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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云禾遲疑一下走上前去眼睛不好意思地盯著腳尖,剛才她被人羞辱的場景,最不想被看到的人就是范青竹。她曾勸誡過自己蕭郎并非良人,苦口婆心、推心置腹。而現(xiàn)在她被徐離府休了,還鬧得滿城皆知。其實她是想為蕭郎爭辯幾句的,可是這樣的情形下,說什么都那么蒼白無力。 范青竹看了她一眼,扔下句“告辭”轉(zhuǎn)身就要走?;墼坪桃话炎プ×怂母觳玻骸爸x……謝謝你……” “不必。”范青竹抽出胳膊快步向前。慧云禾不甘示弱緊緊跟在她后面,穿過熙攘的市集又經(jīng)過幾條街道后便到了一片稀疏的樹林。 林子里面便是范青竹暫住的地方,她慢下了腳步,慧云禾見狀緊了兩步跟上去與她并排。二人一路沉默無語,一直到一座小院落前。 西郊街道。 一輛裝飾精巧的馬車上,男子捂著被踹的腫得老高的半張臉,一面嘶嘶地喊著疼一面狠狠道:“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竟然敢踹小爺我,等小爺召集人去把你抓回來……嘿嘿……”說著剛要在腦子里面將剛才看見的美人猥褻一番,突然馬車晃動,馬兒嘶鳴,他重心不穩(wěn)滾落在地。 等到他爬起來拉開馬車的門簾后,一名殺氣騰騰的男子出現(xiàn)在眼前,他的眼里噴著火,這火令人生寒,再往旁邊望去,車夫、隨從小廝一眾人早已倒下,手法快、準、狠。 “你,你是誰……為什么找我?” “因為你妄想了不該想的人。”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后接踵而來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第77章 不悔 惠云禾跟著范青竹進了院子,范青竹示意她在院中的桌前坐一會兒,但慧云禾卻跟著她進了屋。范青竹將茶壺拿起換了新茶,稍微撥弄了一下旁邊的炭火小爐將水壺放上。 “呀,這里有山果子!” “別動!”范青竹迅速起身上前制止,可還是晚了一步,慧云禾已經(jīng)將果子拿起來用帕子擦了擦張口就咬了下去。 “真甜?!彼冻隽司眠`的笑容。 范青竹見狀搖了搖頭:“你不怕有毒嗎?” “這么好吃的果子,就算有毒也值了?!被墼坪逃忠Я藥卓诠?,慢吞吞地道:“其實……我還是相信蕭郎是有苦衷的……”范青竹白了她一眼嘆口氣:“事到如今,你怎么還執(zhí)迷不悟?” “我仔細想過,我認識的蕭郎,從相遇、相知到相許,他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而且我能感受到他待我是真心的?;蛟S在你的眼里他是千萬人中的一個,可他在我眼里就是全部,我曾傾盡所有去了解他,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覺?!被墼坪填D了頓,小心地望向范青竹那邊:“jiejie與蕭郎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 “想必這句話你也問過徐離蕭吧。” “嗯?!?/br> “他沒有告訴你?!?/br> “是?!?/br> “那為什么你覺得我就能告訴你呢?” “我想知道。” 范青竹挑起一邊的唇角,將半壺?zé)_的水提起,不急不徐地沖茶、洗茶、涮杯、斟茶。待將這些都做完后,她將一盞茶遞給坐過來的惠云禾:“今日之事你為何出手?” 慧云禾不解地望著她:“路見不平,怎能任由那人欺辱那個小丫頭?!?/br> 范青竹捉著小巧的茶盞,輕輕呷了一口:“當(dāng)年,我也是個小丫頭……”慧云禾瞪大了眼睛,全身的血液開始凝固,旋即又沸騰起來,手里的茶盞被重重地“啪”在桌上,震的盞底幾滴茶湯飛濺而起:“不可能!” 晉王府。 “這個給你,把那個給水坎?!?/br> “憑什么?那個看起來明明更值錢?!?/br> “水坎就不明白了,你都占了我家主子那么多便宜了,很快就抱得美男歸了,為何還要在這里跟水坎爭寶貝?你不愁吃不愁喝的,拿了錢也沒有用,而我還得采買藥材,研制解藥,平日里主子給的那幾兩銀子根本不夠?。 ?/br> “解藥?什么解藥?誰中毒了?” 水坎氣的直跺腳,完全不顧夏青溪的三連問,大有再跟她搶就要拼命的架勢。一邊將東珠美玉往懷里塞一邊招呼站在一旁的火離過來幫忙,她將自己的懷里塞滿了后又開始往火離的懷里塞。 夏青溪見狀也顧不得矜持了,她手底下還有幾家珍寶行,這桌上隨便拿出一件來都價值連城,她怎么能手軟?可對面是兩個人,她自己怎么說也覺得吃虧,不行,一定要把盈歌弄進府,她暗暗思忖的功夫,眼前一只七彩琉璃瓶一把被水坎給撈走了,她趕緊伸手去搶,誰知用力過猛一把將瓶子給打掉了。 水坎和夏青溪停止了爭搶,看著地上的碎片,又互相指責(zé)埋怨了起來。二人斗嘴斗了半天,水坎氣不過胡亂從桌子上抓了幾件寶貝轉(zhuǎn)身向火離張開了雙臂,一副撒嬌要抱抱的模樣,火離彎腰將她抱起坐在自己手臂上二人一同離去了。 夏青溪得意地將身上的寶貝都拿出來堆在桌子上,還沒有來得及讓旁邊的侍衛(wèi)將它們都送到自己房里,一只手便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夜川拿起桌上的一枚紫玉簪子遞過去:“這個不錯?!毕那嘞獫M面笑容剛要接,猛地想起贈簪就代表定情,這……難道他吃錯藥了?還是存心想戲弄? “咳咳……”夏青溪干咳兩聲捋了下眉毛含糊道:“謝啦,這桌子上都是七爺我的了,晉王殿下不會也想跟我搶吧?”她俏皮地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并不去接那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