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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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碧云腦子一片空白,還是不自覺地咬著唇顫抖著撥通了姚立德家的電話。 “大哥,你接到我們家小五了嗎?” “哦,接到了?!币α⒌伦匀坏卣f。 “那你讓她來接電話。”姚碧云執(zhí)著地說。 “有什么急事嗎?”姚立德頓了頓,“她和若玲出去玩了?!?/br> “那你讓她回來之后打個電話給我。” “好。” 姚立德在電話那頭的語氣十分平靜正常,姚碧云在心中暗自慶幸,每天到南京去的火車都有好幾趟,小五未必會坐上那趟被劫的火車。 不對!姚碧云突然站了起來,眼睛卻死死盯著報上的文章,報上說被劫的火車是那天的頭班車,劫匪將那個路段的鐵軌拆了,導(dǎo)致火車傾覆,之后的火車全部停開了。 就算小五沒有在那列火車上的話,也絕不可能已經(jīng)到了南京! 大哥在騙她! 大哥為什么要騙她? 只有一個可能,小五在那列火車上!也能夠解釋方才喬紹曾的臉色為什么那么痛苦。 姚碧云如遭電擊地癱坐在沙發(fā)上,本以為路途不算遙遠(yuǎn),又有人在身邊照應(yīng)著,出不了什么大事,何況她又一向穩(wěn)重早熟,誰曾想到竟會遇上了那樣無法無天的土匪,別說是她一個小姑娘了,就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大老爺們都沒轍啊。 喬霏的遇劫讓整個喬家都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盡管喬紹曾有心隱瞞,可因?yàn)閳蠹埖男麄?,這消息一天都瞞不住。 雖是亂世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但這樣公然劫走整列火車的還是極其稀罕的,全國各地都沸騰了,特別是各個報社都在打探消息,每日都有關(guān)于火車劫案的大量新聞見報,他們就像是聞到rou味的蒼蠅般,急著想要挖出“rou票”們的身份。 反應(yīng)最快的是各國的使領(lǐng)館,上海至南京一線向來有許多洋人來往,各國使領(lǐng)事都忙著確定本國遇險國民,而北平政府也做出樣子查證火車上被劫持的乘客們。 這一查不要緊,還真被查出了幾個大人物,其中之一便是這位與喬霏相識的法國主教雷蒙,另一位便是這一陣子風(fēng)頭正盛,素有“滬上名媛”、“江南第一才女”之稱的喬霏。 雷蒙主教驚動得不止是法國領(lǐng)事了,法國專門外交照會北平政府火速破案,立刻將雷蒙主教營救出來,而喬紹曾也在不斷地對政府施壓。 相比之下喬霏的地位比雷蒙主教等幾個洋人要低上好幾個層次,但像她這樣的女子卻是報紙們極關(guān)注的,鋪天蓋地的全是關(guān)于她的八卦新聞。 被劫持的人員名單原本為了人質(zhì)安全,是要求保密的,卻抵不住這滬上精明的新聞記者,一夜之間國內(nèi)大小報紙便將雷蒙主教和喬霏遇劫之事登了出來,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邊擔(dān)心著愛女的安危,一邊還要照顧幾乎要崩潰的妻子,把喬紹曾弄得焦頭爛額。 迫于內(nèi)外壓力,這段時間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尋找這伙神秘的土匪,而那一股土匪就像是從天而降似的,之前附近的百姓對他們竟沒有太大的印象,這一支土匪雖然偶有擾民,可并沒有太大的氣候,怎么可能做下這樣的驚天大案? 這一股突然出現(xiàn),就有這么大的膽量的土匪真的是一般的土匪嗎?所有人都開始琢磨起這批土匪的真面目。 “他們不是真正的土匪,”被集中關(guān)押到一個破廟之中,每天只有一兩個窩頭和清水,連睡覺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奇怪的是這些土匪并沒有如她所料的對他們進(jìn)行盤問,而是完全置之不理,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他們應(yīng)該是某支軍閥部隊?!?/br> 喬霏盯著那幾個土匪打扮,端著槍四處巡視的人,雖然看誰不順眼就時不時地給上一腳,可是比起真正的土匪來還是少了點(diǎn)匪氣,最特別是他們?nèi)耸忠恢У拿獦?,幾個小頭目還有勃朗寧手槍,這么多的槍支可能是普通土匪所能擁有的配備嗎? 這一定是某支窮的揭不開鍋的軍閥部隊,為了籌集軍餉,而裝扮成土匪搶劫火車綁架人質(zhì)勒索巨款的,也只有他們才有這樣天大的膽量。 “我覺得是張志炎,”沈紹雋毫不意外地點(diǎn)點(diǎn)頭,“這一帶已經(jīng)被張志炎的軍隊控制,以他的素行做出這種事來不算奇怪?!?/br> “軍閥的軍隊比土匪還要可怕,他們殺起人來才是真正的不眨眼,而且他們的控制力更廣,很多事怕是不好蒙騙唬弄過去。”喬霏皺眉,事情已經(jīng)漸漸脫離了她的掌控。 “我們被抓回來已經(jīng)將近兩天了,他們完全沒有審問我們的意思,難道他們不是綁架勒索贖金嗎?”沈紹雋和喬霏面面相覷,在這一點(diǎn)上很難揣測這幫“土匪”的用意。 “誰是這個雷蒙主教?”一個長著三角眼,土匪小頭目打扮的男人手里揮著一張報紙走了進(jìn)來。 被恐懼、饑餓、寒冷折磨了兩天的人們抬起了驚恐而無神的雙眼。 “洋人都是金毛大鼻子綠眼睛,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不一樣。”土匪頭子身后還跟了幾個彪悍的土匪,一路嘀嘀咕咕的。 “那這個女人應(yīng)該還找好吧,就先找這個喬霏,好像是個小姑娘……” 喬霏! 沈紹雋的神色立刻緊張戒備了起來,微微側(cè)身擋在喬霏身前。 “這里女人這么多,怎么找?。俊?/br> “找個女人還不容易?叫她們?nèi)颊境鰜怼币粋€男子猥瑣地笑笑,“還能挑幾個看得順眼的……” “哈哈哈哈,你這臭小子,心眼全都長在下邊……” “喂,你們?nèi)冀o我站出去排成一排,”幾人用腳踢著縮坐在地上的女人們,有的干脆伸手將她們拉過來在她們身上亂摸著,立刻引來尖叫一片。 “再叫,老子斃了你!”那土匪頭子忍受不了這樣高分貝的噪音,對著天空放了一槍。 眾女子全都嚇得平靜下來,卻是忍不住低泣地瑟瑟發(fā)抖。 “這小娘子長得不錯?!币粋€土匪拉住一個婦人,將臉湊了過去。 “你放開她!”婦人身邊戴著眼鏡的男子沖了過去,試圖拉開兩人,卻被那土匪一腳踹飛。 “啊——”那婦人尖叫地哭泣著。 察覺到身后的喬霏動了動,沈紹雋立刻緊張地拉住了她,“你別出去,他們的目標(biāo)就你!” “那我就更不能讓無辜的人牽連進(jìn)來?!眴迢瓐远ǖ卣f,安慰地拍了拍驚恐的詩文,轉(zhuǎn)而對沈紹雋笑笑,“我這小丫頭就拜托你照顧了?!?/br> “他們想要做什么?”雷蒙主教雖然聽不懂,可也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立刻以法文詢問喬霏。 “他們在找我們?!眴迢瓱o奈地對著他笑,“報紙上已經(jīng)報道了我們被綁架的消息,所以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正想把我們找出來呢?!?/br> 她總算明白了為什么這幫“土匪”不急著審他們了,原來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這等大案定是舉國嘩然,被這些報紙一報,他們自然明白哪幾個是值錢的“rou票”,而一個個去審問,又費(fèi)精力還不一定能問出實(shí)情。 人家都說張志炎蠢,看來也不盡實(shí)啊。 “那我們千萬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雷蒙主教嚇得緊緊抓著胸口的十字架。 “恰恰相反,越是重要的人質(zhì)便越安全,這些土匪不會留著這么多沒有價值的人質(zhì),心狠的會把他們殺光,大發(fā)善心的話倒有可能將他們都放下山去,所以,主教,不用怕,我們是安全的?!眴迢梅ㄎ恼f道,給了沈紹雋一個安撫的笑容。 隨即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我就是喬霏?!?/br> 詩文的嗚咽逸出了唇邊,趕緊用手將嘴捂牢,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雷蒙主教不停地念著上帝,沈紹雋則攥緊了拳頭,眼神絕望而仇恨,嘴里卻說不出“你別去”三個字。 幾個“土匪”被她的鎮(zhèn)定驚住了,她神色平靜,施施然地穿過人群走到他們面前,他們手中的槍,女人們驚恐的哭泣,無論是多么可怕污穢的場面都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她自然得就像在自家廳堂里一般。 有膽色!即便是如土匪一般的軍士,也不免對她刮目相看,在這樣的場面下,被這么多槍指著,便是男人也要發(fā)抖的吧。 人有的時候與獸很像,你越是怕他,他就越想要欺凌你,你越是自然鎮(zhèn)定,他也便能平靜下來,甚至?xí)ε履恪?/br> 雖然她的頭發(fā)凌亂,臉上還有污漬,看上去不算特別美,可細(xì)細(xì)比對報上的照片,的確是喬霏沒錯。 “喬小姐,勞煩你和我們走一趟?!泵鎸@樣一個氣質(zhì)懾人的女子,即便是匪軍也不自覺地收斂了痞氣,變得客氣起來了。 “好?!眴迢c(diǎn)了點(diǎn)頭,“我還有個小丫頭和個助手在這里,就勞煩你們多多照顧了。” 她坦然大方的好像不是被綁票,而是被請來做客一般,竟還讓他們照顧人?從沒見過這樣的怪人,讓一眾“土匪”都有些茫然了。 “喬小姐,請——”對這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喬五小姐,那土匪小頭目竟不敢造次,仿佛又見到了大帥般,有禮地做了個手勢。 喬霏順從地坐上了停在破廟外的吉普車。(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iǎn)(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