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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飛閉麥了。 姚爾玉感覺很新奇,以過來人的心情看當年遇見的人像是重新認識了一番,不得不承認靳則是比較招人眼那個。 放學后王鵬飛也會跟到靳則家里玩,偶然看見姚爾玉上房頂,新奇的跟什么似的。 “原來你們兩家離這么近啊,抄作業(yè)好方便!” 姚爾玉贊嘆,好純潔的想法,但是,“我不抄作業(yè)!” 王鵬飛捂住嘴巴,連連表示很無辜,私底下問:“姚爾玉以后不會不讓我抄作業(yè)吧?則哥,那我只能指望你了!” 靳則無語凝噎:“你可以再大聲點讓我奶奶聽見?!?/br> 世界安靜了。 轉機在于偶然機會,蘇奶奶見到小胖子,問了他爸姓名發(fā)現(xiàn)是以前廠子同事的兒子,前些年搬家少了聯(lián)系,說起來姚老爺子和王鵬飛爺爺還是多年朋友,小胖子順桿往上爬,爬上靳則家里的房頂再跳到姚家來。 “咱們仨一起寫作業(yè)吧,爾爾,你也過來!” 姚爾玉詫異:“我和你這么熟嗎?” “咱這可是世交的關系!” 靳奶奶很喜歡王鵬飛的活潑,招呼姚爾玉過去,給他們在院子里擺上小桌子和板凳,姚爾玉覺得自己暈暈乎乎就過來了。 星期天,王鵬飛也要過來,帶來作業(yè)和游戲機,他打完就拿著卷子等答案。 姚爾玉小心翼翼晾干油印的卷子,避免蹭的一手黑:“這樣真的好嗎?”用老師的話就是在害同學。 靳則收起游戲機:“別在我們面前玩,先寫。” 王鵬飛不敢反抗奪回游戲機,不然日后都沒機會拷貝作業(yè)了,只能乖乖寫卷子:“這樣我千里迢迢跑過來干什么?” 靳則想了想:“你可能是給我們送游戲機玩的吧?!?/br> 噗嗤。 姚爾玉笑得前仰后合,王鵬飛正要報復,那邊院子蘇奶奶喊她帶同學過去吃棗子,兩家隔一堵墻格局相同,上房頂?shù)臉翘荻及ぶ鴫?,姚爾玉爬到最高再越過去就能回家。 院子里的棗樹漸漸紅了,掛在逐漸失去水分不那么柔軟的樹葉中像一顆顆寶石,是漂亮的回憶。 靳則和王鵬飛先后跟來,直接到房頂拽還沒落下去的棗子。 姚爾玉拿著竹竿在房頂打落棗子,掉下去和下雨一樣噼里啪啦,最后撿起來好大一籃子棗,她又成了跑腿的,分送給各家鄰居,王鵬飛意外的帶著一碗棗子回家了。 “姚爾玉!” 姚爾玉定睛一看,才知道是靳則站在他們家樓梯上喊她,她跑到樓梯處一看才知道是靳奶奶給的回禮,四個長到快裂開的大石榴。 “我奶奶讓你和蘇奶奶嘗嘗?!?/br> “謝謝?!?/br> 他笑:“不客氣?!?/br> 男孩女孩之間的關系真奇怪,這一下子就熟悉起來了,他們當了四年鄰居,姚爾玉也沒和靳則走這么近過。 國慶節(jié)如期而至,田薇和陶義軍的婚禮在六號,在這之前田雨和耿紅林先一步喜結連理,不止如此,田雨還懷孕了,原本想借著肚子敲耿家竹杠,但是耿紅林母子不為所動,故意不著急結婚,可田雨的肚子等不了,最后只能匆匆結婚。 蘇奶奶和人聊天總說起這兩人的事跡,聽起來結婚后過得并不幸福,姚爾玉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田雨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想方設法吸田薇的血,在這結婚的重要關頭,田雨挺著肚子回娘家住了。 聽說婚事難度直接上了一個臺階。 蘇奶奶是大媒,堅決保證婚事不能出問題,背后罵過這小丫頭無數(shù)次:“爾爾,做人千萬不能學這樣,是你的總歸是你的,就算能搶走也不一定能守得住,但應該是你的東西,你堅決不能讓出娶,別人會以為你很好欺負。” 姚爾玉若有所思,倒讓老太太后悔,好好的和孩子說這些干什么。 “姥姥,我記住了?!?/br> 千防萬防,婚事還是出了岔子,陶義軍請婚假剛一到家,田母就要求見面,彩禮給少了,他們養(yǎng)女兒很辛苦得給補償,否則婚禮當天別想接走新娘子。 田薇剛找了個服裝設計相關的工作,等著結婚否極泰來,出差回來聽到這消息和田母吵完從家里出來了。 姚爾玉放學看到她往公園走忙跟過去:“靳則,你回家?guī)臀液臀依牙颜f一聲,我晚點回去別讓她擔心?!?/br> 靳則沒有遲疑:“好,你們就在這附近吧?” “對?!?/br> “書包給我。” 姚爾玉一愣,果斷摘下來遞給他,一直背著也是很累的,對靳則笑了笑,陽光明媚。 “田薇jiejie!” 田薇還以為自己幻聽,回頭看到姚爾玉朝她跑來,頓時放下心房,會心一笑:“擔心我?” 姚爾玉點頭又搖頭:“我知道你不會做傻事,但是又不想讓你一個人傷心?!?/br> 所以來和她說說話,畢竟沒有她,田薇也走向了成功。 兩個女孩子坐在公園路邊的椅子上,紅通通的夕陽即將落下,代表著一天即將過去,斂去所有繁華熱鬧,留給人們一片和原本就掩藏在黑暗中的殘酷現(xiàn)實。 “爾爾,你傷心嗎?” 田薇十分介意母親的偏心,父親雖然盡力維護她,但也只是在非常過分的情況下,指望他當家做主,太困難了。 姚爾玉歪頭:“傷心過,后來就麻木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