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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謀 第68節(jié)

    “還有一件事,下午有宮人說在門外看到了八皇子,你還沒哄好小朋友嗎?別因?yàn)槊四銈冃值苤g的感情?!?/br>
    顧靜研說著說著,就感覺到了頭頂人的呼吸均勻,輕舒一口氣,閉上眼睛在他的懷中陷入了睡眠之中。

    陳玉禮是真的累了,他是想同顧靜研多說說話,多聽聽她這些日子的事情,可聽到她輕柔的說話聲就漸漸的陷入了睡眠。

    次日清晨早早就醒了過來,顧靜研在他懷中翻了個(gè)身惹的他有些不滿,他想看她睡著的面龐,不想看她的后背,有些無理的將她翻了過來。

    顧靜研哼哼了兩聲,又在他懷中找了個(gè)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覺,惹的陳玉禮悶聲輕笑,胸口處的震動(dòng)將顧靜研嗡醒,揉了兩下眼睛,聲音軟糯的問他,“怎么了?”

    “像只小奶豬?!?/br>
    顧靜研動(dòng)作一頓,睜開了眼睛有些不滿的看著他,“你這是什么形容,夸我還是罵我的?”

    “自然是夸你?!?/br>
    “豬是用來夸人的形容詞嗎?”

    “我說的是小奶豬。”

    “還有奶豬嗎?”

    “我面前不就是?!?/br>
    “哼!”

    顧靜研轉(zhuǎn)過身背對(duì)著他,表示自己不高興了,陳玉禮也不急著哄她,摟著她在她脖頸處深吸了兩口氣,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鉆入了他的心里,撓的他心尖兒癢癢的。

    “別鬧了?!?/br>
    顧靜研心覺不妙連忙坐起身,直接就被她按在了床榻上,顧靜研有些討好的笑,“你今日還要招待南騫使節(jié)。”

    “還早,不急?!?/br>
    “我…”

    顧靜研所有的話語都被堵在了清晨的這一個(gè)吻中,趁著天還未大亮,兩人完成了一場(chǎng)身魂的交融。

    第68章 三更

    顧靜研再醒時(shí)天已經(jīng)大亮, 躺在榻上翻了個(gè)身不想起來,露在外面的肩膀上有一塊兒紫色的痕跡,預(yù)感瞄到, 連忙將被子蓋在了頭上。

    陳玉禮清晨吃飽了可謂是神清氣爽,今天出門是看什么都順眼,就連這會(huì)兒魏蘿站在對(duì)面嘰嘰喳喳的說個(gè)不停, 他都能暫時(shí)忍受。

    沒過一會(huì)兒,魏蘿就被她的“奶嬤嬤”帶了回去, 沒了魏蘿的聒噪,陳玉禮的心情更好了。

    只不過他注意到, 魏蘿這個(gè)“奶嬤嬤”的腳顯的有些格外大, 裙擺藏都藏不住。

    幾人陪南騫使節(jié)在宮中走一走,聊到了兩國(guó)民風(fēng)不同,聊到了兩國(guó)的禮節(jié)不同。

    “在南騫女子可騎馬射箭,可參與男人能參與的所有活動(dòng), 啟元的女子好像都比較嬌弱,”想了想,使節(jié)添了一句,“除了容華郡主外?!?/br>
    “容華確實(shí)不同?!?/br>
    “不知哪家公子能娶到容華郡主這般非同一般的女子?!?/br>
    話題繞來繞去, 又繞回了姜懿的身上,繞了繞去還繞到了姜懿的婚配嫁娶。

    若是不知道魏燁麟也來了永安,陳玉卿怕是會(huì)以為南騫使節(jié)相中了姜懿, 只要一想到魏燁麟夜闖了姜懿的閨房, 陳玉卿就一肚子的火氣。

    陳玉禮笑意悠然的回答,“自然是我啟元的好兒郎?!?/br>
    這回答令陳玉卿既滿意又不滿意,總歸是在告訴對(duì)方,不會(huì)嫁給你們南騫的三皇子就是了。

    南騫使節(ji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是為了三皇子才問的,莊王爺看他的目光怎么像是要吃了他,有些怕的向后蹭了兩步,賠笑著“自然,自然?!?/br>
    因著南騫使節(jié)團(tuán)里有一位公主,姜懿哪怕是同魏蘿“有仇”,也要進(jìn)宮做做樣子。

    姜懿想著既然是做樣子,那自然就要做的像一點(diǎn)兒,帶著廿三直奔別宮,到了別宮問了宮人才知道魏蘿一大早就出門兒了,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開心,轉(zhuǎn)頭就打算走,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回來的魏蘿和她身邊的“奶嬤嬤”。

    魏蘿一看見姜懿就憋氣,嘴里是什么好話都沒有。

    “喲,這不是容華郡主嗎,怎么到我這別宮來了?找誰呀?”

    姜懿也不氣,這魏蘿是真的蠢,每次看見她都要挑釁她,每次都是被她收拾一頓。

    “怎么不裝了呀,南騫四公主‘威名’遠(yuǎn)在,以為永安城內(nèi)無人知道你的名聲,跑永安來‘招駙馬’來了?!?/br>
    “容華!你有什么得意的,要不是姜世真,你以為你是誰?”

    姜懿嗤笑,“我是誰不要緊,比你強(qiáng)就行?!?/br>
    說完連個(gè)眼神兒都懶的給她,帶著廿三就往外走,魏蘿伸手去攔她,被身邊的“奶嬤嬤”制止了。

    “四公主,我們是來做客的。”

    姜懿走出兩步的腳又收了回來,轉(zhuǎn)過身面無表情的看著魏蘿身邊的“奶嬤嬤”。

    “這位‘嬤嬤’從未見過,不知是哪位宮中的嬤嬤?”

    “奶嬤嬤”身體微僵,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臉,又將鞋子往裙子里收了收,刻意提高了聲調(diào)。

    “老奴是四公主的奶嬤嬤。”

    “哦~四公主‘奶嬤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一直跟在四公主身邊嗎?”

    “你要干嘛?”魏蘿一臉防備的看著姜懿,不知道她怎么就打起她“奶嬤嬤”的事情了。

    “隨口問問,”沖著魏蘿翻了個(gè)白眼兒,“廿三,我們走?!?/br>
    姜懿看了廿三一眼,廿三立刻就看懂了她的指令,二人同時(shí)回過身,廿三手掌帶風(fēng)向著“奶嬤嬤”而去,同一時(shí)間,姜懿把魏蘿拽到了自己身邊。

    魏蘿不可思議的看著姜懿,“你瘋了吧?”再轉(zhuǎn)頭,她的“奶嬤嬤”已經(jīng)跟廿三打斗在了一起。

    魏蘿站在那里心中震驚,她的“奶嬤嬤”她自然知道,從來不會(huì)武功的人突然同人打斗了起來,且招招狠厲,掌中帶毒,讓她這個(gè)驕縱慣的公主傻了眼。

    這是什么情況?

    旁邊的宮人都看傻了眼,有管事的回過神兒來,踹了旁邊的小太監(jiān)一腳,“快去稟報(bào)太子殿下?!?/br>
    小太監(jiān)被這一腳踹的不輕,還是踉蹌了幾步跑出去找人稟報(bào)。

    “奶嬤嬤”見此,也不再偽裝,下手越來越狠,一掌將廿三打的撞到了樹干上,目光陰冷的看向姜懿,說話的聲音突然變了,雌雄不分。

    “又是你多管閑事。”

    “果然是你!”

    姜懿解開斗篷前的帶子,斗篷落地,抽過一旁的馬鞭做好了打斗的準(zhǔn)備。

    “奶嬤嬤”不再偽裝,撕破了身上的裙子,“你怎么就不能當(dāng)做沒看見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你每次都要出來插一腳?!?/br>
    說話聲音越來越高,最后那一句“每次都要出來插一腳”聲音尖銳,讓人渾身不舒服。

    “‘她’還是‘他’,到底是誰?”一旁的魏蘿不可置信的問。

    “蠢貨!”

    姜懿是真的看不上魏蘿,都是在外面飄的人,她怎么就蠢到連“一秀”都不知道是誰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四公主,我是一秀呀~”

    突然魏蘿想到了江湖上的傳言,一秀非男非女,卻有著難以啟齒的愛好,被他盯上的人最后都瘋了。

    想想也是,遇到了那么變態(tài)的人,又在自己不知情的狀態(tài)下被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光是想想,魏蘿就打了個(gè)顫栗。

    搖著頭向后倒退,“不、不、我不信、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這些天都是一秀在伺候四公主呀~”

    一秀每次說話都是像是捏著嗓子在說,聲音尖銳刺耳,光是聲音就會(huì)讓人感到不適。

    “奶嬤嬤呢?我的奶嬤嬤呢?”

    “哦~”一秀的聲音拉長(zhǎng),視線放到了她來時(shí)候坐的那輛馬車上,“還活著?!?/br>
    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姜懿,目光陰狠,“要不是你我上次就得手了,又是你又是你!”氣急敗壞的突然沖向姜懿,“那你就把自己賠給我吧。”

    姜懿向一旁閃身躲過了一秀伸過來的手掌,揮動(dòng)手上的馬鞭抽想一秀,二人在院中打斗糾纏。

    那邊小太監(jiān)跑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終于在御花園找到了太子殿下,想要跑過去,被小謝子攔住了。

    小太監(jiān)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推開了小謝子跑到陳玉禮的面前,“噗通”跪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太子殿,下,別宮,打,打起來了,嬤嬤不是嬤嬤,容,容華郡主,危險(xiǎn),危險(xiǎn)!”

    斷斷續(xù)續(xù),別的沒聽懂,眾人只聽懂了別宮,打起來了,容華郡主危險(xiǎn)。

    顧不得使節(jié)團(tuán),陳玉卿率先離開了御花園向別宮跑去,一步比一步急,陳玉禮向使節(jié)團(tuán)表示歉意。

    “抱歉,胞弟冒失?!?/br>
    “太子殿下不必多禮,既然是別宮出事,那我們就回去看看?!?/br>
    “請(qǐng)?!?/br>
    陳玉卿比眾人先到,到的時(shí)候姜懿躲開了一秀從背后打過來的一掌。

    “還不乖乖就擒!”

    一秀的話音一出,陳玉卿就知道此人就是江湖上傳說的變態(tài)一秀,臉色陰沉下來,扯掉斗篷加入打斗又順勢(shì)將姜懿推了出去,手下一招比一招狠厲的沖一秀揮去。

    “是你!”

    上一次他是被姜懿發(fā)現(xiàn)壞了事,可事后也是面前這個(gè)男人同他打斗了起來,他還在面前這個(gè)男人手下吃了虧,想到上次那一掌,心中一沉。

    “這仇我記下了。”

    動(dòng)作麻利的就跑掉了,若說一秀武功不是最好的,可他的輕功絕對(duì)是最好的,不然也不能每次事發(fā)他都能跑掉,到現(xiàn)在都沒被人抓到。

    顧不得逃跑的一秀,陳玉卿停下來用目光上下打量姜懿,“有沒有吃虧?”

    “沒有,要盡早派人抓到他,不然會(huì)有更多的受害者?!?/br>
    “安心。”

    一旁,魏蘿扶著她的奶嬤嬤從馬車?yán)锍鰜?,本就上了年紀(jì)的人經(jīng)歷過這一遭變得更加憔悴了,魏蘿看著心疼眼眶都紅了。

    抬眼就看到陳玉卿撿起地上的紅色斗篷,毫不嫌臟的拍掉上面的土,動(dòng)作溫柔的給姜懿披上,系上帶子,又撿起一旁墨藍(lán)的斗篷隨意抖了兩下披在自己身上,兩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的美好、和諧。

    “你們要不要臉!”

    二人同時(shí)皺眉轉(zhuǎn)頭看向魏蘿,顯然沒弄懂魏蘿的腦回路。

    “你有???我們?cè)趺床灰樍耍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