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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間怕是都不夠,甚至可能需要更久。 時間拖久了不合適,可葉英也知道不能著急,做工業(yè)就是這樣,哪怕是輕工業(yè)也需要長時間的投資才能見效果。 她可以兩手抓,這邊搞著薯片,那邊弄著玉米油生產線。 不把自己所學掏出來,葉英是不會罷休的。 趙政委當然明白葉英的想法,但有件事他還有些不太確定,“你確定玉米能榨油?” 玉米要么做飼料做工業(yè)原料,要么做口糧,還能榨油? 這件事,趙政委可從來沒聽說過。 忽然間被這么一問,葉英并沒有太緊張,“當然能,回頭政委你去省里的時候找老鄉(xiāng)買個玉米棒,不要曬干的那種,你摳下來那些玉米粒分兩把,一把把玉米粒的白色胚芽給摳掉,另一把就留著,嘗嘗看就知道了?!?/br> 她補充了一句,“你當我書是白讀的嗎?讀書要學以致用,善于做實驗來驗證想法?!?/br> 忽然間被這么一說趙政委訕訕一笑,搞得好像他很沒文化似的。 “我看你不是讀書讀得厲害,是那張嘴刁鉆!” 葉英喜歡搞吃的,因為被劉大牛家在用度上虐待過,所以才對好吃的有一種著迷。 新鮮的玩意兒一樣樣的都被她搞了出來。 要不是她沒三頭六臂又沒在國外留學的經歷,趙政委覺得即便這人怕不是也要參與到種蘑菇的項目中來。 葉家三口,倘若在天有靈看到女兒這般,或許也會為這個女兒驕傲吧。 收起自己那紛亂的思緒,趙政委輕咳了一聲,“你最近給郭工寫的信很少啊。” 自從沈清晏離開草灘去了羅布泊,這眼看著就快兩年了。 兩年時間,唯一能夠和沈清晏聯(lián)系上的只有老首長。 他是徹底和外界斷絕了聯(lián)系。 在那一望無垠的戈壁荒漠上忙碌著。 甚至這個時間還需要更久一些。 這種情況并不罕見,基地的鄧主任、郭工甚至那數(shù)以萬計的工人戰(zhàn)士們,不都是小半年才能跟家里寫一封信嗎?還得經過一遍遍審查換了地址才能送過去。 可能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葉英這身份紅得發(fā)紫不需要懷疑她什么,而她又是知曉基地地址的。 情理之外,趙政委也有些區(qū)別對待。 但他還不敢明說,只能隱晦的提醒一句。 難道就真的不惦記? 若真是如此,那當初他非要撮合這兩人,是不是…… 葉英被這話逗笑了,“馬上郭工會煩我煩得要死,我可沒什么機械基礎,去年算是跟著緊急補課,但是還得郭工他們這些大科學家來幫我搞設計?!?/br> 趙政委笑了起來,“那你可能得等著了?!?/br> 最近這邊忙得很,理論設計工作如今進入攻堅階段。 項目組的人,怕是沒那么多時間來幫葉英做設計,趙政委可不敢承諾。 “我也沒著急,我這邊回頭去找那些技術員,再去酒精廠參觀研究下,看能不能找一些設計思路?!?/br> 趙政委覺得這法子倒也不錯,畢竟把寶都壓在老郭他們身上那未免有些托大。 “回頭我給你聯(lián)系幾個人,讓你去那邊工廠參觀。” 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 葉英嘿嘿一笑,“那就麻煩趙政委了?!?/br> 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趙政委一時間又覺得葉英似乎太過于客氣了些。 這么客氣做什么,本來就是一家人嘛。 葉英倒也沒著急,她先跟綠洲那邊聯(lián)系,問了大豆的事情,正好到了九月底開始秋收,陸陸續(xù)續(xù)給郭文棟寫了幾封信,甚至還把信寫給了北京農機學院、南京農學院那邊,確定自己把網都撒了下去,葉英這才投入到秋收之中。 八月份的暴雨來得及時,這讓今年的收成還說得過去。 沒什么比看到糧食更為幸福了。 民以食為天,衣食住行才是民之根本。 古人都說了,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 這是一個正向反饋。 當然葉英也知道,在她那個時代,種蘑菇的科學家們真的是餓著肚子搞研究。 依靠的是對國家的熱愛。 那種精神影響了一代代的國防人,又何嘗沒有讓他們熱淚盈眶呢? 但,如果能夠吃飽穿暖做科研的話,為什么要讓自己餓其體膚呢? 她能做的有限,但有限范圍內,讓自己更好一些吧。 “葉英,你快過來瞧瞧。” 那邊劉排長揮舞著手,整個人都十分的亢奮。 他正在那里挖土豆。 那塊是葉英的試驗田,已經栽培了三茬。 早前葉英倒是對棉花進行了授粉育種,但趕上了氣候不好棉花種的也少了。 她索性把精力放到土豆的培育上來,但效果也不是很好,葉英覺得還是跟天氣有關。 開花期的時候雖然及時灌溉,但還是沒有讓土豆秧喝足了水。 人家也是有脾氣的。 葉英放下手里的油桶,小跑過去。 試驗田的土豆都是人工挖掘,不像是其他農田里,能用挖土豆機就絕對不讓這機器閑著。 劉排長獻寶似的把土豆秧遞給葉英,“你看,這里的土豆好大的呢?!?/br> 生怕葉英看不出來,劉排長又連忙從隔壁的土豆田里搞了幾個土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