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剛 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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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昳手?指甲氣得掐了他?肩膀一下:“還?他?媽兔死狗烹呢,是是是,這浴桶下頭架著火呢,就要煮你這個黑驢!” 山光遠忍不住笑了。 言昳看他?側(cè)臉,手?指抓過他?頭發(fā)?,山光遠享受的半瞇著眼睛,往后仰了仰頭:“……二小姐?!?/br> 言昳心情卻是不錯,鼻音揚起。 山光遠:“……我們成婚吧。” 言昳手?頓了一下。 她腦子里空白,最先想到的不是拒絕的詞,只是……很空,很迷惘。昏黃燈燭,濕霧氤氳,她與他?口頭聊著大事,手?上做著小事。給彼此?梳頭,用一間浴室,甚至好多好多夜晚都是這樣平和又親昵的在一起。 他?是想要讓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下去嗎? 言昳腦子里頓了片刻,但她……只是深深動搖了一瞬,正?要開口。 山光遠仰頭看她,抬起濕淋淋的手?,在她額頭碰了碰:“我太了解你了。我怕多年過去,你會懷疑我,你會覺得我會背叛你。我怕等我們到三十歲、四十歲的時候,你會失去對我的確信……” 言昳看著他?。 山光遠這樣仰著頭,燈燭的光映進?眼睛里,顯得他?瞳孔的顏色不像平日?那么深,甚至像山中靜置的清澈石潭。 他?道:“說是成婚。我可?以跟你過。你本來不就獨立出來做女戶了嗎?我反正?都搬過來了,戶籍也可?以搬過來。” 言昳一驚,往后撤了幾分?,凳子拖在地方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咯吱。她半晌道:“你的意思是,入贅?!山家就你一個了,你是這將門唯一的孩子,你入贅到我這個沒?爹沒?媽的人家里來?” 山光遠抿嘴:“說入贅也不算入贅,咱倆都是孤零零的,沒?有說是我附在你家族里。再說……我父親往上兩?三代人都想變革、都想平定兵閥之亂,到我這代能做成,還?能罵我什么?” 言昳覺得還?是有些驚訝,她沒?開口,山光遠先笑了笑,道:“如果我跟你過,我能綁在一起同融心同體,十年二十年后你也不會懷疑我了吧。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法子了?,F(xiàn)在從利益的角度上來說,這種方式成婚,對你沒?有害處,你就不會太瞻前顧后了吧……” 他?話甚至多起來,努力的解釋這樣做對她而?言多么合適,努力想告訴她從利益角度上也能讓她安心。 但他?偏偏沒?提自己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山媽表示入贅也行,能不能趕緊確定咱倆的合法關(guān)系嗚嗚嗚! 經(jīng)過這些起伏,倆人都有點害怕失去對方。 第137章 .應(yīng)答 言昳忽然抬手, 按住他?腦袋,悶不?做聲的給他?梳頭發(fā)。 山光遠發(fā)質(zhì)有點毛躁,他?平日也糙, 隨手撥了撥就覺得快干了, 擰過身來看她:“你怎么想?” 言昳吐了口氣,他?覺得山光遠太?了解她了, 連她日后可?能會?因掌權(quán)而?多疑, 都其實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 言昳其實很想要一沖動?的說?什么“我不?會?懷疑你的”, 甚至說?什么長久的承諾。 但那不?是她的性格。 “你太?了解我了?!?/br> 她垂眼托腮, 有點郁悶道:“我怎么是這么一個可?惡的人?, 如果真的以后年紀大了, 我變的更壞了,開始連你都不?信賴了, 怎么辦?” 山光遠沒想到,她會?這樣喪氣, 睫毛低垂,兩腮鼓鼓, 她又道:“可?我現(xiàn)在真的是相信你的。跟相信我自己差不?多, 未來……未來誰知道呢?!?/br> 山光遠有些慌張:“我也不?是說?咱倆肯定以后過不?好, 更不?是指責(zé)你。我要是真覺得你會?變的多疑無情,又怎么會?想要成婚?!?/br> 他?從水里伸出一只濕漉漉的手,去牽她的手。 她細軟的手指被?他?捏在粗糙的掌心里。 言昳攥了攥他?手指:“……你光想著利益權(quán)衡上?的事?,沒想想你自己的心思嗎?” 山光遠抿嘴:“我自己的心思?” 言昳捏著他?濕潤的手指,揉來揉去,像是把玩:“入贅什么的,你能高興嗎?你不?怕外人?怎么說?你?” 山光遠笑了一下,他?胳膊靠在浴桶邊緣, 歪了一下腦袋隨意甩了甩半干的頭發(fā):“咱們都是活過兩輩子的人?了,會?在意別的人?想法??你也沒在意過啊。如今入贅,也比上?輩子咱倆的婚姻名聲要好吧。” 言昳垂眼:“……我還是要考慮考慮。” 山光遠手一頓。 她抬眼道:“往后要立憲修法?,還不?一定會?有嫁娶、入贅這樣一說?呢。我只是覺得沒必要,讓我嫁人?我不?愿,要你入贅我也不?愿,我就想咱倆并肩在一塊,合是兩全其美,分能各自為戰(zhàn)……” 她顯然是被?他?說?的入贅感動?到了,山光遠卻覺得自己以退為進這招輸了。本意就不?在入贅,管他?娘的贅不?贅,山光遠這么一無所有的人?怎么可?能在乎這些事?。他?只想跟她成一家人?,想要借著如今兵權(quán)挪移的時機,以此為契機盡早成婚! 結(jié)果用力過猛,她反而?愧疚起來,說?要等□□之后什么再平等成婚——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他?干脆探出身子,一把抱住了言昳:“不?用,我不?需要?!?/br> 言昳更感動?了:“不?,你值得——” 山光遠:“□□要等到什么時候,要入贅,這個月就能辦酒席。” 言昳推拒道:“怎么能這么潦草敷衍,我還是要——等等!”她后知后覺,擰起眉毛:“我怎么感覺你是等不?及似的……” 山光遠動?作一僵。 他?只是覺得,最近言昳情緒動?搖,再加上?二人?做成一件大事?,如今時機提成婚是最容易的。真要到以后日子平穩(wěn)了,她覺得他?也跑不?了,睡著也不?妨礙,真是再提成婚就難上?加難了,估計很有可?能后半輩子就這么過下去了。 言昳瞇起眼睛:“你是真的壓根不?在乎入贅不?入贅,就想成婚啊。” 山光遠松開手,覺得也不?算自己騙人?,干脆點了下頭:“嗯?!?/br> 言昳:“為何?成婚與?如今這樣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們也不?是長在了一起,照舊還要各忙各的。” 山光遠半晌道:“你不?懂那種理直氣壯是彼此最重要的人?的感覺,還有墮入庸俗的安心……” 他?緩緩道:“而?且其實上?輩子,咱倆成婚十年間,我時不?時會?做白日夢,夢見你笑我種的花長得很好,夢見我用飯時你在我對桌坐著,我想等老了你不?會?恨我了,我們就搬到湖邊去住。你去花枝招展的忙你生?意,我在門口釣著魚等你?!?/br> 他?說?的很慢,言昳看他?的雙目就知道,他?曾經(jīng)沉默木訥的腦海里,充滿著這些平實又溫情的幻象。 他?前世是愿意跟她熬一輩子的。 如果說?言昳重生?,執(zhí)念在于改變命運、在于掌握大權(quán)。 那他?重生?的執(zhí)念,便在于得到夢寐以求的與?她在一起的生?活…… 她一時間有種錯覺: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那段婚姻,只是重設(shè)了一次情境,他?在婚姻的第二十年,終于把她給磨開了。 言昳從他?的角度去想這些年,如果說?他?真的從前世就凝視著、愛著最真實的她,那如今成婚是他?最后最深的執(zhí)念了吧。 再次跟眼前這個人?成為夫妻,再次長久的生?活在一起,言昳忽然覺得有種功成名就后,跟愚蠢的自己、卑劣的過往都握手言和?的感覺。 她突然不?那么在意前世那段“恥辱的婚姻”了,她甚至想,如果帶著現(xiàn)有的記憶回到前世,她想要沖到他?住的院子里,從背后跳到他?身上?。 要看看他?臉上?有幾道疤,要跟在他?后面碎碎念念的鬧騰,要非去抱他?胳膊—— 言昳有那么一點釋懷了。 她足夠強了,不?應(yīng)該害怕婚姻,不?應(yīng)該害怕失敗,她都能從逆境里長出來,又為何要畏懼承諾? 更何況,山光遠為了她做了多少,等了她多久。 哪怕成婚多年后,他?們會?爭執(zhí)、他?們會?分離、會?相看生?厭,她也毫不?怯懦,至少在此之前相擁的日子,也都彌足珍貴。 她前些日子都后悔,為什么不?早幾年去親吻他?,擁抱他?,告訴他?自己的恐懼與?不?安。 她不?想過幾年再后悔,為什么不?早點跟他?成婚,跟他?同住,跟他?成為兩棵依偎的大樹! 言昳忽然道:“行吧!” 她兩只手攬住他?脖頸,絹紗衣袖被?他?脖頸上?的水珠沾濕:“也算是為了——利益?!?/br> 山光遠有些吃驚的低頭看她。 她雖然嘴上?這么說?著,眼睛卻快活又坦率的看著他?:“我不?喜歡大辦,也不?喜歡太?傳統(tǒng)的習(xí)俗,咱們就走一遭,叫著熟人?都來吃飯,然后叫人?把咱倆黃冊頁都錄在一張紙上?。” 山光遠只覺得不?敢置信,扒開她的胳膊,捏住她肩膀:“你好好說?。什么行吧?什么不?大辦——” 她不?好好說?明,他?就覺得是在騙人?。 言昳抓住他?耳朵,大聲道:“成婚這事?兒!我說?行!” 山光遠被?她嚎的忍不?住捂住耳朵,嘴角卻翹起來了:“……當真?” 言昳皺眉:“這有什么當真不?當真的,你要搬過來長住嗎?先住著吧,最近這時段先不?著急成婚?!?/br> 她太?輕描淡寫的答應(yīng),讓山光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她手摸了摸浴桶里的水,道:“水都涼了,你快點出來吧,要不?然都要泡的皺皺巴巴了?!?/br> 她說?罷,就轉(zhuǎn)身往外頭走,卻被?自己腳邊小?凳絆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山光遠幾乎要跳出浴桶去扶她,她頭也不?回的慌張擺手:“我沒事?。我先出去了!” 她要是耳朵沒有那么紅,山光遠就真的信了。 當他?沖出浴室的時候,言昳正將臉埋在一塊毛巾里,念念叨叨自言自語,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敢回憶的丟人?事?一樣在屋里打轉(zhuǎn)。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 言昳嚇得小?小?尖叫一聲,長發(fā)上?包的頭巾也散開落在??上?,她踢著腳:“你就這么跑出來了?怎么濕乎乎的連身子都沒好好擦,山光遠!你是山里的猴子成精了吧!” 山光遠笑了一聲,抱著她撞進床帳里去,他?笑的像是少年郎般,倆人?跌在被?褥中,他?緊緊壓著她,沒有別的動?作,就是這樣緊密無間的貼著。 床頭燈明,綃紗薄簾攏著,言昳也能看清楚他?被?水沾濕的睫毛,和?他?發(fā)亮的瞳孔。他?高大的像是能把她整個人?都包住攏住,言昳努力想挪挪身子,他?卻不?讓開。 她不?太?擅長應(yīng)對甜蜜的場景,有種窘迫的驚慌失措:“山光遠!” 山光遠將鼻尖靠過來:“……你再說?一遍那幾個字?!?/br> 言昳眼睛盯著他?濕潤的嘴唇,有點想湊過去,但還是道:“哪幾個字?是答應(yīng)成婚嗎?” 山光遠跟她鼻尖頂著鼻尖搖頭:“你上?次學(xué)我的那幾個字?!?/br> 她一下子明白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憑什么要說?——上?次也是因為你先說?了,我才說?的!你快起來,床都濕透了!” “我愛你。我說?了?!?/br> 她瞪大眼睛,一副被?人?暗算了的模樣。 他?忍不?住想笑。 仿佛已經(jīng)摸到了點應(yīng)對她這個小?混蛋的方法?:“該你?!?/br> 要讓她說?想睡他?,她拿著破鑼上?街喊都不?會?覺得害羞;但要她大聲言愛,她卻一下子縮的像個怕見人?的孩子。 她舌頭打結(jié):“我、我……” 山光遠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