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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近。 許佑遲不得不瞇起眼睛,看清她頰上的紅暈。 她身上沾著酒氣,帶著熱度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 陸茶梔唇邊的笑意無限倍擴大:“許佑遲,你呼吸亂了?!?/br> 許佑遲愣了一瞬間。 扯開她的手,后退了兩步。 他說:“沒有?!?/br> 陸茶梔說:“你有?!?/br> 許佑遲咬著牙否認(rèn):“沒有。” “……”陸茶梔撇嘴,“那好吧,你沒有,我有?!?/br> “………………” 許佑遲氣到不想跟她說話,邁著長腿就往前走。 陸茶梔覺得自己像是惹毛了一只大型犬系動物。平日里都很溫順,但一生氣就不理人的那種。 “許佑遲!” 陸茶梔站在原地叫住他。 許佑遲的腳步停了下來,但他沒有回頭。 陸茶梔小跑著到他身后,拽著他的校服衣擺說:“你轉(zhuǎn)過來?!?/br> 他不動。 陸茶梔又說:“你快轉(zhuǎn)過來,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許佑遲轉(zhuǎn)身,垂下眼睫和她對視。 他表情漠然,溫柔多情的桃花眼里只有冰冷和疏離。 “許佑遲,你知不知道有一個成語?!标懖钘d問。 十米之外就是海面。 深夜里潮水拍打海岸,卷起晶瑩的浪花。 路燈拉長了人影。 風(fēng)吹起她的長發(fā)。 許佑遲一直沒說話。 “叫愿者上鉤?!?/br> 陸茶梔低聲說完,拿出手機,當(dāng)著許佑遲的面打開那條動態(tài)。 動態(tài)發(fā)布了這么久,也僅僅只有一條瀏覽記錄。 旁邊的小字是“僅部分好友可見”。 她點開那行小字。 可見列表里只一個人。 至此,許佑遲冷淡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陸茶梔滿意地笑了。她收起手機,湊近他的臉。明亮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她說。 ——“許佑遲,你上鉤了?!?/br> - 那晚海邊的路燈很亮,海風(fēng)很冷。 許佑遲想,陸茶梔的眼睛里一定盛著世間最烈的酒。 不然怎么會對視一眼,輕而易舉就讓人繳械淪陷。 第17章 落日出逃 陸茶梔沒再回“Su”酒吧。 許佑遲直接把她送回了酒店。 除了最初問她酒店的地址, 兩個人一路無話,慢吞吞地走著。 晚風(fēng)又濕又涼,吹動了耳側(cè)的長發(fā)。 半途, 許佑遲突然開口:“等等。” 陸茶梔停下來,轉(zhuǎn)過來看著他:“怎么了?” 他微微俯身,伸手替陸茶梔拉上外套的拉鏈。從下擺開始,“唰”的一聲直接拉到領(lǐng)口,一點長度都沒剩。 許佑遲:“好了, 走吧?!?/br> 陸茶梔整個上半身被包的密不透風(fēng),連脖子都被遮住。她被許佑遲這一動作驚得愣了下, 眨了幾下眼睛, 緩過來后悠悠地問:“怎么了?” “沒怎么。”許佑遲的目光淡淡掃過她,“這樣才叫,把衣服穿好。” 而不是像下午那樣。 還露著截腰在外面。 “……”陸茶梔揚了下頭, 努力把下巴從領(lǐng)口里露出來, 神情古怪地盯著許佑遲,“你是這樣穿外套的嗎?在你們男生的審美觀里, 這樣穿衣服是很好看嗎?” 說完, 她還故意抬起手,晃了下空蕩蕩的袖子。由于太寬大,直接藏住了她的整只手。 “嗯?!痹S佑遲面不改色地回答, “特別好看?!?/br> 陸茶梔無語極了。 但她沒打算跟許佑遲做對, 只吐槽道:“你的審美多多少少沾點問題?!?/br> 許佑遲一路把她送到酒店房門口,看著她關(guān)上門后才離開。 陸茶梔坐在沙發(fā)上給方槐爾發(fā)了個信息, 說自己已經(jīng)回酒店了。 等方槐爾回了她一個“OK”的表情, 她才給手機充上電,進浴室里洗澡。 許佑遲從酒店出來, 打了輛車回學(xué)校。 在保安大爺那里登記完信息,許佑遲抬手看了眼手表。晚自習(xí)上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節(jié),他不想去打擾班上的同學(xué),索性沒再去教室,直接回宿舍寫作業(yè)。 十點鐘,高一高二的晚自習(xí)下課。 易卓回到宿舍,看見正坐在書桌前寫題的許佑遲,連忙沖過去告訴他:“晚自習(xí)萍姐來查紀(jì)律了,發(fā)現(xiàn)你不在,我說你去廁所了,她就等了你一整個三晚。我真他媽的是服了,你明天小心一點,她大概率是知道你出去了。” “嗯。”許佑遲低著頭寫題,臉上表情沒什么波動,“謝了?!?/br> “謝什么謝啊?!币鬃裤皭澲翗O,嗓音壓的很低,“你明天估計要被她罵死了?!?/br> 許佑遲還是那副不太在意的神色:“那就明天再說?!?/br> “哥哥。我的好哥哥。我的阿遲哥哥。”易卓服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嗎??” “擔(dān)心什么?” “被罵啊?!币鬃勘砬楹芸鋸?,“萍姐表面上對哪個同學(xué)都和和氣氣的,你忘了你上次逃課去找你爸,她后來怎么當(dāng)著全班的面批評你的?” “哦?!痹S佑遲想起來,是他去杉城給陸茶梔送兔子玩偶的那次,下一周的班會,聶萍讓他站了一整節(jié)課,也批評了他一整節(jié)課。 記憶回籠,許佑遲仍舊沒什么反應(yīng),語氣很淡:“隨便她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