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討討厭你 第67節(jié)
“……學學長,”她磕磕巴巴,“你不和他們一起睡,睡嗎?” 簡言辭放下簾布,頓了頓,略一彎唇:“和誰?” “他,他們?!彼局{的小困意散得干干凈凈,緊繃回,“我可以一個人去,去睡那個小的帳篷?!?/br> 誰知簡言辭聽完,禮貌詢問:“不需要我嗎?” 司謠:“……需需要什么?” “不是覺得冷嗎?” 司謠有點懵。 “我可以給你——”她見這人笑意流轉(zhuǎn),眼梢也彎著,一字一頓地耐心回,“暖帳篷。” “……” 作者有話說: 我女鵝怎么就攤上個這么sao的^ ^ . 這章依舊給你們發(fā)小紅包么么噠~ 第33章 跨年 還下著細雪的天氣, 連撲出的鼻息都是乳白色的。 司謠卻站在落雪的冰涼草地里,表情空白地盯住面前這人好幾秒。沒多久,全身噌地一下燒成了一團炸蝦球。 “——不不用了。”她憋字, “我不需要暖,暖……我,我一點都不冷?!?/br> 簡言辭看她,含笑接了話:“這邊晚上會很冷?!彼哪?,就像個在提什么專業(yè)建議的好心學長, 又問, “不再考慮一下嗎?” “……” 司謠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僵硬塞在口袋里好一會兒, 堅決搖搖頭:“不?!?/br> “為什么?” “因因為……” 無所適從了好半晌,她盯著簡言辭, 倏然頓了頓。 面前,男人悠悠含著點兒笑, 看起來散漫又隨意。 就顯得她格外的——像個沒經(jīng)歷過這種事的, 小學生。 “……因為, ”忽然地,司謠幽幽開口, “我感覺,你會問我收錢?!?/br> 簡言辭頓了一頓, 好笑問:“收什么錢?” “你這樣,就就很像,提,提供那種服務(wù)的——”司謠梗著往后挪了一步, 字正腔圓地說, “牛。郎?!?/br> “……” 寂靜。 隔了片刻, 簡言辭走近了點。 “小同學,你還見過牛郎?” 司謠硬著頭皮,小聲憋出一句:“現(xiàn)在見到了。” “怎么還罵人?”她見簡言辭彎了彎眼,沒生氣,反而語調(diào)慢慢地說,“牛郎不會像我一樣給你暖帳篷,牛郎只會——”他笑,“暖被窩?!?/br> “……” 小同學的臉頰通紅成了一片,羞憤瞅著他,半天沒吭出一個字。 簡言辭看了會兒,伸手把她的圍巾稍稍往下?lián)芰藫埽骸斑@樣不悶嗎?” 司謠恨不能埋窒息在圍巾里。 腦海中止不住想象出了,這人暖被窩的那個畫面。 “想什么呢?!鳖D了一頓,簡言辭接了話,“今天晚上是你一個人睡。里面給你收拾好了,去看一下合不合適。” 司謠愣了一愣:“?。俊?/br> “我去別的帳篷里睡,不會打擾你?!焙喲赞o笑意明凈,“進去看看??赐炅司瓦^來燒烤?!?/br> 帳篷搭著雙層的帳子,嚴實擋住了風。里面的空間還算寬敞,收拾得很干凈。 司謠剛貓著身子鉆進去,發(fā)現(xiàn)墊子上只鋪了一個睡袋。 旁邊擱了一個還沒點的汽燈。睡袋邊上壓著幾片什么東西,她摸出來,是一沓暖寶寶。 明明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睡。 那他還說什么,暖不暖帳篷的話……亂!勾!引!人! 司謠蹲在睡袋旁邊,感覺臉上的熱度還沒下去。莫名地,就想到了很久以前。 十六歲的初夏,那一段時間,她經(jīng)常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其中有個夢。 是很深的夜。她睜眼的時候,簡言辭這么出現(xiàn)在了她的床邊。 可能因為那天她考砸了,所以就連做夢的時候,都煩悶到了極點。 一下看到他,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哭。 一抽一噎地說: ——“我考,考差了?!?/br> ——“可可能,考不上清大了?!?/br> ——“我去不了延清了?!?/br> 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咽中,夢里的簡言辭低下了身,在床邊將她抱進了懷里。 帶著平時那種耐心的語調(diào),詢問:“為什么一定要考來延清?” 然后,司謠聽見十六歲的自己邊哭邊說: ——“因為我,我想一直叫你學長?!?/br> ——“我想要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br> 以及。 ——“我想要一直見到你?!?/br> …… 雖然夢里的那個擁抱的場景,沒有變成真的。 但是曾經(jīng)想見到的那個人,現(xiàn)在竟然成為了,觸手可及的距離。 而只有在夢里,才敢哽咽著對他重復了無數(shù)遍的“你等等我”。 現(xiàn)在,奇跡般的—— 也等來了回應。 . 時間還早。傍晚的湖邊,小雪已經(jīng)停了。 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幾輛車子開到了水庫這邊??赡芏际莵砺稜I跨年的人,在遠處也搭起了帳篷,不時傳來談笑聲。 周常燁幾個人已經(jīng)搭起了燒烤架,正往底下放木炭。司謠過去,和沈敏一起去車里拿食材。 一路上,沈敏親熱和她閑聊了會兒。 “上次還沒來得及問呢,你是清大的?” 司謠點點頭:“嗯?!?/br> “那你和簡言辭是大學同學了。我跟他念過同一個小學,那我和你四舍五入也算半個同學了?!鄙蛎粽{(diào)侃了句,“對了,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司謠腳步慢了一下:“不,不是……還沒有。” “沒有?我還以為……” 沈敏有點驚訝,也沒再多問。 兩人打開車后備箱,先提了兩袋蔬菜和水果出來。 司謠瞅了眼遠處的幾個人,還是忍不住問:“那他以前……談過戀愛嗎?” 沈敏關(guān)上后備箱:“簡言辭嗎?我也不清楚?!?/br> 司謠抱著袋子,“哦”了句。 “我們四個小時候就認識,那時候都住得挺近的,”沈敏回憶說,“后來是……我們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吧?侯阿姨要去——就是他mama,要去槐城工作很長一段時間,簡叔又不在國內(nèi),簡言辭就跟過去念書了?!?/br> 司謠默默聽著。 “然后他就一直待那兒了。后面侯阿姨回來了,他也沒跟回來。”沈敏解釋說,“周常燁是高中去跟他一起讀了,所以他們兩個聯(lián)系得多,我跟簡言辭一直沒什么聯(lián)系。” “后來——可能就只有初中聯(lián)系過幾次,那時候他在休學嘛,比較空。” 司謠頓住腳步,有點茫然:“休學?” “嗯,休學了一年?!鄙蛎粢膊惶浀昧耍笆窃陴B(yǎng)傷,應該很嚴重。不過我見到他的時候是好了?!?/br> 一瞬間,司謠想起了以前去簡言辭家打游戲時,意外撞見的那一幕。 ——當時他在臥室里睡覺,衣服不小心被風吹起來了。 她記得……他上半身的前面,好像有一道很明顯的疤。 正聊著天,司謠出神抬頭,一愣。瞅見簡言辭過來了。 走近了,他隨手拎過了司謠懷里的袋子:“給我吧?!?/br> 沈敏笑著打了聲招呼,走開了。兩人就不緊不慢地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