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敵國皇帝后我懷崽了 第81節(jié)
“人給朕放下!”蕭昀道。 江懷逸冷淡道:“狀元郎身體不適、腿腳不便,孤帶他去看南鄀太醫(yī)?!?/br> “陛下……”謝才卿眼巴巴看著蕭昀,掙扎著就要下來。 江懷逸臉色瞬間冷了幾個度,謝才卿霎時不敢動了。 蕭昀眼見謝才卿都樂不思蜀了,居然乖乖讓江懷逸這樣抱,江懷逸狗膽包天,居然敢碰他的人,騰地火起,眨眼燎原:“人放下!他還用不著南鄀cao心!” 江懷逸諷道:“孤來訪北寧,這難道就是北寧的待客之道么?” 謝才卿心急,暗中拽了拽江懷逸的袖子。 江懷逸看都沒看他,冷冷盯著蕭昀:“我放下了,他不舒服,你就讓他走回去?陛下待朝臣,未免苛刻了?!?/br> 蕭昀已經(jīng)大步流星行至他跟前,語氣神情同樣冷:“誰說讓他走了?朕說人放下?!?/br> 江懷逸笑了,低聲諷道:“孤體恤狀元郎罷了,陛下何必斤斤計較?為這點(diǎn)事和孤爭搶,未免小兒意氣?!?/br> 蕭昀忍無可忍:“去你媽的小兒意氣!這他娘的是朕的媳婦兒!” 他唾沫幾乎要濺到江懷逸臉上。 江懷逸暴怒,就要發(fā)作,慢一拍聽清他說什么,怔住了,萬萬沒想到他會承認(rèn)。 謝才卿愣了愣,眨眼反應(yīng)過來,臉紅得徹底,又慌又急。 那邊那么多宮人也不知道聽到?jīng)]有。江懷逸顯然也被蕭昀厚顏無恥的程度驚到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額上經(jīng)絡(luò)暴跳。 誰是他媳婦兒,這是他南鄀的小王爺。 “枕邊人?我竟不知北寧皇帝還有狎玩臣子的癖好,當(dāng)真大寧史無前例的皇帝。”江懷逸道。 蕭昀嗤笑:“朕也不知南鄀皇帝有惦記人妻的癖好,當(dāng)真道德模范,萬世師表?!?/br> 江懷逸臉色鐵青:“你……” 謝才卿心驚rou跳。 “你放不放?給你臉了,宴上受了氣,這會兒借題發(fā)作氣我?”蕭昀冷笑,“真以為彌羅那老頭能踩朕臉上?朕不打你們是朕仁慈朕孝順老人家朕懶得打,不感激還蹬鼻子上臉了,你放不放?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陛下!”謝才卿道。 “心肝兒別怕?!笔掙勒Q圩兞烁泵婵祝瑴厝岷逯?。 抬頭又冷笑道:“我數(shù)到三?!?/br> 江懷逸氣得渾身發(fā)抖。 謝才卿轉(zhuǎn)頭看向江懷逸:“殿下……” 蕭昀懶得數(shù)了,一秒都不愿意謝才卿在江懷逸懷里多待,直接上手搶,硬生生撥開甩掉了江懷逸的手,將謝才卿抱在懷里,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終于舒服了,低頭看著自己的玄衣和謝才卿的白袍,眉梢一提。 這才配。 他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懶洋洋地看江懷逸。 謝才卿:“……” 他再次意識到了個人力量的渺小。 身后小徑上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涌過來。 見謝才卿還在抱歉地看江懷逸,蕭昀不由分說撥過他的臉,叫他只能看著自己,橫抱著人轉(zhuǎn)頭就走,留下呆若木雞的宮人,和聽見皇帝和南鄀國君起了爭執(zhí)最先趕過來幫皇帝、卻瞧見陛下堂而皇之抱走狀元郎的劉韞。 “老先生!” “老先生!” 劉韞厥了過去,宮人亂成了一團(tuán)。 第72章 寢宮里,蕭昀還在氣頭上,叉腰踱步:“朕不打他真以為自己算根蔥——” “陛下喝口茶。” 手邊茶奉上,蕭昀剛要揮掉,見奉茶的是謝才卿,手指頓了頓,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拐彎,和顏悅色接過,喝了一口。 謝才卿袖中手收緊:“陛下先前在御花園所言,陛下為何不打南鄀?” “噢,”蕭昀不耐煩道,“朕有個老祖宗,就彌羅山莊那個老頭,你應(yīng)該聽說過他,胳膊肘往外拐和南鄀相親相愛,怪煩的,主要他有二十來萬私軍,加上南鄀的,估計得五十多萬?!?/br> 謝才卿心頭一緊,蕭昀對他們國的兵力了如指掌,朝廷上定有大寧jian細(xì)身任要職。 謝才卿故作恍然,道:“老祖宗也該是向著陛下。” “屁呢,朕還是個皇子的時候上彌羅山莊,那時候才多大,十二三歲吧,他就屁顛屁顛地拿好吃的好玩的忽悠朕,叫朕答應(yīng)以后不要打南鄀?!?/br> “……那您答應(yīng)了嗎?” 蕭昀沒好氣道:“朕是那么好忽悠的嗎?” “什么事兒都瞞不過朕的眼睛。”蕭昀挑眉一笑。 謝才卿:“……” 蕭昀坐了下來,語氣緩和了些:“不過朕畢竟欠他人情,他又是朕老祖宗,反正南鄀也安分,威脅不到朕,不肯俯首稱臣進(jìn)貢朝拜,朕也就勉為其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br> 他猛地一拍桌案,表情又大開大合起來:“沒想到江懷逸居然——”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尹賢在謝才卿身后,將手中玉瓶悄悄塞給謝才卿,謝才卿又雙手奉給蕭昀,蕭昀火氣滯了滯,話語也滯了滯,態(tài)度又變,和顏悅色地從謝才卿手里接過。 他拿著玉瓶,看向立在謝才卿身后的尹賢,詫異道:“居然又到日子了嗎?” 尹賢點(diǎn)頭:“奴才都記著呢?!?/br> 蕭昀匪夷所思道:“這一個月過得可真快,跟幾天似的?!?/br> 尹賢瞥了眼坐在陛下對面眉目如畫的謝才卿。 日日夜夜和這等絕色膩在一起能不快嗎? 以前陛下還有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愛好,自從把干干凈凈一張白紙的狀元郎哄上了榻,就只剩下了一個愛好。 陛下這一個月,要么在榻上,要么在去榻上的路上,要么在想怎么哄謝才卿去榻上的路上。 蕭昀說:“心肝兒你覺得快不快?” 謝才卿道:“……快?!?/br> 快得度日如年,一天天數(shù)著過。 蕭昀拔掉玉瓶上頭塞得緊緊的紅塞,從中倒出兩粒珍珠大小通體烏黑的藥丸,就要就著尹賢遞來的溫水服下,謝才卿忽然反應(yīng)過來:“陛下這是什么藥?” “噢,”蕭昀謔道,“防止你日后地位不保的藥?!?/br> 謝才卿一臉茫然。 尹賢憋笑說:“陛下十幾歲在行伍的時候便每月都用了,一直用到現(xiàn)在,是……” 尹賢頓了頓,老臉一紅:“是防止讓女子有孕的藥?!?/br> 謝才卿冷不丁臉色煞白,垂下眼簾,袖中手掐得死緊,面上才沒有失態(tài),心頭卻大亂,耳邊嗡嗡作響。 如墜冰窖。 蕭昀一直在吃避孕的藥丸。 蕭昀一直在吃藥。 他不知道。 這等無比隱晦的事情,加上一月才吃一次,又如此方便,他根本不可能知曉。 那他這些天……長達(dá)數(shù)月的準(zhǔn)備,一點(diǎn)一滴了解蕭昀,瞞騙皇兄,不遠(yuǎn)千里送上門,把自己打碎艱難重塑,千方百計勾引他,將一切都交出去了,那么多個不著寸縷、崩潰迷失的夜晚,一個多月漫長煎熬的等待。 這些,這些。 他根本不可能懷孕。 蕭昀一直在吃藥。 失控的翻江倒海的情緒將他頃刻打落深淵,謝才卿掐著自己,掐得指尖青白,慢慢呼出一口氣,終是以最快的速度冷靜了下來,從深淵里爬了出來。 這就是結(jié)果。 一個確定無疑的、失敗的結(jié)果。 或許是因?yàn)檫M(jìn)展得太順利,讓他對懷上蕭昀的孩子充滿期待,甚至開始期待懷上以后,這一瞬才如此難以接受,如果說皇兄的到來是將他從云端推到了兩頭不著的半空,眼下這句話,徹底將他推進(jìn)了谷底。 謝才卿面色不改。 失敗就失敗。 他在來之前,就設(shè)想過所有壞結(jié)局,其中當(dāng)然也包括計劃意外終止,努力全部付諸東流。 他說服自己接受了每一種壞結(jié)局才來北寧的。 事情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時,他享受快樂,事情往壞的方向發(fā)展時,他也必須學(xué)會接受,承擔(dān)慘痛損失和嚴(yán)重后果。 他不是輸不起。 除了事與愿違,這并不是段不堪的回憶。 只是曾經(jīng)對于孩子期待的羞恥一點(diǎn)點(diǎn)浮上心頭,叫他面紅耳赤,無顏面對任何人。 他為了一個不可能耍心計,并在滿心期待一個不可能,像個傻子。 幾息之間做好了所有的心里準(zhǔn)備,蕭昀吃完藥,還在盯著他瞧,見他臉紅,還以為是害羞,笑了:“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謝才卿面上平靜如一灘死水,疑惑說:“陛下為何要吃藥?” 蕭昀說:“不想女子有孕啊?!?/br> 謝才卿語氣微訝:“陛下分明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為何還要——” “總得防著些,朕一直覺得,自信是知曉自己身而為人的劣根局限,加以提前管束預(yù)防,才不是無腦狂妄,朕連自己都未必能管得住,”蕭昀笑了,“不然也不會這樣對你了,更何況是管住居心叵測的旁人?” 謝才卿看著他,心下失笑。 他就是那個居心叵測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