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久違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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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湖神色淡淡的坐在窗邊,連頭都不曾回一下,只說,“你回來啦!” “對,回來了?!蔽夷粦?yīng)著,緩緩走到她身邊, 她長發(fā)掩了半邊容貌,用完好的另一邊側(cè)臉對著我,一切仿佛從前般。 “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因為你放不下南宮月?!?/br> “可是你似乎押錯寶了,我什么都沒有,就算我放不下南宮月也不能給你你想要的?!?/br> “用不著你,自然有人舍不得你?!?/br> “你是指南諾天嗎?”我問,有些諷刺的笑了。 她轉(zhuǎn)身看我一眼,露出猙獰的側(cè)臉,近乎陰紫的半邊臉腫得駭人,我驚嚇得后退一步,看到我的反應(yīng)她不禁笑了,仰天笑出聲來,“怎么?我很可怕嗎?” “很可怕?!蔽?guī)缀醣灸艿陌l(fā)出聲音。 內(nèi)心的恐懼逐漸蔓延至心頭,這不是我所認識的云湖,她慘烈的容貌與幽冷的氣勢分明就是一個惡鬼,從前聽人說在留芳殿住久了就會變得怪異又可怕,現(xiàn)在看來果真如此,回頭看窗外那些被嬤嬤驅(qū)趕進殿的女子,哪個不是瘋瘋顛顛,神智不清。 我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看著她,“云湖,你母后讓我把這個交給你?!?/br> 我把手上的那盆小花放到桌子上,她遠遠看一眼,冷笑道:“她死了嗎?” 這一問讓我心驚,可以為了母妃遠赴萬里,可以為了她做一切事情的女兒如今怎么能問出這樣冷漠的話來。 “她沒死?!?/br> 她淡淡哦一聲,“我還當她死了呢?”她抬頭看看我,換了副口吻道:“姒傾城,我從小就知道你很聰明,如果換作別人恐怕她等不到你找來解藥南宮月就已經(jīng)死了,可是你我不擔心,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想得到。” “你就是在等我想到這些嗎?” “對呀,這個過程比我活了這些年的任何時候都有意思,看著你跟南諾天分分和和,爭吵不休我就特別舒心,我想我是病了,怎么會這么容易快樂?!彼樕下冻鎏兆淼男θ?,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難以置信的搖頭,“你是病了,病的不輕。” 她不以為意的笑一聲,滿不在乎的道:“不管你怎么說都沒用,南宮月的命現(xiàn)在在我手上,如果想要他活,你就得答應(yīng)我的條件?!?/br> “如果我不呢?” “如果你不就不會回來了,還帶著那盆破花是想要證明什么?你用不著這么做,我承認我是對他下了盅,可那又怎樣?你耐我何?”她挑釁的目光帶著nongnong怨恨,那半邊臉上,眼睛因充血而脹得通紅。 我別過目光,逃避的躲開她陰狠的注視,“廢話少說,說你的條件罷?!?/br> “你去死,你死我就救他?!彼攵紱]想的道,我心下一哂,抬頭看著她,看到我臉上驚訝的表情她便笑了,仰天笑道:“你放心罷姒傾城,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你死了這世界上就沒有能夠跟我斗的人了,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你把自己弄成現(xiàn)在這樣,你以為你活的就有意思了?” “當然,如果我得了天下,我還有什么遺憾呢?” 當?shù)剿谥刑煜露?,我的心便沉了,我沉下目光,試探的問道:“你要天下??/br> “對,我要這天下,要我的兒子,還要你死,但不是現(xiàn)在死,你總有一天會死在我手下,心甘心愿的死?!彼蛔忠痪涞恼f著,唇齒間崩射出的恨意讓我心驚。 “你瘋了?!蔽铱粗?。 “我是瘋了,但你不得不承認的是……我贏了,跟我斗了這么十年來,你最終還是輸了?!彼L嘆一聲,似乎終于擺脫了某種心理包袱。 我笑著道:“事到如今輸贏真的那么重要嗎?” 她冷笑著不說話,我走過去揪著她衣領(lǐng)把她拽起來拖到鏡子前,“你看看你這張臉,你還有什么資格說你贏了?” 她表情冷漠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素衣長裙,長發(fā)披肩,慘白面容的另一邊是近似腫脹的半邊臉,從前那個端莊秀麗的美人兒早已不在,可是她不在乎。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笑,吃吃笑道:“你知道嗎?我會時常照鏡子,每照一次鏡子心中堅定的信念就越來越深,如果不是有你這樣的美麗容顏像刀一樣刻在我心里,寸寸凌遲著我,我早就死了,我跳了井又大聲呼救,我割了腕又重新包上,你看看我這雙手,這些證據(jù)都是我恨你的證據(jù),所以我總有一天要讓你死?!?/br> 她舉起胳膊讓我看她被刀割得斑駁不堪的手腕,我看一眼,只覺得心一陣發(fā)疼,別過臉道:“你瘋了?!?/br> 她冷笑,隨手撥開我抓著她的手,拍拍衣領(lǐng)道:“不管怎么說都好,這南秦的天下我是要定了,我要讓我的兒子做秦王。” “秦王?”我突然冷笑。 她轉(zhuǎn)頭看我一眼,不屑的笑著道:“你笑什么,難道讓我兒子做秦王很好笑嗎?” “可南秦的天下不是我能夠說給你就給你的啊?!?/br> “你不行,南諾天可以?!?/br> “但你覺得他能為了南宮月放手嗎?” 她臉上劃過一絲冷笑,有種怡然自得的樣子,“那就是你的事了,反正南宮月的生死在你手中,如果你想讓他死,他就死,你想讓他生,就得去求南諾天?!?/br> 我低頭一笑道:“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會為了南宮月去求南諾天呢?你又怎么能夠肯定我去求南諾天他就一定會答應(yīng)呢?如果我們都不在乎南宮月,那你的犧牲不都白費了嗎?” 她臉色突然變得凜冽起來,有種瘋子般的覺醒,搖著頭道:“不可能的,你舍不得南宮月死,你還記得嗎?你跟著孝文太后進山修練的那一天,我站在南宮月旁邊看著你,你雖然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感情,也沒有過份的關(guān)注他,但是你臨上車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是一個女人看一個男人的,是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失望,所以我就知道,你愛上他了?!?/br> 我在心里苦笑,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就算是這樣罷,可南諾天是不會答應(yīng)的?!?/br>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時間不多,不要浪費在我這里。”她冷冷的轉(zhuǎn)過身,看向窗外坐在樹蔭下的南諾天,幽幽淡淡的目光因風吹過而顯得飄忽不定。 我話到口邊重新咽下,漠然轉(zhuǎn)身離去,窗口帶來的一陣風讓殿里那種清苦得發(fā)腥的藥味又加重了些,我一陣作嘔,加快腳步離去。 靜等在外殿,見我出來忙迎上來,“怎么樣?” “她要天下?!蔽业牡?。 薇靜吃驚的睜大眼,“她還真敢開口,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皇上好像還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什么改變的?!?/br> “我也是這樣想的?!?/br> “那……要怎么辦?” 我嘆口氣不說話,抬頭看了看院子里的南諾天,他正凝神聽身后宮人說些什么,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暗。 “我們走罷!還是給彼此留一些好印象罷,他已經(jīng)夠恨我了?!蔽吟鋈坏牡?,向他走過去。 靜欲言又止,默默跟著出來。 我走到面前對他福了福身,“皇上,我可能還要去辦些事,所以……” “你要去哪?”他打斷我道,冰藍的眸子因壓抑而沉郁,抬手揮退身邊那個回話的宮人,轉(zhuǎn)頭看著我,“你要去哪?救你的心上人嗎?” 我有些驚訝,沉默不語,看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他中的毒是最烈的鶴頂紅,沒人能解,也是必死無疑的,所以你不要為此再浪費精力了?!彼粗业溃J真的口吻讓我意外。 他不是應(yīng)該諷刺嗎?嘲笑嗎?我在心中想了良久,終于還是決定對他說出實情,“可以解的,你知道大理有一種還魂草做成的蠱毒是可以以毒攻毒的嗎?” 聞言,他目光沉了沉,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身后的大殿,“你要見她就是因為她是那味藥引?” “沒錯,這世界現(xiàn)在只有姒云湖可以救南宮月?!?/br> 他仰天笑一聲,有些苦澀的低下頭,沉漠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我站了一會對他福福身道:“我出宮辦點事,會再回來帶云湖走?!?/br> 他漠然聽著,不說可也不說不可,我靜等了一會實在沒時間再等,于是轉(zhuǎn)身離去,身子走出好遠我才聽到他諷刺的笑聲,很大聲,留芳殿上空響徹了他肆意的笑。 “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帶著我的孩子。”他最后的那句話讓我心微痛,我轉(zhuǎn)身看著他,“你終于承認了長姬是你的孩子?!?/br> 他冷笑,避開我的話轉(zhuǎn)身吩咐道:“押入天牢,沒朕的命令誰都不許去看她?!?/br> 他淡然的語聲仿佛是句嘆息,直到有人上來抓我跟靜,我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沒有開玩笑,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掙扎著想要脫身“你要干什么?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后各不相干的嗎?你現(xiàn)在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是朕的東西就一定要留在朕的身邊?!彼淅涞牡馈?/br> 他漠然的語氣讓我絕望,退一步道:“就算是這樣,也等我辦完事再說,而不是現(xiàn)在?!?/br> “朕才是皇上,時間不該由你來定?!?/br> “可是南宮月他還等著解藥來續(xù)命?!?/br> 南諾天笑而不語,起身向我走來,高大的身子帶著巨大的壓迫感,我本能的后退兩步,看著他的臉,他臉上有一種久違的冷漠,一如當年他說殺我時那樣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