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134節(jié)
隨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在腦后,雙掌推動棺材蓋兒猛然發(fā)力,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這一次幾乎快把我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嘎吱…” 金絲楠木制成的棺材堪稱是無價瑰寶,此刻卻被我用力過猛直接推飛了出去,不曾想這幾千年保存至今的玩意兒早已經(jīng)腐朽不堪。 鍍金邊撞向了墻角直接連帶著整個棺材蓋四分五裂,讓我不禁有些乍舌心疼。 “您老人家忍一忍,兩顆眼珠子對于您這樣rou身超脫凡俗的仙女來說算個屁呀,晚輩下手一定干凈利落,絕對不會破壞您的美觀?!?/br> 我嘴里依舊嘟囔著“瘋言瘋語”,直到目光下意識望向棺材中的“正主兒”時,手中的苗刀撲通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眼前靜靜的躺在棺材里的這個女人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美”。 細細的眉毛掛在白皙干凈的額頭上,雙目緊閉柳葉朱唇微張,活脫脫如同畫中的仙女。 她頭戴著鳳冠,雙手成交叉姿勢合攏在腹部,說她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楊貴妃都不為過。 “tm的,我甘子今天終于算是開了眼界,古代居然還有這么漂亮的公主貴族?!?/br> 我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甚至有些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只是當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下移望時,打心里竟不由生出了點點怪異的感覺,只是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太對勁。 “手…,兩只手完好無損,那個戴著面具的家伙騙了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渾身乃至脊背發(fā)涼,我不知道那個家伙為什么會對我撒謊或者說他這么做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當目光短暫的停留在女尸身上十幾秒時,眼睛竟隱約間再次發(fā)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細節(jié)。 那就是在這具栩栩如生的公主女尸左臂處有一道鮮紅的胎記,雖然肌膚并無半點傷疤但回想起苗疆首領(lǐng)曾給我展露過的那條手臂。 腦子里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真相太過驚悚著實讓我不禁冷汗直流。 “不…不太可能,人死亡后一切身體機能逐步喪失,就算是通過防腐手段使尸身保持千年不腐”。 “也絕對沒聽說過,哪具尸體會自主愈合傷口更能從斷臂處齊刷刷再長出一只胳膊來”。 四野無聲。 空氣里回蕩著的陣陣陰風搜刮在我的臉上,大殿乃至整個漆黑不見光亮的墓xue通通靜悄無聲如同死寂一般。 腦子里的神經(jīng)再次緊繃了起來,我伸出顫抖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自己壓根兒就沒在墓里。 直到肌膚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我才停止了自己的愚蠢行為不得不接受現(xiàn)實。 “挖…挖吧,不…不就是摳兩顆眼珠子嗎?!?/br> “呼…,來吧?!?/br> 胸口起伏波蕩忍不住大口喘著粗氣,直到雙手撫摸在了她的臉頰上,打心里竟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仿佛眼前的這個女人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我知道這是自己的通病,更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 看見漂亮女人就以為會和自己發(fā)生關(guān)系,哪怕是一具女尸說不定都會讓醫(yī)院里光棍兒半輩子的守靈人心生邪念。 更不要說眼前這個活脫脫的大美人,這哪里有半點死尸的樣子,分明像是剛剛熟睡進入夢鄉(xiāng)。 腦子里香艷的場景混合著四周詭異的環(huán)境,我這個半生都曾只為“小囡”一個女人生死歷險的癡情種,竟差一點就著了這家伙的道兒。 “不太對勁,這里既然是唐宋時期的公主墓為什么在棺材里沒有看見半點能夠證明身份的古董老件兒”。 我一瞬間清醒了過來,細細想著自下入墓室到現(xiàn)在除了看見那些所謂的唐朝“瓷器人兒”,分明還沒有看見半幅壁畫。 即便自己沒有吳老狗那樣豐富的經(jīng)驗,簡單的墓xue常識還是懂得的。 論規(guī)模大墓修建時幾乎將整座矮山掏空了一半,即便是比起書籍資料上東陵慈禧老佛爺?shù)墓拍挂膊贿d色多少。 只是這些陪葬品太過簡陋,除了瓷器還是瓷器。 “那家伙會不會是給我下了一個圈套,只是真相隱藏的太過深澈,我一時間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明顯的端倪?!?/br> 本就是除靈小隊成員出身的我,有著極其細微的推理思維,不過倘若與老狗還活著一定能夠從古墓里的蛛絲馬跡看出端倪。 我打心里猜不透迷局,正茫然間卻突然想到了臨走時頭戴面具的苗族首領(lǐng)送給我的金色錦囊。 他曾告誡過我,遇到女尸后千萬要將錦囊打開,遇到的疑惑和困難自會不刃而解。 第129章 錦囊 “錦囊…!對?!?/br> 我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想著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隨機立刻將手伸進懷里,將那只臨行出發(fā)時苗疆首領(lǐng)送給我的金色錦囊掏了出來。 我不敢怠慢手腳麻利的將錦囊拆開,直到掌心中落入了一個冰涼刺骨的器物。 透過火折子散發(fā)出的微弱光線,那竟是一把如同鋒利剪刀的刑具,只是在兩尖的刃端各鑲有半個圓球。 手指輕輕夾動,兩邊的半個空殼圓球就會正好的合攏在一起,形狀和大小與成年人眼球的大小十分相似。 “嘶…” 我拿在手中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是隱約記得自己曾在關(guān)于介紹滿清酷刑的古籍中發(fā)現(xiàn)過這種刑具的蹤跡。 是專門用來對付窮兇極惡的罪人才會施展的酷刑,如同聞風喪膽的“凌遲”一樣,只有因為造反誅九族的犯人才會輪得著。 “小玥還在等著我,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試?!?/br> 我心里打定主意顫顫抖抖的將挖眼刑具握在掌心,隨即一點點奔著女尸的臉上挨了過去。 “咯吱…咯吱。” 恐怖的聲音如同散發(fā)在耳邊的魔咒,我一個大男人幾乎沒敢睜開眼睛去看,只是憑借著感覺一點點將其整顆眼珠挖了出來。 臉上的鮮血順著眼眶流淌至整個棺材,更侵染了一大片陪葬的冥器。 “這輩子欠給您老人家的恩情,我甘子一定會報答?!?/br> 我打心里默念了幾句,隨即一點點伸出顫抖的雙手為其合攏上了雙眼。 盡管她雙目緊閉但臉上的污血飛濺在各處,早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開棺時的香艷景象反而透發(fā)出十足的詭異。 讓我不由打心里生出一陣陣惡寒。 一只眼睛被挖了出來放在了錦囊中,緊接著是另一只。 此刻我的手已經(jīng)完全不由自主的顫抖,胸口起伏波動仿佛能夠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好…現(xiàn)在任務(wù)完成,原路返回?!?/br> 我看著眼前棺材里靜靜沉睡的女尸,忍不住有些干嘔。 白皙紅潤的肌膚上此刻流滿了污血正順著下巴滴答滴答往下流淌,柳葉俏眉下沾染著血絲的眼眶略微凹陷進去。 四周陰森恐怖,大殿之上排列在兩旁的石燈火苗熊熊燃燒隨著陣陣陰風拂過,變得忽明忽暗。 漆黑濕滑的盜洞懸在距離頭頂三寸高的天花板上,露出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此刻正不停的滴答滴答向下滴落著雨水。 況且這還是我腳踩著棺材才堪堪到達的高度,加上盜洞里長滿了青苔又十分狹窄即便猛躥進去也壓根兒就沒有任何能夠著力的地方。 目光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腳下栩栩如生的女尸,眼眶里的污血順著臉頰流淌至了棺材各處。 心里此刻的想法就是趕緊離開這里,跑得越遠越好。 “tm的,拼了!” 我腳下猛然發(fā)力,踩踏在棺槨中的金絲棺材邊沿處縱然上躍。 “哎呦…” 緊接著撲通一聲還未等自己接觸到天花板的邊緣,腳踩著的金絲木棺瞬間就散了架子。 整個身體直接向后栽仰竟偏不移直接壓在了栩栩如生的女尸遺體上。 我疼的忍不住**了的一聲,轉(zhuǎn)過頭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合這具沒有眼睛的女人來了個“對眼兒”差一點兒嚇的魂不附體。 失手掉落的火折子落在了血泊中逐漸沁滅,整個高臺的光線也隨之變得暗淡了許多。 昏暗的光線下我似乎隱約能夠看見她瞪著空無一物的眼眶死死的盯著我,空洞洞的眼神滿是污血順著面頰流淌至嘴角。 讓本就涂過妝紅的朱唇更加殷紅,樣子格外的駭人。 我嚇得立馬就從棺材里跳了出來,下一秒竟無意間發(fā)現(xiàn)她放在腹部被金絲錦袍遮蓋的手掌一點點展露了出來。 那是一雙毫無血色慘白的手,而整個十指的指甲則無比修長幾乎快打起了卷,宛如是死后依舊在緩慢生長。 歷經(jīng)千年的歲月才能逐漸變成這個樣子。 “tm的…,這這是不是吳老狗曾說過的湘西尸王”。 一瞬間魂飛喪膽,腦子里不禁回想起了吳老狗曾經(jīng)對我的告誡。 遇上湘西尸王力不可敵,除了逃命就只剩下被吸干精血的份兒。 不過尸王的形成也十分復(fù)雜,首先需要生辰八字是陰時陰月陰日出生,隨后埋葬在極陰之地以天地精華滋養(yǎng)。 最重要的是,尸王的形成需要人工干預(yù),例如尋常的墓xue根本難以達到聚陰納氣的效果。 不僅如此,每逢三十年還要有牲畜家禽之血浸泡,最終百毒不侵變成令人聞風喪膽的尸王。 我看著眼前姿態(tài)安詳只是面容有些駭人的公主遺體心中不由否定了這個大膽的猜測。 吳老狗曾說制造尸王的秘法源自于西藏密宗后與湘西蠱毒在一起歷經(jīng)千年,才能誕生出來這么一個玩意兒。 其面容猙獰恐怖經(jīng)常浸泡在血棺中,倘若尋常人看一眼恐怕就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怎么可能會和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千年美人相比較。 我心想著以前經(jīng)常聽聞盜墓會遇到尸變,眼前這個女人不管怎么說都不像是個善茬兒,隨即忍不住自語道。 “今天恰逢我甘子倒了霉運,您老人家可千萬不要起身嚇唬我?!?/br> 我恭敬的跪在地上給棺槨里的尸體磕了三個響頭,也算是剛剛對其取眼不敬的歉意。 畢竟死者為大,只害怕眼下這位老祖宗說不定還在墓中回蕩,看見我挖了她的雙目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 大殿之上位列于兩旁的詭異瓷人面對著高臺上的銅棺,臉上的彩色瓷漆隨著千百年的歲月腐蝕紛紛掉落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