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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什么意思?” “甜?!彼f。 陸茶梔吸了吸鼻子,抬眼看向許佑遲,“不能說那三個字的話,換另外三個字可以嗎?” 許佑遲俯身。 她仰頭貼近他的耳畔,閉上眼。 眼淚掉出眼眶的那一瞬,她說。 ——“喜歡你。” 夏天從這一刻開始。 第56章 落日出逃 夜晚靜謐, 教學樓的燈光按教室分隔,月色安靜地伴著路旁的櫻花與桃花,溫柔化為了此刻月光與花瓣的具象。 這種氛圍之下, 電影里的女主向男主告白時應(yīng)該是怎樣的呢。 羞澀,緊張,期待。 但這些情緒,陸茶梔一種都沒有。 喜歡以一種最柔軟的方式挑破,所有本應(yīng)狂跳著掀動的情緒生生被酸澀眼淚壓下。 她是平靜的。 被告白的許佑遲似乎也是。 因為他除了牽起陸茶梔的手, 和她一起坐到樓梯的臺階上吃完甜筒,再和她去cao場上慢悠悠逛了兩圈, 一直到晚自習下課, 他也沒有什么別的,類似于是——接受或者拒絕這份心意的表示。 他表現(xiàn)的比她更為平靜,一如之前的相處方式。 酸澀的淚意沖破了膽量的上限, 陸茶梔可以率先對他表達出這份喜歡。 但女孩子終究是會膽怯的。 面對著許佑遲的平靜, 無論他接受與否,陸茶梔都不愿再去主動詢問他的回答。 她更傾向于, 將許佑遲主動牽起她的手, 默認成是他的答案。 第二天的清晨,林槿最先起床,離開宿舍時, 將門摔得砰響。 白雨瑤在洗漱臺邊洗臉, 被驚得一愣,咂舌嘆道:“干嘛啊一大早發(fā)什么脾氣呢?!?/br> 這仿佛在宣誓著一場無聲戰(zhàn)爭的開端。 此后宿舍沒有再出現(xiàn)過摔門的情況, 但林槿以一種rou眼可見的冷漠日漸疏遠寢室三人。 班里漸漸傳出言論, 有人看見那日晚自習課前,前往聶萍辦公室的人, 是陸茶梔和許佑遲后桌坐著的那位女同學,林槿。 無人知曉辦公室里的談話內(nèi)容,但林槿告密一事就這樣被傳言板上釘釘。 面對眾多異樣的目光與指責,林槿沒有一句解釋,她在班上愈發(fā)沉默,總孤身一人,回到宿舍后寢室里也一言不發(fā),自顧自看書寫題。 那一早的摔門,她率先向?qū)嬍胰素Q起冷戰(zhàn)的旗幟,將楚河漢界劃得清晰。 當旁人語氣肯定地向陸茶梔提起告密人時,她只付之一笑。 不知事情全貌,他人信與不信的界限也并不掌握在她手里。此前,她與林槿的接觸本就不多,現(xiàn)在更是降低為零。 一個月后,林槿告密一事逐漸從課后的閑聊之中淡去,成為冗長高中生涯里一段偏向于負面色彩的插曲。 白雨瑤她們幾乎都默認了林槿在小組和寢室都是個透明人的存在,等某一天中午,她們再回到宿舍午休,林槿已經(jīng)搬走了,換到她們宿舍來的,是何思萱。 高一和陸茶梔一起打過羽毛球的,那個嬌小可愛的妹子。 今年的夏天來得早,漫長無邊,又格外熱。 一晃進入七月,蟬鳴和日光愈加燥熱。 高三在一個月前畢業(yè),逃離這座四四方方的校園,而高一和初中的小崽崽們在期末考完后也順利開啟暑假篇章。 只剩下高二這個準畢業(yè)班的學生,還得留在學校里補一個多月的課。 沉重的學業(yè)下,唯一釋放壓力的突破口是周六的一場年級籃球賽。 除此之外,那天,還是許佑遲的生日。 這周進行了期末考試,周五傍晚放學時間,班里打籃球的男生們向女生發(fā)出了無比真摯的邀請。 請她們明天有空的話,務(wù)必要來學校給他們加油助威。最好還是打扮得漂亮點,在顏值和氣勢上就要狠狠踩別的班一腳,讓那群小嘍啰們未戰(zhàn)先敗。 陸茶梔和許佑遲約了晚餐。 并不是往年那種大型的慶祝聚會,而是獨屬于兩個人的秘密晚餐。 陸茶梔并沒有把這定義成是一場約會。 雖然那天晚上的表白,她說得不能再直白明顯,但許佑遲對待她的態(tài)度從始至終都是平靜無波的。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 最大程度的接觸就是當晚的那一次的牽手。 這算是談戀愛嗎? 至少在陸茶梔看來,答案是否定的。 頂多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噢……原來她還沒能攻略下那個冰山冷美人。 想明白這件事情后,陸茶梔倒也沒什么挫敗感。 先心動的人是她,先表白的人也是她。 她認。 許佑遲生而高傲。 攻略難度大一點,過程長一點,似乎也是正常的。 籃球賽在周六下午,陸茶梔睡了個懶覺,起床后化了個日常妝,又赤腳走進衣帽間挑衣服。 除了要當五班籃球隊的拉拉隊成員,她今天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任務(wù)。 不說當即戀愛吧,至少要提高攻略對象對自己的好感度,一點點也好的吧,總勝過原地停留打轉(zhuǎn)。 陸茶梔先是換了身oversize黑T,搭上短褲,站到全身鏡前半晌,她又脫下來,徑直拉開另一個放著裙子的衣柜,在角落里翻出一條白裙子。 是陸雪棠在國外給她寄回來的禮物,法式復古風的吊帶長裙,純白色,沒有繁雜的裝飾,一字領(lǐng)口點綴著白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