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耐馬當老大
天空蔚藍的仿若被水洗了一般,大片潔白的云朵散落在這蔚藍的天空上,自由自在的飄蕩著,與掠過天空的鳥兒無異,自由隨性地劃過天際。 午后的陽光有些悶熱,透過樹影斑駁間散落在森林里。溫柔的海風拂過人的肌膚,掠過樹葉與草叢間,帶來陣陣的涼意,拂去了燥熱之氣。 游擊隊的營地周圍,除了定點站崗和巡邏隊的人員以外。大部分的游擊隊成員,要么三三兩兩尋得一個好地方,圍坐在一起侃侃而談。要么在營地附近尋得一個安靜好去處,亦或是找個小角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更甚至,有的在兩棵樹之間架起了吊床,愜意無比地躺在上面。 還有兩個欠揍惹事的酒鬼。只見,他們一人拿著一個酒瓶子,酒瓶子的液體如水般透明,快要見底了。他們拿著快要見底的酒瓶子,像是《天龍八部》里的段譽在練著凌波微步,身型東倒西歪,似乎隨時有摔到在地的可能,踉踉蹌蹌地向著木籠子靠近。 這兩個喝醉的小嘍啰搖搖晃晃地站在木籠子前,紅似關公的臉對著木籠子內(nèi)的辜星月裂開了嘴,露出猥瑣的笑容。 “你……你們想干什么?”辜星月害怕地縮到角落里。 其中一個醉鬼把手伸了進去,企圖勾住她的下巴進行調(diào)戲一番,卻被她一巴掌打開了。也因此更加引起醉鬼的興致,他對同伴猥瑣地笑著。 “這小臭娘們脾氣還挺倔,我喜歡,嘿嘿!” “那不如……?!绷硪粋€醉鬼喝完最后一口酒,把酒瓶子一丟,雙手在胸前搓著,“好久都沒碰過女人了,就讓我們好好寵幸寵幸一番?!?/br> 說著說著,他開始試圖打開鎖著籠子的鎖鏈。 見狀,另一個酒鬼趕緊把酒瓶子一丟,也迫不及待地露出猥瑣的笑容。 可想而知,他們接下來要干什么。辜星月誠惶誠恐地躲到一邊,可她知道,這樣做根本沒有用。如果被這兩個人拖出去,那她的清白就被玷污了。她寧愿去死,也不愿被這兩人侮辱。 在這個時候,她想到向唯一的同伴求救。“王奕汕,幫幫我?!?/br> 然而,王奕汕卻躲得老遠,“靠,關我什么事,你可別拖累我!”他是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簡直令辜星月心寒。這種男人,真是人渣! 眼看兩酒鬼就要打開門闖進來了。辜星月做好了一死保清白的心理準備,卻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兩個醉鬼身邊,就是惡狠狠地賞賜了他們一腳,把他們踹倒在地上。 一把嚴厲的聲音從上方炸開。 “滾蛋!” “誰呀,這么不長眼睛!敢踹老子!” 邊說著,兩個醉鬼邊回過頭去,怒不可遏地看向踹他們的人。卻在下一秒,他們臉色大變,酒瞬間醒了大半,生氣的神情瞬間變得畏懼。站在他們跟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敏朵!她怒目而視,手里叉在腰間,隨時要拔槍的樣子。兩酒鬼可不敢惹這個彪悍的女人,哪里還顧得上調(diào)戲,紛紛求饒:“敏朵大姐,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哼!以后你們還敢這樣,小心子彈不長眼!”敏朵冷冰冰地警告。這兩小嘍啰不敢吱聲,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而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看得辜星月和王奕汕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辜星月才反應過來,“謝謝……你……” 她很奇怪,這個游擊隊的女人為什么要救她呢? 然而,敏朵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辜星月,一聲不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就在這時,忽然—— “嘭!” 一聲槍響驚飛了樹上的鳥兒,打破午后的靜謐時光,所有人仿佛是觸電般從睡夢中驚醒。哪里來的槍聲,莫非有情況?!大伙兒一邊警惕地抄起身邊的武器,一邊找地方躲起來,同時環(huán)顧著四周,小心翼翼地尋找著槍聲發(fā)源處。 卻見,耐馬站在竹屋外的陽光下,手握著一把手槍對著天空。槍口處還冒著徐徐的青煙。他的神情認真而嚴肅,像是個統(tǒng)治者般朝著大家發(fā)號施令。 “都給我聚集過來!” 原來不是有外敵入侵?。?/br> 所有人都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收起了槍支,放松了拉緊的神經(jīng)。他們帶著疑問,向著耐馬聚攏過去。 很快,全部人列隊站好,圍在了一塊兒。 耐馬叉著腰,等大家全都聚集在一起方才再次開了口說道。 “你們都知道,扎昆已經(jīng)被中國人殺死了。所謂,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得選一個人來當新的老大?!?/br> 話落,他意味深長地掃視了在場的人一眼,尤其是盯著幾個心腹,給出赤裸裸的暗示。得到提示的心腹,當即明白耐馬的意思。按照早就預謀好的劇情,他們第一時間發(fā)聲。 “那還用選嗎?扎昆死了,當然輪到耐馬你當家做主了。大家說是不是?!” 擺了擺手,耐馬故作謙虛地笑稱:“不敢不敢,我何德何能。” 他的心腹仍推崇備至:“耐馬你太謙虛了。論資歷,還有誰敢跟你比?。扛螞r,你還是游擊隊里的二把手,想必沒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了吧!”說罷,這幾個人一齊振臂吶喊著:“耐馬老大,耐馬老大……” 周邊的人則面面相覷。 這耐馬想當老大,早已經(jīng)是司馬昭之心了。現(xiàn)在又假裝一副謙虛的模樣,無非就是想要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但,游擊隊里現(xiàn)在就數(shù)他的勢力最大,其他人不是傻子,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們心中有怨言,也不敢說出半句。 于是,一個,兩個,緊接著,更多的人都高舉手臂,喊了起來。 “耐馬老大,耐馬老大!”耐馬很滿意此刻的畫面。好生享受了一把,他沖著大家招了招手,再次謙虛地說道。 “既然大家都選我,那么,我也就當然不讓了?!?/br> “耐馬老大,耐馬老大……” 一陣陣高呼的聲浪,在營地里回蕩著。 這一幕落入站在不遠處樹下的敏朵眼里。她身子半倚在樹干上,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冷漠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她心里清楚,眼下的局勢已難逆轉(zhuǎn),耐馬即將登基為王。 眼看眾人情緒高漲,歡呼聲不絕于耳。耐馬享受地閉上眼睛。噢!這一刻,他期待已久的光輝時刻,終于到來了! 卻見,一個身材瘦小的手下沖出隊伍,他身材雖然瘦小,卻敢于質(zhì)疑:“等一下!各位,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都沒有見到扎昆的尸體,怎么確定他就死了?”這個嘍啰曾經(jīng)是扎昆的得力手下,對扎昆忠心耿耿,自然跟耐馬不是一條心的。 他的發(fā)言果然引起了在場的竊竊私語。 不少人的目光又悄悄移向耐馬,似乎在等待著他給出答案。耐馬此時自然有些心虛,但他確信能掌控住場面,所以冷冷地盯著這名身材瘦小的手下?!肮??!彼麊緦Ψ降拿郑旖锹N起,一臉的不屑:“扎昆被殺死的時候,我就在現(xiàn)場。難不成,你認為我在說謊嗎?”說著,他一步步地向?qū)Ψ奖平?,那洶洶的氣勢上壓得對方幾乎窒息?/br> 然而,小身板也有大力量,叫做哈吉的手下毫不畏懼,他抬起頭直視著耐馬,還在固執(zhí)己見地拋出自己的質(zhì)疑:“如果扎昆死了,為何見不到他的尸體呢?中國人沒必要搬走它的尸體???!我懷疑,扎昆還沒死,很可能只是受傷了。中國人打算將他綁作人質(zhì)。”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重重地敲擊著耐馬的心房。 “夠了!”被戳中心痛處的耐馬,怒從中生,“我說扎昆死了就死了!” “可……” 一個字符剛從哈吉的嘴里吐出,卻伴隨著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直穿他的腦門,在他的眉心處留下一個血窟窿。余下的話都隨著他生命的殞落,一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眼前只剩下一具尸體,尸體的表情永遠地停留在驚恐與錯愕之中。 這一幕出乎意料所有人的預料,周圍似乎都靜止了般。敏朵瞪大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和還舉著槍的耐馬,槍口上還冒著子彈射出后的硝煙。 倒在地上的尸體,嚇得眾人退開幾步,不敢再發(fā)出一聲。敏朵更是臉色鐵青。這哈吉之所以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出頭鳥,完全是她的主意。她打心底就對扎昆的死有所懷疑。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耐馬居然這般狠,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堂而皇之地鏟除異己??吹竭@兒,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既然當眾殺人了,耐馬干脆一不做不二休。他一手叉著腰,一手舉著槍支在大家的面前劃過,氣焰囂張至極。 “還有誰敢不服?!” 面面相覷,大家都不敢再開口,誰都不想成為下一個槍下的亡魂。 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沉默,壓抑還包含著細微的尷尬,即便如此耐馬也絲毫不介意。因為他明白,從現(xiàn)在開始,他在游擊隊的老大地位已經(jīng)確立了。 就在這時,頭頂上空忽然傳來“嗡嗡嗡”的聲響,轉(zhuǎn)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抬頭看向上空,只見一架銀色的偵察機正向惡魔島的方向飛來。它盤旋于荒島的上方,很快發(fā)現(xiàn)了東邊的營地,低空掠過。 不消多問,這架偵察機是為了失聯(lián)的旅行團而來。 看到飛機從頭頂掠過,關在木籠子里的王奕汕,興奮異常。他趴在籠子邊,拼命朝上空的偵察機招手,激動地高喊著。 “哎哎哎!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 對游擊隊而言,這可不是好事。其中一個武裝分子,當機立斷地掏出槍支,瞄準了正在盤旋著的偵察機。就在這時,一只手搭在了槍支上,耐馬沖著他搖了搖腦袋,示意別開槍。 耐馬葫蘆里賣著什么藥?。渴窒虏唤獾乜粗婉R:“耐馬,這架飛機肯定是來偵察的,不能讓它活著離開?!彼钢峡盏膫刹鞕C。 上次來偵察的飛機,就是這樣被他們給擊落的。然而,這一次,耐馬卻手下留情。他的嘴角劃出一個冷笑的幅度,“不必理會。就算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兒,也不用害怕。我們手里有人質(zhì),他們不敢亂來?!彼钢\子里的王奕汕和辜星月。 “可……”手下猶豫了半天,艱澀地開口:“可是,我們手里只有兩個中國人?!?/br> “這又怎么樣?”耐馬jian笑,他是個擅長計謀的人?!巴饷娴娜擞植恢牢覀兊幕I碼有什么?”即便只有兩個人質(zhì),他也有辦法讓外界以為旅行團都在他的手里。于是,他陰笑著指向木籠,“把人質(zhì)給我?guī)н^來。” 竹屋內(nèi)是一個約莫二三十平方米的小房間,房間內(nèi)僅有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個書桌,一張圓桌以及兩把凳子。 房間充滿著誘人的食物的味道,圓桌之上,擺放著一盆水果,還在旁邊用心地搭配著一把刀。在水果的旁邊放著烤野豬rou等等之類的美食。這荒島的條件不比大陸,能找到這些食物已經(jīng)是頂級美味佳肴了。 此時,耐馬正坐在圓桌旁,悠閑地瞧著二郎腿,一手拿著烤豬蹄,一手拿著槍。他有意無意地向門口瞥去,等待著人質(zhì)被押進來。 而此時的竹屋門口處,王奕汕和辜星月則被押了過來。王奕汕不滿地扭著身子,對著押解他的兩個武裝分子抱怨著。 “推什么推,我自己能走?!?/br> “嘿!”其中一個武裝分子冷嘲道,“你就一個階下囚,囂張個毛線?!闭f罷,他一把將王奕汕推進了房間里。 轉(zhuǎn)過身去,王奕汕還在不滿地抱怨者著:“階下囚怎么了,也是有尊嚴的。別忘了,你們是用我才能得到獲得贖金的。” “我呸,你給我老實點?!蔽溲b分子用槍支戳了戳王奕汕。 這紈绔子弟哪里還敢吱聲。 二人隨即被推進了竹屋里面。 “歡迎二位的到來!” 一個輕快略微沙啞不太好聽的男音在房間響起,讓辜星月和王奕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尋著聲源與房間內(nèi)誘人的食物香味看過去。只見耐馬正坐在凳子上,以戲虐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兩人。而他手邊的桌子上擺放著豐盛的食物。 平時,王奕汕吃慣了山珍海味,對這些食物根本不屑一顧。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他是虎落平陽,再加上在島上時常餓肚子,所以這時候他不住地吞咽著口水,眼睛盯著食物便再也轉(zhuǎn)不開了。 倒是辜星月很有骨氣,高傲地把腦袋別向一邊,對桌上的食物連看都不看。 這個女的可不好對付呢。耐馬一向察言觀色,很清楚要讓辜星月屈服并不容易,但是,另外一個男人質(zhì)卻是個慫貨。這是個突破口。嘴角滑過一抹笑意,耐馬放下了槍,拿著烤豬蹄緩緩走到王奕汕的面前。他微微彎著腰,烤豬蹄在王奕汕的面前輕輕滑過,讓對方好好嗅了把食物的味道,他才柔聲地開口。 “想吃嗎?” “嗯!”王奕汕頭如搗蒜似地點了點頭。 “給!”耐馬把烤豬蹄遞給王奕汕,便用黏糊糊的手輕輕拍著王奕汕的臉,“等一下,你要跟我配合演一場戲,知道嗎?” “我會的,我一定乖乖聽話的?!蓖蹀壬墙舆^烤豬蹄,便狼吞虎咽了起來。一邊吃,他還一邊厚著臉皮問:“等會還有吃的嗎?” “只要你配合到位,桌子上都是你的?!蹦婉R指向了桌子,他走到辜星月的面前,“如果你配合,桌子上的也是你的?!?/br> “哼!”辜星月別過臉去。 “給你機會你不要?!蹦婉R一臉惋惜地說著,他轉(zhuǎn)身把電話交給了其中一名武裝分子,“打開衛(wèi)星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