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早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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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顯然早有準備,聽問,立刻回道:“姑娘放心好了,自從上次娘娘交待過之后,奴婢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茹欣姑娘,不敢有絲毫閃失?!?/br> 靜點點頭,“那就好,我家公主還想去看看云湖姑娘,你前頭帶路?!?/br> 我圍著厚裘站在院子抬頭看樹上跌落雪花,死氣沉沉的留芳殿,也只有樹是鮮活的,李嬤嬤走過來請道:“娘娘這邊請,奴婢這就帶您去云湖姑娘住處?!?/br> 我點點頭,跟在她身后穿過院落,回廊,來到那個破舊的屋子,她打開牢鎖的房門,里面撲面一股刺鼻氣味沖撞出來,我皺了皺眉,“平日里不打掃屋子的嗎?” 李嬤嬤惶恐的低下頭道:“打掃的,只是這女子瘋瘋傻傻的一直自殺,一年里手腕割破了七八次,井也跳過,若不是奴婢早早救下,現(xiàn)在早已是地下冤魂了,不得已才把她鎖起來,這屋子平時三天打掃一次?!?/br> 我沉下臉不再說話,低頭進了門,除了味道有些刺鼻外,與上次相比這里已經(jīng)好很多了,至少陳設(shè)都還整齊,殿里一個角落里生著一小盆碳火,火盆邊的女子圍著殘破的棉被縮在那里。 我轉(zhuǎn)身道:“你下去罷?!?/br> 李嬤嬤陪著笑臉退下,順手拉上了房門。 我慢慢走過去,“云湖?!?/br> 她聽到聲音抬起頭,神情恍惚,目光慢慢落到我的肚子上,隨即冷笑出聲。 聽到這一聲,我提起的心便又落下,總算還有些神智,至少認得我是誰?“過年了,我來看看你。” “黃鼠狼給雞拜年?!彼渎暤?,削瘦的臉上劃過一絲嘲諷,仍舊盯著我的肚子。 我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深深打量著她。 一年不見,她確實吃了不少苦,手腕上傷痕累累,額角帶著新傷,大概不久前她還想過要自殺,可是……她終究還活著! 或許她是想過要自殺,但也只是因為承受不了這樣日日煎熬著的痛苦,想要解脫,卻又頑強著不肯死,我知道她還對這世間有留戀,她的孩子還活著,她怎么能先死呢? “你果然是懷孕了,看來你現(xiàn)在過得很不錯。”她冷冷的道,隨手撥了一下凌亂的發(fā),萎黃枯瘦臉上一道猙獰的長疤觸目驚心。 我驚得睜大眼睛,“你的臉是怎么回事?” 她一怔,冷笑,然后滿不在乎的摸了摸臉上凹突不平的傷口,“那么驚訝做什么?現(xiàn)在的我很丑罷?”她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殿里回旋,凄勵又嚇人。 “云湖,你臉的傷是誰做的?”我本能的想到了南諾天,這塊傷痕跟他臉上的傷十分相似,好像也是被同一種手法所傷,我覺得肚子一陣隱隱作痛,南諾天怎么會這么殘忍?可隨即我便為自己這個想法而冷笑,我這是怎么了?呵!他原本就是殘忍的啊,我早已見識過。 云湖不回答,冷笑的看著我,“你很想知道嗎?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搖搖頭,痛苦的看著她,雖然我曾經(jīng)恨過她們,可是北齊的那人已死,還有什么仇放不下呢? “云湖,齊王死了?!蔽铱粗哪樀?。 她聞言一震,抬眸看著我,深陷的眼眶,嘴唇突然顫抖起來,發(fā)出一陣猙獰的笑來,“哈哈哈……” 我看著瘋笑的她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才止了笑,冷冷的道:“你終于報了仇了,他終于死了,姒傾城,你現(xiàn)在很得意罷?皇上寵愛,身懷龍子,不日地位就可直逼皇后?!?/br> 我嘴辱動了動,很想告訴她我一點都不開心,可是話到口邊卻笑了, “是啊,我很開心,你們終于都得到了報應(yīng)。” 云湖臉上一凜,笑著道:“做了壞事的人都會得到報應(yīng),總有一天你也會的?!?/br> “我沒有做過壞事?!蔽冶灸艿霓q白,激動的站起身來。 越是否定,就越清晰,起身的剎那間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欲蓋彌彰而已,nongnong苦澀蔓延上來,我緊緊握住椅靠,不能否認她說的是事實 她冷笑一聲,抬頭看著我的肚子道:“你拆散別人母子,害得我落到現(xiàn)在下場,你難道不該被詛咒嗎?傾城,我詛咒你的孩子胎死腹中,詛咒你被最心愛的人殺死。 target=_blank>” “你……”我難以置信的的搖頭,用手捂住肚子,這些詛咒無疑都是最慘殘的,雖不致命,但無論哪一個都能讓我生不如死。 云湖,她還是沒變,依然心狠手辣。 她冷笑著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似看著一本書頁,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起伏,尖長的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結(jié)痂的傷口,“一年來,當你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聽著宮女叫你貴妃娘娘的時候,我便在這留芳殿里咒你不得好死,我相信父皇現(xiàn)在也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詛咒你……” “他不會。”我冷聲道。 “他不會?”她轉(zhuǎn)頭看著我,顯得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他不會,他恨透了你,你這個孽種,是你跟你娘毀了他一生的尊嚴?!?/br> 我苦笑的搖頭,“他一生的尊嚴是他自己毀的,荒yin無度,嗜殺成性,如果不是這樣,北齊也不用淪落到需要跟人和親割地才能生存下去的局面。” “你少在這里教訓(xùn)人。“她冷冷的別過臉去,瞳孔映著火光顯出詭異的顏色。 我嘆口氣,已不想再就這件事情說什么,轉(zhuǎn)身看著破敗的房間四壁,轉(zhuǎn)入正題道:“雍王今天會進宮。” 聽到這個消息,她先是一怔,隨即變得緊張起來,扔了被子站起身,慌亂的在屋子里四處找尋著什么,我站在那里看著她,“你找什么?” 她不說話,只是慌亂的翻找著,最后在地上摸到一面銅鏡,端起來湊到窗邊照著,她撥開眼前的發(fā),當看清鏡子里的自己時突然就不動了。 我看著她,她身子站在窗邊,映著外面雪白天地形成一種奇異的影像,昏暗的黑白畫面,她長發(fā)凌亂,宮裝早已臟的看不出顏色,這是云湖嗎? 我在心里問自己,深深嘆息,人的怨恨不過是一直的心頭郁結(jié),當云開霧散,仇恨消彌,再看從前與自己有過恩怨的那些人,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虛幻的,不值得。 “云湖?!蔽逸p輕叫了一聲,向她走過去,快要走近的時候她突然大叫一聲,丟了手里的鏡子轉(zhuǎn)身看向我,“我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她發(fā)了瘋般沖撞過來,我捂著肚子避讓開,“云湖,你怎么了?” 她聞若不聞,跌跌撞撞跑到床邊,將床上的被褥全部掀起來,把自己縮到里面,“我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不要……” 她痛苦的在被子里喃喃自語。 我走過去,看著她瘋顛的樣子一陣心痛,“或許他不會來看你的,他只 能在宮中待三天而已,皇上也不會準他來看你?!?/br> “不,他會來的?!痹坪崎_被子道,凌亂的頭發(fā)擋了眼睛。 我轉(zhuǎn)身看著她,直覺那是個瘋子,“你不是不愿意見到他嗎?” “誰說的?”她激動起來,霍得睜大眼睛,“我要見他,我要讓他知道我這兩年來所受的苦,我要讓他替我報仇,讓他殺了你?!?/br> 她仇恨的目光讓我心驚,本能的向后退了兩步。 她哈哈大笑,“你怕了嗎?” “你瘋了?!蔽依淅涞牡?,李嬤嬤說的不錯,她是瘋了。 云湖笑得更大聲,仰身滾到床上,和凌亂的頭發(fā)一起糾纏在床上,“哈哈哈,我瘋了,姒傾城,我瘋了……” “你是瘋了?!?/br> 她笑了半天,突然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我,“我才沒瘋,真正瘋的人是你,你跟南諾天好了,你給他生孩子,可他總有一天會像對我這樣對你的。你才是瘋子,他是個惡魔你也敢愛?!?/br> 她說完便又笑了,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可我卻聽得真切,身子越來越?jīng)觥?/br>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蔽疑ひ纛澏兜牡?。 云湖停下來,仰頭看著我嘻嘻笑道:“原不老天是有眼睛的,他聽到了我的詛咒,所以才要懲罰你,傾城,你才是瘋子,你愛上那個惡魔就注定一輩子不會有好下場,你看看我的臉,那么一個殘忍的男人你居然會愛上他?” 她將自己那半邊臉伸過來給我看,撥開凌亂的發(fā)絲露出那道觸目驚心傷痕,凹凸不平的傷口明顯是被鈍器所傷,長長的一道疤,從眼斂下蜿蜒到下頜。 “你說,這是南諾天做的?”我呆呆的看著她。 “對啊,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做的,他說南宮月欠他這份情,所以要在我身上討回來,姒傾城,你以為我為什么會自殺,你以為我為什么要這樣茍且偷生?這全都是因為你,我要活著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下地獄。”她刻意強調(diào)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我一陣暈眩,覺得身子發(fā)冷,手指冰涼,前所未有的恐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可能?!?/br> 她冷笑著道,重新將頭發(fā)放下來,“所以說你才是瘋子,眼睜睜看到事實也不相信。” “他不是這樣的人?!蔽易云燮廴说牡?,明明知道他確有可能做,但仍不愿相信,只因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 云湖冷笑,“他是怎么殺死三皇子,又是怎么殺死景太后,這些相信我不說你都知道,而今,他又是怎么把我弄得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也很清楚。“她好整以暇看著我,撲閃著睫毛,目光中充滿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