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門 第100節(jié)
狼牙棒鋒利的利齒在空氣中劃過一絲輕微的破風聲。 只是這一擊實在太過突然,我還未來得及準備便拼命扭轉(zhuǎn)身體的方向,想要避過要害。 “噗?!?/br> 我被這股巨力瞬間砸飛了出去,迎空吐出一大口鮮血。 緊接著便是“啪”的一聲,身后的水銀玻璃被我的身體撞了個粉碎。 而玻璃的后面似乎并不是實心墻壁,還未等我穩(wěn)住身形反應過來,整個身體便一點點順著玻璃后面的暗道壓塌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就連意識也透發(fā)著沉重的倦意。 “嘶…” 我閉眼前的最后一秒,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徹底的癱倒在了地上。 眼前的景象伴隨著腦子里的畫面,在一點點模糊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馬路的中央,看著夜空中那一輪詭異的圓月不禁揉了揉腦袋。 “滴滴…” “tm的大半夜就碰到酒鬼,不要命了你?!?/br> 一聲清脆且刺耳的汽車笛聲響徹在我的耳邊,我急忙跑過了馬路。 聽著身后司機發(fā)出的莫名辱罵聲,腦子里不禁有些空白。 “…我這算是逃出來了嗎,” 我自語了一聲,看著四周燈火通明的街景十分繁華。 遠處高樓里的宿舍燈亮起卻看不見走動的人影,就連街道上也是空無一人。 正當有些疑惑時卻聽見手機里的鈴聲突然響徹了起來。 我將信將疑的將手機掏了出來,看著上面顯示著不知名的陌生號碼,打心里竟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正當我自己猶豫著要不要接聽電話時,卻看見在遠處馬路邊上有一位衣衫單薄的老伯,正傷心欲絕的往腳下的鐵盆里燒著紙錢。 旁邊還放著一個慘白色裝飾花圈的靈牌位。 看著眼前陌生的街景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慌亂,這么半天終于看見了一個大活人怎么能夠錯過。 我也顧不得道路上急速飛馳的車輛,腳下的步伐逐漸加速,直到兩旁的景物一點點向身后消退。 我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只是究竟是哪里不太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再次睜眼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他的身旁,聽著他沙啞的嗓音回蕩在耳邊,心里不由得有些顫抖。 “女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他低著頭依舊在往腳下的火盆里填著黃色的燒紙,星星點點的灰塵燃燒出鐵盆外,竟被一股莫名的旋風緊緊纏繞在一起。 草叢旁道路兩邊的路燈上,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我盯著他鐵盆里的火焰過了許久,才猛然驚醒了過來,隨即下意識的小聲開口問道。 “大伯請問您家里什么人去世了嗎?!?/br> 他沒有答話,而我也如同夜幕下的空氣一樣在黑暗中毫無存在感。 原本我都已經(jīng)組織好了下一句的語言,卻不曾想被他直接漠然無視了,仿佛眼前的自己就像是夜幕下吹過的陰風,根本無法引起他的關注。 我站在身旁看著他穿著著白色的背心,從身后望去,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只是一直看不到正面。 手里緊握的電話終于不再顫抖。 “呼…?!蔽译[隱的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一個錯過的電話竟心存著畏懼。 “嗚嗚…年輕人…,我女兒死的好慘啊,他找了一個嗜賭成性的丈夫,每天就知道打麻將。” “今天碰巧趕上我女兒難產(chǎn),他居然都不管不問,可憐我女兒七竅流血死的好慘…嗚嗚嗚”。 他一直在低著頭哭泣著,聲音悲涼中透發(fā)出嘶啞,回蕩在這寂靜無人的夜空中卻有一股莫名的詭異感在心底蔓延。 我原本只是想問路去無意間看到他覺得如此傷神,剛想忍不住安慰他幾句。 手里的電話便再一次傳來了巨大的響聲和震動,這一次仿佛是有人將手機貼在了我耳邊。 清脆的響鈴聲震耳欲聾,每一個音符都仿佛能隔著筋骨刺進我的心里。 我看著手機上那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心中有些猶豫不決,這次足足過了一小陣。 最后一秒,我終于強忍著來自于心頭的那股懼意咬牙按下了接聽鍵。 伴隨著手機里傳來的陣陣提示音,時間仿佛過的十分漫長。 “你好,是甘思誠先生嗎?!?/br> “你的太太在我們醫(yī)院正在難產(chǎn)大出血,麻煩您趕快過來一趟?!?/br> 電話匆匆掛斷,而我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愣在了原地,腦子里的思緒卻不禁變成一片空白。 “我的太太…,我還沒有結(jié)婚?!?/br> “會不會是小囡…?!?/br> 我自語了一聲竟有些發(fā)自心底的喜悅,每當想起她的時候緊繃的神經(jīng)總會松懈下來,甚至是忘了思考。 迷茫的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空蕩卻繁華的街景,猩紅色的字幕顯示在馬路對面的正前方。 那是一家看上去有些老舊的婦產(chǎn)醫(yī)院,懸掛在樓頂?shù)臒襞圃谝鼓幌律l(fā)出微弱的燈光。 我內(nèi)心中的直覺告訴自己,小囡一定就是在這里。 第94章 照片 我清楚對小囡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是自己最大的缺點和軟肋,可當一想起腦海深處中那一抹俏麗的身影。 仿佛自己就已經(jīng)如同撲火的飛蛾,奮不顧身。 “吱啦”的一聲,醫(yī)院的玻璃門被我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護士接待臺卻空無一人。 迎面吹過一股冷風拂煦著我的面門,隨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這里怎么這么冷。” 還未等我來得及多想,只聽見樓頂?shù)臉翘菘谔幫蝗粋鱽砹艘宦暰薮蟮募饨小?/br> “鬼…鬼啊?!?/br> 我心中有些慌亂生怕是小囡遇到了什么危險,隨即拼了命的向著二樓的方向跑了過去,甚至顧不得喘氣。 只是當我達到二樓的樓梯口時,卻看見了一群穿著白色衛(wèi)生服的護士和醫(yī)生。 他們神情慌張甚至險些撞到墻壁,跌跌撞撞頭也不回的向著長廊外跑去,如同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他們一樣。 我心中越發(fā)的慌亂,隨即伸手抓住了一名護士的手臂。 昏黃的光線下她扎著口罩眼睛瞪著血目,如同被活活嚇瘋一樣。 “小囡…小囡在哪里?!?/br> 我雙目瞪圓還未等她講話便死死扯住她的肩膀,面容著實有些猙獰。 “…你的太太…,在…在?!?/br> 她下意識的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隨機拼了命的掙脫了我的手掌,頭也不回向著出口跑去。 只剩下我呆愣在原地,看著頭頂昏黃的吊燈和眼前長廊深邃的盡頭處清晰醒目的三個大字。 “手術室?!?/br> “小囡…你等著我,我來了。” 我拼了命的向著長廊深處跑去,全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直到我的腳步一點點邁入手術室時,眼前的景象幾乎令我崩潰。 破舊的手術臺上正平躺著一個人,全身遮蓋著白布根本看不見相貌,而在角落里卻有一名醫(yī)生打扮的男人躲在墻角處瑟瑟發(fā)抖。 “鬼…鬼啊?!?/br> 突然他看見我的到來卻如同撞見了鬼一樣。 嘴里怪叫了一聲呼喊著,拼了命的向外跑去。 “小囡…不會的,怎么會這樣?!?/br> “是我來晚了,一定是我搞錯了?!?/br> 一瞬間我淚流滿面,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淌。 直到雙手顫顫悠悠的撫摸在了白布上,隨即一點點掀開。 看著上面熟悉且蒼白的面容,就連精神也仿佛遭受了重創(chuàng)。 “小囡…嗚嗚嗚…,是我來晚了?!?/br> “我該死,我真tm的該死…嗚嗚”。 眼前的這個女人和我記憶里的樣子絲毫不差,俏皮的面容此刻已經(jīng)慘白的毫無血色。 耳朵乃至是鼻孔和嘴里都流出了一道道血痕,宛如是被什么活活嚇死“七竅流血”而亡。 我跪倒在地上渾身無力眼淚在臉上肆意橫流,突然間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啼哭猛然將我驚醒。 “孩子…孩子。” 我像是一下子意識到了什么,隨即下意識的用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順著哭聲一點點向床尾走去。 只見她的雙腿下剛剛出生的嬰兒懸吊在半空中,滿是鮮血的臍帶還未剪斷。 我瞪大的血目只覺得頭疼欲裂,仿佛是有什么東西要從腦子里鉆出來一樣,伸出了顫抖的雙手一點點將背對著自己的嬰兒抱在了懷里。 “喵…?!?/br> 一只黑貓竟然悄無聲息的從病房門前躍了過去,它的叫聲凄慘無比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我死死地護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