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蝶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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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蝶骸 白胡子老頭年輕時一定極為好看,此刻年歲大了,卻依然眉目間留著年輕時的英俊。 眉毛雖白,但仍宛然如遠(yuǎn)山一般。 眼睛之旁雖然生了一絲絲的細(xì)紋,但仍然流露出滿眼的星光。 他看到白胡子老頭的一剎那,隨即整個蝶翼顫動起來。 就連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劇烈抖動起來。 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張子房。 他心情緊張激動,想要張嘴呼喊,但呼不出來。 他畢竟此刻還是一只蝴蝶。 他的心砰砰跳著,隨即向那張子房飛了過去。 一路之上,從來沒有人看到過他,但是此時此刻,在飛過那些孩童身旁的時候,那些孩童一個個怔住,隨即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紛紛喊道:“蝴蝶,蝴蝶——” 孩童臉上都十分激動,畢竟在這個季節(jié),從來沒有看到過蝴蝶飛來。 張良一呆之下,抬起頭看向那一只蝴蝶,看到蝴蝶的瞬間,臉上也是露出愕然的神情。 似乎對于他來說,這個季節(jié),看到蝴蝶也是一件極其罕見的事情。 那一只蝴蝶飛到張良的身邊,不停的轉(zhuǎn)啊轉(zhuǎn)啊,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這才小心翼翼的落到了張良的手中。 張良呆在那里,看著手中的那一只蝴蝶。 那蝴蝶在張良的手中揮動了幾下翅膀,這才慢慢不動了。 張良呆呆的看著那一只蝴蝶化成了灰。 蝶骸成灰,在張良的掌心居然堆積成一個小小的方字。 隨后一陣風(fēng)吹來,那蝶骸募地飛起,落入一側(cè)的池塘之中,瞬息之間被池水吞沒。 池塘之中的幾十條小魚不知道為何,瞬間撲了過來,將那些蝶骸吞了進(jìn)去。 這些小魚吞了那蝴蝶的骨灰之后,竟然在池塘的水面之上組成了一行詩句—— 這一句赫然是楚辭里面的一句—— 悲莫悲兮生別離…… 看到這一句,張良的心,仿佛被人硬生生捏了一把,他幾乎連呼吸都立刻停止,一張臉也變得慘白如紙。 在他身旁的一眾孩童,見到這位白胡子爺爺如此狀況,都是大驚。 一個個大聲道:“爺爺,爺爺,你沒事吧?” 其中有一個孩童更是奔了過來,伸出一只稚嫩的手,抓住張良的手,不住搖動。 張良深深吸了一口氣,對那孩童道:“我沒事?!?/br> 這三個字卻說得艱難無比。 張良目光望向那池塘水面,只見水面之上,那數(shù)十條小魚忽然間就散了開來。 那一句悲莫悲兮生別離的詞句,也就此在水面之上蕩漾開來,不復(fù)存在。 但那一句卻在張良的心湖之上,久久回蕩。 畢竟那一句曾經(jīng)是他在三十年前,寫給自己一個最為敬重之人的詞句。 那一次,他一共寫了四句楚辭。 那四句楚辭每一句都大含深意—— 他希望那個人能夠讀懂。 可是他走了以后,卻再也沒有得到那個人的音訊。 他這些年不知道那個人怎么樣了,可是他每每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經(jīng)常會想起那個人。 想起那個人揮動一只重達(dá)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錘在密林之中,上下?lián)]舞,那一刻宛如天神下凡。 那一刻就此銘刻在他的心里,久久不忘。 他不知道這幾十年之中,那個人去了何處,還在不在這個世上—— 有的時候,他就會想,如果那個人還在世上,他一定回去找那個人,和那個人在那十方鎮(zhèn)上,再次痛飲三百杯—— 劇飲千杯男兒事—— 也只有和那個人喝酒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一絲痛快—— 也只有那個人才能讓他念念不忘—— 只是他現(xiàn)在人在何方? 看著池塘之中,無影無蹤的蝶骸,張良心里竟然有些恍惚—— 掌心的那個小小的方字,池塘之中,那一句轉(zhuǎn)瞬即逝的楚辭—— 無一不在昭示著那個人的存在——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大膽而奇異的念頭——難道那一只蝴蝶是那個人化身而來?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師父乃是窮極變化,巧奪天工的黃石老人。 那個黃石老人可是有著六韜神書,絕世兵法的奇人呢。 一念到此,張良再也忍耐不住,他決定立刻出發(fā),去那十方鎮(zhèn)看一看。 這十方鎮(zhèn)他曾經(jīng)去過無數(shù)回,卻沒有遇到那個方子偉,他次次去,次次落空,慢慢的這才不再前去。 只是今日的這一只蝴蝶,讓他再次萌生了前往十方鎮(zhèn)無字墓碑一探究竟的想法。 一念既起,張良立即出發(fā)。 一個月后,張良和他的隨從來到了沂水橋邊,不遠(yuǎn)處就是那一座無字墓碑。 張良抬眼望去,那無字墓碑跟前,還是如同前面幾十次一樣,沒有一個人。 他心里隱隱的有些失望,但還是慢慢的走了過去。兩名隨從悄然無聲的跟在后面。 張良走到墓碑跟前,抬眼四顧,只見墓碑后面那一座墳頭已然只剩下三兩棵枯草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 遠(yuǎn)處林子也是一棵棵光禿禿的樹木,林間落葉積了一地。 再側(cè)過身子,只見不遠(yuǎn)處一棵槐樹之下,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 那老者背靠在槐樹之上,垂著頭,似乎睡著了一樣。 張良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絲不安,他緩緩走了過去,來到老者跟前,沉聲道:“這位老哥,這里風(fēng)寒露重,還是趕緊回家去吧?!?/br> 那老者似乎不聞,一動不動。 張良心中的不安又多了幾分,他慢慢彎腰,在那老者肩頭輕輕一拍道:“這位大哥——” 這么輕輕一拍之下,那老者竟然撲的一下,整個身子散落一地。 原來這衣衫襤褸的老者只剩下一具枯骨,且被蟲蟻啃噬的成了一具空殼。被張良這么一碰,自然而然的散落地上。 張良一怔,急忙退后兩步,一時間有些恍惚。 過了一會,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招呼身后的兩名隨從,將那枯骨找個地方埋了。 那兩名隨從領(lǐng)命,隨即去附近的農(nóng)家找來兩把鐵鏟,兩個人在無字墓碑旁邊挖了一個坑,將那枯骨連同身上的衣服全都埋在那坑中,隨后在那上面堆了一座小小的墳堆。 一名隨從問道:“侯爺,這樣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