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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阿發(fā)的動作一點也不花哨，速度也并不快?？梢莾?nèi)行人看到了，興許會做出與小喜相反的結(jié)論。打人和表演是兩碼事，阿發(fā)的動作不大，也不好看，但拳肘與膝撞的角度異常狹小，如果速度夠快，絕對會令對手難以防范。

    嗯，阿發(fā)悶哼一聲，向后退了兩步，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虛地張望了一下，有些瘸拐地轉(zhuǎn)回房中。這性起的一腳踢在了院里的小樹上，還未盡全力呢，竟然疼得厲害，真是太丟人了?？磥磉@不是一日之功，得持之以恒?。?/br>
    小喜捂著嘴，忍得辛苦，同時又有些擔(dān)心，擔(dān)心哥哥真是踢傷了腳。雖然只有一天多，可這個哥哥是真實存在的，是真心疼他們的，也是讓他們沒有挨餓之苦，過得最舒心的。

    等了一會兒，小喜實在不放心，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她便邁步去到側(cè)屋，準(zhǔn)備看看哥哥的情況。

    板鋪上擺著鈔票和零碎的洋錢，阿發(fā)算了一下，一共差不多是四十多塊。他準(zhǔn)備帶走一半，其余的全都留下。身體恢復(fù)的速度出乎意料，他想明天就走，先找個落腳點，再偵察路線，觀察人員和時間，定出行動計劃，這都是要花時間的。

    “哥——”小喜推了推門，門被扛子頂著，她只好叫了一聲。

    房門很快便打開了，阿發(fā)笑著招了招手，將小喜叫進(jìn)屋。看他走路的樣子似乎沒事，小喜便咽下了嘴里的話。

    “我打算后天就回去了?！卑l(fā)示意小喜坐下，說道：“找份差事不容易，丟了太可惜了。”

    小喜有些意外，怔怔地望著阿發(fā)。這也沒有什么好說的，雖然不舍，可這話說得沒錯。

    “嗯——”阿發(fā)沉吟了一下，說道：“吃完飯我到鎮(zhèn)上去一趟，換些錢，再買些米給張伯家送去，算是寄存在那里。錢呢，我準(zhǔn)備給你留二十塊，缺啥少啥，你看著買。以后呢，我有空兒就回來看你們?！?/br>
    “不用留那么多，五六塊就夠了?！毙∠彩箘艙u了搖頭，因為感動而模糊了視線，“哥，你在外面事情多，花銷大，還是多帶些錢在身上吧！”

    “呵呵，哥是有本事兒的?！卑l(fā)伸手捧起小喜的臉，用大拇指在她的眼角拭了拭，笑道：“就這么說定了，別哭?。∮浀?，把錢分開藏，多藏幾個地方，可別讓壞人一下子都偷走了。”

    “知道了，哥。”小喜鼻子發(fā)酸，嗓子有些哽。

    “說好了不哭的嗎！”阿發(fā)收回手，摸著小喜的頭發(fā)，笑道：“平時得多吃飯，別省著，快點長大??！嗯，飯好了沒，我都餓了?！?/br>
    小喜哭了，抓著阿發(fā)的袖子一個勁擦臉，弄得袖子都濕了。

    ……………

    自光緒年間起，上海辟立租界，作為一個承上啟下的大港口自然是眾列強(qiáng)的首選之地。英、美、法等租界在上海縣割據(jù)封主，形成了光怪陸離的十里洋場。

    在外國強(qiáng)大的資本傾灌下，小小的上海灘原有經(jīng)濟(jì)秩序象一葉小小的孤舟在搖曳，最終被海風(fēng)撕破消盡，經(jīng)濟(jì)快速的朝畸形發(fā)展，成為眾多冒險家的樂園，流氓地痞，惡官野吏，亡命之徒，騙子人蛇，帶著他們的罪惡行當(dāng)，爭先恐后的朝著這片黑土地云集。

    有了罪惡的行當(dāng)，罪惡的人更多地會聚，他們希望能在這里淘出滿意的黑錢，他們深知靠正當(dāng)?shù)膭谧鳎惶炖鬯览刍畹?，結(jié)果掙來的錢連存活都難，只有漆黑如墨的錢才能不加節(jié)制，肆無忌憚的揮霍。因此，“希望”在此聚集，壞蛋惡棍在此靠攏，社會渣滓在此沉淀，江湖在此形成。

    “哥，?；貋硌?！”

    “哥，在外面小心?。　?/br>
    “哥——”

    船開了，混濁的黃浦江水載著阿發(fā)越行越遠(yuǎn)。meimei和弟弟的話語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回首望去，碼頭上，小喜拉著小志，靜靜地佇立著，秋風(fēng)吹拂，揚(yáng)起了小喜耳旁的幾縷頭發(fā)。

    秋意更濃，就在這萬物蕭瑟的時節(jié)，阿發(fā)踏上了上海灘，踏上了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進(jìn)入了這魚龍混雜的江湖。

    江湖！沒錯，用來形容上海灘是再恰當(dāng)不過。人很多，三教九流，三六九等，強(qiáng)取豪奪，坑蒙拐騙，辛苦掙扎……一口青紅皂白、五花八門的大染缸，不是江湖是什么。

    阿發(fā)走過大小賭場、**館、煙花間、燕子鋪、茶館、飯店……看見勞工、苦力、**、商人、地痞、流氓……聽到廣東、福建、山東、寧波等地的各種方言土語。走著，看著，聽著，阿發(fā)邁著自己的步伐，漸漸消失在街道巷弄里，就象一粒沙子混入了海灘，再也難以尋找。

    …………

    上海郊區(qū)的一個院落，是紅袖閣調(diào)教或拐或買來的姑娘的地方。

    黑屋子里陰森森的昏暗可怕，只從破窗透進(jìn)一點點的光亮，一根又粗又長的繩子從房梁上吊下來，墜著一個鐵環(huán)，在空中微微搖晃。

    “咣啷”一聲，懸空的鐵環(huán)在小云子驚恐的目光下跌落在地，緊接著是一聲斥喝“你給我過來！”。

    刁五大聲叫著，一步跨過來，不容分說把小云子的雙手往胳膊底下一夾，三下五除二便把她連手帶腳捆綁起來。接著，又把繩子的另一端使勁往下一拉，小云子就被懸空吊了起來。

    小云子嚇得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渾身篩糠似的不住顫抖著。但是，也許是那與生俱來的一股子倔勁兒吧，她既沒有求救的念頭，也不甘心向這個曾經(jīng)打罵了她一頓的壞蛋去張嘴求饒。她只是把小腦袋無力地倒垂下來，絕望地看著透過破窗子照在地上的一小塊光影。

    “啪，啪……”刁五照著小云子的屁股揮起了皮鞭，邊打邊罵道：“小雜種，先叫你嘗嘗這鞭子的滋味，有什么話回頭再說?！?/br>
    小云子只覺得屁股上象是被燒紅的火筷子燙了似的，一陣鉆心的疼痛，忍不住大聲哭喊起來。

    “我叫你喊，喊！看你還耍刁不，看你還敢不聽話?！睕]等小云子喊出第二聲，刁五便用塊破布堵上了她的嘴，鞭子又抽打起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jī)等你拿！關(guān)注起~點/中文網(wǎng)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q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xiàn)在立刻關(guān)注qdread微信公眾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