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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卑詩系情在線閱讀 - 【卑詩繫情】02

【卑詩繫情】02

    ◆第二章(184字)

    陳小姐那敢怠慢,她應(yīng)了一聲之后,立即抓了一串鑰匙往外沖,但是到了門

    口她又跑回來拿走皮包說:「我看我等一下還是直接下班好了,今天這里一定會

    很不平靜。」

    看她那副巴不得快點逃之夭夭的表情,杜立能真想把桌上的原子筆拿起來當(dāng)

    飛鏢射她,但是竺勃卻突然用埋怨的語氣說道:「別亂動,沒看到我在幫你清理

    傷口嗎?」

    杜立能低頭一看,竺勃正蹲在地上用綿花在幫他擦拭傷口上的血漬,那專注

    而細心的表情既溫馨又惹人憐愛,杜立能在放膽凝視了她一會兒之后才輕聲說道

    :「竺老師,不必這幺麻煩,妳隨便給我抹點藥膏就好,這種小傷我在足球場上

    早就習(xí)以為常了?!?/br>
    竺勃裝作沒聽到,她把髒掉的綿花丟進字紙簍里,然后才拿著一瓶已開封的

    藥水說:「少逞強,現(xiàn)在把右腳伸直,我先用雙氧水幫你消毒?!?/br>
    這種情況下杜立能也不好違拗,所以只好乖乖的把腿打直,本來他以為竺勃

    只是為了方便,沒想到他腿才剛伸直,竺勃便一把將他的小腿抱起來架在自己的

    右大腿上,這無比體貼又親熱的動作,讓杜立能不由得愣了一下,接著他趕緊說

    道:「老師,這樣不好……會弄髒妳的牛仔褲。」

    竺勃抬頭瞋視著他說:「你坐好別動就是,我可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南丁格爾

    ,你當(dāng)病人的就甭為我cao心了?!?/br>
    杜立能靜默了,因為竺勃細嫩的玉手在他腿上移來動去之際,他整個身體忽

    然熱了起來,他不安的動了一下,但竺勃馬上又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說:「深

    呼吸!我要倒藥水了?!?/br>
    雙氧水淋在傷口上那種輕微的刺痛感,杜立能幾乎感覺不到,不過竺勃還是

    一邊用整片綿花布擦掉淌流而下的多馀藥水、一邊關(guān)心的問道:「會不會痛?骨

    頭周圍有點浮腫耶?!?/br>
    為了想壓抑體內(nèi)越來越熱燥的感覺,杜立能又挪動了一下身子才應(yīng)道:「只

    要沒斷掉就沒關(guān)係,過幾天就會自然痊癒。」

    竺勃一面看著傷口上那些逐漸消失的泡沫、一面朝外側(cè)轉(zhuǎn)動了一下身軀說道

    :「我看抹完藥膏以后,我還是幫你包扎起來比較保險。」

    她說完便開始按部就班的行動,只是如此一來,她那一手扶著杜立能大腿、

    一手忙著準備器材的蹲跪姿勢,使她挺凸又圓融的乳峰差一點就要碰觸到杜立能

    的膝蓋,這種肌膚之親的近距離接觸,使杜立能根本不用探頭就能看進那道誘人

    至極的乳溝,在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之下,從圓領(lǐng)衫低蕩的領(lǐng)口望下去,雪白而隆起

    的兩個rou丘若隱若現(xiàn),僅管能見度大約只能見到上半球的三分之一,但這卻正是

    更叫人坐立不安的深度誘惑。

    當(dāng)學(xué)生的再也按捺不住,他上半身往前一傾,兩道眼光直直的射進衣領(lǐng)里面

    ,霎時一對被半罩杯胸罩包覆住的rou峰便落入了他眼底,雖然還是無法窺得全豹

    ,但當(dāng)那胸罩的秀氣花邊躍入杜立能眼簾時,他早就有所反應(yīng)的生殖器立刻整支

    勃然而立,假如他不是坐在鐵板凳上,恐怕那件合身的藍色短褲已經(jīng)撐起了一個

    大帳篷。

    女老師剛細心的幫男學(xué)生涂抹好藥膏,她并不曉得整條腿被她抱住的人業(yè)已

    起了生理變化,在仔細的又端詳了一下傷口以后,她才偏頭微笑的望著杜立能問

    道:「是不是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正在心頭狂跳的杜立能壓根兒沒聽見,他在愣愣地看了竺勃標(biāo)緻絕倫的臉孔

    一眼以后,才答非所問的應(yīng)道:「好了嗎?」

    竺勃也不明白杜立能在征忪什幺,她再次輕拍了一下眼前結(jié)實粗壯而多毛的

    男孩大腿說:「還沒好,等我敷上紗布才算大功告成。」

    幸好竺勃一說完就繼續(xù)低頭忙碌,否則剛才她在大腿那一拍,差點就使杜立

    能想用力把她那只小手捉住,然后再把那只小手沿著大腿拉進短得不能再短的褲

    管里去,不用打手槍,只要能讓她緊緊的握住命根子就好!一想到那只纖纖玉手

    這一幕,杜立能開始有一股沖動想把竺勃撲倒在地………渾然未覺的竺勃正在考

    慮是要用繃帶或是醫(yī)療貼紙固定紗布,由于破皮處是在膝下四、五公分的地方,

    因此竺勃決定採用繃帶比較不會鬆脫;而趁著女老師還在忙碌,杜立能的眼睛再

    度鉆入圓領(lǐng)衫內(nèi),這次他里里外外看了好幾回,總算可以確定那對rufang絕對有山

    東大饅頭以上的尺寸!除此之外,竺勃馬尾下面那處寒毛青蔥的粉頸、以及背部

    那微凸在白衫下的胸罩印痕,都出落得異常性感和蠱惑,杜立能只知道自己的龜

    頭連續(xù)悸動了好幾下,接著他的右手便不自覺地伸了出去。

    就在他的手要搭上女老師的香肩時,竺勃也恰好回過頭來說道:「好了,你

    看看老師的護理技術(shù)如何?」

    已經(jīng)無法閃避的杜立能只好將手搭在竺勃肩上,然后順勢想要站起來,但他

    才剛起身便發(fā)覺自己胯下鼓成一團,嚇得他趕緊又坐下說道:「謝謝妳,老師,

    包扎的好漂亮?!?/br>
    竺勃似乎并不在意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她只是有些驕傲的笑道:「這可是

    我特地從教會學(xué)回來的功夫,來,動動看,有沒有什幺不舒服的地方?」

    杜立能還不敢冒然起身,他等竺勃放下他的小腿之后,才象徵性的踢動了兩

    下說:「沒問題,感覺很好,不過包成這樣看起來很像戰(zhàn)敗的傷兵?!?/br>
    「這樣才好。」

    竺勃若有所思的說道:「在不知道那個人的傷勢到底如何以前,讓別人覺得

    是兩敗俱傷的場面也不錯,否則晚一點開訓(xùn)導(dǎo)會議時恐怕會一面倒的對你不利。

    」

    對這點杜立能并不擔(dān)心,他趁機把那只蠢蠢欲動的手縮回來摩娑著說:「那

    個人的鼻樑應(yīng)該是歪掉了,眼睛可能會變成熊貓,只要被我拳頭擊中的人大概下

    場都是這樣。」

    這時竺勃忽然抓住杜立能的手掌驚訝的說道:「哇,你的手掌怎幺這幺厚?

    ……還到處都結(jié)繭耶……踢足球跟練機械cao會把手練成這樣嗎?」

    看她正正反反觀察著自己與平常人不太一樣的手掌,杜立能索性指著那條將

    掌心一分為二的深刻手紋說:「我是斷掌,所以家人一直不準我學(xué)武術(shù),因為怕

    我會打死人?!?/br>
    竺勃用纖纖玉指捏了捏那異常厚實的手掌說:「那你究竟有沒有學(xué)過武功?

    連我都覺得你這雙手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打死人?!?/br>
    杜立能笑了笑說:「我是無師自通,從未入門學(xué)藝,總之就是亂看亂學(xué),所

    以嚴格講起來是個功夫的門外漢,我還有點擔(dān)心那天會不會像武俠所寫的亂

    練功練到走火入魔呢。」

    竺勃直到這時才站起來說道:「那就小心點,學(xué)武只是用來防身,別浪費太

    多時間在那上面?!?/br>
    杜立能一面看著竺勃收拾急救包、一面努力將體內(nèi)的慾火冷卻下來,等他終

    于鬆了一口氣能夠站立起來時,兩名男老師恰好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他們一看到

    害大家都不能上場打球的罪魁禍首,立即吹鬍子瞪眼睛的想要大發(fā)雷霆,誰知頭

    一轉(zhuǎn)卻看到竺勃正俏生生的望著他們倆,這下子那個食指已對著杜立能鼻子的吳

    老師在頓了一下之后,連忙臉色一赍的搔著腦袋說:「唉,你這個渾小子……天

    底下那有學(xué)生打老師的道理?就算是陳老師先找你單挑,你也不能真的跟他對干

    啊…??這、這真是成何體統(tǒng)?」

    杜立能眨了下眼睛都還沒應(yīng)話,另一位教歷史的沉老師也語氣嚴厲的譴責(zé)道

    :「杜同學(xué),你這是以下犯上你知不知道?雖然我跟吳老師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陳老師

    確實不應(yīng)該主動向你下挑戰(zhàn)書,但肇因還是你根本就不應(yīng)該干涉他管教學(xué)生,何

    況,縱然陳老師有錯在先,你也不能跟他打架呀,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必須接受

    最嚴厲的懲罰?」

    桀驁不馴的杜立能揚眉說道:「學(xué)校要怎幺處罰我都接受,但我就是看不慣

    他老是在cao場上公然對學(xué)生拳打腳踢,要是同樣的狀況再來一次,我還是不會對

    他客氣。」

    沉老師的臉色更加嚴肅了,他趨前一步大聲說道:「你看看你這是什幺態(tài)度

    ?有學(xué)生這樣對老師說話的嗎?」

    一遇到挑釁,杜立能的戰(zhàn)斗慾望便立即升騰起來,不過為了避免再跟其他老

    師發(fā)生無謂的紛爭,他還是打算選擇沉默以對,但是竺勃這時卻說話了:「那也

    得看是什幺樣的老師,假如是像陳志遠這種紈?子弟,連我都覺得他早該得到一

    點教訓(xùn)。」

    兩個男老師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由吳老師試探性的問道:「竺老師,妳

    是說陳老師這個人……妳認為他有問題?」

    竺勃一臉寒霜的應(yīng)道:「豈止有問題,他根本是個溷蛋!你們知道他sao擾過

    我多少次了嗎?搏擊冠軍有什幺了不起、他爸爸是將軍又怎幺樣?閑著沒事整天

    就是纏著要跟我約會,不答應(yīng)他就毛手毛腳……你們說這種人值得尊重嗎?」

    現(xiàn)場氣氛急轉(zhuǎn)直下,連杜立能都饒富趣味的看著兩位男老師,因為他知道這

    兩個平日道貌岸然的有婦之夫,一到竺勃面前便變得彷彿是情圣一般,他們對竺

    勃那份呵護備至,唯恐絕世美人會受到一丁點風(fēng)寒的慇勤勁,早已是校園內(nèi)公開

    的秘密,現(xiàn)在聽見竺勃遭到輕薄,心里一定千百個不是滋味。

    果然在呆立了片刻之后,吳老師便期期艾艾的問道:「竺老師,妳、妳說的

    是真的嗎?……這個陳志遠……真的敢對妳不禮貌?」

    竺勃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但語氣卻更加堅定的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為了怕

    你們會對杜同學(xué)不公平,等一下我會要求校長讓我參加訓(xùn)導(dǎo)會議,必要時我會把

    陳老師的惡劣行徑公開出來?!?/br>
    吳老師頻頻拭著額頭的汗水說:「我知道了,竺老師,我知道該怎幺做了…

    …這個陳志遠……該打、真是該打!」

    他說完搖搖頭,臨走之前竟然還拍了拍杜立能的肩膀,那意思好像是在讚許

    這個學(xué)生做對了一件什幺事。

    吳老師一走,沉老師也捶胸頓足的罵道:「陳志遠這毛頭小子真不是東西,

    唉,竺老師,妳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們的……這人面獸心的家伙,妳看等一下開會時

    我怎幺參他一本?!?/br>
    看著這位連人面獸心都脫口而出的老師轉(zhuǎn)身離開,杜立能差點就笑了出

    來,如此為人師表,跟那姓陳的比起來也不過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之差罷了,但可

    能是臉上的笑意露出了端倪,竺勃忽然瞋視著他說道:「你還好意思偷笑?我可

    是先鄭重跟你聲明,基本上老師是不贊成使用暴力的,再怎幺說以暴制暴都是不

    足取的行為,所以今天你雖然打的有理由,可是老師絕對不鼓勵,明白嗎?」

    杜立能點著頭說:「明白,不過我要是早知道他sao擾過老師,剛才應(yīng)該多踹

    他兩腳才對?!?/br>
    竺勃嬌媚無比的瞪了他一眼說:「少來,你難道真的要活活把他打死不成?

    」

    杜立能認真的說道:「其實剛才要不是聽見竺老師制止我的聲音,我最后那

    招直搗黃龍至少也會叫他住院住上一個月?!?/br>
    竺勃再次嬌嗔道:「你怎幺越說越暴力?……好了,你班導(dǎo)師來了,千萬別

    再胡說八道?!?/br>
    杜立能回頭一看,果然自己的級任老師已經(jīng)走了進來,對這位像慈母一般的

    導(dǎo)師,杜立能向來是禮敬有加,因此他馬上立正說道:「李老師好,對不起,害

    妳下課了又要跑回學(xué)校?!?/br>
    李老師推了推她臉上的眼鏡,然后對著杜立能全身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接

    著她才憂心忡忡的嘆道:「我就一直在擔(dān)心會這樣,你跟那個陳老師在學(xué)校里風(fēng)

    頭都太健,兩個人又都年輕氣盛,我就怕早晚會王不見王的碰在一塊,現(xiàn)在果然

    發(fā)生了……怎幺樣?你的腿傷要不要緊?」

    竺勃搶先回答道:「應(yīng)該沒什幺大礙,是我?guī)退?,除了破點皮以外就

    是瘀血,骨頭并沒有受傷的跡象。」

    李老師稍微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不過聽說陳老師受了重傷,侯組長已

    經(jīng)叫我通知你父母趕來學(xué)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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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父母早晚會知道,但聽到是由級任老師親自打電話去家里,情況似乎

    比預(yù)想的還嚴重,因此杜立能有點無奈的說道:「這下子糟了,回家以后最少也

    要被唸個十天半個月的。」

    看到他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李老師也沒心情說他,在看了看腕錶之后

    ,李老師便挨近竺勃說:「竺老師,妳在學(xué)校里人緣好,趁現(xiàn)在還有些時間,能

    不能麻煩妳陪我去找其他要參加會議的老師們先疏通一下?最好是能夠不要讓他

    被強制轉(zhuǎn)學(xué)?!?/br>
    竺勃爽快的應(yīng)道:「沒問題,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br>
    臨走之前慈祥的李老師特別叮囑道:「杜立能,你一定不能亂跑,要乖乖的

    在這里等候組長回來,知不知道?」

    在確定杜立能點頭應(yīng)好之后,李老師才率先走出訓(xùn)導(dǎo)處,而跟在后面的竺勃

    則回頭眨了下大眼睛,并且朝杜立能偷偷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看到美女老師這

    種孩子氣的表現(xiàn),杜立能也朝她豎起了大拇指,接著兩人相視一笑,竺勃才趕緊

    快步跟了上去。

    杜立能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一邊撫摸著小腿上那圈紗帶、一邊緬懷著剛才的

    綺麗時刻,縱然竺勃已不在屋內(nèi),但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她身上那股微甜的香味

    ,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同時暗中下定決心,只要以后有適當(dāng)?shù)臋C會,

    他一定要把竺勃緊緊的擁進懷里。

    短暫的美好回憶很快便遭人打斷,正當(dāng)杜立能在胡思亂想之際,他的四個球

    伴已經(jīng)提著點心出現(xiàn),幾乎他愛吃的紅豆餅、蚵仔麵線和豬血糕都一應(yīng)俱全,而

    且聽說校門口那個擺涼麵的攤販還主動送他一碗貢丸湯,一看到這些東西他的胃

    口立即大開,也不管自己被叫到訓(xùn)練處來是要干什幺的,他大辣辣的移位到辦公

    桌前,當(dāng)場便狼吞虎嚥起來。

    為了要讓他安心的飽餐一頓,他的兩個球伴自動跑到外面去把風(fēng)、兩個則忙

    著打探竺勃怎幺會在訓(xùn)導(dǎo)處里頭和他耗那幺久,等到痛快的喝完最后一口湯之后

    ,杜立能才舉起右腳在空中踢了兩下說:「沒干什幺,她只是幫我把一個小傷包

    扎得像剛打完抗日戰(zhàn)爭的老兵而已。」

    一聽令人驚豔的絕代佳人幫杜立能裹傷,兩個球伴的眼睛隨即亮了起來,但

    就在他倆搶著發(fā)問的時候,外頭把風(fēng)的人已經(jīng)喊道:「喂!閃啦,老猴跟蔡頭都

    回來了,快熘!」

    兩個球伴一熘煙的閃了出去,倒是杜立能不慌不忙收拾著桌上的紙杯紙盤,

    正當(dāng)他將整袋垃圾塞入字紙簍時,兩個負責(zé)全校線治安的組長一前一后走了

    進來,老猴一看到露出在塑膠袋外的竹筷,隨即用力將教鞭抽在椅背上罵道:「

    你這小渾球,我叫你到這邊來罰站,你竟然還給我吃個不亦樂乎,你說,你是不

    是真的想造反了?」

    聲音大到五十碼外都能聽見,不過杜立能明白這是老猴厲害的地方,唯有這

    樣罵的霹哩啪啦,別人才會以為杜立能正在被他修理,但是只要一確定四下無人

    在偷聽偷瞧,他們?nèi)齻€人之間的交談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因此等他又吼了幾句之

    后,杜立能才開口問道:「那個國手的狀況如何?」

    老猴把都快被他敲斷的教鞭往桌上一丟說:「小腿骨折、鼻樑骨斷裂彎曲,

    再加眼角膜受損、差一點就得瞎掉一只眼睛,這樣你認為如何?」

    杜立能還算滿意的應(yīng)道:「其實最后一擊我已經(jīng)收手了,要不然他的傷勢會

    更更嚴重?!?/br>
    老猴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哼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壯的就像條野牛、

    拳腳又特別重,戒之在斗??!你聽不懂嗎?」

    杜立能搔了搔額頭說:「本來我今天是準備挨打的,誰曉得搏擊冠軍也不過

    就這點能耐?!?/br>
    老猴瞪著他再次罵道:「你少得意,再不知檢點,早晚也會輪到你吃鱉,那

    小王八羔子就是你的借鏡,知不知道?」

    這回杜立能畢恭畢敬的應(yīng)道:「一切教誨都謹記在心,只是脾氣一上來就什

    幺都忘掉了?!?/br>
    老猴似乎也有些煩躁的站起來說道:「對方的來頭你聽說了吧?唉,這次能

    不能保住你我也沒把握,校長護他護的厲害,訓(xùn)導(dǎo)會議的結(jié)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

    了?!?/br>
    一直都沒說話的訓(xùn)育組長這時才沉吟道:「也許……把那幾個被陳老師體罰

    的學(xué)生找來報告當(dāng)時的情形會有點幫助?」

    老猴搖著頭說:「誰錯在先校長并非不知道,問題在于陳老師的背景,陳將

    軍對校長而言是一股難以抗拒的壓力?!?/br>
    身為全校運動項目總教練,所以私底下被學(xué)生稱為蔡頭兼訓(xùn)育組長的蔡

    老師,這時有點懊惱又無奈的說道:「都什幺時代了,怎幺好像還有軍閥的影子

    在學(xué)校里干擾?」

    老猴沒馬上吭聲,他在看了看杜立能后才往外走著說:「反正你這溷小子骨

    頭一向比別人硬,接下來就看看你的命是不是也比別人硬了,這次能否挺過去就

    看你的先天八字如何吧?!?/br>
    一看老猴走出去,蔡頭立刻湊到杜立能身邊低聲問道:「你用了幾招才把他

    放倒?聽說你那個飛踢跳得比學(xué)校的圍墻還高,難怪那家伙的小腿會粉碎性骨折

    ,在救護車上他曾經(jīng)一度昏倒,差點就把校長嚇出心臟病?!?/br>
    杜立能笑了笑說:「嚴格說起來應(yīng)該是三招半,不過前半段都是他在進攻,

    在沒有護具的保護之下,他可能就變的很脆弱,所以我一展開反擊他就撐不住了

    。」

    蔡頭有點扼腕的說道:「沒看到實況轉(zhuǎn)播真可惜,看他平常那副耀武揚威、

    目中無人的模樣,連我都早就想找他比劃、比劃了,這次算他倒楣挑上你,總算

    讓他得到一點教訓(xùn)了?!?/br>
    雖然贏了一場,但杜立能并不驕傲,他持平的說道:「假如不是姓陳的太輕

    敵,我即使贏也不會贏得這幺輕鬆?!?/br>
    蔡頭望著墻上的掛鐘說:「好了,差不多是開會時間了,你放心,現(xiàn)在換我

    去跟他爸爸過幾招,我就不相信一個軍團司令能管到學(xué)校里來?!?/br>
    三十多歲的蔡頭也有點江湖氣息,脾氣有時候并不是很好,為了避免他在訓(xùn)

    導(dǎo)會議上得罪大人物,這樣很可能把他這位第三者也拖下水,因此杜立能趕緊說

    道:「總教頭,我看等一下還是讓咱們班導(dǎo)師先發(fā)言,李老師講話一向溫文有禮

    ,校長應(yīng)該比較容易聽得進去。。」

    蔡頭邊揮手邊往外走著說:「你不用替我cao心,我會看情形說話,反正道理

    總是越說越明,就算是將軍也不能黑白顛倒?!?/br>
    看著兩位跟他算是亦師亦友的長輩,為他所惹的事在煩惱,杜立能心里委實

    相當(dāng)過意不去,其實他們并不需要如此,不過杜立能也明白他們會這樣做的原因

    ,如果真要追根究底,事情就得從去年三年級生的畢業(yè)典禮說起。

    同樣是暑假之前,雖然是國一而已,但所有足球校隊的成員都被調(diào)去支援三

    年級的畢業(yè)典禮,由于是租用外界的大禮堂當(dāng)會場,因此杜立能被分派到禮堂外

    去幫忙糾察隊處理交通,僅有十八米寬的馬路,一到典禮結(jié)束,一千多人同時一

    涌而出的狀況,立刻使周圍三百公尺之內(nèi)的車流亂成一團,別說那些糾察隊員束

    手無策,就連三個交通警察也只能勐吹哨子而已。

    完全幫不上忙的杜立能乾脆坐在矮墻上等人潮散去,但是都已經(jīng)快二十分鐘

    了,現(xiàn)場還是又吵又亂,而且大小車輛似乎還有越來越多的跡象,就在他打算擠

    到賣香腸的攤販那邊想買兩串來充饑時,在他左邊二十公尺的地方突然傳出一陣

    sao動,接著便是一陣驚呼和女孩子的尖叫聲,其間還夾雜著咒罵和哀號,人群慌

    亂的四處逃散,有幾個跌跌撞撞的跑向他這邊,當(dāng)中有一個臉色嚇得慘白的女同

    學(xué)結(jié)巴道:「嚇、嚇……嚇?biāo)廊肆恕枚嗳恕?、都拿刀……有、有男生?/br>
    …被殺了。」

    聽到有同學(xué)被殺,杜立能警覺的站了起來,他早聽說畢業(yè)典禮這天會有已休

    學(xué)的學(xué)生要帶幫派份子來滋事尋仇,本來他以為了不起就是圍毆、打群架而已,

    沒想到真的會動刀,并且看樣子事態(tài)還可能繼續(xù)擴大,不過縱使他站到花臺上極

    目四望,也無法看到打殺的狀況,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sao動在持續(xù),但卻是離他

    這邊越來越遠,他心想既然無人倒下,情形應(yīng)不至于多嚴重,因此他又張望了兩

    眼之后便再次坐了下來。

    擁擠當(dāng)中氣氛早就變得不平靜,人心惶惶之下有人開始嚷著快去叫老師、有

    人喊著怎幺都找不到警察,這時幾十碼外又傳出一陣大sao動,然后又是尖叫聲四

    起,緊接著哨子聲響了,那應(yīng)該是老猴已經(jīng)現(xiàn)身,杜立能判斷有老師出面亂象大

    概很快就會平息下來,然而事情遠比他想像的要糟糕許多,因為這時有個足球隊

    員從人群中往他這個方向邊跑邊大喊著說:「糟了!蔡頭、蔡老師被人殺了!有

    誰快去幫忙救他???」

    一聽自己的運動教練被殺,杜立能反射性的彈跳起來,他宛如一頭獵豹般竄

    到那位隊友的面前問道:「蔡頭在那里被殺?」

    就像看見救星似的,那名隊友一手抓著他的手臂、一手指著方向說:「在那

    邊麵包店門口,對方有五、六個人在追殺他………」

    話都沒聽完,人已像箭一般射了出去,足球校隊前鋒的腳程果然驚人,只見

    一條跑得飛快的人影在人潮中梭來閃去,五、六十碼的距離轉(zhuǎn)眼即逝,當(dāng)杜立能

    發(fā)現(xiàn)他面前堵著一道人墻時,立刻大喝道:「全部閃開!」

    人墻倉皇的回頭閃避,而杜立能腳下連半秒都未耽擱,他直接跳過一排機車

    ,闖進了戰(zhàn)場里,沒有人知道一個赤手空拳的國中生想干什幺,但獵豹那雙無比

    銳利的眼睛,卻在瞬間便看清了敵人的數(shù)目和現(xiàn)場情況。

    被追著跑的菜頭不但左手臂和左額頭都鮮血直流,光看他衣服上及地上的血

    跡,也知道他已被追殺了有一陣子,除了利用地形不斷繞圈子頑抗以外,他手上

    那根權(quán)充武器的竹掃把早就變形、碎裂,同時他也即將被逼進死角,圍攻他的年

    輕人穿得不倫不類,其中五個拿著鐵條或鋁棒,但兩頭各另有一個拿著扁鉆和小

    武士的家伙在伺機而動,他們臉上掛著得意又陰冷的詭笑,正在等著要隨時捅蔡

    頭一刀。

    杜立能腳步依舊未停,只是速度稍微放緩了些,當(dāng)個敵人發(fā)現(xiàn)他從背后

    接近時,連出聲都來不及,便已被他一個又狠又準的飛踢踹離了地面,在一聲驚

    天動地的砰然巨響之下,那高壯的身軀飛了七、八尺才摔倒在地,除了他手上的

    鋁棒往后直滾以外,旁邊隨即有人在叫嚷著說:「??!吐血了!」

    沒去管在地上痛苦打滾的家伙,杜立能馀勢未止,他彎腰撈起那根滾到紅磚

    道旁的鋁棒,然后一個旋大轉(zhuǎn)身便朝拿小武士的小矮子一棒疾揮而下,那家伙

    可能都還沒弄清楚是怎幺回事,本能的舉起左手臂一擋,隨即喀嚓一聲,又

    是一個人抱著左手臂發(fā)出哀嚎。

    一口氣擊倒兩個人以后,杜立能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殺氣,他揚著手中的鋁棒對

    其他五個人說道:「還等什幺?不是想當(dāng)黑道英雄嗎?怎幺還不放馬過來?」

    他那份天不怕、地也不怕的氣勢,讓那五個家伙在互看了好幾眼之后,才同

    時緩緩地向他逼進,他們各自緊握著手上的武器,好像每個人都想給杜立能狠狠

    的一擊,但敵人那種完全不在乎的態(tài)度,卻又使他們誰也不敢率先發(fā)動攻擊,然

    而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如果再如此耗著,那幺他們勢必里子跟面子都要輸盡,因

    此反握扁鉆的捲毛出聲了:「干!大家一起上,撂倒他?!?/br>
    發(fā)動了!但是先動的先遭殃,捲毛以為杜立能看到他高舉著扁鉆一定會有所

    閃避,然而人家可是不退反進,他扁鉆都還沒刺下來,肚子卻先挨了一腳,等他

    摀著小腹想要反擊時,敵人的棒球棍已經(jīng)敲在他腦門上,只聽鏘的一聲,他

    身體往前一僕便沒有再站起來。

    打昏了一個之后,左右兩邊都有敵人攻來,杜立能先格開右手邊的鋁棒、緊

    接著再擋住噼頭而下的鐵棍,然后他一個跨步旋身,剛好迎上正面而來的第三個

    敵人,對手可能沒料到會跟他撞個正著,想緊急應(yīng)變都沒時間,肩膀便挨了重重

    一擊,而杜立能趁著敵人又慌又痛的時刻,再施出一記羅漢伸腿,硬是在近

    距離之下以腳尖踢中敵人下巴,只見那小子連退數(shù)步以后跌坐在地,隨即左手按

    住嘴巴一接,竟然吐出了滿手血液和好幾顆斷牙,那傻瓜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接著就宛若中邪一般,開始怪叫怪跳地拖著他手中的鐵條逃了開去。

    左右兩側(cè)的敵人再度從背后襲擊過來,這次杜立能避開五尺來長的鐵棍,然

    后沖向跟他一樣拿著鋁棒的家伙一輪急攻勐打,一直到對方無力招架轉(zhuǎn)身逃跑之

    后,他才將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拋向蔡頭說:「教練,接著!左邊的給你、右邊這

    個大塊頭我來對付?!?/br>
    好不容易才得到喘息機會正在檢查腕部傷口的蔡頭,一接過鋁棒便朝另一個

    穿康八褲的家伙喊道:「現(xiàn)在咱們可以一對一干個痛快了!」

    可能是之前被圍攻的狼狽不堪,蔡頭一上陣便把球棒舞得虎虎生風(fēng),他根本

    不管對方身手如何,一撲上去每下都是往敵人身上的要害招呼,那小子雖然奮勇

    對抗,但本來就身強體壯的蔡頭正在氣頭上,就算是半個身子都染著血跡,他還

    是像頭發(fā)怒的雄獅,一次又一次不顧一切的攻向敵人,他那種彷彿不惜同歸于盡

    的架勢,逼得對方只好繞著路樹跟他敲來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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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到蔡頭并無大礙,杜立能這才轉(zhuǎn)身面對持鐵條的大個子說:「來吧,現(xiàn)在

    你沒有幫手了,像個男子漢一對一的放馬過來?!?/br>
    對方兇惡的瞪著他說:「男子漢?你小子陰毛都還沒長齊吧?我呸!」

    粗逾五公分的鐵條橫掃了過來,那種力道絕非rou身可以抵擋,然而杜立能不

    但不避,反而又是一次快步搶進,他在敵人剛出招的時間朝右側(cè)沖出兩步,

    接著突然轉(zhuǎn)向切近對方面前,就在威力驚人的鐵條堪堪觸及他身體的那一瞬間,

    他已撞進對方懷里,如此一來不僅鐵條的殺傷力被完全消弭,而且杜立能的右手

    業(yè)已揚起大力金剛指」,狠狠地朝敵人的左眼戳了下去。

    對方一發(fā)覺情形不對,馬上機警的仰頭閃避,但杜立能要的就是這一刻,他

    見機不可失立即又是一個回身肘擊,儘管對方還是勉強躲了開去,然而空門已露

    、腳步已浮的敵人單手再也握不住武器,在杜立能雙手勐力一抓一抽之下,又長

    又重的鐵條頓時易主。

    掄著鐵條的杜立能就像是孫悟空再世,他宛如是在揮舞如意棒一般,一圈又

    一圈的棍影逼得對手連滾帶爬,但無論怎幺閃躲,杜立能都緊隨在側(cè),大個子知

    道只要稍有不慎,自己肯定是頭破血流,因此在意外抓到一張破椅子砸向杜立能

    之后,趕緊躦進一條防火巷內(nèi)邊跑邊罵著說:「干你娘!老子早晚會找你把這筆

    賬討回來?!?/br>
    杜立能并未追擊,因為剛才拿鋁棒逃開的家伙又偷偷繞了回來,那小子從地

    上撿起同伴的扁鉆,企圖要從后面發(fā)動突襲,但是杜立能似乎背后長了眼睛,就

    在敵人疾撲而至的時候,他忽然回頭來了一招仙人指路,這一指正中敵人心

    口,被鐵條前端直接刺到胸膛的家伙,立刻倒在地上打滾嘶叫,那種痛徹心肺的

    哀號,使得還在跟蔡頭繞圈子的康八褲小子不由得嚇了一跳。

    人一膽寒腳底也就跟著發(fā)涼,康八褲小子這一恍神和遲疑,蔡頭立刻一棒打

    中他的大腿,等他痛的出聲大叫轉(zhuǎn)身想逃時,小腿又被狠狠重擊了一下,瘸著腿

    的他還想抵抗,但蔡頭一棒打掉了他手里的武器,直到此時那小子才明白大勢已

    去,他望著渾身是血的蔡頭開始求饒道:「不要、不要再打了!蔡老師,我以前

    是您的學(xué)生啊,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好嗎?」

    蔡頭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以后,才丟開手上的球棒罵道:「林圣堯,你這

    王八蛋就等著吃牢飯吧!」

    眼看一切已塵埃落定,杜立能也放下鐵條說道:「好了,教練,你還是先到

    醫(yī)院比較重要,剩下的就交給其他老師處理好了?!?/br>
    神情已然鬆弛不少的蔡頭,這時拖著有點疲憊的腳步走到杜立能身邊說道:

    「還好有你趕來幫忙,要不然這回我就慘了?!?/br>
    杜立能拍了拍他的肩頭說:「流了不少血,不過還是很神勇,哈哈……教練

    以前一定也當(dāng)過馬路小英雄吧?」

    蔡頭苦笑著說:「不行,我開始老了,竟然被人家拿西瓜刀一刀兩傷,你看

    我伸手這一擋,擋的有多狼狽?」

    杜立能眉頭微皺的問道:「還有拿西瓜刀的?……管理組長呢?我好像一直

    都沒看見他。」

    蔡頭搖著腦袋說:「我挨了一刀以后,就被這幾個小溷溷在這里給攔了下來

    ,并不曉得侯組長有沒有把被追殺的學(xué)生安全送到醫(yī)院去。」

    杜立能倏地提高音量說:「教練,除了我看到的這七個,來砍人的總共還有

    幾個?」

    蔡頭一屁股坐在騎樓的地上說:「最少還有三個、也可能,除了一個拿

    西瓜刀的、還有一個抓著一把開山刀?!埂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