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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修遠被震得回過神來,急忙趕過去,邊走邊不忘回頭再看幾眼,陸鶴年見狀搖著頭深深嘆了口氣帶著他離開了。 夏青溪沒有一睹太監(jiān)的真容感覺有點悶悶的,看到盈歌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安慰道:“沒事啊,盈歌寶貝,等以后爺帶你去宮里看,這宮里的公公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時讓你看個夠!” 盈歌一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盈歌哪里是想看公公,盈歌只是心疼姑娘,才脫火坑又入苦海,以那平王的情況,要是……要是……姑娘不能圓房沒有子嗣,恐怕到時得就得去寺廟里青燈古佛,了卻此生……”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就是嫁個病秧子嘛,如此豈不更好?成婚后我還是一個人瀟灑自在,倒是免了許多拘束。再說了,這病秧子嘛……誰能保證他就一定好不了呢?” 夏青溪倒是不愁,她巴不得一個人過。 紋影院里隔著老遠便聽到一陣瓷器家什碎裂的聲音,伴著薛氏慍怒的喊叫: “這丫頭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了,怎么就封了平王妃了呢,難道她還是個寶不成?枉我這幾日辛苦奔走,她若貴為王妃豈不要視我們?yōu)椴萁妫綍r候我們還有什么活路?” 聞此夏三郎趕緊將薛氏扶到椅子上殷勤地為她順撫著后背: “母親莫急,平王自幼身子孱弱又陳珂纏身,沒有出宮立府一直是住在宮里的,她嫁過去不就是被關(guān)進了牢籠里嘛,她想出來都難,哪里有功夫回來對付咱們呀?!?/br> 薛氏覺得此話不無道理,但是想到這幾日的辛苦奔走都白費了,氣的她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瓷片。 入夜。 水坎吃完了夏青溪為她準備的烤蛋糕拍了拍手上的蛋糕渣兒:“那咱們可說好了,我?guī)土四氵@次,你就得答應(yīng)我以后成了晉王妃就把火離賞賜給我?!?/br> 水坎邊說邊瞇著眼睛,嘴里一陣怪笑。夏青溪扶額,無奈道:“哎呦我的小坎兒,還晉王妃呢,我現(xiàn)在都成晉王的侄媳了!平白多個皇叔出來,你代我謝謝你家主子?!?/br> 水坎拋了她一個白眼:“水坎說能就能,水坎不會看錯的?!?/br> 說著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眼珠咕嚕一轉(zhuǎn):“夏七姑娘,要不咱們也打個賭?” “嗯?” “要是我贏了,水坎不僅要火離,水坎還想要你!” “什么?”夏青溪倒吸一口氣:“你有火離還不夠???我這么瘦,對你沒什么用的,再說,我也沒那功能不是!” 水坎撅著嘴道:“只有火離的身體怎么夠,水坎不管,反正這個賭水坎是打定了!” 夏青溪無奈地搖搖頭:“好好好,小坎兒說什么就是什么,那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吧?” 水坎滿意地帶著一身勁裝的夏青溪一躍而上消失在了夜色中。 雖然水坎身材小,但是力氣和內(nèi)力并不比成年體型的人差,帶著夏青溪進皇宮自是不在話下。 但皇宮畢竟高手云集守衛(wèi)森嚴,水坎把夏青溪帶到吉康殿后約好半個時辰回來接她便去引開侍衛(wèi)了。 夏青溪見四下無人,便推門而入,殿內(nèi)燈火并不明亮,時辰不早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歇下了。 穿過寬敞的前殿,繞過一扇鏤雕祥云紋堆漆穿花大屏風后,便是內(nèi)寢,雖是下夜,內(nèi)室里依然秉燭。 只見掛著八寶云紗帳的點犀檀木大床上隱約臥著一個人,夏青溪剛想上前去,便聽見殿外喧嘩:“有刺客!保護殿下安全!” 緊接著便有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似乎還能聽見兵器碰撞與鎧甲摩擦的鏗鏘聲。 只聽內(nèi)寢外有人稟告:“殿下,屬下剛才發(fā)現(xiàn)有刺客,特來護殿下安危?!?/br> 只見躺在床上的那人,起身咳嗽了幾聲,虛弱道:“這里無事,你們都出去罷?!闭f著便抬手挑帳看著夏青溪淺淺一笑。 外面腳步聲漸遠,他斜靠在床上弱不勝衣但笑容依舊柔暖。 “王妃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俊?/br> 王妃……哦,對了,賜婚詔書都下了,她現(xiàn)在是平王妃了,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夏青溪微窘地咳了兩聲:“平王殿下知道我?” “天生異瞳,果然動人心魄啊,王妃著實名不虛立?!?/br> 也是,她這一雙異色的眸子,想讓人認不出來倒是也難。夏青溪自嘲地哼笑一聲,抬眼望向他:“既然殿下認出民女,那就有勞殿下出來一談?” “本王陳珂已久,身體……” “行啦!這里又沒有外人,就咱們兩個,安王立太子之時殿下不得以要韜光養(yǎng)晦明哲保身,這本來無可厚非,但這安王現(xiàn)在已居東宮,您這鋒芒避的也太久了些。況且你們拿我來沖喜,既然賜婚詔書都下了,殿下卻病榻依舊,痼疾未減,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說完夏青溪自顧自坐在了椅子上。 夜熙一怔,沒想到這番話會從一婦人口中說出,他遲疑了一下,從榻上下來走到她身邊的椅子坐下,見夏青溪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正要飲,他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入冬天寒,涼茶傷身?!?/br> 示意她去紗帳后回避一下,待宮女上了新茶,他親自斟了一杯,喚她出來推到她面前。 夏青溪拿起杯子朗聲一笑:“謝了!”將茶水一飲而盡。 “傳聞夏七姑娘襟懷落灑,放達不羈,而今一見果然與旁的婦人不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