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要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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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湖緊緊盯著他臉上神色變化,笑得高深漠測,“冷大人,你很忠誠?!?/br> 她突然的話讓冷玨無以作答,只得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忠誠的可以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搭進去,所以就是愚忠?!?/br> 冷玨冷冷的看著她,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精明女人臉上才有的笑意,她們一生致力于自己的私心利欲上,往往都有一種世俗的眼神,猶其是她們在謀劃某件事情的時候,那么眼神最濃郁,他在很多人身上看到過,包括傾城,只是……她與她們唯一不同的是她很冷,并不像她們這樣熱忠。 “你現(xiàn)在對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他看著她道。 云湖故作神秘的笑道:“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當你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是是愚蠢的時候,當你最忠于一個人的時候,往往也是最愚蠢的時候,所以我說你是愚忠?!?/br> 冷玨看著她不說話,轉(zhuǎn)身要走。 這一次,云湖不再攔,只是在他身后笑道:“以后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盡管來找我,我還是那句話,知無不言。” 冷玨沒有理她,加快腳步出了門。 南諾天在轎子里倚著,聽到腳步聲后睜開眼,“她跟你說什么了?” “她說雍王爺不是跟貴妃娘娘一起走的,他們同時失蹤,可能是碰巧了?!?/br> 昏暗的光線里,南諾天眸子里劃過一絲光亮,隨即便恢復平靜,他沉聲道:“回宮罷!” 冷玨不再說什么,吩咐起轎回鳳宮。 一路無語。 原本等著皇上召見的女人,眼看著皇上來,再走,居然正眼都不看自己, 在皇上走后不禁委屈得哭起來,一起跑到院子里撒瘋?cè)鲱?,被李嬤嬤一頓喝斥回房,她自己轉(zhuǎn)身往后廂房走去,臉上揚仰著喜悅的笑容。 “嬤嬤,那支人參可是嬤嬤珍藏的,真的要拿支燉給那丫頭吃嗎?”身后一個宮女問,李嬤嬤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你燉就燉,她現(xiàn)在可是我們這里的貴人,說不定她出去了回頭一高興,能把我們調(diào)離這人神不近的鬼地方呢!” 她抬頭看看留芳殿四下冷清的院墻,曾經(jīng)做夢都想走出這里,耐何這夢也做了幾十年了,她還是在這里,沒有變,變得只是青春不在,她從豆蔻少女到現(xiàn)在年過半百,已經(jīng)沒有多少憧憬了,唯一的愿望就是離開留芳殿,再也不用看到這些瘋顛的女人。 想到這里,李嬤嬤不禁加快了腳步,身后宮女轉(zhuǎn)身折回去燉湯。 李嬤嬤來到房前,并不急著進去,在門口探頭探腦往里看,云湖微側(cè)了眸,笑著道:“鬼鬼祟祟干什么?” 李嬤嬤臉一紅,直起身子道:“奴婢是怕擾了姑娘休息。” 云湖不說話,冷冷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李嬤嬤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我讓她們給姑娘燉了人參雞湯,一會送來給姑娘喝?!?/br> “謝了?!比允抢淅涞那徽{(diào),李嬤嬤臉上尷尬,低下頭道:“那姑娘請先歇著,奴婢這就告退了。” “慢著?!?/br> 李嬤嬤轉(zhuǎn)身看著她,有些意外,“姑娘有什么吩咐嗎?” “我問你,貴妃娘娘當日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失蹤的,城門宮門處有什么風聲沒有?” 見是問話,于是李嬤嬤便又走回來,笑著道:“一點風聲都沒有,上天入地一般,連雍王爺都失蹤的蹊蹺,好像都長歡歡翅膀飛了?!?/br> 云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若有所思,半晌才接著道:“雍王爺當日都去過哪?” “這奴婢哪知道啊,奴婢天天在這留芳殿里,跟姑娘一樣所以消息都是聽來的,不見得準,如果姑娘真得想問,奴婢可以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br> 云湖不理她,而是問:“聽說雍王這次進宮住的是灝陽宮?” 李嬤嬤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恢復平靜,“姑娘真是神通廣大,這樣的消息連奴婢都不知道,姑娘卻已經(jīng)知道了。” 云湖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色,眉峰淡淡掃她一眼,笑道:“只是偶爾聽說,不值什么,你去灝陽宮打聽一下,問王爺最后一次出門是去了哪里?” 李嬤嬤深深看了她一眼,躬身領命退下。 臨走還轉(zhuǎn)身看著,云湖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去,她這才走了。 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云湖松了一口氣,起身進了房。 這是留芳殿給她新?lián)Q的房,比之前那個要好得多,雖還是簡陋,可至少干凈了些,臥室里一面銅鏡格外顯眼,鏡邊鑲嵌著夜明珠,不知是哪個嬪妃的賞賜,也被她搬來討好。 云湖笑一聲,慢慢在鏡前坐下,鏡子里那張臉早已不如從前漂亮,美麗,半邊臉上猙獰的傷痕連她自己猛然看到時都害怕,她手指撫上臉頰,腳尖凹凸觸感,隨著她的笑,殿里發(fā)出一聲近似哭的聲響,凄凄然,空蕩蕩。 近傍晚時,李嬤嬤才回來,一遛煙進了后廂房,“姑娘,打聽到了。” 云湖正坐在桌邊喝雞湯,聞言抬了頭,“說罷?!?/br> “王爺最后一次出門是貴妃娘娘失蹤的前一天,聽宮里侍候的人說王爺說是想要隨便走走,并沒帶其他人,只帶著隨自己一同來的幾個人就走了,灝陽殿有個叫芙蓉的宮女,最是好事的,她平時聽聞王爺跟貴妃娘娘的傳言,就跟幾個人一起打賭,說王爺必定是去了廣濪宮,其他人不信,她自己一氣就跟著過去了……” 她說到這里便停下不說,云湖看了她一眼,“怎么不說了?” 李嬤嬤朝后看了看,見沒人才走過來俯在她耳邊道:“再沒回來過?!?/br> 云湖心下一驚,臉上不動聲色,笑著道:“再沒回來是什么意思?難道死了嗎?” 李嬤嬤搖搖頭,“沒人知道,宮里出了事上下都瞞著不敢告訴皇上,反正只是一個宮女,宮里這么多人,生病死的大有人在,于是就給上邊報說病逝,實際上是那天失蹤了,大晚上的,也沒人敢再去找,于是就這么放著了?!?/br> 云湖臉色變了變,笑著道:“那這么說,這件事連皇上都不知道嗎?” “是啊,要知道因為打賭丟了小命,那一起的幾個人全都得擔著責任,誰敢說?” “你確定他們不是在騙你嗎?”云湖不信的看著她,李嬤嬤直起身,帶著幾分冷笑又幾分吹噓道:“別的不敢說,奴婢雖是留芳殿的人,論起品階也是個嬤嬤,加上人緣好,宮里人對奴婢還都禮讓幾分的?!?/br> 云湖聽了想笑,忍住道:“哦,看來在留芳殿也不影響嬤嬤威望高升,那就繼續(xù)留在這里罷!” 李嬤嬤一聽愣了,忙上前拉著她衣袖道:“姑娘可別呀,奴婢就等著有朝一日從這里出去呢,您將來得皇上信任,也一定別忘了奴婢呀!” 云湖冷笑不說話,低頭喝一口溫熱的雞湯,用帕子擦擦嘴角油脂,“我知道你,你派人去告訴皇上,就說我有話要說,皇上自會明白?!?/br> “不如奴婢親自去說?” “也好。”云湖漫不經(jīng)心應一聲,抬頭理了理鬢角,緩緩站起身來。 李嬤嬤趕忙小心摻扶著,一路送回寢室才退下,邀功心切,也顧不上提燈籠,腳下生風往天胤宮傳信。 冷玨看到來人,已明白了兩三分,冷冷的道:“你在這里等著,我進去告訴皇上?!?/br> 李嬤嬤帶著討好的笑,立在階下,“有勞大人了,奴婢在此謝過?!?/br> 她期盼的看著他離去。 不消片刻的功夫,里頭走出來幾個人奔走相忙,一翻交待后就有轎子抬到了門口,南諾天圍著厚厚的披風被人摻扶著出來上了轎。 “前頭帶路。”他虛弱但威嚴的聲音從里頭傳出,李嬤嬤愣了愣,急忙彎下身子應一聲,快步走到前面帶路。 冷玨隨侍一旁,等出了天胤宮便加快腳步趕上李嬤嬤,問道:“你說云湖姑娘有話要跟皇上的說,是關(guān)于什么的?” 李嬤嬤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避重就輕的道:“云湖姑娘只是奴婢帶話,沒告訴奴婢說什么?” “她這兩天都做什么?” “什么都沒做,只是偶爾心情好就出來曬太陽。”她仍舊笑著道,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欲言又止。 “冷大人,奴婢一眼看著大人就知道大人是個好人,奴婢最是喜歡像大人這樣的,官大又不嫌棄下人。” 冷玨冷冷看她一眼,“你想說什么?” “看得出來大人很關(guān)心云湖姑娘的事,如果奴婢說了,大人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把奴婢調(diào)個輕松的差事,只要不是留芳殿哪里都好?!弊詈笠痪?,她近乎急切的說。 冷玨看了看她道:“如果你說的有利用價值,我會考慮跟皇上諫言的。” 李嬤嬤一看有機會,于是笑得更加諂媚,“云湖姑娘的面相就是大福大貴之相,”說到這里,想到她臉上傷痕,于是轉(zhuǎn)言道:“雖現(xiàn)在破了相,可阻止不了姑娘好命,現(xiàn)在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奴婢也替她高興。” “說正事?!崩浍k不耐煩的打斷道。 李嬤嬤訕訕笑了笑,“是是,姑娘說凡在樹了系了紅絲帶的女人都會死,所以她沒系?!?/br> 冷玨冷著臉轉(zhuǎn)頭看她,眸子里已有慍怒,“這就是你說的秘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別說了?!闭f著轉(zhuǎn)身就走,李嬤嬤情急拉住他,“不是的,大人,奴婢還有一個重大的秘密沒有跟大人說?!?/br>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