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攤上事兒了】
二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讓整個局面變得有些尷尬。 中年美婦雖然風(fēng)韻猶存,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 但被二蛋這么個毛頭小子調(diào)戲,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 我在一旁不禁有些尷尬。 連忙想拉著二蛋給人道歉。 誰曾想,二蛋不但沒搭理我,還甩開我的手,對中年美婦道:“您家最近,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要說之前只是誤會,但現(xiàn)在,顯然沒那么好解決了。 哪有一開口就說人家出事兒這種晦氣的事兒的。 可轉(zhuǎn)念一想,二蛋應(yīng)該不是這么魯莽的人才對,今天怎么這么反常? 想到這兒,我重新打量了一番中年美婦。 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瞬間一變,這顯然是被二蛋說中了心事。 而我也在這時候發(fā)現(xiàn),中年美婦的額頭上,隱隱有死氣繚繞。 這可不是好兆頭??!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美婦完全忘記了二蛋之前的無禮,此時,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二蛋。 二蛋嘆了口氣道:“我身上的仙家告訴我,說你身邊有鬼氣繚繞,最近,怕是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啊。” 聽完二蛋的話,我也有些發(fā)愣。 沒想到這小子的仙家,竟然主動幫別人看事兒,這可是以前沒發(fā)生過的。 不過,現(xiàn)在讓我比較好奇的是,這中年美婦的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中年美婦在聽完二蛋的話后,先是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敢問二位,是做什么的?” 二蛋看了看我,顯然是在征詢我的意見。 我沒多想,直接開口道:“陰陽先生,做死人生意的,他是出馬弟子,我們來這兒,本來是想做塊牌匾的,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如有冒犯,還望您別介意。” 中年美婦并沒有在意我的話,反倒是看著二蛋說:“那個,您能說說,我家最近發(fā)生了什么嗎?” 能說出這番話,說明這中年美婦還有些猶豫,但已經(jīng)相信了一半兒。 剩下的,就看二蛋怎么說了。 而二蛋也沒有含糊,當(dāng)即便對中年美婦說:“你們家的事兒,是和你丈夫有關(guān),看樣子,你丈夫應(yīng)該命不久矣了,我說的沒錯吧?” 這一回,中年美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跪倒在地上,對這二蛋哭泣道:“大師啊!還求您救救我丈夫啊!” 我在一旁看的發(fā)愣,沒成想才到城里,就遇到這種事情。 對我們來說,雖然算不上晦氣。 但這事兒實在太過突然,我并沒有多少把握。 想到這兒,我不禁看了看二蛋,小聲道:“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幫幫忙吧,畢竟以后都是鄰居,能幫一把是一把?!?/br> 二蛋沒有直接回應(yīng)我,而是沉吟了半晌,這才對中年美婦說:“讓我?guī)湍阋残?,但這之前,你是不是該帶我看看你老公?” 二蛋的話讓我整個人一愣,這才想起,人都沒見,怎么看? 中年美婦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當(dāng)即不好意思的站起身,連忙帶我們?nèi)チ死镂荨?/br> 這間店面的結(jié)構(gòu)和王頭借我們的房子類似。 唯一不同的是,這里背光,整個屋子顯得陰森森的。 明明盛夏,卻讓呆在屋里的人,有種陰風(fēng)陣陣的感覺。 在中年美婦的帶領(lǐng)下,我們來到了二樓。 才上樓,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按理說,無論房子多么背光,都不可能這么冷才對。 尤其到二樓以后,我明顯感覺,二樓的溫度比起一樓又降了幾分! 這里的冷,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陰冷了。 不光如此,伴隨著這股子陰冷,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彌散在空氣當(dāng)中。 我眉頭一皺,這股臭味對我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這是只有尸體腐爛后才有的臭味兒! 可剛才二蛋明明說過,這家男主人并沒有死啊! 帶著疑惑,我們跟著中年美婦來到了最里面的小屋前。 我仔細的嗅了嗅,那股子臭味,就是從這屋子里散發(fā)出來的。 看了看老板娘,我眉頭微皺著問道:“這里就是你丈夫待的屋子?” 中年美婦神色黯然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丈夫自從三個月前從鄉(xiāng)下回來以后,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 一開始我還沒怎么在意,可時間一久,我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兒了。 屋子里不斷傳出惡臭,要不是我每天都會開窗通風(fēng)一陣,這味道,還要更重一些呢?!?/br> 聽著老板娘的解釋,我看了看身旁的二蛋,不禁小聲問道:“你仙家怎么說?” “現(xiàn)在還不好說,他們家的事兒,不簡單,得進屋看看?!?/br> 二蛋皺著眉說完這番話,隨即看了看一旁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臉色有些掙扎,不過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點頭,打開了小屋的門。 門一打開,一股子刺鼻的惡臭從屋里傳了出來。 差點沒把我嗆個跟頭。 我連忙捂住鼻子,一只手不斷的在面前揮舞,同時雙眼向著屋內(nèi)看去。 屋里的空間不大,只有一張雙人床。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形的東西躺在床上。 想來,這應(yīng)該就是老板了。 我和二蛋對望一眼,兩人謹慎的走進屋子。 出乎意料,這人并沒有動,就好像死了一樣。 我和二蛋試探著將被褥緩緩拽開。 本想著看清被子下到底是什么東西。 誰曾想,才一拽被子,我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被子的另一面。 我們兩個全都一愣。 以我們兩個的猜測,這老板應(yīng)該已經(jīng)病入膏肓。 別說力氣,就是想自己從床上做起來都應(yīng)該是個問題。 可現(xiàn)在,感受著拉扯被子的力道,根本不像病人! 我面色一冷,抓著被子的手,不禁多加了幾分力氣。 被子紋絲不動。 我也來了脾氣,給二蛋遞了個眼色,我們同時來到床的兩側(cè),直接將被子掀了開來! 就在被子掀開的一剎那,我隱約看見一道黑影向二蛋撲去! 它速度很快,加上燈光昏暗,我都沒能看清這到底是什么,那東西就已經(jīng)撲到二蛋面前! 二蛋臉色一變,手上卻絲毫不慢。 手里的被子往前一扔,直接將那東西蒙進了被子! 見二蛋動手,我也連忙撲上去,將其壓在身下! 我們兩人配合,可以說默契無比,只是一個照面,就制住了被子里的東西。 可讓我們比較尷尬的是,從頭到尾,我們都沒能看清這東西是什么。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被子里的應(yīng)該是這店的老板,只是不知道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在農(nóng)村,這種情況并不少見。 農(nóng)村陰氣旺盛,多是狐精鬼怪聚集之所。 偶爾沖撞了什么東西,也屬正常。 可這城市里,怎么還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我皺眉思索良久,卻沒半點頭緒。 不過卻讓我明白了,二蛋之前為什么要執(zhí)意看到主家本人。 想來,就是不確定這一點吧。 如今人也見到了,我倒是比較好奇二蛋會怎么做。 畢竟,關(guān)于出馬仙的手段,大多都是聽人口耳相傳。 像如今這般親眼所見,還是頭一回。 二蛋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不說話,只是笑了笑,同時對著四方拜了拜。 然后我就見到,他將一只手搭在被子上。 只是憑空一抓,我就感覺被子里的東西忽然安靜了下來。 我有些發(fā)愣。 二蛋卻已經(jīng)開口道:“行了生子,你可以起來了?!?/br> 我將信將疑的站起身子,二蛋則直接掀開了被子。 惡臭一瞬間彌漫了屋子。 不過,被子里的東西我卻是看清了。 這是一個人,一個渾身都已經(jīng)開始潰爛的人。 從頭到腳打量一翻,幾乎看不到半點完好的皮膚。 我暗自咋舌。 是在想不出,一個人渾身潰爛到這種地步,是怎么活下來的? 還不等我想明白,一旁的老板娘已經(jīng)撲了過來。 哭泣的抱著主家的身體,口中喃喃自語道:“老頭子??!你這是怎么啦?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不得不說,我最見不得這種場面。 當(dāng)即拉開了老板娘,語氣有些沉重道:“好了老板娘,你先不要靠近他,你是女子,身體陰氣重,他現(xiàn)在太虛弱了,經(jīng)不起你這般沖撞。 如果你不忍心,我勸你還是去門口待一會兒吧。” 說完這話,我又看了看二蛋,只見他淡淡的點點頭,示意我?guī)е习迥锍鋈ァ?/br> 我知道,二蛋是在想辦法,索性帶著老板娘一起出去了。 在門口,我不斷安慰著這位身材豐滿的老板娘,不得不說,成熟的女人,的確不是青澀的少女可以比擬的。 光是這豐滿的身材,就足以讓人把持不住。 更何況,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成熟韻味。 為了克制體內(nèi)的沖動,我只能將目光不斷看向身后的小屋。 一來,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再者,也是害怕二蛋一個人出什么狀況。 畢竟,這主家看上去,總讓我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不過好在,沒一會兒的功夫,二蛋便從屋里走了出來。 一見二蛋出來,我心中暗喜,看樣子,事情應(yīng)該是解決了。 可當(dāng)我看到二蛋的臉色時,心中卻不免一沉。 只見二蛋陰沉著臉,走到我身旁,先是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一旁說話。 我安慰了老板娘幾句,跟著二蛋來到一旁,謹慎的問道:“怎么了?” 聽到我的問話,二蛋苦澀一笑:“這一次,我們怕是又攤上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