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94節(jié)
謝遮松了口氣,原來是對人肚子里的感興趣,不是對人感興趣。 “陛下想要孩子了?” 蕭昀說:“沒,我就是稀奇,覺得好有趣。” 謝遮小心翼翼道:“陛下要真和謝才卿在一起,以后怕是……” 蕭昀似笑非笑:“我養(yǎng)什么不是幾天熱乎勁兒???丟給你多少只貓狗了?你想我以后丟孩子給你?” “……”謝遮釋然了。 蕭昀就是不和謝才卿在一起,后宮佳麗三千,子嗣成群,也是跟丟貓狗一樣丟孩子。 好歹他有自知之明,不去禍害人家良家姑娘,間接禍害他。 “不過我說真的,那夫人多半所托非人?!笔掙勒f。 “這你也知道了?”謝遮愕然。 蕭昀說:“心思郁結(jié),心事重重,連日勞累,辛苦得很,要是你媳婦兒,還懷著孩子,你會讓她這樣?怎么著不得寵上天???富貴逼人,身邊居然連個跟著的大夫都沒有?!?/br> 謝遮贊同地點點頭。 “閑事莫管,”蕭昀說,“走,去找老莊主?!?/br> …… 蕭昀走后沒多久,江懷楚就慢慢醒了。 太妃趕忙扶他起來,避重就輕只告訴他他cao勞過度暈了過去,怕他情緒起伏過大,沒告訴他給他診脈的是蕭昀,端著藥要喂他喝。 江懷楚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東西,一臉抗拒,摸了摸自己左手的脈搏:“我沒事,我自己什么情況我知道的,不用喝藥——” “必須喝!張嘴!”太妃瞪著他。 “……”江懷楚柔聲說,“我待會兒自己喝好不好?” “又打算趁我不注意轉(zhuǎn)頭倒掉?良藥苦口利于病,張嘴!” “……”江懷楚只好蹙著眉頭張嘴。 他這些天吃什么都沒胃口,佳肴聞著都想干嘔,更別說黑乎乎的藥。 他做好了滿嘴苦澀全嘔出去的準(zhǔn)備,入口卻是微酸回甘的味道,意外的不難喝,也不想吐。 江懷楚眉心慢慢舒展。 太妃見他破天荒配合地從頭喝到尾,表情愕然,就因為是蕭昀? “這么配合?” “看著難喝,酸甜的。”江懷楚笑說。 太妃看著這個發(fā)自內(nèi)心甚至還帶著點天真的笑,忽然就愣了一下,心說還真是見了鬼,蕭昀哄別人媳婦兒也這么起勁兒的? 還是就撞上蕭昀就什么都對了? 他要有這細(xì)心勁兒,小王爺不早離不開他了? 見小王爺心情好了不少,太妃欲言又止:“王爺,有個事,我得跟你說。” 江懷楚下床,慢條斯理地套靴子,微微疑惑地看向她。 太妃說:“你答應(yīng)我要心平氣和?!?/br> 此事重大,意義莫名,她不可能不告訴江懷楚。 江懷楚點點頭。 太妃說:“我剛?cè)ソ欣锨f主給你診脈的時候,撞見了……蕭……蕭昀?!?/br> 江懷楚猛地看向她:“誰?!” “蕭昀,大寧皇帝,就在這兒?!?/br> 這次聽清了,江懷楚徹底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好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安靜得像個白白凈凈的雕塑,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壓下混亂的心緒,神色冷了下來:“他來做什么?” 他才離開北寧兩個月,蕭昀已經(jīng)到彌羅山莊了,說明他走后一個月,蕭昀就出發(fā)離開北寧了。 一個皇帝,居然悄無聲息拋下滿朝文武來了南鄀。 太妃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他……是不是來找你的?” 江懷楚心頭一突,摸肚子的手就是一緊,冷冷道:“不可能,他跟本王說了老死不相往來?!?/br> 太妃心驚膽戰(zhàn)道:“……他說不定是氣話?!?/br> 江懷楚淡淡說:“旁人可以是氣話,他是一國皇帝,說出去的話就是圣旨,自毀前言,豈不是惹天下人恥笑?皇兄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太妃想想也對,一國皇帝哪有朝令夕改的,她畢竟是從江懷楚口中間接得知蕭昀為人,并不真正了解他。 一陣短暫沉默,太妃察言觀色,輕聲道:“你……別生氣?!?/br> “我沒生氣。”江懷楚語氣斬釘截鐵。 喉嚨又竄上一陣難受,江懷楚扶著床柱干嘔了兩下,喘著氣,心頭火氣,一時就有些遷怒,看自己微凸的肚子也羞怒起來。 臭流氓的孩子,也是個小壞蛋,小的還不夠,大的也跑過來折騰他了。 太妃忙貼上去慰問。 “我沒事?!苯瓚殉届o下來。 太妃生怕他情緒波動大,又不得不問,畢竟可能事關(guān)重大:“當(dāng)初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他……他真的不是來找你的么?” 不知為什么,太妃身為一個女人,第一直覺就是這個。 饒是理性來看實在離譜——一個皇帝前一秒瀟灑帥氣得很,敵國jian細(xì)說放就放,放狠話老死不相往來,后一秒腦袋被驢踢了似的,甩下那么大個國,千里迢迢趕來了南鄀…… 和江懷楚當(dāng)初暗度陳倉去南鄀勾引蕭昀的離譜程度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江懷楚冷靜地說:“不可能?!?/br> 他笑了:“在他那兒,就是我戀慕皇兄,從頭到尾欺騙他的感情,還是敵國人,這些且不說,他的面子,他來找我要付出的代價……他可從不做賠本的買賣,我可絕對不值當(dāng)他這么做?!?/br> 太妃想想也是,蕭昀要是知道江懷楚懷了他的孩子,追過來倒是有可能,畢竟是他第一個孩子,可是他分明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為那么一個敵國jian細(xì)走一趟南鄀? “他萬一就喜歡你喜歡到要死呢?”太妃咳了一聲。 江懷楚沉靜地?fù)u搖頭:“莫要說這種話了,你可能不知道,毗鄰鄴國、袁國,都恨不得殺他而后快,如果得知他單槍匹馬來南鄀,怕是在他回去的路上,就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截殺了,他不可能冒這種險,除非有十足的把握?!?/br> 太妃霎時一驚。 江懷楚淡淡說:“他跟我說再次相見,各自為營,別怪他不留情面?!?/br> 太妃為這話里的意思一驚,沉默幾秒:“他難道是來打南鄀的?!” 太妃被這句話頓時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江懷楚面沉如水。 蕭昀說了要跟他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分道揚鑣,再見互不留情。 江懷楚說:“蕭昀絕不可能是孤身來的,來得這么快,估計最多帶了幾萬騎兵,上彌羅帶不了,肯定留在了南鄀關(guān)外,走,去找老莊主。” 太妃看著他快步往外走,急道:“你小心點孩子。” 江懷楚冷淡說:“沒事?!?/br> …… 一路上,腦海里不受控地閃過許許多多和蕭昀有關(guān)的記憶。 江懷楚容色冷淡,暗自怒自己。 認(rèn)為一輩子也見不到蕭昀后,他背叛南鄀似的,腦海里一遍遍閃回蕭昀最后那個吻,尤其是午夜夢回,或者是小東西囂張地提醒他它的存在的時候。 似乎是想弄懂那個吻之外很大一塊空白的意思,每個細(xì)節(jié)都越發(fā)清晰。 可還不到兩個月,那個原以為只會停留在回憶里的人,就活生生出現(xiàn)在了南鄀地界上。 那些蕭昀讓他夜深人靜時越發(fā)感到愧疚的好,一瞬間都煙消云散了,只剩下蕭昀鋪天蓋地的壞。 江懷楚冷笑一聲,真跟人死如燈滅似的,記好不記壞,現(xiàn)在滅了的燈不僅亮了,還比以前更亮了,上頭的灰塵自然越發(fā)顯眼。 ——“自己心上人在朕榻上,日日夜夜被朕cao得神魂顛倒,他要醋早醋死了……” “心肝挑了個窩囊廢啊?!?/br> “你是朕的誰啊?朕要疼你???” “朕也不是非你不可是不是?找個對朕一心一意溫柔賢惠還會生孩子的女人不好么?干嘛非揪著你不放啊?” “朕早膩了?!?/br> 他膩了。 …… 江懷楚咬緊牙關(guān)。 絕不是為了他。 一陣劇烈的心慌,江懷楚摸了摸肚子,面上鎮(zhèn)定,紋絲不動。 再見是敵人,這就是蕭昀的意思。 他絕不能讓蕭昀知道孩子的存在,不然他一定會同自己爭搶,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懷上,小東西完完全全是他的,和蕭昀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蕭昀知道了,就永無寧日,之后他對南鄀做任何事,也都師出有名了。 一旦知道,除非蕭昀有了別的孩子,否則他一定會一直盯著南鄀,纏著他,問他討要。 袖子里的手攥得越緊。 他絕不允許孩子兩頭為難。 這是他的地盤,叫蕭昀打哪兒來滾回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