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桃子】
桃子顯然沒什么心機(jī),不過是一句話,就被我轉(zhuǎn)移了注意。 而且在聽到我這么問之后,她的神情明顯有了變化。 只見她有些失落的說:“他們都死了,就剩我和馬爺爺了……” “死了?”我有些皺眉。 桃子點點頭:“除了我和馬爺爺,所有人都死了,被怪物殺死了?!?/br> “怪物?” 這小丫頭的話,越來越讓我摸不著頭腦。 這都什么年月了,還有怪物。 雖然說,長白山一直有關(guān)于怪獸的傳說,但這件事,直到今天也沒有一個蓋棺定論的說法。 更何況,這里離長白山,少說也有幾十里的路程。 即便有怪物,也不可能來到這里才是。 再看看桃子,這丫頭的臉上充滿了單純。 想來是從年幼開始,除了他口中的馬爺爺,就沒有和別人接觸過。 這也造成她如今這般天真的原因。 如果我想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 看來有必要去見一見這個馬爺爺了。 反正還有些時間,也不著急這一會兒。 想到這兒,我當(dāng)下對桃子道:“好了,那個你說的馬爺爺,是不是也在村里?” 桃子抹了抹眼淚,然后對著我點了點頭,同時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外面道:“馬爺爺就住在對面,我可以帶你過去。” 我點點頭,然后便讓這丫頭帶我過去。 我也很好奇,這馬爺爺?shù)降资鞘裁磥眍^,竟然能在全村人都死了的情況下,硬生生保下了兩人的性命。 看來,這馬爺爺也并非簡單人物啊。 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桃子已然帶著我走出了屋子。 此時的外面,雨已經(jīng)停了。 我跟隨桃子來到對門。 才一進(jìn)屋,我就聞到一股詭異的惡臭。 就好像人身上腐爛的味道一樣。 我皺了皺眉,感覺這事情似乎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想到這里,我連忙對一旁的桃子問道:“桃子,你口中的馬爺爺,受傷了?” 桃子有些驚奇的看著我:“對啊,大哥哥,你怎么知道爺爺受傷了?!” 我笑了笑,沒有回話,心想,這么大的味道,怕是只有她這么天真才會想不到吧。 又或者說,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一邊這么想著,我一邊推開了里屋的大門。 門一打開,屋子里的情形瞬間當(dāng)我呆愣在了原地。 這屋子很暗,甚至連一點陽光都投不進(jìn)來。 想要看清屋子里的情形,就只有點燃屋子里的煤油燈了。 看到這兒,我不禁一陣的苦笑。 這都什么年月了,竟然還有人用這種東西。 不過這話我是沒有說出口的,一來這話太過傷人。 二來,從這桃子的穿著就可以看的出,他們的條件一定很是艱苦。 想到這兒,我不禁一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大概在屋子床鋪所在的位置,傳來一聲蒼老而虛弱的呻吟。 然后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我順著聲音看去,在昏黃的煤油燈照射下,我隱約間看到,屋子的床鋪上,躺著一個老人。 而聲音,正是從老人的口中發(fā)出的。 看來,這人應(yīng)該就是桃子口中的馬爺爺了。 從他的身形來看,這老人顯然已經(jīng)衰弱的不成樣子了。 渾身瘦弱的幾乎皮包骨。 此時卻似乎想要撐起身子,從床鋪上坐起。 見到這一幕,我連忙快走幾步,來到床前,然后對老人道:“老人家,您慢點兒?!?/br> 聽到我的話,老人明顯一愣,但他的眼睛,似乎出了問題,眼睛里一片慘白,只能用耳朵來判斷我的位置。 然后我就見到,他的手摸索著抓住我的手掌,只是輕輕拍了兩下,老人便開口道:“你不是桃子?你是外來的?” 說到這兒,老人話音一頓,似乎在思索什么。 我以為老人是想問桃子的事,正打算開口。 老人卻忽然再次開口道:“你是玄門的人?” 老人的這句話,瞬間讓我楞在了原地。 這老人,不簡單??! 只是在我的手上拍了兩下,不但將我是外來的看了出來,同時也將我的身份點明。 這可就不簡單了! 要知道,對于普通人來說,一個人是不是玄門眾人,幾乎是無從分辨的,除非他們穿著道服僧袍。 而且,就算是同為玄門中人,只要對方不說,別人也不可能輕易的知道對方的身份。 可老人,完全打破了這一規(guī)律。 這也是為何我對老人的話感到震驚的原因。 想到這里,我連忙對老人道:“原來您老是玄門里的前輩,晚輩失禮了?!?/br> 說完,我就準(zhǔn)備對老人行禮。 這也是玄門里的規(guī)矩。 不過就在我準(zhǔn)備行禮的時候,老人卻猛的抓住我的手,笑呵呵道:“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老朽我行將朽木,怎么經(jīng)得起堂堂地仙的叩拜,使不得,使不得啊?!?/br> 老人的這番話,讓我震驚的更加無以復(fù)加。 如果說之前老人的本事只能讓我驚訝的話,那老人的這番話,足以讓我震驚了! 他竟然能看出我的境界!這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您老,這也能看出來?!” 老人明顯從我的話中感受到了我的震驚,當(dāng)下謙虛的笑道:“一些小把戲,算不得什么,只是當(dāng)初偶得一本奇書,自學(xué)了幾十載,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真算不得什么啊?!?/br> 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完老人這番話后,我不禁感到一陣的無語。 你這叫沒什么?! 要知道,玄門一術(shù),若無師父領(lǐng)進(jìn)門,即便你琢磨一百年,也摸不到門路。 遠(yuǎn)了不說,就說這北斗,身為賈老爺子最得意的門生,也是玄門中公認(rèn)的天才。 可同樣需要師父提攜教誨。 但這老人,卻只靠自學(xué),就能看出這么多門道,怕是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號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锇。?/br> 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我只感覺背后的煙袋鍋子一熱。 緊接著,爺爺竟從煙袋鍋子里飄了出來。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此時的爺爺,一臉的嚴(yán)肅。 雙眸就沒有一刻離開過面前的老人。 “你是,馬承延!” 我一愣,沒想到爺爺竟認(rèn)識眼前這個行將朽木的老人?! 就在我震驚的時候,這馬老爺子忽地神情一怔,緊接著,面色極其激動道:“你是……陳老哥?!” 說話間,老人不禁將自己的手向前摸去。 可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是亂抓一通。 而爺爺看到這一幕,當(dāng)下將手伸到了老人的面前,輕輕抓住了老人枯槁的手掌。 當(dāng)馬老爺子摸到爺爺手的一剎那,整個身子都是一顫。 隨即,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苦笑一聲:“沒想到,老哥您竟然已經(jīng)……” 面對老人的問話,爺爺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這是我自己選的……” 我在一旁看著兩人對話,心里卻如百爪撓心一般。 只得是打斷兩位老人,對爺爺問道:“爺爺,您認(rèn)識這位前輩?” 爺爺點點頭,目光中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抹肅穆:“我之前和你說過,要說東北馬家,能算的上頂梁柱的,只有兩個人,一個王家,另一個,就是馬家?!?/br> 聽到這兒,我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這馬家可是東北的頂梁柱,只要接觸過玄門的人,就沒有不知道馬家的。 不過馬家不過是一個統(tǒng)稱。 而能在馬家的大旗下,能夠真正出名的,也就爺爺說的這兩位了。 不過,對于這個馬承延,爺爺和我說的卻并不是很多。 我記得,爺爺對他的提及都是一語帶過,這也是我沒能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原因。 此時再次聽到爺爺提起他,我不免多問了一些。 或許是老友相聚,爺爺似乎很高興。 當(dāng)下將老人的情況和我說了一遍。 當(dāng)聽完爺爺?shù)拿枋鲋?,我對與馬老爺子的態(tài)度驟然轉(zhuǎn)變。 如果說,北斗是天賦異稟的話,那么馬老爺子的人生,就是開了掛的。 就光從能力來說,馬老爺子的能力,甚至不在爺爺之下。 而他比爺爺,還要多了一份幸運。 在爺爺?shù)拿枋鲋?,馬老爺子幼年曾遇到過一個高人,而這高人見馬老爺子天資聰穎,便留了一本書給馬老爺子,讓他自學(xué)。 我有些納悶兒,按理說,馬老爺子既然天資聰穎,這高人為啥沒將馬老爺子收為弟子? 我將內(nèi)心的疑惑問了出來。 而這次回答我的,卻是馬老爺子:“因為這高人,從不收徒。” 我一愣,隨即苦笑。 這倒是極有可能,畢竟玄門中的人,很多都脾氣古怪。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關(guān)于這個村子的。 聽到我問起這個,一旁的桃子似乎有些落寞,然后一個人走出了屋子。 而馬老爺子在聽完我的話后,也是嘆了口氣,然后幽幽開口道:“說起這件事兒,就不得不提起這丫頭了?!?/br> 說到這兒,馬老爺子忽然看了一眼門外。 然后幽幽的開口道:“因為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為這個丫頭……” “什么?!” 聽到這話,我猛的一愣! 沒想到這件事的起因,竟然是因為一個丫頭! 可看桃子這天真無邪的模樣,怎么也無法將她和那所謂的怪物聯(lián)系到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