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剛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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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他媽的又被人當(dāng)成插足小三了。 這種小說里,跟女主同齡的任何女性只要跟文中男主男配有一丁點(diǎn)接觸,都是潛在威脅。言昳上輩子只是動動商業(yè)手腕,騙眾多男人的錢,就在原文里快寫成人盡可夫斯基了。 她利用山光遠(yuǎn),不需要當(dāng)面跟他說,寫信更好,還能隱藏自己的身份。 言昳決定撤了。 她輕手輕腳的從門口走過,馬廄院內(nèi)似乎沒有聲音,她轉(zhuǎn)頭往那邊一瞧,卻猛地一驚。 山光遠(yuǎn)正掐住了白瑤瑤的脖頸,面露殺意! 言昳:?! 言昳懵了。 這什么意思? 山光遠(yuǎn)為什么會想殺白瑤瑤?! 她以為他那種“得不到就毀掉”的病嬌心態(tài),是常年愛而不得才養(yǎng)出來的??涩F(xiàn)在他根本就不認(rèn)識白瑤瑤,為什么要痛下殺手? 還是說,他特別容易被招惹? 不對啊……婚后,言昳罵過他那么多回,說過那么多難聽的話,山光遠(yuǎn)從來就沒動過手,他的部下也說,他除了戰(zhàn)場上,生活里幾乎從不動怒。 言昳愣了一下,瞬間想上前阻止,但她又頓住了腳步。 她為什么要阻止? 白瑤瑤是錦鯉女主,死不了的。她上輩子曾經(jīng)心軟救人家這位真正的女主角,差點(diǎn)把自己給坑死,現(xiàn)在可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 山光遠(yuǎn)如果從小就是這種可怕家伙,那他早期犯蠢,把自己作死了也沒辦法。 白瑤瑤掙扎著,手抓在山光遠(yuǎn)手背上,吃力的轉(zhuǎn)過頭去。 就看到粉雕玉琢般的紅裙女孩站在門洞下。她面相天生帶幾分甜笑,目光卻冷靜,只看了他們一眼,就像是什么也沒瞧見一樣,轉(zhuǎn)頭往外走了。 白遙遙正要艱難的叫“二jiejie”,就感覺到掐著她的小少年手抖了一下,松開了手指。 白遙遙跌坐在泥地之上,驚恐的朝后退。 卻發(fā)現(xiàn)那小少年一直無表情的沉默面容上,露出幾分復(fù)雜,他喉嚨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啊”,卻又立刻收聲,只朝言昳的方向邁了半步便站住不動了。 白遙遙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也不顧新裙子沾滿污泥,她朝言昳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言昳已經(jīng)往外走遠(yuǎn),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白瑤瑤一下子孤立無援,她有些慌亂,怕這小少年還要掐她。 但山光遠(yuǎn)只放下手,都沒再看白遙遙一眼,便垂首拿著草鞋,往馬廄深處走回去了。 白遙遙孤零零一個人站在那兒,捂住脖子,兩眼含淚跑走了。 山光遠(yuǎn)往回走了幾步,就瞧見白瑤瑤剛剛非要硬塞給他的帕子,被他剛剛一腳踩進(jìn)了泥里。 他彎下腰,撿起來。 連著帕子上的一團(tuán)泥巴,抬手扔出了院墻。 言昳回到她的閣房內(nèi),看著屋里的鏡子的碎渣都已經(jīng)被收好了,桌上的西洋鏡被更換了新的。擺放首飾的奩盒還在原處,芳喜為首的幾個丫鬟大氣也不敢出的立在那兒。 仿佛是等著她檢查奩盒,清點(diǎn)歸還的簪釵首飾。 她卻不。 言昳看也沒看她們,往光線更好的南側(cè)屋走,踩著小軟凳上了榻,摘了頭上的簾簪,仍隨手往地毯上一扔。 屋里空氣更凝滯。 言昳沒說話,托腮擺弄桌上新插的花瓶,隨手掐掉了一朵蔫垂了頭的花株。 芳喜屏息,衣領(lǐng)邊出了一圈汗。只覺得是二小姐嫣紅可愛的指甲,像要掐斷她的脖子。 言昳卻道:“輕竹,給我?guī)卓跍夭枋?,大奶奶那兒的八寶茶太甜了,我怕壞了牙?!?/br> 輕竹撿起簾簪,扔進(jìn)了屋內(nèi)的雜物盒里,聽見言昳叫她,眼睛一亮,連忙去準(zhǔn)備茶。 其他幾個丫鬟也覺得氛圍一松,以為不過問了,連忙對言昳堆笑問候,趕著也去弄茶熏香。 輕竹端了杯茶到言昳手邊,她瞥見輕竹手腕上,已然套上一串佛珠。 做事夠利索啊。 言昳指節(jié)碰了一下杯壁,溫度正好,便道:“輕竹,以后你早上早點(diǎn)叫我起來吧,陪我去給大奶奶請?jiān)绨??!?/br> 輕竹面露喜色,忙應(yīng)聲。 且不說以前二小姐從來不去請安。 但這會兒讓輕竹陪著去? 言昳這么一說,就是要讓輕竹當(dāng)屋里為首的大丫鬟了。 芳喜臉色難看了,出來給言昳做了個福,問:“二小姐,那奴婢平日還做什么?” 言昳笑了:“你該做什么倒還來問我了。我不大想管這些事兒,阿爹還讓我多讀書呢。以后,輕竹你跟她們說說吧?!?/br> 芳喜眼睛橫過去,看向輕竹。 言昳當(dāng)然看得出來,輕竹不單是新來的,也被屋里排擠。其他幾個丫鬟的首飾裝扮,一看就是經(jīng)常買同款的小姐妹,輕竹卻穿的是府里給訂做的最素的青綠裙裳。 但她也看得出輕竹膽大,又有往上爬的心思。 言昳想敲打房里這幾個油滑丫鬟,又懶得一個個了解,不如直接拿輕竹當(dāng)槍使。輕竹要有這個本事對付其他丫鬟嬤嬤,那最好,她以后還可以各方面都用一用輕竹。 要輕竹沒本事,她也像是有把事兒鬧大鬧難堪的性格,言昳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兩方都罰,直接把屋里的人全都清出去,換一批新的。 真要是這些丫鬟里有壞心眼的下黑手的,恨的也是輕竹,只會內(nèi)斗著對輕竹下手,沾不到言昳身上。 總之,她既沒必要跟丫鬟當(dāng)姐妹,也犯不著自己對付她們,只要會用人,就能把事兒都解決。 不過關(guān)于這個芳喜,言昳倒還想到了別的用法。 言昳瞧見芳喜還想開口爭取什么的模樣,笑了笑,道:“輕竹,你帶她們出去吧,我跟芳喜說會兒話。” 芳喜面上露出幾分喜色,連忙坐到榻下的腳踏邊,給言昳捏腿,道:“二小姐別生氣,奴婢不是……” 言昳待其他人都走出屋子,從小抽屜里拿了點(diǎn)玫瑰油膏,頭也不抬:“我問你,你只要說是或者不是。” 芳喜一抬頭,瞧見言昳冷冷的目光,笑容凍住,垂下頭去。 言昳:“你身上出的這事兒,一旦我捅出去,怕是不止要被轟走吧。” 芳喜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而后瞪大眼睛,似乎不信年幼的二小姐嘴里說出這話。 言昳目光往下挪了挪,看著她小腹,歪頭笑了。 芳喜臉色慘白,身子軟倒下去:“二、二小姐怎么會……”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xù)~! 第5章 噩夢 八九歲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事? 言昳:“是或不是?!?/br> 芳喜面上掙扎,半晌才臉色蒼白:“……是。” 言昳上輩子在芳喜慘死后,才知道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只是月份早,沒顯懷。當(dāng)然,后來芳喜慘死白府,在原著中,也成了言昳是災(zāi)星的佐證。 言昳猜,這孩子不可能是白旭憲的,白旭憲瞎搞過的下人可不少。如果是,芳喜早就高高興興的說出來,然后搬到西院去做姨娘了。 但這孩子也不會是什么奴仆下人的,否則她就請退歸家,或者是干脆求老爺成全好事,嫁給那奴仆就是了,絕不會像前世那樣不明不白的慘死。 芳喜又沒有什么能接觸外頭的機(jī)會,估計(jì)是某次府內(nèi)宴請某位達(dá)官貴人,她跟人碰巧有染的吧。 恐怕是她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后,那個達(dá)官貴人或是白旭憲,想要讓她閉嘴死掉。 到底是誰呢? 言昳托腮,輕描淡寫問道:“你是想找那男人?” 芳喜面露幾分恐懼之色:“也不是……” 言昳:“那你是想跑啊?!?/br> 芳喜咬著嘴唇:“是?!?/br> 可她眼里又閃爍著不甘心。 言昳笑著看她:“我猜你跑不掉,府里對于你這樣的事兒,是最愛傳的。他可能很快就要知道了?!?/br> 芳喜猛地抬起頭。 其實(shí)不用言昳多說,她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絕望。 言昳心里算了算這些年白府來往密切的人,心里大致劃定了范圍。 言昳:“事兒都已經(jīng)這樣,裝那點(diǎn)貞潔烈女,跑去跟人說‘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兒啊’之類的,都只會讓你死的更慘。你若是愿意背個徹頭徹尾的壞名聲,孩子和你說不定都能活下來?!?/br> 芳喜被言昳言語之間的成熟嚇到了:“……什么意思?” 言昳幼嫩的面容上,那不涂唇脂也一樣紅潤的嘴唇勾起來:“你去我那奩盒里,首飾挑你喜歡的拿走。今夜打扮梳洗漂亮些,帶上好酒,我?guī)湍憬o孩子找爹?!?/br> 輕竹在屋外候著,只瞧見過了一會兒,芳喜神情恍惚的蕩出來。 輕竹只以為芳喜是挨了臭罵,便端水進(jìn)屋,言昳抹了手臉,漱了口,走到她幾年都沒好好用的小書桌前。 輕竹立馬走來磨墨,道:“ 二小姐要練字嗎?” 言昳順手翻了一下旁邊紙架上,都是她練的那些字。 別說狗爬字了,狗但凡有點(diǎn)尊嚴(yán)都不會這么爬。 而且跟硬著頭皮完成作業(yè)似的,練一個“奇”字,寫到最后一行就變成了亂扭的“大可”二字。要她讀或背的那些書,就跟全新的似的,從沒翻開過。 言昳捂了一下額頭:小時候不學(xué)無術(shù),大了也沒好多少。她如今一手字,也不怎么好看。 言昳:“我想寫文章呢?!?/br> 輕竹驚訝:“二小姐認(rèn)識這么多字嗎?” 言昳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