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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對岸準備過河的官兵也是隱約看清了這邊埋伏著的大量反賊軍隊。 即使知道河岸敵軍埋伏,官兵是有任務在身,不能打退堂鼓。 誰都明白驕兵必敗,但這些來自京師的精銳還是很自然而然將反賊小看。 很快,官兵集齊了船只,先鋒部隊開始起錨渡河。 黃河這個渡口足足三公里,船只要想過來,經(jīng)歷的時間還是不少。 秦箐領(lǐng)著一眾親兵,站在河岸邊的高低上,隔著前線有一段距離,卻是看得非常清楚。 她并沒有親自指揮,這種官兵試水戰(zhàn),交給手下練習能力要更符合她的目的。 時間緩緩流逝,第一隊的官匪船隊已經(jīng)是接近河岸,不過兩百米。 官兵是不會傻到往敵軍懷里渡船的,船帆迎著河風,船隊盡可能飄向了河岸下游。 義軍這邊也是隨著船隊著陸點慢慢朝下追擊,絲毫無懼。 眼瞧著船隊進了弓箭的有效射程,一個義軍守備大聲朝手下弟兄下達命令。 “弓箭手,準備射擊!” 茲——,所有弓箭手弓上滿弦,箭頭直指船上官兵。 “放!” 唰——唰—— 一陣又一陣箭雨隨著岸邊直指天空而去,仿佛遮蔽了天日。 轉(zhuǎn)眼間,箭矢下來,一道又一道,落在了河面的官兵船只上邊。 敵軍將領(lǐng)直面鋪天而下的箭雨,自顧?quán)托Τ雎暎安贿^幾個毛賊箭法,這力道也能殺人?” 隨著右手刀揚,落下的箭矢只在瞬間,無力地歪在身邊去。 “弓箭手何在?掩護我軍登岸!”將領(lǐng)大聲喝到。 話音剛落,官船兩邊出現(xiàn)一排排蓄勢待發(fā)的弓箭手。 唰—— 官船上亦是升起一陣箭雨,直指河岸。 “小心箭矢,快跑!” 那守備慌亂之間,連忙吩咐手下撤退。 在慌亂下,這場與精銳的第一次交鋒,以義軍失勢而終。 很快,第一批官兵登岸,還未松一口氣,岸邊再次圍過來大量義軍,雙方再次近戰(zhàn)交手。 秦箐佇立在山頭上,遮著頭頂?shù)难酃庀虬哆吿魍?,看得直皺眉頭。 這些將士…,終究還是不如京營的…… …… 頻繁的交手是枯燥的,官兵派遣的第一批將士,經(jīng)歷義軍的以死抵御,終是敗退。 一下午的各種交手,雖然官兵所剩不多,但義軍將士同樣是傷亡慘重。 秦箐在黃河滑州一帶的御敵,持續(xù)了四五天。 最后,官兵一方終是覺得己方軍隊太少,暫停了對叛軍的攻擊。 而在這日深夜,汴州的官軍駐地,受到大量來自曹州難民的突襲,傷亡不少。 翌日,這批反民輕易撤退,不知是北上,還是東退。 戰(zhàn)斗暫時熄火,秦箐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每天都在為義軍的糧食cao心。 無論是進山打獵,還是其他什么收集能果腹糧食的辦法,她都在嘗試。 但這依舊是無法擺脫事實,手底龐大的七萬義軍將士,馬上就缺糧了…… …… 九月中旬,徐州亂,一時間,徐州南北各鎮(zhèn)紛紛淪陷。 九月下,充州亂。 十月初,消息傳入汴州。 第196章 淮河運糧 時間正直九月下旬,徐州,臨淮縣。 房里,趙新坐在首座,手底反復翻弄著桌上的名冊。 手中的名冊,記載著一行行的商人姓名,以及背景。 此時的趙新,看著臉上樣貌,比先前魏州,要憔悴許多。 這半個月下來,除了占領(lǐng)控制徐州,整個義軍高層都在為糧食四處奔波。 徐州畢竟離著江南較近,糧食好得。但是再往北的曹州魏州,就需要他去考慮糧食得輸送了。 好久,趙新將名冊放在一邊,整個人長吁一口氣,“這些就是能賣糧食給我們的商人了嗎?看樣子還不少。” 何川應到,“是的,只要有利益,這些商人肯定是愿意賣糧食給我們。大哥,我看我們還是早些和他們協(xié)商要好?!?/br> “嗯,小姐在北方應該很缺糧食,時間不等人,我們得早些安排?!壁w新起身,隨著心腹出門而去。 糧食的商談非常成功,除了價錢高得離譜,能到手的糧食已是足夠短期需求了。 那些商人很精明拿捏住反賊缺糧的要害,拼了命哄抬物價。 趙新買到的糧食,比之前官府征集的貴了好多倍。 但這沒有辦法,義軍需要糧食,反而,先前搜刮出的金銀財寶對義軍來說,不如食物值當。 …… 入秋的夜晚,寬闊的淮河河面上,隴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繁星璀璨,濕氣縹緲。 遠處的南岸,一艘艘小型商船緩緩航行,散了河面陣陣水霧。 淮河北岸邊,千余義軍將士打著火把,在趙新的帶領(lǐng)下,等待著商船靠岸。 燃燒的火把照亮了他臉上的深沉。 河面上,貨船輪廓漸漸顯現(xiàn)。此時,沒有人說話,夜色靜得出奇。 很快,第一艘船靠岸,等確認身份,開始有力夫從夾板上搬卸糧食。 “這些jian商,還真是無利不貪,若不是缺糧,還真想活剮了他們?!?/br> 何川一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金銀外送,心底就是一陣惱火,低聲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