都沒有回復(fù)我。 我心里稍顯不安,忙于參加下午的考試,直到晚上才抽出空來給他打電話。 他接了,語氣稍稍有些不同:“我在家休息,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還沒出來?!?/br> 那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順著他的話開玩笑。 他會笑著和我說本地的趣事,還問了我記不記得高中門口的小吃店,前兩天搬走了。 我又一次收到消息的時候,是在離考試不到一個月。 【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醫(yī)生的意思是,需要住院做手術(shù),可能接下來沒法很經(jīng)常聯(lián)系你,抱歉老婆【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貓貓頭流淚.gif] 我那時正在自習(xí)室看書,聞言水杯差點倒了都沒注意。 我匆匆的跑出來,給他打電話:“你現(xiàn)在怎么樣?情況嚴重嗎?” 徐長生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沒什么事,小手術(shù),用不了多久就能好?!?/br> 我還是很擔心他:“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回去照顧你?!?/br> 徐長生的父母離異,都組成了新家庭,我怕沒有人照顧他。 我和他剛談戀愛的時候就說過,以后互相是倚靠,他性子慢我性子急,我們剛好是互補。 電話里,他的聲音還是那么輕松:“哪有讓女朋友考試前跑回來的道理,我找了朋友照顧我。” “沒事,不嚴重,你好好考試,別等我恢復(fù)好了,你又考不回本地了?!?/br> 我心里很清楚他說得對,我如果考不上,我們倆又要異地很長時間。 這場考試真的很重要,他堅持不讓我回去看他,我猶豫了挺久,還是點頭。 “挺好的,”他似乎輕松了些,“給你買的禮物在路上了,給妍妍備戰(zhàn)加油。” 回到宿舍后沒過兩天,我收到了他的禮物,是一支楊樹林的口紅。 真是難為他,沒挑死亡芭比粉也沒挑直男配色,選了我最喜歡的顏色。 我拆開禮物,和實習(xí)回來的舍友打鬧說笑,他們都說,很羨慕我們的愛情長跑。 我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幸運的那個人。 離研究生考試不剩多少天的時候,我和徐長生的聯(lián)系少了很多很多。 我全神貫注的備戰(zhàn)考試,從我們共同的朋友那里問到確實有人在照顧他。 我想著:等我考完了試,就去找他。 微信上的‘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發(fā)來的消息越來越簡短,有時候問他,也說自己難受的沒力氣打字。 我也很難過,我想聯(lián)系他,又怕自己讓他cao心,也怕影響他。 我和徐長生之間,長不大的那個人似乎永遠都是我,所有的道路都是他給我鋪好。 我們十五歲認識,十六歲戀愛,二十二歲長跑六年。 我在成都的每一處回憶,在北京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有徐長生的影子。 * 研究生考試那天,特別冷,我在早晨和他打了電話,他說自己出院了。 徐長生說:“今天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要考回家去。” 徐長生又說:“失敗了也沒關(guān)系,你想二戰(zhàn)我就換工作來北京陪你,你想回家我就幫你寫簡歷。” “我簡歷寫得好的一批,一般人求著我我才勉為其難的幫一幫,我肯定好好給老婆寫。” 我很開心。我知道徐長生是一個很講義氣,對朋友很好的人,誰請他幫忙他都會幫的。 但是我還是順著他的話暢想了一下,又聽他承諾回成都給我接風(fēng)洗塵。 * 考完試的第一時間,我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北京。 我訂了明天的飛機票,我和徐長生開心的發(fā)消息,我想和他視頻。 “我都這么久沒見過你了,考完試視頻一下!宿舍沒人?!?/br> 我笑嘻嘻的和他撒嬌,我看到他那邊顯示“輸入”,又消失。 【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老婆,和你說件事,你別生氣。 【養(yǎng)豬廠的徐廠長:】我雖然出院了,但是上次檢查出來的結(jié)果不太好。 我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空了,愣愣的看著這幾個字,沒法給出反應(yīng)。 什么叫不太好呢? 為什么會不好?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手術(shù)嗎? 在我十二月二十五日,考完試的這天,我聽我男朋友說了所有的事情。 就在前不久,他才做了一期化療,結(jié)腸癌晚期。 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我都回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我掛了徐長生瘋狂打過來的電話。 手機不停震動,我一邊抹眼淚一邊抖著手去買車票,高鐵沒有位置了,只有站票。 我不肯相信這個事實,我拎著背包就往回沖,我去車站的路上像個瘋子。 我這輩子都沒有那么狼狽過,出門都要化妝換衣服折騰半天,我頭一次跑那么快。 我抵達候車室的時候,才接了徐長生的電話。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妍妍,你在哪里?” “火車站,”我盡力平復(fù)嗓音的顫意,假裝若無其事,“你瞞了我這么大的事,我得回去看著你?!?/br> 我故作兇狠和不滿:“我要看你有沒有瞞著我別的事情?!?/br> 徐長生似乎很輕的笑了聲,又像是沒有笑。 我記不清了,我只記得他沒有勸阻我,只是耐心的讓我看好行李,別拿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