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父子重逢
營地離得很近,它所處的地理位置也十分的優(yōu)越。放眼望去,一片美麗的海島景色。 只見幾棟竹屋零散地分布著,竹屋的周邊圍了一圈圍欄。營地上有兩座瞭望塔。瞭望塔之上各站著一名武裝分子,時刻觀察著營地周邊的情況。 營地處在樹林之中的一片空地,距離海灘不遠。在這里能夠聽到海浪拍打沙灘聲,海鷗的鳴叫聲,似乎觸手可及。然而,王天無心欣賞,他的目光停留在落不遠處一棵大樹底下的木籠子。木籠子的角落縮著一個瘦弱的,臟兮兮的中國女孩。 看到他,女孩的目光顯出錯愕。她大概很奇怪,這兒怎么會出現(xiàn)中國人? 而王天心里也在揣摩:這女孩應該是旅行團的人質(zhì)。然而,除了她,卻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包括他兒子。 小汕去哪兒了?王天在心里暗叫不好,他急切地四下搜尋著王奕汕的蹤影,卻一無所獲。會在哪兒呢?王天心急地走前幾步,他一把握住耐馬的手,焦急萬分地詢問道。 “我兒子在哪兒?” “你放心?!蹦婉R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嫌惡的表情甩開王天的手:“他可是我們的金礦,我不會傷他一根毫毛的。喏,不在那兒嗎?”他揚起手指,指向前方。 前面的竹屋里,兩名武裝分子正好押著王奕汕走出來。 這對父子重逢了。 心中所有的不悅與不安,轉(zhuǎn)眼間,便被重逢的喜悅?cè)《?/br> “小汕!我的乖兒子!”王天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緊緊地抱住許久未見的寶貝兒子。往日的兒子衣著光鮮,今日卻狼狽不堪,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霉味。若不是那熟悉的五官,他幾乎都不敢相認的。 王奕汕被父親抱得太緊,有些喘不過氣來。 “爹地,真的是你嗎?你怎么來了?”他一再揉眼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以為在做夢。 “爹地,你終于來了?!蓖蹀壬怯行┪桶停袷芰伺u的小孩,撲在父親的懷中。 “嗯,爹地來找你?!秉c了點頭,王天激動地說著。 為了這次難得的重逢,他花費了如此多的人力和物力,甚至在公司最危難之際,丟下公司遠赴海外。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換回兒子的一條性命嗎?縱然兒子再不懂事,也是他唯一的血脈,他做不到不管。在他再次看到兒子的這一刻,覺得這一切的努力,辛苦和付出都值了。 父子倆久久抱在一起。 這種溫情的場面可不是耐馬愛看的。他不耐煩地說道:“夠了!我可沒空看你們父子演親情戲?!?/br> 他吩咐手下將兩人拉開。王奕汕像是只受驚的兔子,拉住父親的手,躲在父親的身后。他緊張偷瞄著周圍的人,急切地催促著父親。 “爹地,快,快帶我離開這個地方?!?/br> “好,先等我把事情辦完?!蓖跆扉L長地嘆了一口氣,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他恨鐵不成鋼地責備王奕汕,“你這臭小子,就不能給你爹地省省心嗎?出國了也不跟家里說一聲,還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來?!?/br> “爸,我錯了?!蓖蹀壬俏桶偷乜粗赣H,舉手作發(fā)誓狀,“爹地,你相信我,這次回去一定會痛改前非的?!?/br> 王天不留情面地直言道:“這句話,我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了。從小到大,你哪次不是捅了簍子了就認錯?可又有哪次真的痛改前非?!” “爸!我可是你的親兒子,你還能不救我嗎?”王奕汕略帶著些許的不爽。 聽了這話,王天險些被氣得吐了一口老血。不過,兒子說的也沒錯,要不是看在血溶于水的情分上,他早就把這不肖子給逐出家門了?,F(xiàn)在,他也只能仰天長嘆:“也罷也罷,或許是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今生今世讓你來討債?!?/br> “爸,別這么說嘛?!蓖蹀壬侨鲋鴭伞?/br> 讓在場的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們兩父子敘舊夠了沒?”耐馬喝道。 王天趕緊說道:”好好好,我們馬上來交易。我交贖金,你把旅行團的人都放了?!闭f完的同時,他不忘把王奕汕護在身后,似乎在擔憂有人會搶走王奕汕。 “no,no,no!”耐馬搖了搖手指,狡黠地一笑,“你說錯了,你交的贖金只能贖你兒子一個人?!?/br> “什么?”王天驚叫了出聲,旋即,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br> “說好的?”耐馬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王天問道。 嘴角劃過一抹jian笑,耐馬十分‘好心’地提醒王天:“這是我的地盤,規(guī)矩由我定?!昂蟀刖?,他說得霸氣側(cè)漏。 如耐馬說,這里是他的地盤。想要在別人的地盤討價還價,尤其是耐馬這類人,那無異于自取其辱。所謂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王天很明白自己手中沒有談判的籌碼。此刻他也無計可施。 與此同時,王奕汕也在旁邊勸解:“爹地,你就不要計較啦。趕緊付錢吧,我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兒了?!?/br> 為了兒子,王天只好妥協(xié):“好吧,你打算怎么交易?” “這好辦?!蹦婉R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寫了銀行賬戶的紙,交到他的手中,“叫你的人把一億美金轉(zhuǎn)到這個賬號上。” “好,我這就打?!闭f罷,王天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奈何電話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qū)。他只好求助耐馬,“你看這,不是我不愿給你轉(zhuǎn)錢,只是……” “這個島上只能用我的衛(wèi)星電話聯(lián)系外面。跟我來吧?!?/br> 耐馬將他們帶進了竹屋里。 自從王天擅自坐直升機去惡魔島后,留在巴厘島的人們一顆心便始終懸著。 在這段煎熬的等待時間里,秘書,小李和司徒鐘三人尋了一個咖啡廳,坐在一個角落的位置,百無聊賴地依靠著沙發(fā),安靜地等待著桌子正中間的手機鈴聲響起。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幾個小時后,桌子的手機終于有反應。 一陣突兀的鈴聲在咖啡廳內(nèi)回蕩。手機屏幕上顯示一串熟悉的號碼,是從惡魔島那邊打過來的。 也就是說有消息了,秘書激動地搓了搓:“啊,是董事長打過來的?!彼斐鍪秩ツ闷痣娫挘瑓s突然猶豫了。他的目光投向小李和司徒鐘,似乎在詢問:我該怎么說才好? 司徒鐘早就想好了應付之策,立即提示道:“你盡量多問問那邊的情況?!?/br> “嗯。我明白了?!秉c點頭,秘書快速地拿起電話,按下了接聽鍵,并且免提,這樣連小李和司徒鐘也能聽清楚對話了。 若他再磨磨唧唧,只怕電話hold不住這么長時間的呼叫,自動掛斷。 這時,電話里傳來王天的聲音:“小黃,是你嗎?” “是我,董事長,你在那邊還好嗎?”黃秘書關(guān)切地詢問。 在一旁耐馬的暗示下,王天隱瞞了一些信息,只說:“我已經(jīng)順利到了惡魔島,我兒子沒事?,F(xiàn)在,得付贖金我們才能離開?,F(xiàn)在,你把我籌集到的一億美金轉(zhuǎn)到以下的銀行賬戶。不要拖延時間,不然我和兒子都會沒命的。……”說著,他便開始報出銀行賬號。 “董事長,你等我一下,我拿一下紙和筆。”黃秘書打斷了王天的話。 與此同時,黃秘書也借這空檔,向司徒鐘和小李求助。司徒鐘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地寫下“問其他人情況”幾個字。 點了點頭,黃秘書沖著司徒鐘做了一個ok的手勢,邊詢問著電話里的王天。 “董事長,其他人都還好嗎?” “額!”王天沉吟片刻,卻轉(zhuǎn)移話題,“你準備好了紙和筆了嗎?” 黃秘書如實回答:“好了。董事長,錢轉(zhuǎn)過去之后,你們怎么回來?有多少人,到達時間大約什么時候,我好安排一下你們的食宿?!?/br> 這種問題,不是王天不想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他只看到那個木籠里的女孩與他兒子,卻未曾見過其他人質(zhì)。之前耐馬不是說旅行團都被綁架了嗎?莫非,這是對方的詭計?雖然聰明的王天嗅出了不對勁,奈何耐馬就拿著槍站在一旁虎視眈眈,他不敢亂說話,就怕說錯了什么,惹得耐馬不高興,到時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來。所以,他避而不談,在與黃秘書再次確認遍銀行賬號沒問題后,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你做得不錯?!币娝麤]有?;?,耐馬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滿意就好。”王天也暗自松了一口氣。算是度過了一小劫。接下來,就是等錢到賬,他便可以帶著兒子離開惡魔島。 可事情,會那么順利嗎? 巴厘島那方面,同樣處在焦慮當中。 “我們怎么辦?”黃秘書沒套出任何情報來,感到很失望,他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來。 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司徒鐘面色凝重地盯著紙條上的賬號:“這賬號是瑞士銀行的賬號。那個耐馬很聰明,只要把贖金轉(zhuǎn)入了瑞士銀行,要凍結(jié)這筆資金就很難了?!?/br> 好像跑題了,小黃不得不又一次重復剛才的問題:“那這筆錢,我是轉(zhuǎn)還是不轉(zhuǎn)?” 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司徒鐘頗具無奈地說道:“事到如今,這筆贖金是一定要交的。不然,王天他就會有危險?!比嗽谀婉R的手中,他們暫無計策,只能先按照耐馬的要求做,穩(wěn)住對方。 于是,小黃打開了準備好的筆記本電腦,十分痛心地將一億美金轉(zhuǎn)到了那個瑞士銀行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