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著里拿穩(wěn)種田劇本 第153節(jié)
羅蘭卻搖搖手,很認真地說:“要賺錢太容易了——” 她的種植園,她的精品茶種,她的專利……哪一樣不會給她帶來可觀的收入? “最重要的是要娛己——做人要開心!” 她只在這里逗留了大半天,造訪了一間餐廳、一家小酒館,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座城市。 它擁有豐富的物產(chǎn),新鮮的海貨源源不斷地從漁船送到岸上;它又有如此令人著迷的烹飪傳統(tǒng),各種濃烈馥郁的香草和調(diào)味料在食物中運用得淋漓盡致。 除此之外,還有音樂…… 最重要的是,這座城市是開放的,不問出身,不問來歷,她和瑞德一起縮進街邊的小酒館里也沒有人對他們品頭論足。 不像在亞特蘭大,鄰居和親戚們能準確地知道你每一天的全部動向、孩子哭了幾次、晚餐餐盤上放著什么…… “我想,我很喜歡這座城市——” 她避開了瑞德的手臂,獨自一個人辨認方向往回走。 “別胡鬧!” “你是不能夜里一個人獨自走夜路的?!?/br> 自從戰(zhàn)爭結(jié)束,無數(shù)被解放了的黑人涌入城市,戰(zhàn)俘回歸故土,城市里便擠滿了三教九流。人口過剩,城里自然而然地孳生貧困與不安定。晚間的治安糟糕得很,女士們獨自走夜路相當危險。 羅蘭卻沖笑著白瑞德?lián)u了搖手—— “就沖她,我也不能跟你一起走!” 白瑞德駐足,順著她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遠處,一駕馬車停下來,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走下馬車,遠遠地等著瑞德。她頂著一頭艷麗的紅頭發(fā)。 貝爾·沃特琳。 她也在新奧爾良。 羅蘭一個人走在前面,白瑞德雙手插在褲兜里,不徐不疾地跟在她身后。 他很快發(fā)現(xiàn),紅發(fā)女人的出現(xiàn)只讓她的心情壞了那么片刻,之后她又很開心地走在碎石子鋪就的街道上,步子邁得像是舞步。 ——就很郁悶。 她難道不會覺得嫉妒的嗎? 但很快她走到了光亮的地方,明亮的光線照亮了她身上的衣飾,也照亮了剛才那頓“美餐”給她裙子上留下的油斑和污漬。 她頓時“糟糕”了一聲,趕緊去找手帕來想擦,卻還哪里找得到? 他聽見她的嘆氣聲,他想起她早先說過的,已經(jīng)約好了人,明天要去拜會。 他忍不住大笑起來:看來今天晚上他這一場胡鬧也不算是徒勞無功,至少她以后每次想起這段經(jīng)歷,就會既開心又懊喪。 她會記住和他在一起的這個夜晚。 羅蘭聽見這種得意的笑聲,更是氣到上頭,轉(zhuǎn)身沖瑞德走來,伸出一對粉拳,沖著他胸前捶了兩下。 瑞德突然生出沖動,不顧她的抗議,把她往自己懷里使勁兒一擁。他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她那對燃燒著憤怒的綠色眼睛。 在過去的那么長時間里他見過很多人,男人女人,他見過他們的眼神,失落的、絕望的、貪婪的、頹廢的……只有眼前這對眼睛如此生氣勃勃,讓他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然而他最終也沒敢造次,沒敢沖著她那對紅艷艷的嘴唇吻下去——她的眼睛里寫滿了抗議,她的嘴唇不屈地使勁兒抿著。 瑞德有種感覺,如果現(xiàn)在冒犯了她,恐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理睬她了。 于是他松開了女人,伸手攬著她往旅店去:“夫人,您別走錯了方向。” 旅店里—— “普利西,來,好孩子,接過你的思嘉小姐,給她多喝一點水……” “不要讓她就這么躺著睡過去,你去多找?guī)讉€枕頭,幫她把身體墊高——嗯,對,這樣明天早上她不會因為水腫而咒罵我?!?/br> “待會兒你幫她把這身裙子換下來,帶著油漬的那些地方用肥皂水搓一下,然后在火爐旁邊放著烘一會兒,再細細地用小刷子把衣料表面的絨毛剔出來……” “什么?你不會?” 白瑞德心里感慨:郝家雇傭這個小女仆,別是在做慈善吧。 “那你就什么也別動了,把這個別針給她——” 他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想送給她的鉆石別針,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是我借給她的,要她別弄丟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羅蘭已經(jīng)坐在了茶葉商人的會客室里。 昨晚的沖動令她后悔不已,但好在一切還在掌控之中。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因飲酒而脫水,也沒有因為喝了過多的水而面頰浮腫,衣服上雖然有一塊最大的污漬沒法兒完全洗掉,但是白瑞德借了一枚鉆石胸針給她。 這些足以讓她氣定神閑地坐在茶葉商人對面,坦然地接受對方的打量。 “夫人,您今天有更多的茶葉樣品帶來嗎?” “上次那些樣品太少了,我無法判斷您茶場的出產(chǎn)是否能夠保證一貫的品質(zhì)。” 羅蘭微笑著遞上新出的樣品——現(xiàn)在的茶葉盒已經(jīng)和最早的那一批又不一樣了。這些盒子已經(jīng)不是用錫鐵罐頭回收改制的盒子,而是真正上好的錫盒。 茶商小心翼翼地打開錫盒,用茶匙舀了一匙茶葉堆放到白紙上,仔細觀察顏色和形狀,然后聞味道,最后喊了仆人過來,用這些茶葉沏了一壺。 茶香氤氳,茶商陶醉。 羅蘭坐在對面略有尷尬——很可能對方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這上等好茶里,把她給全忘了。 “啊呀,夫人,我?guī)缀醢涯o忘掉了。” 羅蘭:果然如此—— 清醒過來的茶商終于想起來還要談生意。 “說實話,如果不是葛倫森先生提起他曾經(jīng)在您的種植園見過茶樹,我根本就不敢相信——” 難怪羅蘭聯(lián)系了那么多茶商,最終只有這一位邀請她來面談合作——敢情是因為遇到了“眼見為實”的人。 羅蘭略感慶幸,幸虧當初有葛倫森先生親眼到塔拉去看了一眼她的老茶樹。 “新世界竟然也能產(chǎn)茶?!” 羅蘭笑了:歐洲人習慣于把他們熟悉的那一片大陸稱作“舊世界”,把美洲、非洲和澳洲稱作“新世界”。認為“新世界”不會出產(chǎn)他們熟悉的作物,這是妥妥的誤區(qū)。 不過,來自故鄉(xiāng)的上好茶種生長在她自己的土地上,這也出乎羅蘭的意料。 但既然上天賜予了她這樣的禮物,那她自然也少不了要引導好好宣揚一下——不僅僅是在位面里,也為了位面商店,為了源遠流長的華夏茶文化。 “您是品慣了絕頂好茶的人,在您看來,這種茶的品質(zhì)如何?” 茶商感慨道:“從來沒見過那么好的茶?!?/br> “您這茶種來自哪里?” “來自遠東,華夏!” 聽見這個地名,茶商頓時肅然起敬。茶和茶文化源自華夏,做這行生意的人人都在心中存了敬畏。 茶商又說起如今的茶市:“從印度裝船的大吉嶺和阿薩姆茶,在英國和美國大受歡迎。但要我說,都及不上您這茶的萬分之一?!?/br> 羅蘭頓時笑了:“產(chǎn)量也及不上那些的萬分之一?!?/br> 她把塔拉實際的產(chǎn)量一說,茶商頓時變了臉色。 近兩年的產(chǎn)量,都是茶葉商用一只手提箱就能全部裝走的。等再過幾年產(chǎn)量上去了,恐怕也只是一小車而已。 “只有這么一點點……”茶商幾乎要驚呼。 很顯然,這種茶產(chǎn)量雖好,但是產(chǎn)量是遠遠達不到茶商的要求。茶商擔心這沒法兒給他帶來足夠的利潤。 “恭喜您!” 羅蘭垂下眼簾,認真地道賀。 “只要您同意與塔拉,在新世界出產(chǎn)的這種極品好茶,就全部是您的了?!?/br> 在這個位面的時代,饑餓營銷似乎還沒有出現(xiàn),但是“物以稀為貴”的道理人人都懂。這茶葉商頓時被羅蘭搬出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唬得一愣一愣的。 的確,放眼整個大陸,都沒辦法再找到和眼前這種茶一模一樣的替代品了。 “那……那華夏呢?”茶商惶恐地問著。 做一行的人對華夏有一種天然的敬畏,茶商沒準把這“大紅袍”想象成在華夏遍地都是,隨手可得的佳品。 “您放心吧!這樣的好茶,華夏又不是不識貨,怎么可能任它流出國境,進入別的市場?” 于是羅蘭把“大紅袍”的故事原原本本地講給眼前這茶商聽說,告訴他真正可以算得上是“大紅袍”的,全天下只有三株,產(chǎn)量極其稀少,絕大多數(shù)都作為貢品。 其余市面上即使偶爾出現(xiàn),也都只是“大紅袍”的子子孫孫。 這些子孫后代之中,有一枚偶爾在塔拉的土地上生了根,由此成為“新世界”里獨一無二的好茶。雖然與華夏的母株比起來,依舊無法望其項背,但是足以讓全世界有機會對真正的“極品茶”略窺一二。 “這是個好故事?!?/br> 茶商終于從中獲得了一些靈感。 他開始激動,起身站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不停地搓著手。 “夫人,您真的啟發(fā)了我?!?/br> “我原本想把這些茶送到紐約的拍賣行,但是聽了您的話,我決定把它送到倫敦去。在倫敦的拍賣行拍賣——” “不過,您是怎么知道這些故事的呢?” “還有這茶葉的制法,我以為只有在華夏才會有人懂得怎么將采摘下來的茶葉焙制成茶。” 羅蘭笑笑,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表現(xiàn)得高深莫測。 “我自己有種植園,又做著這一行的生意,自然多少要有些了解?!?/br> 羅蘭不說過程,只說結(jié)論。 因為什么她都沒說,所以才更加無懈可擊。 “您和塔拉合作,塔拉自然會與您共同進退——” 羅蘭談妥了與茶商合作的條件,起身與茶商握手。她與這茶商談的是長期獨家專供,茶商不會擔心她把“大紅袍”供應給別家,因此可以放心大膽地宣揚“物以稀為貴”。 等到“大紅袍”參加過倫敦的拍賣會,身價就會層層地往上翻。到了那時,羅蘭自然會從茶商這里分得她應享有的那一份利潤。 “夫人,我向您保證,不出十年,‘塔拉·大紅袍’這個名字,一定會風靡全球,成為頂級茶的代表。人人以珍藏這種茶葉為榮。” 茶商此刻信心十足,躊躇滿志地向羅蘭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