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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秉文看了一眼,以他科學(xué)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表示不能說完全一模一樣,只能說跟他毫無關(guān)系。 他的本意只是想快速打發(fā)她走,讓他安靜地繼續(xù)看書。誰知,聽到這個評價后,江澄子的臉色立馬變了。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一屁股滑到了地上,躺倒開始打滾,大哭大鬧,不依不饒地叫喊:“哇哇哇哇,怎么不像了,我不管,就是像就是像......” 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仗勢,一時竟在旁邊呆住了。也不去哄,也不去扶。 江澄子哭喊的聲音像被箍住脖子拎起來待宰的鴨子,驚得外面的大人全部都跑進(jìn)來了,紛紛擁簇到這邊。 大人們明白原委后,急忙對著宋秉文手里的木板說:“這刻得真像啊,要不說是刻的,我們還以為是照片呢?!?/br> “是啊是啊,簡直跟文文一模一樣的?!?/br> “對呀,都一樣帥氣嘛?!?/br> “刻得多好啊,你看著頭發(fā)絲都刻出來了。” 聽到這些夸獎,江澄子止住了哭,這才滿意地吸了吸鼻子,從地上一溜煙爬起來。 然后她從他手里一把將板子奪過來,得意地斜了他一眼,隨后嘴一撅,重重地哼了聲,趾高氣昂地走開了,還故意將腳跺得超級響。 那個晚宴余下的時間里,江澄子再也沒有理過他,中途還來搶走了他手里的小蛋糕。 他雖然很無語,但也隨她去了。不再來打擾他,他也樂得清靜。 直到離開的時候,宋秉文已經(jīng)到了玄關(guān)處,江澄子突然又跑到他面前來,手里拿了另一幅板子。 她遞給了他,甜甜地笑著,像是不計前嫌,說又給他刻了一副像。 宋秉文接了過來,這次他打算鍛煉一下自己的情商,下決心無論上面刻了什么,他都會說這就是他。 然后他低頭,看到上面不是畫,而是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天下第一丑人。 宋秉文:...... 但從此以后,兩人的梁子就結(jié)下了。江澄子開始看他不順眼,處處作對。 宋秉文正回憶時,江澄子已經(jīng)醒了,看到自己桌子上的核桃沒有了,驚慌地四處找了一圈,瞥見正被他拿在手里。 “你干嘛,還給我?!闭f著她伸手抓了過去。 然后仔細(xì)察看了一番,確認(rèn)沒有被他弄壞,才放下心來。 “你在刻什么?”宋秉文問。 江澄子一愣。這是第一次他主動過問她的事,或者說,這是第一次他對她在做的事感興趣。 以往他向來都認(rèn)為她整天無所事事,做的都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吃喝玩樂。 “刻一幅畫?!彼S口敷衍道,并不想告訴他。 “刻的你自己?” “嗯?!?/br> “果然。”宋秉文輕笑了聲。 聽出他聲音中的不以為然,江澄子抬頭不滿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自戀才刻自己?” 宋秉文沒有明確回答,但差不多算是默認(rèn)了。 江澄子有些氣:“刻自己才不是因為自戀!雕刻都是有感而發(fā),是有真情實感的,又不是隨便刻的?!?/br> 說著她又補(bǔ)充了句:“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br> 然后她不再理他,又拿起斜刀,開始在核桃上沿著紋路一點點磨起來。 宋秉文沒說話。過了一會,他忽然起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在那邊呆了一會又回到客廳,手里拿著一個東西——熱水袋。 他這里沒有其他取暖的用具,只能找到這個。 “給。”宋秉文將熱水袋放到了江澄子手邊。 江澄子盯著那個熱水袋。 “暖手?!彼伪挠肿亓俗约旱奈蛔?。 江澄子很是出乎意料,她沒想到他是去為她燒水裝熱水袋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半夜了,外面濃霧深重,緊閉的門窗似乎也抵擋不住肆虐的秋風(fēng),寒意逐漸彌漫了進(jìn)來。雖然開著空調(diào),身子勉強(qiáng)暖和,但手卻是冰的。 她白皙的指節(jié)上凍出了點點紅色,她沒想到他注意到了。 江澄子盯著熱水袋看了一會,放下刻刀,手捂了上去,熱氣滲透進(jìn)肌膚,指尖都活泛了些。 還挺溫暖的。 “什么時候能刻完?”宋秉文靠著椅背,看向她那邊。 “那我怎么會知道......” “刻好了給我看看?!?/br> 江澄子微怔,想了想又道:“......那到時候你不許說丑?!?/br> 宋秉文想了下小時候的事,笑笑:“嗯,不說丑?!?/br> 第19章 離開 什么時候回? 江澄子聽到宋秉文的話,沒有再說什么。她剛才睡了一覺,現(xiàn)在覺得精神好多了,埋頭準(zhǔn)備一鼓作氣將這個完成。 沒刻幾下,看了看核桃上面的人像圖案,視線又不動聲色地移向?qū)γ娴乃伪???吹剿呀?jīng)繼續(xù)對著電腦工作了,修長的指節(jié)在鍵盤上跳動,也微微泛著紅色。 她想了想,抿了下唇,又垂下眼。 就這樣過了一周,周五晚上的時候,江澄子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卻沒有直接進(jìn)臥室,而是在客廳停下,問宋秉文:“明天是你的生日哎,你打算怎么慶祝?” 宋秉文正忙著整理第二天需要的文獻(xiàn)材料,隨口道:“沒打算慶祝。” “伯父伯母會叫你回家吃飯么?或者來這里跟你過?” “不,他們現(xiàn)在在英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