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289節(jié)
彌漫的塵煙逐漸散盡,正當(dāng)我以為鬼武士已經(jīng)被自己輕松解決掉時,三道詭異的身影依舊搖搖晃晃的從鐵門中走了出來。 甲胄透發(fā)出詭異的綠銅色,除了身上有些破爛,幾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媽的?!?/br> 我忍不住怒罵了一聲,從未想過會遇到這么詭異的一幕,就連手**的威力都無法將他們徹底消滅。 “跑”。 此時這是我心中唯一出現(xiàn)的念頭,這些家伙一定是在幾十年前的實驗中被注射了某種不知名的藥物。 聯(lián)想起當(dāng)初實驗室里發(fā)現(xiàn)的那半根融化的金條,試管里淡金色的詭異液體,極有可能就是當(dāng)年回魂門計劃里,那群小鬼子所實驗的藥水。 畢竟古代煉丹術(shù)士,為了煉制長生不老藥也常以黃金作為藥引,日軍之所以在這里堆積了這么多金條,肯定也是為了想要在實驗中達到長生不滅的目的。 這樣一想,反而就解開了關(guān)于隧道里發(fā)現(xiàn)金子的困惑。 眼看塵煙散盡,那三道詭異的身影卻依舊搖搖晃晃沖著我的位置走來。 我心頭頓時間升起一股懼意,急忙跑到了蘇查克的位置,將他背在了身上。 目光下意識的掃向旁邊桌子上試管里,半管淡金色的液體。 干脆也將其封住瓶口,揣進了懷里。 詭異的腳步聲一點點從身后襲來,他們的步伐不緩不慢,眼神中卻透發(fā)著冰冷的殺機,好像是在捉弄著逃不出去的獵物一樣。 我背著身上的蘇查克沿著之前所來的路線一路返回,開始了拼命的逃亡。 每當(dāng)自己感覺那三道詭異的身影已經(jīng)被我甩掉以后,身后不遠(yuǎn)的位置總會一點點傳出緩慢的腳步聲。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獵人玩弄,卻讓我生不出半點怒意,只有莫名的恐懼和壓抑在心頭蔓延。 終于我躲到了一處未挖掘完成的隧道,也不知道這里是處于整個地下工事里的哪一部分。 耳邊再次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身后隱約間可以看到那三道詭異的身影已經(jīng)將我的退路封死。 我甚至來不及喘氣,就再一次拼命穿梭在昏暗的隧道中,直至眼前突然沒有了路。 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彌漫在心頭。 沒想到自己四處亂跑,居然將我和蘇查克逼上了死路。 他們身上穿著陳舊的鎧甲,手中鋒利的***閃爍著幽幽寒光,照映在面具內(nèi)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孔上。 空氣仿佛都在這一霎那間僵住了。 我突然意識到他們雖然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機能,卻似乎還存有一定的意識。 也就是說他們的大腦沒有徹底死亡,將我和蘇查克圍堵在死路里,也似乎是他們預(yù)先設(shè)計好的。 我看著眼前還未被挖掘通的隧道,緩慢沉重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在身后響起。 空氣中飄蕩著灰塵與雜質(zhì),昏暗的光線下只能看到那幾道身影,抽出了腰間刀鞘里鋒利的***,依舊不緩不慢地向著我倆的位置走來。 我背著蘇查克不停的退縮,此時已經(jīng)退無可退。 第354章 斷手 我眼看即將被眼前的鬼武士割下頭顱,干脆拼了個魚死網(wǎng)破,坐以待斃更不是自己的性格。 我先將身后奄奄一息的蘇查克依靠在了墻壁上,自己則舉起了裝有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做出沖鋒的姿勢。 冷汗順著額頭一點點沁透了衣領(lǐng),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地上仿佛已經(jīng)沒有了頭顱。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猛然想起幾十年前執(zhí)行任務(wù)時除靈小隊的成員們。 他們?nèi)际撬涝诹诵」碜由瘜嶒灥牡叵鹿な吕铮钡饺缃癯宋乙酝?,仍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而為了保密,就連墓碑上也不能刻字。 石碑上只有“無名烈士”四個大字清晰映入眼中,每當(dāng)想到這里,留在自己心中的只有莫名的傷感和壓抑。 “啊。” 我暴喝一聲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就端起了刺刀沖鋒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擊竟不偏不倚的刺進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鬼武士身體里,拔出來時刀尖上還沾染著黑色的血液。 一股難聞的氣味兒伴隨著惡心,瞬間彌漫在整個隧道里。 眼前中刀的鬼武士卻沒有倒下,他只是微微昂起頭顱,面具下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孔似乎有了一絲動容。 緊接著鋒利的***便對著我的腦袋劈了下去,我急忙用步槍抵擋。 一股巨力震得我握槍的手掌都有些麻木,自己更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失去了平衡不停地往后退。 沒想到直到自己依靠在墻上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了還未挖掘完的隧道石壁碎裂的聲音。 細(xì)微的破風(fēng)聲從身后墻壁處裂開的縫隙傳進了耳邊,我扭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這面還未開鑿?fù)瓿傻乃淼辣M頭處。 墻壁后面似乎相連著不知通往何處的空間。 潮濕的巖層土壤經(jīng)過幾十年前的挖掘本就十分松動,此時在我的劇烈撞擊下卻突然裂開了一道道二指寬的縫隙。 我眼看身后還有路,急忙輪動**瘋狂的開始砸著墻壁。 身后三道詭異的人影仍然不緩不慢的逼近,或許是因為實驗的緣故,讓鬼武士的身體并不會如同活人一樣那么靈活。 他們每邁出一步都要比常人慢上半拍,這也讓我打心里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 身后的三道人影已經(jīng)距離自己不足三米時,眼前的碎裂的石壁已經(jīng)被我用**活生生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我眼看蘇查克依靠在墻邊奄奄一息,盡管氣絲若離但還沒有徹底斷氣。 自己說什么也不能拋下他不管,便放棄了這個絕佳的逃跑機會,先將其推進了石壁窟窿中。 顫抖間懷里那根裝的淡金色不明液體的試管突然掉了出來,我心頭猛然一顫。 一下子像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 既然這玩意兒能讓身后的那群鬼武士進化成不死的狀態(tài),說不定也能讓蘇查克繼續(xù)活下去。 一切都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猶豫著終于下定決心打開了試管, 將里面的淡金色液體對著蘇查克口中滴了進去。 正當(dāng)我自己打算順著石壁上的窟窿逃出去時,身后鋒利的***已經(jīng)對著脖子劈砍了過來。 若不是我在上一秒聽到了身后鋒利的破風(fēng)聲,下意識低頭做出躲閃的動作,此時自己已經(jīng)尸首分離了。 但沒想到這一刀雖然沒有砍下我的腦袋,卻筆直的斬在了扶墻的右手上。 一瞬間血花四濺,自己的右手就這樣被輕易的斬了下來,掉落在了地上。 鮮血飛濺在我的臉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鉆心劇痛瞬間順著神經(jīng)涌入腦海。 “啊…” 我忍不住慘叫一聲,強忍著疼痛用僅剩下的一絲理智鉆進了窟窿里。 鮮血流淌的到處都是,那只血淋淋的手掌被我撿了起來揣進了懷里。 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幾十年,這一次是我最慘痛的一回,就連當(dāng)初在晉妃墓里也沒曾吃過這么大的虧。 沒想到今天居然斷了一只手掌。 鉆心的劇痛無時不刻不刺激著我的大腦,剛剛手掌掉入血泊中的剎那間一幕不停的在腦海中徘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勇氣,將那只斷手撿起來藏進懷里。 這一幕如果被常人看到肯定早已經(jīng)嚇昏了過去。 但我知道自己是慶幸的,如果剛才丟掉的不是一只手,很有可能就是整個腦袋了。 或許是因為腦海中的恐懼暫時壓過了痛覺,我只顧著拼命的逃命,來不及包扎傷口,就用左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右手腕,讓血流失的不會那么快速。 空氣中飄蕩著劇烈的血腥味兒。 原以為身后窮追不舍的鬼武士并不會從窟窿里鉆進來,沒想到當(dāng)自己扭過頭來時卻發(fā)現(xiàn)扭動著僵硬的身軀,即將一點點從窟窿里跨進來。 強烈的求生欲望,讓我根本沒有時間包扎傷口,便費力的將蘇查克背在了身上繼續(xù)逃跑。 黑暗中也不知道石墻后面隱藏的這片空間有多大? 只覺得這里似乎到處都豎滿了高大的黑色影子,也不清楚是什么東西。 在昏暗的光線下自己跌跌撞撞的不停尋找出路,更不知道這里究竟有多大,幾十年前是那群小鬼子用來做什么的。 沒想到值得慶幸的是,竟讓自己誤打誤撞的找到了角落里的一臺可以自啟動的柴油發(fā)電機。 匆忙之下,我急忙推上了墻壁上的開關(guān),起伏的胸口在黑暗中不停的喘著粗氣,耳邊只能聽見遠(yuǎn)處陣陣刺耳的腳步聲。 以及手腕處不停滴落的鮮血,滴答滴答流淌在地上。 讓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幾十年前的供電設(shè)備保存到現(xiàn)在仍然能夠正常運轉(zhuǎn)。 頭頂昏黃的吊燈先是閃爍了兩下,隨后便發(fā)出刺眼的光亮,將眼前所有的景物瞬間籠罩。 剛才自己在黑暗中發(fā)現(xiàn)的物體居然是一罐罐黑色的長方圓形,約兩米多高的巨大鐵質(zhì)罐體。 上面還標(biāo)雜著許多看不清的日文,依稀間能夠分辨出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危險請勿靠近的標(biāo)語。 眼看那三道身影,順著窟窿鉆進來以后逐漸向自己逼近,我急忙背著身上的蘇查克繼續(xù)尋找著逃生出路。 就在這時,背上卻突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碎裂的骨頭與骨頭之間不停的摩擦碰撞,最后一點點愈合。 我被蘇查克所發(fā)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將其一點點安置在地上以后,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 此時的蘇查克就像是扭動蟲子一樣,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轉(zhuǎn)著各處關(guān)節(jié),更是發(fā)出了許多怪異的聲音。 但是喘息的聲音越發(fā)沉重,不再像之前那樣,有進氣的沒出氣即將死去。 我有些喜悅,沒想到試管里幾十年前的不明液體居然真的產(chǎn)生了療效,讓瀕死之人煥發(fā)了生命。 可是心中也越發(fā)有一股莫名的擔(dān)憂,那就是如果蘇查克活下來以后,會不會和那幾個鬼武士一樣嗜血。 他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新疆大叔嗎。 疑惑間我用僅存的左手握緊了步槍上拆解下來的鋒利刺刀,心中竟逐漸起了殺念。 就在這時,鬼武士的長刀再一次劈砍了過來,剛剛思索間竟讓我忽略了身后逐漸靠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