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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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大嫂是財稅司司長的女兒,你大哥大嫂的這門親事是二夫人相中的,胡大帥并未反對是么?”喬霏托腮笑吟吟地問道。 “扯到她身上做什么?”胡杰十分不解,他的大嫂是個精明厲害的女人,說話尖酸刻薄,對于大哥一家人他素來不喜。 “二夫人看中的是她家底深厚,可是方小姐的家世不遜于她,更兼方老還是胡大帥的至交,兩個兒媳婦誰更勝一籌不已經(jīng)很明白了么?你們兄弟幾個的婚事一向都是由二夫人做主,胡大帥點頭的吧,能讓胡大帥親自做主的,除了你還有誰?那么兩個兒子在胡大帥心中的地位孰高孰低不也清清楚楚了么?你總是抱怨不知道什么是好時機,這不就是好時機?”喬霏笑道。 “你的意思是……”胡杰瞠目,恍惚記起父親對他說的話,當時他不以為然,如今卻覺得句句都頗有深意。 “好時機就在你的眼前,看你是好好把握還是把它推出去了?!眴迢瓛镀鹨粔K豌豆黃,斯斯文文地吃著。 胡杰早已沒有了心思,望著桌上精致的吃食心不在焉,父親當初的話猶在耳邊。 “你今后想在外邊找多少女人我不管,你的原配正室非我做主不可……” 大哥胡林的婚事可不是胡元祥親自做主的,胡元祥作為一個傳統(tǒng)的男人,內(nèi)宅的事兒大都掌于二夫人之手,唯有在胡杰的婚事上他態(tài)度強硬。 胡杰似懂非懂地悟出了一點門道,他雖在軍中的聲望頗高,可是二夫人經(jīng)營多年,那些長輩元老們個個得賣她幾分面子,而方景升不但財力雄厚,人脈也極廣,深受胡元祥的尊重,在元老們面前也是說得上話的,又了這樣的岳家撐腰,恐怕就不會有人欺他根基淺薄了,胡元祥怕是已經(jīng)屬意要他接班了。 想到激動處,胡杰的呼吸忍不住粗重了幾分。 喬霏淡淡一笑,江山美人就看他怎么取舍了,雖然嘴上說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在權(quán)力的誘惑面前,卻是沒幾個人能堅持住的。 胡杰自然是動心了,胡元祥明確許了他可以在外頭再找女人,這年頭男人娶幾房姨太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就當家里擺了塊木頭好了,這么一想,這樁婚事也沒那么難以接受了。 胡家正忙著辦喜事的時候,滬上戰(zhàn)爭終于打響了。 這一支革命軍以軍校教官和學生為骨干,吸納了一些進步的小軍閥,向盤踞在上?;ㄌ炀频氐膹堉狙装l(fā)起了進攻。 戴國瑛很有自己的一套治軍手段,身為軍校校長,他向來注意在學生中樹立自己的權(quán)威,成日向?qū)W生們強調(diào)革命的人生觀、軍人的忠誠和武德,要他們意志堅定地跟著他去成就事業(yè)和理想,并強調(diào)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死是軍人的本分。 戴國瑛時刻向?qū)W生們灌輸這些信條,使得許多年輕的學生從那時起就養(yǎng)成了對他絕對服從的意識。他恩威并施,對這些學生也竭力拉攏,每周都抽空找學生面談,尤其是沈紹雋這個甫一入學就極引他注意的優(yōu)秀學生,或如師長般的循循善誘,或如長者般噓寒問暖,即使公務(wù)繁忙也不間斷,這便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即使是對政治漠不關(guān)心的沈紹雋也被戴國瑛所折服,生成了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情,立志為他效勞,這正是戴國瑛殫精竭慮積累自己的軍事班底,感召人心的高明之處。 沈紹雋早年所受的是傳統(tǒng)的儒家教育,自幼喜好讀史,大學學的也是歷史專業(yè),雖是個革命者,但儒家的倫理對他的影響至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深入他的骨髓。 君臣之道、士為知己者死、殺身成仁這套儒家倫理與戴國瑛的說教十分合拍,再加上戴國瑛正值壯年,是個槍林彈雨里過來的職業(yè)軍人,一身戎裝總是一絲不茍,顯得精神矍鑠,精明強干,那沉著嚴肅的標準軍人樣子看上去和沈紹雋之前所見的那些懶散惡劣的兵痞完全不同,讓他很為他的威儀折服,自此對戴國瑛崇敬有加,成了他忠心耿耿的堅定擁護者。 而沈紹雋今后的帶兵模式與嚴肅認真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受教于戴國瑛。 在戴國瑛軍人不怕死的精神感召下,軍校校軍于黎明拂曉發(fā)起了進攻,僅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由十名軍官和百名士兵組成的敢死隊就攻進了城內(nèi)。 正醉臥溫柔鄉(xiāng)中的張志炎倉皇地從女人身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在親兵的護送下奔逃,麾下寶山陳招率部增援,被校軍與聯(lián)軍擊潰,并乘勝追擊,一舉攻占寶山。 革命軍分為三部分別向南、北、西三個方向擴張戰(zhàn)果,張志炎部的高級將領(lǐng)見大勢已去,遂脫離部隊,從海路逃跑。 而在追擊張志炎的戰(zhàn)斗中,被分配在軍校教導第一團第一營第三連任中尉排長的沈紹雋,手持機槍悍勇深入敵中,竟然在紛亂中打中了張志炎的膝蓋,直接導致了他被革命軍生擒,成為了軍官生中的典范。 雖說第一期訓練出來的軍官生十有八九要被直送上前線戰(zhàn)場,可是沈紹雋作為戴國瑛最看重的門生,以他的學歷完全可以去做政工干部,這些在政治部門中耍筆桿子的干部們足不出戶,卻常常能獲得坐火箭般的破格提拔,很快就能飛上高枝掛上指導員、主任的高階頭銜,而在戰(zhàn)場上拼殺的小排長們,出生入死卻不容易得到如此迅速的躥升。 對于沈紹雋,戴國瑛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出于惜才愛才的考慮,他并不希望沈紹雋上前線,對他來說,沈紹雋是鳳毛麟角的寶貝,到戰(zhàn)場當個小排長,可是隨時會有生命之虞的,這些軍校生對戴國瑛來說固然個個都是極寶貴的財富,但是像沈紹雋這樣優(yōu)秀的學生畢竟還是少數(shù),戰(zhàn)場上刀槍不長眼,誰都難以預料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但是沈紹雋的決心很堅決,既然當初決意投筆從戎,繼續(xù)耍筆桿子顯然有違他的初衷,而且搞政治得善于鼓動宣傳,這不是他的強項,更不是他的興趣,他情愿下戰(zhàn)斗部隊,真刀真槍打仗更顯英雄本色。 這個嗜讀古書典籍的文弱書生,骨子里卻透著尚武好斗的古風,他更向往做一名金戈鐵馬縱橫疆場的武士,在戰(zhàn)場中浴火重生,完成一個真正軍人的涅槃。 在他人生中的第一戰(zhàn)中,他一戰(zhàn)成名,因功升機槍連上尉連長,這位書生軍官成為革命軍里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 張志炎被打敗后,革命軍士氣大振,一方面繼續(xù)加強軍校的教育,另一方面乘勝追擊,剿滅了江浙一帶的幾個小軍閥,穩(wěn)固了在上海的地盤。 就在革命軍情勢一片大好的時刻,噩耗傳來,盧林病危,喬霏立刻放下一切,和兩個哥哥星夜趕回上海。 待趕至盧公館時,整座大宅里都籠罩著悲傷而壓抑的氣氛。 “貝貝,你總算回來了?!眴绦窃X坐在樓下的客廳中,眼眶里含著淚水,“快上去看看你大姑父吧。” 喬霏上樓,喬月訶正坐在外間,默默垂淚,里間有幾個醫(yī)生模樣的人站在盧林的床前,病床上的盧林已經(jīng)瘦得不成人形,臉色不止是蠟黃,甚至是有些發(fā)青了。 “他剛剛睡去,你過會兒再來看他吧。”喬月訶在她身后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喬霏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擁住喬月訶的肩膀,只覺得喬月訶的身形越發(fā)瘦削,她心中也不禁一慟。 “貝貝,怎么辦?往后我該怎么辦?”喬月訶伏在她肩上淚流不止,一邊還用手絹捂著自己的嘴,生怕發(fā)出的聲音吵醒了盧林。 “姑姑,不要擔心……”喬霏剛說了一句,就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任誰都能看出盧林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再多的言語都只是虛弱的欺騙。 無論喬月訶如何外柔內(nèi)剛,心性堅韌,在即將失去丈夫的時候也不過是個悲痛欲絕的普通婦人,對她來說,盧林是她的信仰,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現(xiàn)在的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世界開始崩塌,卻無力阻止。 “夫人,盧先生醒了?!贬t(yī)生從里間出來,低聲說道。 喬月訶連忙擦去臉上的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生怕讓盧林發(fā)現(xiàn)自己的悲傷。 “貝貝,你和我進去吧,他這幾日總是念叨著你,對我說等你一回來就帶你去見他。”喬月訶握了握喬霏的手。 “先生,貝貝回來了。”喬月訶低頭在盧林耳邊小聲說道。 只見盧林的手指動了動,似是用盡了全力朝喬霏招了招手,聲音虛弱得讓人想要流淚,“貝貝,到姑父這里來?!?/br> 喬霏上前兩步,半跪在盧林床前的地上,伸手握住盧林那枯瘦如骷髏的手,“姑父,我在這兒?!?/br> “貝貝,你很好,”盧林的精神似乎好多了,睜開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喬霏,“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月訶,你去把嚴亞灣叫來?!?/br> 喬月訶點頭離去。(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