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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受傷了!”陳一瞳孔微縮,疾步趕去。 “不是我的血?!钡皖^掃了一眼污漬,謝崢瞅著陳一,略有些無可奈何的說:“昨日的雞湯這小東西喝太多,上火?!?/br> “噗!” 陳一的視線挪到鼻血狂流的小紅狐身上,沒忍住笑出了聲。 鼻血還在往下不斷流淌的胡夭夭第一次沒炸毛,只焉嗒嗒地抬起小爪爪捂住了眼睛。 不管,這一切都是謝崢和雞湯的錯。 她、她才不是什么小色狐呢! …… 因為早上流鼻血的原因,胡夭夭格外的生無可戀,窩謝崢懷里壓根就不帶動彈的。 直到她跟著謝崢抵達(dá)了目的地,這才有了些許精神,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昨日謝崢說是舊友相聚,可來的地方卻是最熱鬧不過的梨園,此時已經(jīng)快到晚上,外頭喜慶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里頭已經(jīng)敲鑼打鼓的開唱了。而謝崢卻是避開了人群,從雕梁畫棟般的宅子后院輕車熟路的走了進(jìn)去。 “老謝,可終于等著你來了!” 七繞八繞的,胡夭夭這才見著和謝崢打招呼的人。 來人是個看起來約有六七十歲的老人,他穿著一身靛藍(lán)色的衣袍,頭發(fā)花白,倒是精神看著不錯。只一看到謝崢今日帶了只小寵來,略有些驚奇:“哎!老謝,你什么時候開始養(yǎng)小寵物了,還是只狐貍?” 胡夭夭:“……?” 不是,你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喊謝美人喊老謝,合適嗎? 小狐耳朵噌的一下支棱了起來。 謝崢順手撫里撫小紅狐的脊背說:“撿的,就先養(yǎng)著了。” 老人驚嘆道:“那你這運氣不錯,這狐貍的皮毛顏色真不錯?!?/br> 謝崢:“嗯?!?/br> 倆人寒暄了幾句,隨即朝里頭走。 后院安靜,但越往前面走,越熱鬧。 那老人領(lǐng)著謝崢走了許久,這才進(jìn)了一間屋子,里頭裝修很不錯,桌子上也都是水果瓜子一類的,可要說最讓人驚喜的,卻是從里頭坐著,卻能清清楚楚看到臺上的一切。 完全就是最佳觀賞臺。 “秦老,今晚上的是哪一出?”謝崢入座后詢問,那姓秦的老人搓搓手說:“白蛇傳,是他們家那有名的臺柱子的今年第一嗓,聽說上半年是去國外交流文化去了,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可不就記著喊你么。也是你有時間,不然啊,這今年第一嗓你是聽不著咯?!?/br> “多謝秦老邀約。” “嗨,客氣什么……” 倆人一來一往開始嘮著嗑,胡夭夭聽著聽著也大概明白倆人關(guān)系了,就一忘年交,以前就是在這梨園認(rèn)識的,二人張口閉口全是哪出戲他們家誰唱最好聽吧啦吧啦的。 胡夭夭是聽的眼冒金星,而謝崢呢? 不僅對答如流,還偶爾與秦老聊些別的話題,無一不是圍著戲曲轉(zhuǎn)的。 胡夭夭選擇性耳鳴,將腦袋瓜撇過去,爪爪扒扒謝崢的袖子,眼神直勾勾的盯桌子上的干果了。謝崢習(xí)慣了,直接將東西遞她面前不說,手也開始給她剝瓜子仁。 秦老見狀正要說些什么,卻聽臺上有了動靜,連忙道:“哎!要開始了?!?/br> 謝崢微微頷首,沒再搭腔。 樓下鑼鼓喧天,演員一一出場,胡夭夭聽了一耳朵本沒什么興趣的,要知道她以前偷偷下山的時候可沒少聽?wèi)颉?/br> 可五分鐘后。 胡夭夭的小耳朵支棱起來,身子也坐直了望著底下的演員們,不自覺地被內(nèi)容給吸引了去。 …… “呼!唱的真好。” 一出唱完,底下鼓掌聲絡(luò)繹不絕,就是秦老也喝了一口熱茶,長舒了一口氣,從臉上的褶子來看,顯然是極其滿意今天這一場的。 秦老扭頭正欲問好友今天觀感如何,就見著格外驚奇的一幕—— 老謝帶來的那只小寵竟然在哭! “嚶嚶嚶……” 蜷縮在謝崢的腿上,胡夭夭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這般嚎啕大哭,不能自已,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身子更是隨著啜泣聲而顫動,以往的啾啾聲因為哭的太過專注而變了個調(diào),完全化身嚶嚶怪,陷入悲傷情緒,不能自拔。 “這狐貍怎么了?”秦老詫異問。 “聽的太入迷,悲傷過度。”謝崢回了一句,雙手環(huán)抱住懷里嗷嗷哭的小狐貍低聲安撫道:“出來玩,怎么還哭了?剝好的瓜子仁要不要吃,嗯?” 胡夭夭完全沒搭理他,還在那哭的傷心。 謝崢見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安撫的話便沒再說,只溫柔地拍拍小狐貍的后脊背,無聲哄著。 秦老見那小紅狐還兀自哭的傷心,聯(lián)想到剛才聽?wèi)蛲局胁唤?jīng)意掃到它認(rèn)真看戲的一幕,神情怪異道:“老謝啊,你這狐貍該不會是聽剛才那一出戲給聽哭的吧?” “大約是?!?/br> “那就有意思了,這白蛇傳說的是妖精與人類相愛,最后禍害人間而被鎮(zhèn)壓的故事,可它卻聽哭了,還挺通人性嘿?!鼻乩显掝}一轉(zhuǎn),小聲道:“不過你這狐貍公的母的?要是母的,你可得小心咯,可別看上你?!?/br> 秦老咧嘴打趣。 謝崢環(huán)抱住小狐貍的雙手突然就頓在了原地,眼簾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還在哭泣的胡夭夭則完全沒注意倆人聊的話題,小狐腦袋一直埋在謝崢的懷里,滿心回憶著那個故事,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