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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看著蠢笨蠢笨的,做事還挺緊密的,知道通過尚食局的人將信傳出宮。 蕭荀唇角浮起一絲譏誚之色,拿著信在手里瞧了瞧,抬眸看蕭潛:“把涉事一干人等全部控制住,等候朕發(fā)落。” 蕭潛忙應了,小心的問:“那淑媛娘娘如何處置?” 蕭荀緊鎖眉頭頭一回迷茫了,若他拆了信,坐實柳翩翩是細作的身份,按照秦國律令柳翩翩按律當斬,若他不拆信,任由柳翩翩將秦國的機密要事傳去齊國,則對他秦國不利。 此人無論如何都要除去。 他已給過她坦白的機會,是她不珍惜,他不該再念著她,應當立刻將她jian細身份揭露,這念頭在他從冷嬪殿內(nèi)出來后便一直在腦中叫囂著,逼著他做決定,他也做好了要舍棄她的準備。 可事忽忽逼在眼前,他腦中卻反復出現(xiàn)她站在琉璃瓦屋頂上放紙鳶嬌俏的一幕...... 他竟忽然舍不得她死了。 許久,抬眸對蕭潛道:“你先退下?!?/br> 蕭潛急忙從殿內(nèi)退了出去,路過李宏身邊,邊瞅著殿內(nèi),邊壓低聲音問:“何事惹的皇兄這般煩悶?”李宏愁的頭都要禿了,搖了搖頭:“老奴就多嘴提了一句淑媛娘娘,就被皇上罰了.....七王爺您幫老奴給皇上求求情,準老奴回去繼續(xù)伺候皇上?” 正不知蕭荀為何惱怒的蕭潛恍然大悟,心有余悸方才沒多提淑媛娘娘名諱,他幸災樂禍的拍了拍他的肩:“本王若幫你,恐怕待會兒本王也要和你一同跪這了?!?/br> 一頭霧水的李宏:“......” 蕭潛抬眸透過洞開的殿門朝坐在御案后的蕭荀看去。 不知何時,剛還猶豫不決的三哥已拆開了信,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原本端肅著的臉,忽變得古怪,鼻翼強烈的闔動,抓著信的雙手猛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畢露,在他以為三哥怒不可遏要出去將柳翩翩碎尸萬段時,三哥卻忽的輕笑了下,那笑似怒似被人愚弄后透出幾絲“如釋重負”。 他還從沒見三哥這般詭異過,蕭潛以為看錯了忙用力揉了揉眼。蕭荀卻忽的拍案而起朝殿外走來,邊走邊吩咐道:“李宏,去淑妃那!” 在勤政殿門外跪了幾個時辰的李宏一臉懵逼,忙要站起來。 皇上卻已從殿內(nèi)出來,他似想到什么猛地駐足,肅著臉在原地轉(zhuǎn)個圈,猶豫不決的爾自嘀咕:“朕若去了,又被她騙,朕臉面往哪擱?” 然而話音方落,不及他站起來,蕭荀已大步朝后宮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小傲嬌的蕭兒子已經(jīng)被翩翩騙的有心理陰影了。 這章依舊有紅包,歡迎來領。 第8章 “李公公人去哪了?” 尚食局距柳翩翩所居住的憶夢殿頗遠,因柳翩翩是主子身份尊貴,不能私底下公然和一個地位低到塵埃里的奴才交好,哪怕她自己心里不這么認為。 可身在秦宮,各種規(guī)矩放在哪,她也不得不按照規(guī)矩辦事,遂攜著月兒一路掩人耳目躲躲藏藏的終于摸到了地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被尚食局守門的小太監(jiān)告知李茂人不在。 柳翩翩以為聽岔了,忙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定這時候李茂還在當職,遂狐疑的又問了遍小太監(jiān)。 “回娘娘,奴才也不知。”小太監(jiān)似怕被人發(fā)現(xiàn),只將尚食局的后門開個縫將腦袋露出來,手扒著門不停的朝院內(nèi)探望,焦急的回道。 這小太監(jiān)平日和李茂走的甚近,兩人還經(jīng)常一同上職,他怎會不知李茂去哪了?莫非李茂出什么事了?月兒眸底紅紅的不停的朝他打著手勢,兩人雞同鴨講一時講不清楚。 柳翩翩忙將焦灼的月兒扯到身后,晃著小腦袋疑惑的問:“那李茂今日有沒有上職?” “回娘娘,奴才上職時忽然肚子疼就請了半日假,一直在屋內(nèi)休息不曾出來,不知道今日李茂上不上職,娘娘就甭問了,再問奴才,奴才命都要沒了。” 說罷,不等柳翩翩再問,小太監(jiān)急忙朝她作個揖,“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焦灼的月兒忙去拍門,可這回怎么拍門,門內(nèi)卻是再無聲息。 不知怎的,柳翩翩心頭忽閃過不詳?shù)念A感。 這幾年,李茂時常冒著危險幫她將家書寄去齊國,起初她還擔憂被后宮中有心人察覺連累李茂,不敢再給父兄寫信,可幾年過去,父兄從未給她回過一封信,她擔憂父兄有異,也顧不得許多,前陣子又托李茂給她父兄傳信,莫非李茂傳信時別人察覺出事了? 那么她來找李茂,會不會暗中被人盯梢?并用信以叛國通敵的罪名誣陷她?那么到時候不僅是她,連同跟她來齊國的宮人全部都要死。 想到這,柳翩翩大驚失色,一把扯住正驚慌失措拍門的月兒掉頭就走。 然還沒走出一步,她猛地頓足。 月兒猝不及防一頭撞在柳翩翩后背上,她捂著發(fā)疼的額頭正要抬頭問柳翩翩怎么了,忽見前方不遠處原本空無一人的狹窄宮道上,烏泱泱的站著十幾個宮女太監(jiān),為首的那位坐著肩輿,身著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容貌姣好,正是和翩翩一向不怎么對付的胡淑儀。她摸著琺瑯指套,邊漫不經(jīng)心的笑問:“淑媛娘娘大晚上不睡覺怎么溜達到尚食局來了?莫不是晚上沒吃好,想要來這弄點吃的?” 語氣聽著雖平淡,可譏諷的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