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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唐妝濃[太平公主×上官婉兒]在線閱讀 - 紅顏劫

紅顏劫

    賀婁氏隱隱聽見外邊喊殺,她從床上跳起,立刻明白,外面正發(fā)生著一場兵變。披衣掛甲,束好盔帶,從刀架取下橫刀,出鞘。

    “衛(wèi)士們,死期已到!”她大聲呼喚著,額上青筋暴起,“衛(wèi)士們,死期已到!”

    大唐女將軍,橫戈躍馬,為君披戎裝。身后數位士兵跟從著,畢竟真要赴死的時候,有幾人愿往?她不管,縱馬上前,一手執(zhí)火把,一手刀,沖入萬騎陣中。戰(zhàn)袍隨風飄起,即便只有幾人,仍舊按照列陣的方式,排的齊整。她臉頰蒼白,發(fā)絲飄忽,火光染上橘黃。

    “我等奉臨淄王之命,特來討逆!”陣首的軍官看見了她,大聲喝道。照理說,他們也曾是兒時玩伴,那人不忍兵戎相加,勸了一聲。

    “阿久,你逃吧。從北邊出去,我們放了你?!?/br>
    “臨淄王的兵馬?”賀婁舞了舞手中刀,唇角勾起,掠過一絲微笑,“我們曾約好的,說要比試比試。今日終于來赴約了么?”

    逃?我逃去哪里。我活著又做什么?我答應過一個人,不再行竊,那我還能做什么。

    她奮力將火把扔過去,萬騎將士們一陣sao動,紛紛躲開。

    “你,你這是做什么!”

    那人好容易摁滅身上的火星,看著被燒傷,火辣辣在痛的小臂,罵道:“小娘們兒,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他氣急敗壞,指揮著身后的士兵,團團圍住幾人。陣中,她是真正的囚徒,固執(zhí)己見的囚徒。

    刀鋒上下翻飛,皮rou割開聲,血液飛濺聲。發(fā)瘋似的砍殺,腥而咸的血灑在臉上,早已生死不顧。為了什么,為了給皇后與公主的逃亡爭取時間,為了仙蕙那句“她是我母親,她賦予了我生命”,或是只為了自己是侍衛(wèi),就得堅守她的道。

    她墜馬,掙扎著站起,腰上的傷不住流血。挺直身子迎戰(zhàn),砍不到人,就斬馬腿。被鐵蹄踢到腹部,終于跪倒下去,拄著刀,才沒有跌落在地。血浸的衣冠,如此沉重。

    陣中一人卸下頭盔,招呼大家讓開,回身對她道:“兄弟一場,你走不走?”

    口中吐出鮮血,殺紅的眼望過去,強撐著站起來。刀指向他。

    刀刺入的生硬,鮮血的腥氣漫溢著,身子轟然倒塌。她掙扎著,在黃土上留下一道道暗色的血手印。這次,她用盡氣力,卻沒能起來。癱軟下去,英氣的劍眉上,汗水洗刷血水,留下一道印痕。

    江湖之人,本該潦草一生,誰知遇見你,不小心認真了。若有來生,便做青梅,在一切發(fā)生以前遇見你。陪你長大,陪你到老,不讓你受一點委屈。那時候,我要你明白,你真正想要什么。你要按著自己喜歡的樣子,活下去,一定要??ぶ鳌赊?,聽見了嗎?

    初見時的女孩,嫁衣血紅,與她今日見到的如出一轍。如今方才明白,那嫁衣,本就帶著血腥氣。它犧牲了一個女孩的一生,而那個女孩,本該是她自己的。

    不知誰一腳踏上腦袋,踩著她的耳朵,微微地疼。在她眼前晃著燒傷的小臂,挑釁似的笑起來:“我說,女人啊,就是不成事?!?/br>
    她睜著眼看著他,掙扎一番,口中又是鮮血涌流。望著夜空,一呼一吸都太痛了。

    我不過一個小賊,義盜都是往臉上貼金。這一生,我只見過三次血光,聞過那刺鼻的血腥味。第一次,是你躺在那里,面色蒼白,身下的褥子被血染紅。第二次,是張昌宗的喉嚨里,鮮血汩汩地流出來,像春日的溪流。第三次,重俊政變的城樓,城樓躍下入陣,護帝后周全。

    還有這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

    身邊的兵士走上前,她看見明晃晃的長刀。

    薔薇,琥珀,魏王府的夕陽。她又看見了,那方屋頂,幾案上的清茶,螢火蟲繞著她們飛舞。

    郡主,我這一生沒有白活,對不對?

    頭發(fā)散亂,地面冰冷。血粘著發(fā)絲落在面龐,手掌只攤開一半,刀在手旁不遠,卻夠不到了。來人揮臂,斬下頭顱的時候,眼睛仍然睜著,淡淡的眸色,像是沒有眼珠一般。手串被刀割斷了繩子,散落在地上。沾血的瑪瑙串濺起血水,碎裂一般,發(fā)出噼啪聲。

    看不見了,一切都消散了。

    無論對手多么強大,場面多么緊張,最后勝出的,都是阿久。我又說謊了,這次沒有。

    李隆基率領的衛(wèi)隊,沖殺入宮,直奔韋后寢殿而去。解決首惡,剩下便是清繳的工作,他比重俊明白多了。聽見外邊喊殺四起,女人從睡夢中驚醒,慌亂片刻,很快意識到狀況,鎮(zhèn)定下來。此刻她想起了婉兒,想起重俊政變的時候,上官昭容說玄武門可暫避兵鋒。對,玄武門,韋家人統(tǒng)領的禁軍也在那里。她可以得到庇護。

    殊不知,那幾個韋家將軍,早已身首異處了。

    她著急地趕到玄武門,預備組織禁軍,進行有效的反抗。一個成熟且堅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認輸。終到玄武門外,見萬騎、飛騎二營大門洞開,她心里也覺得不踏實。但追兵在后,退已退不回去了。一咬牙,摸著黑向前走去,終于看見三兩位位影影綽綽的士兵,蹲在墻角,看她過來便起身迎接。

    “把將軍給我叫過來……”

    一刀刺穿心臟,她瞪大了眼,眼珠都要睜出來。長刀插進去,的確是冷硬的感覺,連著五臟六腑在痛。

    “為什么?為什么!”鮮血涌上咽喉,順著唇角滴下來,慢慢連成一道觸目驚心的細線。她緩緩回頭,看那個殺她的兇手,一個無名小卒。一眼,那人立刻手軟了,耷拉在刀上不動彈。多么凌厲張揚的美,眼中布滿血絲,成了猩紅,淚珠一顆一顆從紅色的眼中滾落。她哭了。

    “我不服,我……不服!為什么,為什么!”

    仰天望去,既是怒吼,又是嘆息。小卒一哆嗦,拔出刀,汩汩流出的血,和著她的淚。她倒下了,躺在馬蹄揚起的塵埃中,望著漆黑絕望的夜空。

    “你贏了?!?/br>
    臨淄王這邊斬殺韋后,不費吹灰之力。另一頭追殺安樂公主的士兵,也聚集于殿前。聽到馬蹄聲的時候,武延秀已覺大事不妙,他慌忙跳下床,拔腿要走。安樂叫住他:

    “怎么了?”

    “我去找人來救你?!彼琶艘痪?,一溜煙跑了。

    李裹兒披上外衣,窮奢極侈的臥房中,胭脂、眉黛、口脂堆積成山。她走下來,坐在梳妝臺前,鏡中映出不整的衣衫與胸前的白。取下百鳥裙,整齊地穿戴好,敷粉描眉,點絳唇。從容不迫,安穩(wěn)地畫好一邊的眉,眉形好極了,顏色濃淡適中……

    她聽見聽見破門而入的聲音,回頭望去。半邊臉艷抹上鉛華妝粉,半邊臉湮沒于陰影黑暗。還未上胭脂,慘白地映著月色,她勾唇一笑。

    “待我把這邊畫完,可否?”

    活著的時候是個美人,死了也得是具艷尸啊。

    兵士沒有理會她,刺穿心臟,斬下頭顱,一氣呵成。百鳥裙下,蟬翼一般薄紗沾著血,淡淡粉紅。那人怔怔望著她,手中的刀,掉落了。

    世人都以為安樂的美,靠的是那張絕世臉蛋,精致得無可挑剔。如果沒有臉,她就什么也不是。然而,當頭顱落下的時候,眾人便再也移不開目光。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殘破的身軀,和如此完整的美。美得驚心動魄,像神靈一般,讓人不得不頂禮膜拜。

    他們呆住了,心中只剩下虔誠。大約造物誕下這樣的女子,生來就是要他們震撼的。

    他們跪下了。

    因為美麗總是由毀滅完整的。

    武延秀太明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此言非虛。他沖去馬廄要跑,那馬兒一改往日的溫順,不住嘶鳴起來,就是不肯挪動半步。好容易安撫下來,剛牽出去,被趕來的萬騎士兵一刀結果。

    鐵蹄聲近了。婉兒將桌上的紙卷起,藏于袖中,起身。劉幽求來迎她,說韋后安樂已除,臨淄王李隆基迎她去大殿議事。

    “書韻,我要是回不來,你就去找太平。她會安頓好你的?!蹦阍谒磉叄瑒e叫她報仇,別叫她殺人,叫她好好活著。

    最后向侍女囑咐幾句,提一盞宮燈,她安靜地跟劉幽求去了。從楚大夫子由到上官桀,再到往上一家五代,全都不得善終。也許踏入政壇那一刻,她就沒有權力活著出來。走出屋門的時候,見五六個宮女手持燭臺,靜靜站在那里,紅艷的蠟燭頂端照著臉龐。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知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直到看見為首的女人——畫采。

    手執(zhí)紅燭的宮人越來越多,列著隊整齊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發(fā)。她的門生,在送她最后一程。街道盡頭,她停下了,回身。

    “你們都回去吧?!?/br>
    數百盞火燭,輝映著夜空的流星,毫不遜色。劉幽求被這場面震撼了,他看著婉兒,看她端莊典雅,雍容華貴,泰然自若的模樣。

    “畫采,帶她們回去?!闭Z畢,轉身離開,未有留連。

    沒有一個人動,她們站在那里,無聲地目送她離去。一顆顆耀眼的燭光中,無人哭喊,無人泣涕,一片強大堅定的靜默。紅蠟替她們留下血紅的淚,把生命化作光與溫暖,璀璨于夜空的星火。

    后來她沒有回頭,也不曉得,那些人沒有走,為她守了整個長夜。

    灰色的云翻涌著,邊緣微微泛白。望向漆黑的夜空,墜落的流星稀疏而黯淡。喊殺聲還在遠方隱隱作響,手持一盞宮燈,她走向她的刑場。

    燈花落,星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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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這是誰要的永泰x賀婁氏cp,終于完結了。咱們婉平線也快結束了。我還能有什么壞心眼,不過是想讓太平早點守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