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114節(jié)
“tm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br> 正當(dāng)我發(fā)起狠勁兒,倒提著燒火棍戳進(jìn)茂密的草林中時,卻只聽見身旁“沙沙”聲不絕于耳。 就如同一把鋼刀,狠狠射進(jìn)了我的心窩。 “壞了?!?/br> 我知道自己這一擊肯定沒有插進(jìn)它的甲殼,說不定此時正帶著灼熱的木棒一端插腳下濕軟的泥土里,徹底變成了毫無威脅的木棍。 “沙沙沙…” 這一次聲音近在咫尺,伴隨著尖銳的巨大下顎。 一條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大千足蜈蚣扭動著身軀,從草林中激飛了出來正好與我擦肩而過。 夜幕下它扭動身軀著和長滿了纖細(xì)絨毛的百足弓腰前行,烏黑發(fā)亮的甲殼彌漫著陣陣毒霧將全身包裹著。 不僅堪稱是無堅不摧,倘若任何動物太過于靠近都有可能會被毒物所侵蝕,變成它的獵物。 “嘶…”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黑暗中那具被百足蟲啃食只剩下一半身軀的“老兄”,正倒掛在叢林中瞪著血目緊盯著我。 盼望我也能失手死在蜈蚣顎下,同樣成為回蕩在這湘西深林中的孤魂野鬼與其作伴。 “tm的,這種感覺怎么比死還難受。” 我怒罵了一聲原以為自己將這條毒物激怒肯定是要被死無疑了,卻不曾想僵持了這么半天。 這些竟然沒有遭受到它的任何襲擊,千足蜈蚣蟲只是弓著上半個身軀與我擦肩而過。 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更不像是兇殘毒物的天性。 我原本都已經(jīng)做好了將背上的小惡魔拋出去的打算,只盼這兩條毒物將我分尸之后可以大發(fā)慈悲,放過她一條稚嫩的性命。 只是當(dāng)我回頭望向身后時,目瞪口呆的一幕徹底驚愕住了內(nèi)心。 “tm的…這兩個玩意兒居然打起來了?!?/br> 青綠色閃爍著細(xì)麟光輝的巨蚺扭動著身軀和蜈蚣糾纏在一起,兩顆毒牙在夜幕下閃爍著寒光。 說不定在樹上懸掛著的那位老兄就是,眼前龐大巨蚺的“杰作?!?/br> 第109章 怪鳥 夜幕下頭頂?shù)墓著B發(fā)出嘶啞的叫聲,一陣接著一陣十分的難聽。 這兩頭毒物都堪稱是湘西深林中的霸主,卻不知道為什么竟舍棄了我這頓“美餐”,自顧自的打了起來。 說不定二者本就是長久以來的宿敵,只是這條足有大腿粗細(xì)的巨蟒和將近成人大小的巨顎蜈蚣打在一起。 幾乎堪稱是森林奇觀,百年難得一見。 “跑!” 此刻正是逃跑的大好時機,我用手試探的摸了一下小惡魔的額頭。 一瞬間灼熱guntang的溫度驚的我不由冷汗淋漓。 “壞了,現(xiàn)如今蜈蚣的毒已經(jīng)發(fā)作,讓我去上哪找解藥”。 踩踏著腳下松軟的泥土,眼前的樹林幾乎遍布著我的腳印。 湘西山澗怪石淋漓有的形似人形卻也如同六臂的鬼怪,正冷冷的在夜幕中緊盯著我。 突然間沙啞的鳥鳴聲接踵而至,似乎是我無論走到哪里他們都會跟隨過來,在耳邊發(fā)出喪鳴般的烏鴉叫聲。 “tm的,真的是陰魂不散?!?/br> 我在地上撿起一顆鋒利的石子,對著夜幕下那一排排黑影抬手就擲著出去。 對于“擲石射鳥”是小時候在深院里和小伙伴們常玩的把戲,或是用沾染**汁水的吹針,年幼時的自己總是能收獲頗豐。 我緊皺眉頭原本只是想將這些形似烏鴉的怪鳥驚退,卻不曾想真的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一只體型碩大渾身長滿了黑色羽毛的怪鳥掙扎著從樹梢飛落了下來,我將手電光的亮度開最大。 昏暗的光線下,卻發(fā)現(xiàn)這種聲音沙啞的怪鳥并不是烏鴉。 黑色發(fā)亮的絨毛里帶著尖銳的羽翼,雙爪布滿了烏黑鱗甲異常的鋒利。 “嘶…”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不由松懈了下來。 現(xiàn)如今的局面實在是太過艱難,如果沒有足夠的生存經(jīng)驗和工具,根本無法在這湘西大山里生存超過三天。 更何況身后背著的小玥還一直昏迷不醒,guntang的額頭讓我來不及做過多的思考。 正思索間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怪鳥似乎并沒有被石子擊中要害,它撲扇著翅膀趴伏在地面上。 帶著烏黑色尖銳的鳥喙轉(zhuǎn)過頭來不停的打量著我。 當(dāng)其睜開眼睛時我卻突然發(fā)現(xiàn),這鳥不知什么時候雙眼都變成了血紅色,如同生長在窯洞里的寶石。 只是在這黑夜下看起來透發(fā)出可怕的兇光,如同盯著獵物一樣。 “tm的,不好!” 我暴喝一聲急忙起身,只是忘記了身后悲傷的小玥,她纖細(xì)的身軀壓在身體上不輕不重。 卻也讓我在這危機的緊要關(guān)頭不禁遲緩了一秒鐘。 “咕啁啁…啾啾”。 清脆沙啞的鳥鳴聲幾乎是刺破了我的耳膜。 眼前的這只怪鳥生長著一對猩紅色的雙眸眼珠,正揮舞著強有力如同鷹般的利爪抓向面門。 那一刻我看得出,這玩意兒似乎有一定的智商并且是直奔著我的雙眼而來。 “tm的,今天就拿你做夜宵!” 我拼命向后栽倒躲過這致命一擊,頭頂?shù)墓著B群也如同得到了警示,紛紛撲扇著翅膀俯沖而下。 一道道血紅色的雙眸,在夜空中令人驚恐。 我來不及考慮,拼了命的背著身后的小玥向深山里奔跑,腳下松軟的泥土混合著樹枝落葉。 天空中那一輪月亮已經(jīng)徹底被烏云籠罩,而身后的那群怪鳥卻窮追不舍般的瘋狂追逐著我。 鋒利的銳爪竟直接劃破了身上的病號服,露出一道道血淋淋的抓痕。 我顧不得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勢,只是拼命的將身后的小玥從背上放下來,抱在懷里。 再度抬頭望向天空時,已經(jīng)根本分辨不出月亮在哪個方位了。 猛然間回想起吳老狗日記本里所記載的幾段話。 像這樣云遮月的夜晚俗稱“老天爺打瞌睡,百鬼夜行?!?/br> 倘若行至深山或是坑洼極陰之地,遇上惡鬼邪神都肯定是在所難免。 “tm的,這個糟老頭子在天上到底有沒有保佑我,怎么一出來什么壞事都讓我遇上了。” 我沖著地面輕啐了一口,腦子里卻突然回想起那一抹佝僂的背影來。 聽著身后不停嘰嘰喳喳的叫聲,急忙晃悠的站起身接著進(jìn)行逃亡的旅程。 感受著身后小玥散發(fā)出的灼熱體溫,心知道如果再繼續(xù)這樣跑她肯定會丟了小命。 一路來在精神病院那幾天的經(jīng)歷回蕩在腦海中歷歷在目,望著眼前她嬌小的身軀穿著這寬松的醫(yī)大褂。 打心里不得不承認(rèn)像我這樣情感連同的性格都有缺陷的人,居然頭一次對其他陌生女孩有了好感,只是這種感覺更像是兄妹之間的依靠。 “手里要是有一把獵槍就好了?!?/br> 我輕聲自語著,腳下的步伐卻不敢停頓。 拼了命的穿梭在叢林中,直到身后的那些鳥叫聲漸漸停息才緩緩松了口氣。 依靠在巨大的樹干底下,周圍散發(fā)的陣陣雨后泥土獨有的新鮮氣息。 我看著懷里昏迷不醒面色通紅的小玥,心中猶如萬蟻噬心,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當(dāng)初說什么也不應(yīng)該讓她和我來此犯險。 突然間襯著昏黃的夜幕下,我看見眼前泥土里似乎生長著一棵帶有紅櫻桃的翠綠植物。 一時間竟形容不出來那是什么東西,只是方圓百米之內(nèi)都寂靜的可怕,那些晝伏夜出的毒蟲則更加無影無蹤。 我將懷中的小玥輕輕地依靠在樹干上,自己則踏著緩慢的腳步,警惕的凝望向四周。 直到逐漸向其接近,趁著昏暗的手電光下,我才看清那玩意兒的真實面目。 它的根部深深的扎進(jìn)了泥土里,頭上向左右蔓延出兩片翠綠色的葉子,在最頂端分出了細(xì)小的枝杈,每一個枝杈上都掛著紅彤彤的“小櫻桃”。 夜間的露水輕浮在上面垂涎欲滴,似乎還能聞到散發(fā)出的藥香。 “這…這是一棵老山參?” 我顫抖的語氣驚喜若狂,隨即用胸膛上染血的衣服拼命的擦了擦指尖上的泥土。 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將這顆老參一點點挖掘了出來。 “天無絕人之路…” 我忍不住輕聲念著這句話,隨即將上面的紅色果子連同翠綠色的枝葉,放在了手中捻成了汁水。 一份兒敷在了小玥的額頭上,另一份則輕輕的捏開了她的嘴巴一點點將剩余的汁水,連同這垂涎欲滴的紅果喂她服了下去。 老山參的功效世間罕有,傳說若是遇上千年的老參在即將咽氣的人口中含上一含,都能令將逝者再次煥發(fā)出生機。 只是這補氣補血的野生藥材是否有解毒的功效連我也不曾知曉,可是看她逐漸憔悴的樣子。 心中卻不由有些揪心。 蜈蚣作為五毒,毒性必然強盛于其他赫人的毒蟲,更何況還是這種快要成精的巨型蜈蚣,稍有不慎晚了片刻肯定沒有任何醫(yī)救的法子。 “算了,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吧?!?/br> 我心中做了一番短暫的禱告,隨即將敷了藥的小玥抱在懷里,倚靠在巨大的樹干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