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場精心籌謀的戲碼
山林里,氣息肅殺。 少婦女子懷抱著孩童,跌坐在地上,看著四周劍客,神情驚惶,而又有著一絲悲憤。 “大皇子正在為你夫君被殺一事,尋找線索,徹查真兇,你們?yōu)楹尾坏蓝鴦e?” 數(shù)人中,為首劍客沉聲問道。 原來,這位女子,及孩童,乃是被殺南境將士的妻子。 “徹查真兇?”女子神色慘然,道:“又何必查什么真兇?兇手是什么人,難道大皇子,心里真的不知道?” “你說什么?” 聞言,為首劍客眼眸一凝,透出一抹冷意,道:“你敢質疑大皇子?你到底,聽到了什么傳言?” 女子咬了咬牙,眼眸中閃現(xiàn)出一抹決然神色,恨聲道:“夫君的死,根本就是個陰謀。他并不是死于皇城里,對南境將士敵對之人。也不是哪位朝堂重臣,暗中的指使。他死于何人之手,你們離山劍宗的人,難道不清楚?他為何而死,大皇子,他不清楚嗎?” 女子的言語,透露出驚人信息。 南境將士的死,似乎有著隱情! “放肆!” “想死!” 劍客怒喝,手中鐵劍閃現(xiàn)寒光,一劍向女子斬落。 女子緊抱孩童,閉上了眼眸。 眼看鐵劍就將斬落在女子身上。 一條軟鞭如蛇游至,纏在了劍客手腕上,纏繞了數(shù)圈,猛地提起,將劍客帶得飛起,狠狠撞在一株樹木上。 砰! 樹木爆裂,無數(shù)碎木飛濺。 劍客身體如同枯葉般,從空中掉落,砸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一股股鮮血,如同溪泉般,從他身體潺潺流出,浸染衣袍,染紅了四周地面。 “什么人???” 四周劍客驚道。 “哼,離山劍宗,想要殺人滅口嗎?” 冷哼聲中,王翳雙臂環(huán)胸,從樹上飄落,一身烏袍,隨之飄拂,踏落在地面。 “敢阻礙我離山之事?!?/br> “殺!” 四周劍客眸中俱是閃現(xiàn)殺機,鐵劍出鞘,劍光如電,從四面八方,向王翳發(fā)起襲殺。 王翳視線一掃,眸中浮現(xiàn)寒意,手中縛仙索已然揮出。唰唰唰唰!鞭稍如劍,又如閃電般,刺穿一位位劍客的眉心、咽喉,及胸膛,濺射出陣陣鮮血。 頃刻間。 離山劍客悉數(shù)身死。 將縛仙索收起,王翳飄然而立,看向女子。 女子懷抱著孩童,面對這突然的變故,神情驚疑,不知即將到來的,是福是禍? “沒事了。” “你夫君的事,曜皇子會管?!?/br> 王翳道。 …… 距離南境將士被殺,已經第三天。 皇城內外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壓抑。 城外,五萬鐵騎營帳里。 不時能聽到戰(zhàn)馬嘶鳴。 兵戈鏗然之聲。 大皇子蘇天歌,對南境將士被殺的調查進展,極其不滿,已然放言,若是刑部,乃至內閣沒有能力查清此案,他將率南境鐵騎,進駐皇宮,親自調查,徹查真兇。 …… 深夜,子時。 藏書閣居室里。 蘇曜負手佇立,看向懸掛在墻上的一張圖表。 圖上。 標注著被殺南境將士的信息。 又有他的妻子。 南境將士被殺后,被蘇天歌派人接到皇城營帳,后又逃離,遭遇追殺。 同時,圖上也標注了居巖關之戰(zhàn)。 多年前,發(fā)生在南境的一場戰(zhàn)役。 那一戰(zhàn),蘇天歌連拔煌烏教十八座營寨,迎來他駐守南境的第一場大捷,個人名望,自此迎來鼎盛。 戰(zhàn)役四周,又延伸出了數(shù)位離山劍客的信息。 …… 一個個信息。 一條條線索。 在圖上彼此交錯關聯(lián),又錯綜復雜。 諸多信息、線索。 也在蘇曜腦海里匯聚、演變。 某一刻。 “果然……” “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籌謀的戲碼?!?/br> 蘇曜眼眸微閃,嘴角,輕揚起了一抹冷然笑容。 …… 又一天。 清晨。 皇城外,南境五萬鐵騎營地。 初春的晨間,猶然有些清冷,戰(zhàn)馬輕踏鐵蹄,鼻間吐著陣陣白氣。 將士持戟駐守巡邏。 居中營帳里。 蘇天歌端坐在案桌前,看著一冊秘錄,神情沉吟。 “公孫長老,你說,皇宮里,除了裴擒月之外,還會不會藏著另外的大宗師?” 蘇天歌向侍立在身后的公孫止問道。 公孫止眼眸微閃,道:“一品大宗師,世間能有幾人,皇宮之中,能有兩位?” “但蘇道麟、蘇極的死?!?/br> “蘇淵發(fā)布罪己詔。” “這些事,非同尋常,絕對有著隱情。據說,蘇曦兒身后,有著神秘宗師坐鎮(zhèn),這人,又會是誰?” 蘇天歌道。 “天歌,不用多想?!惫珜O止道:“有劍主為你坐鎮(zhèn),就算皇宮里,再多一位裴擒月,又能如何?劍主閉關七年,劍意大成,已不是尋常的一品宗師,所能相比。你看裴擒月如何,面對劍主劍意,也不得嘆息退隱?” “義父……” 蘇天歌口中低語,眼眸中,隱隱閃現(xiàn)一抹隱晦,而又復雜的神色。 “嗯?” 突然間,蘇天歌神情一動,向外看去。 一陣喧嘩,從營帳外傳來。 “發(fā)生了什么事?” 蘇天歌踏步而出,來到營帳外。 “大皇子,您看!”有侍官指向聳立在營帳里的大旗,道。 正是那桿書寫著“南境蠻武”四字的旗子。 蘇天歌抬頭看去,旋即,眼眸驟地凝了起來。 只見大旗旗桿上,已不知何時,懸掛起了數(shù)顆頭顱,隨著風,飄蕩晃動。 這數(shù)顆頭顱,蘇天歌并不陌生。 正是他曾經,暗中派遣,追殺南境將士妻子的離山劍客! 這幾位離山劍客,遲遲未歸,想不到如今,頭顱被懸掛在了營帳旗桿之上。 “看來,我們離山劍宗,在有些人眼里,似乎也并不怎么樣?!?/br> “離山劍宗的弟子,想殺,也就殺了嗎?” 正在這時,一道清冷,而又帶著些疏離的聲音,突然響起,傳了出來。 蘇天歌猛然看去。 聲音,來自他的營帳。 通過營帳布簾縫隙,隱隱能看到,蘇天歌的營帳里,不知何時,多了道身影,盤膝而坐,面容若隱若現(xiàn),卻又仿若已將一切,全都收在眼底。 “義父!” 蘇天歌向著營帳里的身影,躬身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