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謀 第12節(jié)
“你去哪兒阿?” “有事?!?/br> 姬瀾揮揮手,抽身而去,他這次到永安城可是有要事,看meimei,不過是順便。 第10章 二月初八 賞梅 江湖人皆知,無涯山莊莊主姬無涯未娶妻,卻有一親子,此子、便是姬瀾。 啟元開元年間,定西大將軍收無涯山莊少莊主為義子一事震驚了朝野,起因為何,無人知。 姬瀾半月前在衢州接到密函,上面只四字。 永安、馮府。 思及多年前從他這里拿走的藥,心中大抵有了了解。 - 太傅馮正陽病情加重,斷斷續(xù)續(xù)昏迷了小半月。 二月初四,人間妙手半翁君敲響了馮府的大門。 “老朽人稱半翁君,受人之托,前來給太傅看病,還請小廝通報一聲。” “您老稍候?!?/br> 不消片刻,馮家大爺,禮部尚書馮和灤快步迎來。 “不知半翁君前來,有失遠迎?!?/br> “馮大爺,老朽受人之托來前醫(yī)治太傅?!?/br> “請!” 待半翁君進入馮府,馮家大門斜對面那輛停了很久的馬車才緩慢離開。 - 東宮,陳玉禮接到半翁君已入進入馮家心情甚好,恰逢顧靜研帶著剛出爐的梅花糕前來。 拉著她的手坐在圈椅上,“怎又這般勞累?!?/br> “殿下喜歡,我有時間,就做與殿下吃。” 陳玉禮拈起一塊梅花糕送入嘴中,入口松軟,咀嚼幾下之后,梅花的香氣鉆入鼻腔之中。 “好!” “殿下今日心情甚好?!?/br> “哦?喧兒說說是如何看出的?” “眉扣紛開,許是殿下解開了什么難解之事。” 陳玉禮面色無異的看著她,思索她說的話,這些年,他戴著面具,甚少有情緒外露之時,是他戒備放松了,還是他情緒外放太大,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一件好事。 見他未回答,顧靜研也不追著問,嫁入東宮半月余,她的知進退讓陳玉禮心安,倒了一杯溫茶遞到他的手中。 “這茶是梅花晾干之后經(jīng)了十幾道工序制作而成,殿下嘗嘗看。” “喧兒似乎很喜歡梅花?!?/br> “不畏風寒,在凜冬之天能開出一朵朵花,很難讓人不喜。” “咚咚?!眱陕暻瞄T聲打斷了二人的閑暇時光。 “進。” “娘娘。” “周將軍?!?/br> 顧靜研轉(zhuǎn)頭見是周遠將軍,起身行了告退之禮,“殿下公務(wù)繁忙,臣妾告退?!?/br> 退出書房且還貼心的將房門帶上,帶著秋夢緩步離開。 “主子何不將事情與殿下講了,省的嘉淳公主還來找您的麻煩?!?/br> 顧靜研輕笑,“只要在這宮中一日,麻煩會不斷的找上我們?!?/br> “可…” “殿下此時許是極難,我能做的,只是不讓殿下有后顧之憂。” 顧靜研心中清明,她嫁入東宮,生死皆與陳玉禮綁在一起。 他生她亦生,他死、她只有陪葬這一條路。 - 二月初六,半翁君入馮府兩日,馮府突然傳來消息,太傅已醒,身體雖不如從前,只要精心調(diào)理,身體會恢復安康。 消息一出,永安城內(nèi)迷繞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馮正陽身居高位,馮家又出了兩位皇后,且馮覓露二月十九就要入主東宮,將來太子繼位,馮家又出一位皇后,此時盼他醒來的人很多,盼他就此長眠的人亦不少。 第三日,半翁君留了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收拾了包袱,消失在永安城的人潮中。 馮正陽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叫了孫女馮覓露過來,祖孫二人在房內(nèi)交談半刻,只馮覓露出來時眼眶微紅,回到自己的房中才放聲大哭。 前有說到,啟元民風較為開放,已定親的女子贈與未婚夫婿香囊,劍穗此類物件皆可,可到了她這里,不止沒有送出去,且還被未婚夫婿將這說成是私相授受。 此般、叫她如何忍! 心中的委屈與難堪不斷翻涌,恍惚間,她想到那日宮宴上姑姑與皇上夸她那一句,讓顧靜研在殿內(nèi)無臉再呆。 “他這是、在報復我嗎?” “可我才是他該明媒正娶的妻子阿!” 無人來解答她的問話,霜白在外間守著,聽到屋內(nèi)主子的低吼聲,脊背挺的筆直,頭顱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嚏!” 正午時分,顧靜研打了個噴嚏,且還是在陳玉禮面前打了個噴嚏,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隨后哈哈大笑。 “老人常說,一個噴嚏有人想,且是有人想念喧兒了?!?/br> “殿下就知道取笑我,”眼睛一轉(zhuǎn),手中的毛筆又沾了一下墨,“殿下再這樣,我就生氣了?!?/br> “哦?孤還未見喧兒生氣過,生氣是何樣子?” “就是~”語調(diào)拉長,右手突然提起,毛筆尖兒在陳玉禮的臉上劃下一道墨痕,“這樣!” 陳玉禮楞了一下,隨后繞過桌案捉她,一前一后繞著桌案開啟了你追我趕的戲碼,歡樂聲響徹了書房。 跑了沒幾圈顧靜研體力告竭,開始求饒。 “殿下我錯了!我不敢了!”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入自己懷中,將臉上的墨痕蹭在她的外衣上。 “孤看你是沒什么不敢的?!?/br> 顧靜研不干了,“哎呀!才新做的衣服!”嘴唇微噘,“都是殿下慣得?!?/br> “叫內(nèi)務(wù)府再多做幾套送來,”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孤看你笑很是歡喜,就喜歡這樣慣著你?!?/br> “那日后我若犯了錯,殿下可會饒了我一次?” 顧靜研留了個小心思,滿眼期盼的望著他。 “會?!?/br> 顧靜研笑了,縮在他的懷中笑的真心實意,陳玉禮輕拍她的后背,眼中滿是笑意,他的姑娘阿,知道向他要承諾了。 好事! 晚間,陳玉禮未留宿樂央宮,這還是顧靜研入東宮來頭一次,一個人躺在榻上輾轉(zhuǎn)難眠。 折騰了許久,抱著被子坐在榻上輕嘆了一口氣,往日他都在身側(cè)還沒發(fā)現(xiàn),今日他不在她怎么也睡不著,說不上來為什么,心底似乎有一個地方缺了一小塊兒,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可又讓她心中在意。 青華宮早早就熄了燭火,小記子與周遠將軍皆守在殿外,一切平常,又哪里有些不對。 次日清晨,陳玉禮一臉疲倦的喚了在外守候的小謝子進來更衣。 “昨日可有何動靜?” “雜魚不少?!?/br> “樂央宮那邊?” “一切穩(wěn)妥?!?/br> 一連幾日,陳玉禮皆未留宿樂央宮,此消息傳到長樂宮時,馮慧正在澆花。 “娘娘,您看?” “本宮看什么,老人常說兒大不由娘,何況、”指間微動,花枝被折斷,那朵盛開的牡丹掉落在花盆里,“又非我親生?!?/br> - 二月初八,各家小姐應(yīng)容華郡主邀請到定西將軍府賞梅。 姜懿晨起練劍結(jié)束,收了自己的軟劍剛換好衣服,前院就有人來報,說是馮家小姐到了。 “她來的倒是早?!本奶袅艘恢佤?,“叫她等著?!?/br> 若不是太子特意交代,她又何必辦這場賞梅宴,馮家當真是、 不知天高地厚。 這啟元姓什么,他們馮家怕是早就忘了。 馮覓露今日特意早早從家中出來,前些時日被祖父教訓了一通,又罰了她禁足,若不是容華郡主相邀,她今日怕是出不來。 只、沒想到會遭如此冷落,全然不將她放在眼中。 “主子,她也、” “放肆!這里是定西將軍府,豈是你一個丫鬟能隨意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